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不少的大臣们走出队伍,向锦夜昭发出谏言,皆是向着丞相之流而去,此话一出,他们觉得并不无道理,锦夫人再如何聪慧再如何伶俐,她出身如此,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北燕自开国以来,历朝历代,的确没有出过风尘女子坐上皇后之位的事,若真发生此事,不知会成为多少百姓的笑柄。
“立后关乎一国兴旺,不说锦夫人出身已是如此,在后宫中,先是小产,又是毁了容貌,若立锦夫人为后,的确是有失我北燕国体,对此事臣还是一句话,望陛下,三思!”还是方才谏言的火热的二人,不顾锦夜昭越蹙越深的眉头,依然不依不饶紧紧相逼与他。
而离允,亦是被堵得哑口无言,本欲辩驳,却发现无言可辨,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与他,看向了只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洛毅洛将军,只见他亦是紧蹙着眉头,呆站在原地毫不做声,早在熠彤初入宫门时他便认她做女,相信此刻他亦与张庭一样,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时间,殿中又静了下来,此刻银针落地都可听见其声,殿中皆是一一站出队伍乞求陛下三思的臣子们,只有离允洛毅等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任何动作,锦夜昭见状怒意更甚,却只能憋在心头难以发泄,他该恨自己如此无能,听着这些老臣们语中带刺,处处针对自己心爱之人,他却不能为她辩驳,甚至不能有任何偏袒之意,他该如何,如何。。。。。。
如何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而行,如何才能保全她的名声。
“方才是谁污蔑与锦夫人?”人未到,音先传入了大殿之中,话落,只见一个衣着华贵,头戴金饰,一派贵气的女子缓缓走进宣政殿,一路越过那些站于队伍之外的臣子们,也不知是风还是被此女身上的贵气所逼,她所到之处,众人皆是一阵颤栗,待女子走到殿中的位置,站定,凌厉的眼神看向了方才说话的几个臣子,“众位大人,背地斯说锦夫人之前,可要先问问本公主同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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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扶持
说话的是锦浔,锦夜昭的长姐,北燕王朝的长公主。
话落,方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大臣们顷刻间停止了窃窃私语,目光皆是往同一方向看向了锦浔,一边或许是被她突如其来一阵凌厉震慑到了,一边,亦是因为对长公主的突然来访有些不知所谓。
锦浔在扫视了一眼四周后,才对锦夜昭欠了欠身,与之行一礼,“参见陛下。”
那是他最敬重的姐姐,从小待他最好,如同第二个母亲一般的姐姐,锦夜昭自然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慌忙从龙椅上起身,小跑下了殿,将锦浔扶起,心急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皇上。”锦浔随着他的扶持站起身来,轻唤了他一声,继而看了一眼方才一直替张惜月说话的几个臣子,眼中满是不屑之意,这几个与张庭同流之辈,她自然听得出他们的声音,只一眼,便能在众臣中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继而又收回眸光,看着跟前的锦夜昭,音调抬高了些许,“方才听到有人说,熠彤出身烟花之地,若登皇后之位会有失国体,敢问在座,此话是哪位大人说的。”
抚了抚锦夜昭的手,示意他安心便可,锦浔拉着锦夜昭缓步走上台阶,继而转身,附眼看向殿中群臣。
“回长公主,是臣所言。”
果然,余大人还是敢作敢当之人,锦浔话音刚落,便站出身来,对大殿之上的锦浔与锦夜昭二人抱拳回话,他自知锦浔是当今皇上最敬重的长姐,其他兄弟姊妹都不及她,她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自然是循规循矩,不敢造次。
“余大人对我北燕好生衷心啊,如此心系于北燕存亡。”锦浔之话状似嘉奖与他,可本意却并非如此,语气显然有些怪调,看着在殿中保持抱拳姿势的余城衍不敢有其他动作,锦浔没有叫他起身,反而数落几句,“敢问余大人,为何张贵妃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而锦夫人,却是被尔等一损再损,连皇后之边都挨不上。”
说着,锦浔柳眉微蹙,本是几句疑惑的问话,可语气中没有半点疑问的语调。
余城衍又是与之福了福身,面色从容,显然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样子,“回长公主,张贵妃身家清白,出身官宦之家,贤良,睿智,身份地位与皇后之位相当,而锦夫人,虽然聪慧过人,但出身风尘,如今腹中孩儿已亡,容貌又是欠佳,长公主恕臣直言,锦夫人,实难当皇后之大任。”
“哈哈哈哈哈哈。。。。。。”余城衍话音刚落,便听到锦浔发出一阵笑声,笑声落,锦浔死盯着余城衍,怒目圆睁,“余大人此话未免说的太可笑罢,锦夫人腹中孩儿为何故去,容貌为何被毁,想必诸位心中都一清二楚,那是后宫中人故意谋害,如今谋害之人已被打入冷宫,那还是陛下格外开恩之惩处,此事,若还有人不明白,不妨去问问沈大人。”
继而,满殿的目光都聚集在被锦浔称之为沈大人的身上,皆对他报以疑惑的眼光。
正当沈大人被众人眸光聚集而有些尴尬之时,余城衍轻咳了两声,化解了此尴尬,众臣的目光又回到了余城衍的身上,只见他又抚了抚衣袖,开口回应道,“可锦夫人出身风尘,这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出身风尘?”锦浔冷哼一声,继而看着余城衍的目光更加凌厉了,声线也因为愤怒加粗了几分,“诸位之中,孰胆敢再说一次熠彤出身风尘,本公主必然不会予之好过!熠彤随本公主姓锦,是本公主嫡亲之女,尔等说锦夫人出身下等,岂不是也将本公主名声与之并毁!”
“长公主。。。。。。臣等并无此意啊。”长公主将话说的如此之重,堂下的余城衍脸色是一阵煞白,此事关乎到长公主的声誉,长公主在民间多年,深得民心,与皇上又是嫡亲关系,若自己真将长公主名誉尽毁,恐怕皇上不会再让自己戴着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紧接着,锦浔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余城衍的否认,看向身边的锦夜昭,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陛下,姐姐一介女流,本不该插手朝堂之事,可这些庸臣,竟在背后将吾爱女诋毁至此,这,可不只是毁了熠彤的名声,他们如此针对熠彤,岂不是亦不将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陛下,你可要替姐姐做主啊。”
说着,锦浔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哭腔,她此刻可不顾什么颜面,可不管是否还在朝堂之上,只知道她是一介女流,一个母亲,熠彤这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但她喜欢极了她,她如何能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碍于长公主在此,还在朝堂之上与皇上攀附关系,众臣也说不得什么,连张庭,只看向在朝堂上对锦夜昭啼哭的锦浔,目光中带了一丝强烈的愤怒,而锦夜昭安抚的拍了拍锦浔的手,嘴角在无人察觉之时勾起一个弧度,既然姐姐给足了自己台阶下,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护着熠彤了,接着,语气轻缓道,“姐姐莫急,此事,朕自有决断。”
锦夜昭扶起锦浔,将她牵到朝堂之上,他并没有在龙椅上坐下,只挥了挥衣袖,提高了嗓音对众臣道,“好了,立后之事,容朕再考虑几日,朕会在十日之内给众卿一个答复,众卿无事便退朝!”
“退朝————”随着锦夜昭挥袖离去,一直站与一边的太监又抬高了嗓门,向堂下众臣高喊。
带着锦浔熠彤下朝,方才说话的几个臣子本欲还想再劝解一番,可锦夜昭不由分说下了朝,他们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余城衍与张庭又是一阵对视,眉头微蹙。
皇上都离开了,殿中的大臣们也无必要再呆在这里,三三两两的成群离开了宣政殿,而张庭,与余城衍在宣政殿门外停下了脚步,只见余城衍在确定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位置后,对张庭抱了抱拳,满脸愧疚之意,“张丞相,下官无能,没能与琛大人联手将令爱扶持到皇后之位上。”
张庭闻言将余城衍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男人之间的一种默契,继而冲他笑道,“此事还未成定局,不管家女是否能坐上皇后之位,余大人都是衷心与本相之人,都是为家女付诸心血之人,无论如何,余大人都是本相最为敬重的朋友。”
“可是。。。。。。”余城衍听到此话,是更加的惭愧了,他低下头,愧疚之色尽显无疑,“可是,丞相也看到了,那锦夫人任我等如何诋毁,纵使她真的出身风尘,身后还有御史大夫,还有长公主与洛将军扶持,而且还有皇上专*于她,如此,她当上皇后的几率,恐怕要比张贵妃的大些了。。。。。。”
方才朝堂之上,离大人如此拥护锦夫人,而后又是一个尹大人,虽然拥护张贵妃的官员亦是不在少数,但而后又出了一个长公主,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身份地位在朝堂上来说也是说的上话的,还有洛将军,那是战功赫赫的朝廷猛将,他虽未在堂上表态,但他与长公主是夫妻,他扶持的是谁众人自然也心知肚明了,锦夫人身后的大树一颗颗皆是来头不下,他怎能不担心,她扶摇直上之时,就把张贵妃与他们之同流压了下去。
说道此处,余城衍眉头蹙的更深了,一副忧国忧民忧心的表情,而相比起他来,张庭就要好上许多了,这些官场上的事,他早已摸清摸透,表情仍是一脸淡然,似是早有想法,继而又拍了拍余城衍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便可,“方才本相说了,此事还未成定局,就算皇上真的有意偏袒锦夫人,要封她为后,那到时自有到时的办法,船头桥头自然直,余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听到此处,余城衍的眉头总算是舒开了,听呈现言下之意,他早已为日后做好了打算,看来他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皇上的答案了,余城衍与张庭笑道,“此话听来,丞相已是早有准备,看来,也是下官多心了。”
“哈哈哈。。。。。。”张庭与他对视一眼,爽朗的笑出了声,待笑声落,张庭看向余城衍,眼中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余大人追随本相多年,本相自然是记得你的好的,日后只要你与琛大人继续扶持我的月儿,自然少不了加官进爵。”
听闻此话,余城衍脸上也带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继而又恭敬的对张庭抱了抱拳,“谢丞相。”
锦娘之死1
今日风和日丽,是个出门游玩的好天气,熠彤身为后妃出不得这宫门,只能打理打理自己出了飘香殿,随意在外头转转,走累了就到御花园晒晒太阳,这也算是入宫以来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了。
从御花园逛了一圈回来,熠彤正好路过宣政殿,此刻大臣们刚下了早朝,可以看见从宣政殿走出门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边走边讨论着什么,几个大臣从熠彤旁边走过,熠彤依稀可以听见他们好似在议论自己。
只是疑惑的望了一眼他们的背影,熠彤没有多想,此刻刚下了早朝,平常来说,锦夜昭应该会在宣政殿偏殿处理朝务,她刚从御花园回来,可以顺道去看看他,想到这里,熠彤不禁苦笑一阵,那不过是哄骗自己的话罢了,与其说顺道来看看他,不如说是顺道来逛逛御花园的,想着,便向宣政殿门外走去。
来上朝的大臣们此刻都已退尽,可那通往宣政殿的台阶上,还坐着一个人,他身着一身紫色朝服,头戴一顶同色的官帽,腰身被一条黑色的锦带束起,旁边还勾勒着条条的金丝银带,远看便知,是个年轻的官员,并且官位不低,他此刻手撑着脑袋,表情一片茫然,傻傻望着前方,眼神失去了焦距。
熠彤走近,才看清,那一片痴呆表情傻坐在石阶上的男子,可不就是离允么。
“离大人,您这表情如此伤感,可是心爱女子与其他男子私奔了?”与当日离允被罚跪一般,熠彤走上他坐的那截石阶,在旁附身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对他打趣道。
“去去去,一边玩着去,本官没心情与你这等小女子开玩笑!”离允见缝插针,听到跟前女子如此说,便与她将话接了下去,本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宫女在与他开玩笑,紧接着,表情一怔,倏地缓过了神来,抬眸看见身前女子是熠彤后,离允立即与她焦急说道,“你可知道方才上朝,众臣与皇上上奏立后之事了?”
“哦?立后之事?”熠彤看向离允一脸的焦急,而自己却是一脸淡然,将衣裙轻拉起一截,不顾地下灰尘坐在离允身边,两手撑着下颚,模仿着他的表情,故作正色道,“那结果如何?”
离允丝毫没有感觉到熠彤的漫不经心,真当以为她是无比严肃的向自己问话,于是表情又是蹙起眉头,无比严肃与之说道,“我也不知道,朝中不少三品即以上官员都拥护张庭之女,张惜月,我向皇上举荐了你,皇上自己心中应该也是偏向与你的,可他们紧逼着皇上,让他尽早立张贵妃为后,想必他心中也是难以决断,便下了口谕,十日之后再给予众臣答复。”
“那既然还未下定论,你这么早就在这儿愁眉丧气的做什么。”熠彤对他报以一个疑惑的微笑,此事事关与自己,能不能当上皇后都损害不了他丝毫的利益,可他好似却比自己忧心多了。
这才看了她一眼,而后眸光向下,离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你可知皇上本就愿意拉你一把,若没有那些个大臣阻拦,你必能当上这个皇后无疑,可那张丞相手握重兵,这几年又有意拉拢朝中重臣,朝中三品都尉余城衍,与正四品太常少卿琛沈钰都依附与他,他们官位不低,手中兵马更是不少,皇上若不依与他们的心意立你为后,朝中必然会动荡一时啊。。。。。。”
话落,离允又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熠彤本是对她报以漫不经心的神色,可听到此话后,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严肃,接着思虑片刻,又是轻叹一口气,对离允轻声道,“皇后之位对张贵妃来说,是个不可缺失的位置,但对我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既然如此,若她坐上这个位置对皇上是有利的,我不会予以阻止。”
“你可要知道,你是与张贵妃争夺皇后之位的人,她本就不喜与你,她若当上了皇后,你日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离允又是皱着眉头,与她争辩道。
对他语气的稍重熠彤全然没有怒意,反倒是笑出了声,她自然知道离允说的每一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好,她没必要为此事生气,继而苦笑着看向离允,指了指自己的满是疤痕的脸,“如今我已是如此,难道,还能有比现在更不好过的日子么?”
对自己来说,皇后的确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与自己现在无异,但若照张贵妃的想法来说,她要坐上这个位置,而且一定要坐上这个位置,如此才有权利压制住熠彤,让她将那日在画舫中看到的事永远埋在心底,让她闭上自己的嘴。
见她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离允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痴傻之人,眼前的女人如此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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