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娇喝:“站住。”便感觉轿子停了下来。
只听胡天歌很不耐烦的声音道:“星儿,不在你华星殿好好呆着,跑到这外宫干什么?”
然后只听见扑扑的跪地声音,接着是一个惊恐的声音道:“请太子恕罪。太子妃只是一时贪玩……”
“贪玩?后宫女眷一概不得入外宫,星儿一时贪玩,你们难道也忘了吗?来人,将这等不懂礼法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然后就是磕头求饶的声音,那个蛮横中带着娇气的声音又响起:“他们都是听我的,你罚他们干什么?要罚就罚我吧!”
胡天歌的声音阴沉下来:“星儿,这皇宫里,由不得你这等顽皮任性。你记住,今天他们受罚,皆是因为你的任性不听话,罚他们也是让你记得教训。”
“你……轿子里是什么人?不是又带回来什么狐狸精吧?”只听小女孩的声音立刻变的尖锐,而且明显是打算来亲自确认,脚步声向自己轿子靠近。
狐狸精?是说自己吗?
帘子被拉开,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阿柯一愣,这就是太子妃吗?胡天歌似乎有三十了吧?虽然当初她看他也不过二十四五,后来确实听他说,他其实已经三十有余了。而这小女孩配他,似乎年龄距离有点大。不过这小女孩确实很是可爱,美人坯子一个。
小女孩脸色阴沉,在看到阿柯时,眼中迸发的怒气大概能将她烧尽了。小女孩拉住阿柯,阿柯任由她将自己拉出了轿子,她指着阿柯对胡天歌喊道:“你都有好几个妃子了,为什么还带这狐狸精进宫?”
胡天歌大喝:“住嘴星儿!谁教你说这些市井流言的?礼教嬷嬷在哪里?”
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扑通一声跪地,跪爬到洛楚隐马前:“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阿柯不禁蹙眉,这等场面她也只在一些电视剧中看过,真是亲眼目睹,心里多少就有些不'炫'舒'书'服'网'。
星儿放开阿柯,跑到那老妇身前,挡住她,抬头直视着胡天歌道:“这是其他几个姐姐说的,不是刘嬷嬷说的。”
胡天歌翻身下马,逼近星儿,星儿有些胆怯向后退了几步,不过还是将那刘嬷嬷护在身后。胡天歌几乎快要贴上星儿的脸时,才停了下来声音低沉道:“她们还对你说什么了?”
“她们……她们只说你带进来的漂亮女子都是狐狸精,我……我……哇……”小嘴一撇,那星儿便大哭了起来,本来还脸色阴沉的胡天歌也无奈,收起自己吓人的脸色,轻轻抚摸着星儿的头道:“别哭了。”
“她们说,你再娶妃子,呜呜……就不喜欢我了。我,呜呜……好怕,我真的好怕,呜呜……我不要……太子哥哥不喜欢……我。呜呜……”揉着眼睛,堵着小嘴,煞是可爱。
胡天歌见这等光景,估计也是见多了,给旁边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几个宫女立刻上前将星儿拉开,细声劝说着,等星儿稍微安静下来,才柔声道:“星儿别听别人瞎说。哥哥怎么会不疼你?你且先回华星殿。晚上我就过去看你好不好?”
阿柯顿时周身一阵恶寒,晚上?去看她?这太子妃,这么幼(分隔符)齿,他都不放过吗?
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表现在脸上。抬头数着那高大城墙上的砖头,一块,两块,三块……啊!好多的砖头啊!
星儿还在抽泣着,却仍是俯身行礼,道:“那星儿先回华星殿等哥哥。”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胡天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漂亮得像神仙的姐姐,她很乖巧地走到阿柯身边,阿柯还再抬头数着砖块,看哭得泪人似的星儿给自己行礼,赶紧扶着她的双手,只听星儿委屈道:“星儿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姐姐不要怪星儿。”说着,那眼泪似乎又要泛滥,阿柯赶紧道:“没事,没事。只怪姐姐太像狐狸精了,招人嫉妒了啊!”
阿柯却是眼睛跳过星儿,眼睛看向不远处一个拐角处,一个影子闪过,阿柯嘴角冷笑却不动作。
众人均是一怔,星儿虽单纯,却明白这狐狸精不是雅词,不知这神仙般的姐姐为何拿来形容自己?不过见她并不怪罪自己的无礼,还是笑道:“姐姐漂亮和神仙似的,怎么能是狐狸精呢?”
阿柯笑看着这单纯的小女孩,刚才还拿自己给仇敌似的,转眼就又做了妹妹,心里怜爱,拍拍她的小脸道:“这是不是狐狸精只在不同人眼里吧!这人心里有神仙,便看人如神仙,若是有鬼怪,看人便是鬼怪了。”说着话,只见那拐角的影子还在晃动,便刻意说重了后边一句话,胡天歌也发觉她似乎在看什么,便顺眼看去,只见一个影子在阴影处一闪而逝,便心中顿悟,却不去揭穿。
星儿脸露喜色道:“那我看姐姐像神仙,便是我心里住了个神仙?和姐姐一样好看?”
“对啊。星儿心里便是住了个神仙,和姐姐一样好看的神仙。”说完,还勾勾她粉嫩的小鼻子。
“呵呵。姐姐说话真有意思,晚上你和太子哥哥一块来看我可好?你就留在华星殿,我们可以聊一夜的。那神仙姐姐,太子哥哥我回去喽。”说着在一帮宫人簇拥下蹦蹦跳跳离开,只见那礼教嬷嬷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立刻就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走了。
阿柯摇头轻笑,却听胡天歌道:“多日来,还不曾见柯儿如此真心笑容。看来一定可以和星儿和睦相处。”
“这都下得了手,太子胃口真是不挑啊!”阿柯暗讽他连这么小的女孩都吃。心中暗骂了一声变态。
胡天歌却是无所谓,翻身上马道:“你哪里看到我下手了?莫不是柯儿夜探我的太子宫,看到我临幸了星儿不成?”
阿柯冷哼一声,进了轿子,却传出声音:“难不成这太子妃也是个有名无实的主儿?”
却只听见胡天歌大笑一声,没有回答。阿柯想自己刚进这皇宫就受到这等待遇,星儿被人利用来给自己下马威也不过是那些宫中斗争的一个小小插曲,以后会是怎样的光景?躲着吧,或许等胡天歌玩够了,她就可以安静得离开。
轿子再次摇晃起来,阿柯不免就有些晕眩,做轿子真是痛苦,比坐汽车都痛苦,她本来就有些晕车,若不是不想见到胡天歌,她肯定抢一匹马来骑。
……
阿柯坐在桌前发呆,小默却是好不容易有醒着的时候,爬在桌子上很是自在的吃着盘子里的小点心。
这“乘凤殿”便是以后的鸟笼吗?拿起一个小小的点心,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上面的碎渣,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满是那些点心的碎渣,而制造惨案的人还没有任何自觉,仍是乐此不疲。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阿柯也被拉回了现实。
站起身,外面已经是跪倒了一地的宫人。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金黄龙袍,身体稍稍发福的中年人,不怒而威的气势,却也掩不去他此时的高兴,他身边是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以阿柯的评价就是,典型的坏心皇后的样子。这两个人完全符合她心中对皇帝皇后的想象。
令她奇怪的是,胡天歌也不过领回一个无关紧要的妃子,有必要皇帝皇后一起来看么?
却不等她细想,众人皆已经进的大厅,陪伴阿柯左右的两个宫女,赶紧跪地给皇帝皇后行礼,阿柯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众人。她不是想表现一下现代人只拜父母和天地的傲气,她只是没有意识到此时她应该做什么?在她眼里不过是刚见到自己的公婆,却不想着对公婆可不一般。
“大胆,见到皇上竟然不下跪?真是下贱平民,怎么能和星儿比?”
皇后很是嫌弃地道,此话却是激起阿柯反抗心理,如果她只是提醒一下,或许她会乖乖地对她拜上一拜,却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阿柯冷笑一声,道:“平民,那也是月华国土上的人。皇后娘娘也算是一国之母,便是这全国平民之母,哪个母亲会说自己的孩子下贱?”
一通话说的皇后面红耳赤,“大胆刁民,怎可对本宫无礼?来人,给我掌嘴。”
“皇后!”一声力喝那些宫人便没一个敢动了。个个噤若寒蝉。
“皇上,别怪我多嘴,这等不懂礼数的刁民,怎可服侍于太子左右,丢了皇族的面子,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啊!”早想到皇上会庇护阿柯,皇后却是不疾不徐道。
讲礼数吗?她也会啊。阿柯道:“皇上还没有说话,皇后娘娘就急着致我的罪,是不是有越权之嫌啊?”
皇后瞪大了眼睛,想这南宫家的丫头也不过是在民间长大的野孩子,应该不懂什么应对之策,自己代星儿、月儿铺好道路并不会太难,不曾想竟是这等巧言令色,看来自己真是轻敌了。
这时胡天歌看够了阿柯的表演,终于出来做了和事老,挽住皇后的手臂道:“母后,柯儿不过是因为在民间长大,性子有些要强,不太懂得宫里的礼数,你就别生气了。”
皇后冷哼一声不再做声,这时皇上大咳起来,早有人预备了手帕,等手帕被人收起,阿柯似乎看到了隐隐的血迹,才想到,在流沙的时候,就说这皇帝已经命不久矣,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想到他刚进来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却哪里看得出竟是病重之人啊。想到这里,阿柯不免就佩服起这个皇帝。
又有人拿来茶杯,那皇帝漱了口,又如无事人般笑道:“你们不要置气了。先坐了。”
皇帝还没走到正座,便看到旁边的小桌上一桌的食物残渣,道:“食物不合胃口?来人,立刻让御膳房多备些点心来。让柯儿挑选,以后就做她爱吃的来。”
说着已经坐了正位。阿柯很是奇怪,自己也不过早上刚进宫,胡天歌安排好自己,就去见他皇帝老爹,下午就杀来一群人,还好像和自己很熟似的。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她还是贯彻了人们最喜欢的那句话,淡定,然后再淡定。才轻轻开口道:“我只是没有胃口。不用麻烦了。”
“没有胃口,只能怪御厨的手艺不好。来人,将那个御厨换了,另找个来为柯儿做点心。”皇帝很是理所当然的发了话。
阿柯很是奇怪,这等逻辑,大概也是有皇上这等身份的人有吧?幸亏他没说将那御厨拖出去斩了。
“真的是柯儿没胃口。皇上不必挂心了。”
“为何没胃口?是因为刚进宫么?……”
一下午皇帝就像自己父亲似的问东问西,嘘寒问暖的。阿柯鉴于他以后也算是自己公公了,还是个半只脚已经进棺材的重病老人,才忍着发狂的冲动来应付他那在她看来完全不符合逻辑的问话。还有不时对付一下皇后的刁难。
不过还算是有些收获。皇后应该是那个太子妃的姑姑之类的,所以才会怕自己抢了她侄女太子妃的位子。阿柯很怀疑,为什么皇后觉得自己有本事抢了她侄女的位子?对于这所谓的表兄妹恋,阿柯还很是鄙夷地看了看胡天歌,想他不仅老牛吃嫩草,还来个程度并不高的乱(分隔符)伦,真是令人发指。幸亏自己当初给他的约定是有名无实,要是真和这样的人发生什么,她都觉得罪恶。还好后来探听那么一点意思,似乎洛楚隐并不是皇后所出,才稍稍有点安慰。
等那皇帝皇后终于在晚餐都解决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阿柯很是疑惑地看着胡天歌道:“你们一家都有阴谋?”
胡天歌无缘无故让自己做他有名无实的妃子,而皇帝刚一见面就给见了亲人似的,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我们该去看星儿了。”胡天歌也不管她在身后叫嚣,自己先行往外走。然后回头道:“你答应过今晚要和我一起去看星儿的。”
阿柯猝了一口,轻声道:“想玩3P么?变态!”却还是紧跟上他。
“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
胡天歌看着她,道:“你说了。”
“没有。要不你去倒带。看我说了没?”
“什么?”
……
第二章 宫争之始
刚进华星殿,阿柯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浑身一震,不是这么凑巧吧?
“瞬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星儿了。”
当阿柯和胡天歌走进殿内的时候,正好看到令人发指的一幕,只见星儿章鱼似的挂在洛楚隐身上,洛楚隐却是气定神闲地在给小星儿喂橘子。这不就是这里的人最忌讳的不知礼法的行为吗?怎么这两个人做的却是这么自然?
洛楚隐看到两个人同时进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然后就恢复的宠溺的样子看着星儿,将一颗橘子放进星儿的嘴里。
星儿一见两人进来,放开了洛楚隐,跑过来缠上了胡天歌,“太子哥哥,神仙姐姐,我等你们好长时间了,怎么才来?过来吃橘子,这是瞬哥哥特意给我从宫外带回来的野橘,特别好吃的。”
众人坐定,一个宫女立刻倒了茶过来,却在端上桌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星儿责备道:“笨手笨脚的,去,再倒一杯来。”说着将盘子上的另外一杯茶端给了阿柯。“神仙姐姐别怪这些笨丫头,来吃橘子。”
洛楚隐眯着眼睛看着阿柯道:“神仙姐姐?这名字配你还真是合适。”
星儿却很是得意的道:“对啊,对啊。姐姐还说,我心里也住了个她这么漂亮的神仙呢!”
洛楚隐带着宠溺的眼光看着星儿说完,然后看向阿柯,眼中情绪却令人无法猜透。“这比喻来的新奇,怎么就住了个神仙?”
“三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这次回来再见不到了呢。”胡天歌却不给阿柯说话的机会,他当然知道洛楚隐会回来,他为了柯儿违抗皇命,不接上官家这场赐婚,连皇后都得罪了。为了这,他肯来求自己,让星儿做了太子妃,才让皇后不再追究此事,他当然不会容忍柯儿离开他。
“二哥也说过,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怎可能不回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三皇子啊。”洛楚隐很是淡定,丝毫不被胡天歌的挑衅当回事。
“你们不要说些我不懂的。今天来我这里,是要你们陪我聊天的。神仙姐姐,你来尝尝这橘子,可好吃?”
阿柯放了一颗在嘴里,甜为主,稍稍带些酸,阿柯斜眼看了洛楚隐一眼,又看着手里的橘子道:“这野橘在北方可不好找,橘生淮北则为枳,这样好的味道定是南方来的。三皇子有心了,找来这些怕是花了些功夫吧?”
“不过正好遇到,也巧就是这等好味道。柯儿若要喜欢,我便差人专门去南方运来。”
阿柯冷眼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现在有飞机啊?”
洛楚隐却是无所谓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为了得美人一笑,飞机?便是卫星弄来又如何?”
两人都是一愣,在这个时代久了,慢慢就学着这些所谓的古人说话,可是这满含古韵的话中夹带着飞机,卫星什么的,怎么听都令人别扭,两人皆是低头,不知道是偷笑还是怎么了,只见两人肩头都有些微微颤抖。
胡天歌见两人如打暗语般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脸上顿时有些阴沉下来。“她明日便是我的灵妃了。”
一句话将两人带回了现实,虽是早就约定了,可是看到他这么急着就要宣布,阿柯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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