谢心宜的皮肤天生细腻白皙,不管是蒋书恺还是高朗都不赞成她美容的。用蒋书恺的话说那就是骗人骗钱的,去和不去不会有两样。用高朗的话说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清淡淡最是可人。她本人对此也毫无兴趣。
“我不去了,好容易出来,可得珍惜时间,我要在外面走走。”谢心宜说。
“那好吧,我舍命陪君子,我也不去了,就跟着你逛。”刘芳很义气。
谢心宜的脑子里有两个想法在打架,回避林美的店面还是走过去看一看?刘芳似乎看出了谢心宜的心事,张口说,“我们沿着这条街往前走,从林美的美容院拐过去就是好几家卖首饰的,你也看看人家都卖什么品牌款式的。”
谢心宜同意了刘芳的建议,跟着她一路走过来。远远地便看见洁雅美容广场的硕大招牌,整个一层楼全部是落地的玻璃窗,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人影攒动,热闹非凡。谢心宜不得不佩服林美的魄力和胆识。一个女人能开创这么大的家业,真是了不得。
突然,她看见了高朗,那身影太熟悉了,就算站得再远她也能认出来。他正和林美站在一起,满面笑容地在说着什么。旁边一群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看样子大伙在一起议论什么。她看见林美笑着捣了高朗一拳,然后高朗做欲逃跑状,然后一大群年轻人在起哄,一个小姑娘挤过来,塞在高朗嘴里什么,高朗抱起女孩转了个圈。
谢心宜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扎得她痛入血液里。此时自己站在门外,远远地站在街道的对面,自己是谁?玻璃窗内的其乐融融的景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人家一家的快乐会让自己如此痛苦?此时的自己为什么做不到淡然处之了?为什么做不到心静如水了?原来自己的心底也和别人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吗?也是想把高朗独拢在自己的身边吗?也有着那么强的占有欲吗?也根本不能做到接受被分享的爱吗?
谢心宜逃离了那里,直接逃回了家。她上了楼,把手里的大大小小的提袋扔在地板上,冲进卫生间,将淋浴打开,让凉水冲刷自己,清醒自己。其实早知道就是这样的事实的,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为什么会这么看不得高朗和林美的亲热?为什么看到那个女孩自己会这么揪心?
我抢了人家的丈夫,我抢了人家的爸爸,我横在人家全家中间当了最无耻的角色。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觉得?以前为什么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光明的人 ?http://87book。com是挽救高朗于水火之中的功臣?爱情,一直信奉的是爱情,我以为爱情至上,是爱情让我来到这里,当了不光彩的第三者,我还以为我很伟大,让一个痛苦的男人重新快乐起来,不够伟大吗?
高朗在那里一样是快乐的,他并不是如他所说那样对他的那个家没有一点感情。至少那个家里有他的骨肉,他所做的一切,间接受益者是他的女儿,林美再大的家业,最终也是他女儿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去负责不去打理呢?
谢心宜把自己抛在床上,她终于开始复杂地想问题了。她才发现自己太简单,思想也简单,行事也简单。以前她只认为自己和蒋书恺过不到一起去,分手是合理的。高朗爱她,也她爱高朗,而高朗和妻子之间仅仅是名义的关系,自己的介入也是师出有名。她不在乎名分,只要高朗和她一心一意地过日子,过有爱情的日子,她就可以满足的。不想生活是残酷的,总是时不时地*出一些丑陋或真实的方面来。白天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无辜的,是清白的,事实上,自己清白吗?一个介入人家家庭,抢了人家丈夫的女人还谈什么清白?现在人们对自己的非议难道不对吗?人家看不得自己在玷污学校的名声难道不对吗?自己离了婚,抢了人家的男人,此时又在为前夫到处奔波,又在和情人的正室争风吃醋……谢心宜,你真无耻,你真龌龊。
谢心宜躺在床上笑了哭,哭了笑,她哭得莫名,笑得无理,只是觉得这样的发泄会让自己好受些。
迷迷糊糊地睡去,昏昏沉沉地醒来。当她洗漱完毕,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时候,一个念头在她的心底坚定地存活了——结束和高朗的关系,然后去找孙家铭。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桃花源大酒店五一五房间里,谢心宜一身黑色长裙,端正地坐在床边,她在等孙家铭的到来。
这个房间是孙家铭订的。早上,他接到谢心宜的电话,只听到两句话,“我同意了,你说去哪里?”
孙家铭惊喜交加;“桃花源五一五房间,那是我长期使用的房间,晚上八点半,你先去等我。”
两个人似乎有无穷的默契,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谢心宜站在淋浴下洗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她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自己的感情经历。和蒋书恺离婚,她不后悔,和高朗好,她也不后悔。这一段时光让她平淡无奇的一生多了几分动人的色彩,这已经足够了。她决定离开高朗,她不会后悔,她决定委身孙家铭,她也不会后悔。因为她可以让一个家庭重新安定团圆,因为她可以挽救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儿子的爸爸。
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从里到外换了一套全新的黑色系列的衣服,把头发高高地盘了一个髻,化了淡妆,她看到穿衣镜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她向镜里嗤地一笑,鄙视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穿得再高贵有用么?能掩饰灵魂上的无耻吗?
她打车来到桃花源大酒店,服务员显然已经收到了孙家铭的指示,礼貌地微笑着带着她来到五一五房间。房间很干净,双人大床上,洁白的床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就坐在那里,等。等那个时刻的到来,等自己灵魂的覆灭。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等得口干舌燥,起身在饮水机前接了一纸杯温水,大口喝了进去。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无奈,她只得又接了一满杯水,又是几口便喝了进去。
谢心宜在喝第五杯水的时候,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孙家铭终于来了。谢心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又浮了上来,这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她不得不扶住窗台,强迫自己镇静。
孙家铭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谢心宜,发型和衣着的变化使她整个人变得高挑妩媚,几乎有几分神秘的色彩。他的心也砰砰地跳了起来,历经无数女人的他此时竟然像一个初涉情事的青年,突然也紧张羞涩起来。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有些嘲笑自己,干什么呀?
孙家铭走到窗前的谢心宜背后,轻轻地搂住她的腰,嗅着她的头发,“心宜,你真是个让人心醉的女人。”
谢心宜没吱声,本能使她轻轻战栗了一下,然后理智又让她平静下来,就让他那样轻轻地搂着。
“真香,是不是已经洗过了,等着我,我也去洗洗,马上就来。”孙家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等他披了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心宜已经离开窗子坐在床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看着地面。
孙家铭走到谢心宜面前,慢慢地跪下来,抬眼端详了她一会儿,伸手解她的裙带。
“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反悔。”谢心宜没有任何感*彩地说。
“我孙家铭说过的话就一定做到。”随着这句话,谢心宜的裙带开了,随之雪白的脖颈和黑色文胸包裹的*呈现在孙家铭面前。孙家铭扶着谢心宜的腰站了起来,光滑的裙子便一滑到底落在地面。他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慢慢地褪去了她的文胸和内裤。一尊光滑洁白的维纳斯雕像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孙家铭经历过太多的女人,见过太多丰满的躯体,那些躯体仅仅让他大动*,不像眼前这具居然让他动了心。他甚至有些小心奕奕,生怕弄坏了,弄疼了,是惦记太久终于得到了吗?似乎不是,如果仅仅是那样,自己该如狼似虎地冲杀进去才对,何以如此呢?
他关了灯,甩掉浴巾,轻轻贴了上去,把那尊他心中的维纳斯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身下。
“不要吻我的嘴。”谢心宜说。
孙家铭没作声,也没去吻她的嘴,他从她的额头开始吻起,一点一点,经过眼睛,两腮,绕过她的嘴,到了颈部,一点一点,吻*的*,又顺着她平滑的肚腩一直吻下去,一直到了花谷。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好闻的清香,细嫩的皮肤又柔软又光滑,孙家铭陶醉在这个女人为她制造的桃花源中。
谢心宜没有想到孙家铭用这种方式与她亲热,她本以为他会像一个流氓疯狂地折磨她。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他温柔的舔舐,她甚至觉得很安详,花谷里舌的挑逗让她有了困意,身体不自主地舒展开来,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迷蒙之中,她感觉到了坚硬和冲撞,冲撞是缓慢的,柔和的,没有痛苦。随之,孙家铭的身体压将过来,将她围绕起来,没了凉意,也没有压迫,在这样的可以说是舒适的感觉里,她睡着了。
孙家铭慢慢地做着节律运动,他不敢用力冲撞,他怕伤到身下的女人,同时他也觉得搂着这个一个女人这样慢慢地运动,真的是一种享受,他吻着她的两颊,感觉着她的呼气如兰,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要是这一夜都是这么过的,真的很幸福吗。当他发现她是睡着了的时候,不觉笑了。这个一向憎恶自己的女人,今天给了自己足够的信任,她能够在自己怀里安心地睡着,说明她的心真的太累了,此时她把自己当成了避风的港湾。
半夜,谢心宜醒了,她发现自己睡在孙家铭的臂弯里,他把自己紧紧地搂在胸前。厌恶又侵袭了她,她试图推开他,他醒了。
“呵呵,你睡着了,我一个人没意思,也睡着了。”孙家铭说。
“松开我,我要去厕所。”
孙家铭松开她,并回身捡来他的浴巾。
谢心宜披了浴巾起身去卫生间。她很奇怪,孙家铭没有给她的身体留下一点感觉。以往和蒋书恺*时,疼痛难忍,那种干涩的摩擦会让她的*疼上几天。和高朗*虽然情投意合,但可能是每次时间太长的缘故第二天她总是有特别的感觉。这回是怎么啦?如果不是她还有记忆,她甚至以为孙家铭不过是搂着她睡了一觉而已。
冲了一遍澡,谢心宜回到床上,孙家铭又一把搂住她,将她压在身下。
“心宜,别那么冷冰冰的,也不要再睡了,好好陪我好不好?”说着,他疯狂地吻起她来。这回,谢心宜感受到了他的狂热,他的欲望,他的速度。而她自己,没有狂热,没有欲望,没有痛苦。他们之间,只有肉与肉的摩擦,却不曾有一点点灵魂的切入。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谢心宜又开始了在梧桐树下饰品店独处的日子。
她不再给高朗打电话,也不再给他发信息。她想如果高朗也不和她联系,那么两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分手了,反倒费了许多唇舌。她只想等,等到有一天高朗想起她,过来找她,她就把房子还给他,跟他说,结束吧。
高朗就真的很久没来电话,也没有短信。谢心宜很受伤。事实*不希望是这样。但倔强的性格让她沉默,让她到底没有再拨动那个号码。既然对方已经这样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自寻无趣呢?
终于这天晚上,谢心宜正在吃一碗麻辣烫,高朗突然推门进来了。见是高朗突然来了,她的心里顿时便翻起了波浪,鼻子酸酸,用力才忍住眼睛里就要涌出来的泪花。这样强烈的反应使她认识到,她还爱这个男人,还介意这个男人;真的爱;真的介意。
“心宜,你怎么这么久不给我电话?你比我还忙?要不是我突然想起来,突然意识到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散伙了?”高朗大声说。
谢心宜把麻辣烫推开,居然不知说什么好。
高朗一屁股坐下来,接过谢心宜吃了半碗的麻辣烫吃了两口,“我还真好久没吃这东西了,闻着这味馋了。”
这个亲热的举动让谢心宜一下子涌出千丝万缕舍不得丢不下的情愫来。高朗还是和自己一点不见外,还能吃自己动过的东西。他还爱着自己?
“我前些日子碰见杜心盈了,听她说你不在她那干了,又回来开饰品店,说实话我高兴得不得了呢,想着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就来看你。不想N市的老战友打电话来,让我立刻去他那里,连锁店的事正好有了好机会。我当时真是急呀,几乎是立刻停了手上的活,开了车就赶到那去了,一忙就忙这些天。真真是把你忘到脑后去了,今天好容易倒出空来,我推了所有应酬,一心就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套资生堂的化妆品做为小别后的见面礼呢。”
高朗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他和谢心宜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裂隙,高高兴兴地。谢心宜看着那一大盒日本化妆品,心里真是说不出万种滋味来。
高朗伸手将谢心宜揽过来,将她强行按坐在自己腿上,“怎么啦?跟我生气?我为我以前所有的不对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听说蒋书恺的案子快要结束了,他没事了,这回你放心了吧?你也不在杜心盈那干了,一切都好了,一切又都恢复原样了,是不是?好好在这呆着,我会常常来看你,好好爱你,好不好?”
谢心宜哭了,她发现,分手这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她不忍心说出口。她舍不得分手。
“哭什么呀?”高朗温柔地擦着她的脸颊,“想我想的,是不是?走,现在就关门,回家亲热去。”
谢心宜想说不行,但却哪里也不听她的使唤:她的手不听她的使唤,关了灯关了门;她的脚不听她的使唤,跟着高朗回到他们的家中;她的身体不听她的使唤,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让高朗*,让他的坚硬在里面尽情地撒欢驰骋。
高朗一边动作,一边亲着她的脸,亲着她的嘴,用舌玩弄着她的,挑逗着她的*。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他的腰,挺起身子配合他的抽插,当*来临,她‘啊’地喊了出来,终于释放了淤积许久的郁闷。
“幸福吧,宝贝儿?”高朗大汗淋漓地说,此时他正仰面躺在床上喘气儿。
“嗯,幸福,真的很幸福。”谢心宜呢喃着。
“以后我尽量争取时间来,让你不停地幸福,好不好?”
“高朗,我们分手吧。”谢心宜突然说。
“什么?”高朗顾不得休息,一下子翻过来。“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我很清醒,”谢心宜眼望着天花板,“那天晚上,我在你们的店门前,看到了你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我才发现,我太无耻,是我破坏了你的家庭的安宁,没有我,你一样是幸福的,快乐的。没有我,你的一家就是完美的,完整的,和谐的。我不该继续干扰你的生活。我是个名符其实的第三者,我不想再担当这无耻的角色了。”
高朗瞪着眼望着谢心宜,“你胡说什么?没有你我也会有别的女人,我不能忍受没有女人的日子,只不过我最近很忙。你明白吗?我爱你,你也爱我,有爱情在,你还怕什么?是不是这些天我冷落你造成的?”
“不是。”谢心宜的脑海里翻滚出和孙家铭的那一夜。如果不是决定离开高朗,她是下不了决心去找孙家铭的,可是如今已经委身于孙家铭,又离不开高朗,这怎么可以?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无耻起来?
“你想和蒋书恺重修旧好?”高朗的脸冷了下来。
“不是。”
“在外面有新相好了?”高朗逼问。
“你胡说什么呢?”谢心宜扯过被子蒙住头,但高朗一把把被子扯掉。“你必须说明理由,为什么要分手?”
谢心宜哭了,她怎么可能把委身于孙家铭的事告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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