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中的怪物,身体与之有所不同才是极其正常的。
事实上,以张知秋在现代饱受污染的体质,他体内的病毒之强大,估计即便只是感冒病毒便足以使整个大东山的人兽灭绝了。
要知道,在世界历史上,被流感所杀死的人类,绝对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的。
不过,大约是因为穿越所带来的“副作用”,张知秋除外伤之外,并没有出现任何地感染,在之后地近一年内也没有得过任何地病症,当张知秋真正地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
以张知秋的推测,在自己实现穿越的这个过程中,应该是某种机制起到了彻底杀菌的作用,否则以自己这个活生生地外来“多病原体”,足以毁灭那个原生态地古代社会。
举个例子来说,最早由英国细菌学家弗莱明于一九二八年首先发现地世界上第一种能够治疗人类疾病的抗生素——青霉素,在一九四二年开始量产的时候,其纯度只有一万单位左右。
即便如此,青霉素的出现便足以横扫了当时地绝大多数病毒,被世人视之为是“万能仙药”,价比黄金。
而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之后,青霉素的浓度已然达到了数百、上千万万单位,但临床的效果却已经是差强人意了。
换句话说,不是青霉素的杀伤力变小了,而是人类把那些病毒给培育地更加强大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张知秋对于吴老道的佩服之情就更上层楼了:能够以纯中医的技能判读出自己的身体异常,这个老头子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个有着真材实料地好中医了。
怀了这个研究的心思,吴老道就不得不对张知秋努力培养:一个被动的小白鼠,和一个能够主动剖析自己的小白鼠,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品种了;而且作为研究人员能够由此省下多少的心思,就是一个白痴也能够想的明白。
当然,这个推论也是张知秋以现代人的思维逻辑推导得出的,在现代人看来,这世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地爱。
作为二十世纪地一代新人,张知秋对此坚信无遗。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被强制苦学地张知秋的基本医术还是比较过关的,尤其是对脑部的了解,更是远在其他方面之上,这也主要是为了治疗他那个“失忆”之症,但不料想最后却是由于被蛇咬和摔跤而得以痊愈,也算得上是一桩妙事了。
当然,对此感到烦扰的是吴老道,张知秋可是只有高兴。
老头子的脉象非常地明显,结合自己对现代医学的理解,张知秋基本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属于突发性地脑血栓,不过病症倒是不很严重,看来只是初发阶段。
小心翼翼地给老头子做了几下心肺按摩后,张知秋将老头儿侧了一下身体,这么做到是与他的病症无关,只是想到前两天看到那个被喉中痰块憋死的老头的事情,不想让他也步其后尘。
知道老头子的问题不大,张知秋也就不准备多事了: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是吴老道在场的话,只用针灸便可以化开那个脑中地血瘀,这个事情之前他便没有少给张知秋做过。
事实上,到了后期地时候,张知秋自己也还曾经尝试着做过模拟的,但所用的道具可不是什么铜人、木人,而是一个价真货实地骷髅头!
张知秋如今认穴的本领是基本学到手了,但是吴老道用来配合针灸地一套吐纳之法——说白了也就是“气功”,张知秋却还只是初窥门径,只是隐约地有一些气感,而当初吴老道可是直接以银针引气来给他做教学的。
即便是这隐约地一丝气感,说起来也是吴老道硬生生地“度”到张知秋体内的,用老家伙的话说,如果指望张知秋自己练出来,最少要在十年之后。
但吴老道等不及——这也是张知秋自己猜的,事实也不容置辩地表明,自打张知秋终于“学有所成”之后,对于治疗自己地身体的进度便是大大地加快了的。
不管怎么说,最为了解自己身体的,那还得说是自己。
其实张知秋自忖,如果此刻手头有一副银针的话,这个老头子的那个脑血栓自己也是可以处理的;只是自己走的匆忙,这银针可是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拍拍手起身,四周的几个闲人顿时悠然四散,张知秋也不去理会,自顾来到几步外路边的公用电话来拨打120。
象这种公共紧急电话,任何电话都是可以免费拨打的,即便是这种路边地磁卡电话,也是不需要插卡的。
打完电话,张知秋好心情地嘿嘿一笑,将几个一直盯着他的男男女女瞪到转头四顾,这才大摇大摆地去最近的一个小饭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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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妄之灾】………
小饭店的饭菜果然是难以入口。
虽然张知秋已经做了充足地思想准备,但是当满桌的饭菜上齐后,他发现除了一盘油炸花生米尚可勉强入口之外,其他地菜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不是说饭菜地味道不佳,而是这些食材本身地问题——不知是否处于心理原因,当那些无论荤、素菜肴进入口中之后,张知秋首先感到的,便是这些蔬菜或肉食中地各类添加剂成分。
事实上,即便是这盘花生米本身,也是转基因食品,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花生除花费之外,却是只使用了极少的农药——大多数转基因植物,是连虫子都不吃的。
不过,对于张知秋而言,这竟是唯一能够勉强入口的东西了,他一边皱着眉头狂灌啤酒,一边恶意地揣测着,如果自己给吴老道弄点现代的食品回去的话,会不会让他直接食品中毒。
啤酒说起来也是粮食产品,不过这东西在大东山实在是没有替代产品,张知秋也就只能是勉强地凑乎着。
由此来看,这人的确是被惯坏的——如果没有大东山的吃食,张知秋造样也还不得是吃这些被他视之为垃圾的食物。
啤酒终究不能顶饭,越喝越饿的张知秋饥肠辘辘之下,让店里直接煮三十个清水鸡蛋来,这才算是勉强解决了自己的肚子问题。
下午张知秋准备出门转转,自打回到现代以来,他还一直都是在做标准地宅男,就连上次买瘦肉精,都是在网上搞定的,是以也才会花的是高价。
之所以会动这个念头,以来是受李观书今天登门拜访的刺激,更主要的是他动了要去大东山外走走的心思。
原本张知秋认为,既然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在大东山出现地,那么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信息也应该在不远的范围、或者是不长的时间内有所出现,这也是他在这三个月来继续心甘情愿地成为吴老道的免费药童的原因之所在。
倘若不是为了有这个名正言顺的入山理由,即便是报答吴老道地医治之情,在张知秋看来,有之前的那大半年地义务工,也是足以抵债来的。
事实上,自打张知秋的脑袋瓜清醒之后,他便在没有给吴老道洗过衣物——其实是他自己的也没洗,不过他却是找到了一个代工,是以吴老道也没有什么说辞。
接手张知秋这项工作的,正是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张锦大萝莉,而张知秋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教授姐弟二人识字。
不是读书,就是简单地认识一些常用字,这一点张知秋还是可以胜任的——真要让他教那些《四书五经》的话,一来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二来是他真的不会。
能够认识繁体字,还是因为胖子小时候家里管的严实,实在是没什么课外书给他消遣,就把家里用来装点门面地影印本《二十四史》当故事书看。
虽然一套影印本地《二十四史》数千元的价钱,但张老爹却也毫不吝惜,并且还不厌其烦地亲自指点他认那些繁体字,而家里的各种工具书也都是一应俱全。
不过,张知秋的识字课也是寓教于乐,每次都是先讲一个小故事,然后从中挑一些关键字来认,这样二人的兴趣大增,学习效率也是极为喜人。
三月以来,张知秋的足迹也基本随着猎人们踏遍了方圆五十里的山脉——再远即便是这些猎人们也不敢深入,五十里已是极限,通常的活动范围,一般最多三十里。
当然,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张知秋如果想要走出大山的话,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钱的问题,所谓地“穷家富路”,在家的时候可以没有钱,但出门如果没钱的话,那就是寸步难行了。
在大东山也不是没有弄钱的门路,但张知秋却是想找一条偷懒的法子:从现代带银子过去。
与高昂的金价相比,现代的银价可谓低廉,这个曾经作为主要货币辉煌了上千年的金属,在现代的主要作用是作为工业原料。
张知秋手头的现款也没有多少,但换点去县城的路费到还是绰绰有余的,与现代的物价相比,大东山的饮食方面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不过,张知秋今天是准备去换点钱的——在从吴老道那里离开的时候,他便随身揣了两颗人参,虽然没有百年那么夸张,但也是几十年的老参,药效却是应该要比在现代的同类要强上许多的。
酒足蛋饱之际,张知秋正要结账,却是有几人推门而入,径直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刚刚在外面翻动了那个老头子的人?”张知秋背门而坐,并没有于第一时间发现来人,但这几人过来便是四下一站,却是隐约将他包围起来。
张知秋听得言辞不善,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那个倒地的老头子张知秋清楚,除轻微的脑血栓和一些常见的老年病外,身体其实并无大碍,不要说是自己只是将他侧了一下身体,就是转木马只要不太激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那个轻微脑血栓的老头的话,是我。”
张知秋原本是想客气地称呼一声“老大爷”的——做好人好事的人,自然是道德无暇之人,但感到如此一来被人压倒了气势,便也直接以“老头”称之。
至于说直接点破“轻微脑血栓”一词,则是张知秋不想找麻烦的缘故,也是藉此暗示几人,自己可是一个“识货”之人,容不得他们敲诈。
也不怪张知秋多心,任谁看到一个警察带着人过来问这种比较敏感地话,恐怕心里也是不会感到舒服的。
警察闻言,果然地也是眉头一皱,声调当即便也有些缓和:“有人举报,你在那个老头子的身上摸走一些东西,是不是应该归还了啊?”
“我摸了东西?!”张知秋闻言,当即便有些被气乐了:“这是那个老头子所说的吗?”
“你不要管是谁说的,现在你跟我走一趟吧!”警察虽然年轻,但这种简单地问题却是不会上当:是不是当事人的言辞,就当前地此事而言,绝对是至关重要。
“你凭什么带我走?”张知秋脸色一沉,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的屁股牢牢地沾在了椅子上:“你有出警的权利吗?”
虽然心中翻江倒海,但是张知秋却是不准备和这几个人来做辩解——从几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张知秋便可感受到浓浓地敌意。
现在的问题是,张知秋不明白几人究竟是所为何来——如果是公安局正式出警的话,眼下的情形显然是不符规矩的。
在几人站定之后,张知秋便也认出来了,这个警察其实只是一个协警——这一点从警衔上可以辨识,而按照规定,协警是不能在没有正式警察带队的情况下出警的。
现在的情形是,几人之中,只有这个协警一人身穿警服,并且几人并没有出示任何表明自己身份的证件。
“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这是警察吗?”
张知秋话音甫落,协警背后地一个小个子年轻人便大声地爆发了,声音之高足以声震全店。
“他是一名协警,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张知秋不愿在众人面前多事——不是在这几人面前,而是饭店内的食客,以及已然闻声开始在店门口驻足地两个闲人,因而直接地点破话题。
张知秋相信这个协警听得懂自己的意思,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公安局地这些相关程序我懂,就不要玩这些虚活了。
协警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起来,看着一脸淡然的张知秋,他嘿然一笑,转头摸出手机:“王队,嫌犯在‘一品香’饭店,需要增援。”
张知秋闻言,那也真是怒从心起:到不是冲着这个协警,而是那个受到自己恩惠的老头子。
虽然自己没有亲自把他送到医院,但好歹也是给120打了电话的,难道这世上的好事,真就当真是做不得了不成?
出乎张知秋意料之外,这里协警的电话刚刚打完,饭店大门便立刻被打了开来,同时一名干警极有气场地走了进来,绝对是不怒而威的那种。
“有群众举报,你在三十分钟之前,趁金山苑小区居民刘海生病危之际,窃走进口瑞士金表一只,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进来的这个王队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但是做事却是果然老练,在一个敬礼之后,随手掏出工作证一亮,紧跟着便说出了要带走张知秋的是由。
“群众举报?”张知秋闻言满腹狐疑,但心中地那股愤懑之气倒也是消的一干二净:“是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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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极小概率事件】………
在张知秋想来,自己有没有偷人的金表,只要那个老头一句话便可以给自己做出证明,但他在义正词严地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派出所的警察却是告诉他,老头儿自从进入医院之后,便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胡说八道!”被于他说话之际迅雷不及掩耳地铐到椅子上的张知秋,在听到这个答复之后,气的满脸通红,一时竟也顾不上抗议对方这将他不问青红皂白地铐起来之举了。
“那个老头子不过是轻微的脑血栓,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地昏迷不醒?”张知秋瞪着眼睛大叫大嚷。
这个事情也还真是要说个明白,否则老头子的身体真要有什么不妥,他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动了别人身体的人,还真的会是有些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张知秋有些悲哀:如今的世道,真的就已然是沦落到如此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脑血栓?”那个年轻的警察王队若有所思地看着张知秋——其实他未必就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这幅姿态却是可以有效地给嫌疑人施加压力。
凡是被弄到这里来的人,一概都是“嫌疑人”,如果要加个定语的话,是“犯罪”,全称为“犯罪嫌疑人”,以此来取代以往更为直接地“罪犯”一词。
“我略懂一些中医。”张知秋见到王队的神情,说话间果然便小心的留了一些余地。
话说的太满,总是会带来一些不可预知地麻烦的,因为这时你已经没有了什么回旋的空间和余地。
“现在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王队对于张知秋的话语不置可否,却是淡然地发话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王队到也没有放在心里,把张知秋弄到这派出所里来他也是受人所托,为的也不过就是要保证这个人在这里呆满至少一个小时以上。
对于那个委托自己的人将要做些什么勾当,王队心里其实却是也有些心知肚明的,但他却也仍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于张知秋的身份背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