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格,你的一线- 第28部分

　　
　　“妈，你多吃点。”
　　
　　“老头子，你也多吃点。”
　　
　　许陌很贴心地帮忙夹菜，乐地许母眼睛瞬间红了。
　　
　　老头子吃得很少，放了筷子就踱进了书房。
　　
　　许陌走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对着窗台上的一盆仙人掌发呆。
　　
　　那盆仙人掌是有一年她送给老头子的礼物，这么多年，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头子照顾花草的水平，比她高明许多。
　　
　　“这是我泡的茶，尝尝怎么样？”许陌将茶杯摆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下。
　　
　　“想说什么？”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来她有话要说。
　　
　　“老头子，你不喜欢昆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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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他了？”老头子矢口否认。
　　
　　“不用谁说，我早就看出来了。”
　　
　　“昆彦这孩子没什么不好，只是性格太冷淡，看问题太透彻，终究不是女婿的最佳人选。”老头子轻咳一声，不自然地接着说，“而且，当初他要娶你时，居然冷着脸对我说不管我同不同意他都要娶你。那时我好歹也是他未来岳父吧，居然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你怎么还同意，你应该坚决拒绝才像你的风格啊。”许陌眼珠一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幕后交易！”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是不是？”许父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因为你那么坚决地想嫁给他，我才不会同意呢！”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也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他，反正你对他好一点就行，不许挑三捡四。还有，别在他面前提赵启徽。不然，小心我跟你翻脸。”许陌对着老头子探究的目光，终于受不了转过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晚上许陌躺床上，突然想起老头子的一句话，捏捏昆彦腰侧的肉，问：“如果当初我突然不想嫁给你了你怎么办？”
　　
　　“嫁都嫁了干嘛还问这种问题？”昆彦眉头拧成一团，手悄悄伸进她的衣服下摆，“不如，来点实际的。”
　　
　　许陌抓住昆彦的大手，“老头子说你很坚决地要娶我来着……可是要是我不嫁给你，你怎么办？”
　　
　　“小陌，我一定会娶到你的。”昆彦咬着她的耳朵，手脚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因为，我爱你……”
　　
　　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低，但是呆在室内还是相当＇炫＇舒＇书＇服＇网＇的。可是要出门……许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觉得还是冷。化雪的天气，许陌觉得在室外呆上一秒钟，人就僵了。
　　
　　小李不知什么时候来把东西都搬光了。听说连辞呈都已经交了。许陌看着空空的办公桌，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接到小李的电话时，与其说是激动，不如说有些担心。那是许陌正在家里吃饭，她看看时间，七点过十分。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些醉意。她问了地点，放下碗筷，匆匆赶了过去。
　　
　　一个小酒吧，人不多，小李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桌上已经胡乱地摊满了酒瓶、酒杯。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哭过。看到她走近，一把就扑了上来，抱着她嘤嘤直哭。
　　
　　“怎么了？易匀欺负你了？”除了易匀，没人有能力会让小李这样伤心。
　　
　　“没有，他对我很好。”小李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给我买衣服，陪我吃饭看电影，体贴周到。可是他越是对我好，越是让我有种犯罪感。他不爱我啊，他不爱我干嘛还要对我好。我也知道，缠着他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可是，可是……”
　　
　　他们的情况，她虽然算是局内人，但毕竟不是当事人，要让她分析出个所以来，她还真不知该从那方面下手。
　　
　　“小李，别喝了，我送你回去。”许陌也想不到还能说什么。酒吧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弄得这样乱糟糟的，先回家比较好。
　　
　　“好，回家……回家……”小李含糊地答，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这是许陌第一次来小李家。小小的一居室，一眼就能望到尽头。麻雀虽小，五脏却还是健全的。冰箱、电视、空调整齐地摆放着，房间虽然狭小，但也不觉得突兀。
　　
　　“姐，我给你倒水。”许陌将小李安置在房里唯一的沙发上，这丫头却不安分地站起来。
　　
　　“我去吧，你坐着。”许陌将她按好，站起来去倒水。
　　
　　“姐，你跟姐夫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小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声音幽幽的，听得许陌心头一颤。
　　
　　什么感觉，好像她也从来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小的时候，他很喜欢教训我，总是摆着脸将我训得灰头土脸的。后来他去美国，我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有点怕他，又很喜欢他。他温柔的时候，笑起来比阳光还温暖。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也是他陪在我身边。”许陌将水杯递给小李，跟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误会太多，也是这些误会，我发现他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小李，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人，你可以对着他哭，对着他笑，对着他发脾气，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并且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而昆彦，就是我的那个人。只要有他在，我就觉得很安心，很＇炫＇舒＇书＇服＇网＇。”
　　
　　“那易匀呢？为什么你不喜欢易匀，他不好吗？”小李睁大眼，很认真。
　　
　　“不来电。”许陌笑笑，“感情的事情，并不是谁好就要爱谁。”
　　
　　“是吗？”小李看了她一眼，有些迷茫。很快她又低下头，看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
　　
　　许陌不再说话，安静地捧着水杯研究小李的一居室。房子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除了阳台和关着门的卫生间，整个房间都铺着地板。墙壁简单地用水印墙纸包了起来，很大方也漂亮。床占了房间很大的空间，其他地方大体被衣柜、书桌、沙发、茶几给占了。虽然地方很小。可是两个人，并不觉拥挤。
　　
　　一居室，这么看来，也挺不错的。
　　
　　小李思考地有些久，许陌回过神，抬起她的脑袋，发现这小丫头竟睡着了。
　　
　　“小李，醒醒。小李！”她摇摇小李，“别在这儿睡，会感冒的。”
　　
　　小李似乎听明白了，拽着她的衣服下摆趴回床上，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许陌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这丫头，看样子是真喝多了。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那个人，是你……姐……”
　　
　　许陌给小李盖被子的手有些抖。她希望自己听错了，俯身看到小李眼角流出的泪，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难怪，要问她那样的问题。
　　
　　呵，为什么不爱易匀……
　　
　　小李醒来时，发现头很疼。涨涨的，仿佛大病了一场。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一晚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发现没什么异常，才心安理得地揣着钱包准备出门。
　　
　　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醒了吗？我在你家楼下，下来我们一起吃早餐。”许姐从来没有请她吃过早饭，肯定，有事！
　　
　　难道她昨天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头还是很痛，迅速收拾完下楼，许陌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许陌昨晚一夜没睡。小李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酒后吐真言，小李说的话，应该不会又假。何况她心情那么差，肯定是有事才会这样。
　　
　　一大早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到小李楼下等着。
　　
　　易匀……不确定，她也不敢贸然去找他。
　　
　　怎么会这样？
　　
　　事情完全变了方向，照着她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要怎么做？
　　
　　小李很快便下来了。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飘忽，看到她浅浅一笑，低声叫了声“姐”。
　　
　　许陌特意选了家安静的餐厅，坐在角落方便谈话。
　　
　　“姐，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要当真，我喝多了。”小李看着她的脸色，良久才开口。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再谈。”许陌暗暗叹了口气，小李的慌乱，反而让她镇定了下来。总是要说明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码一天才这么点儿~~~
果然手机什么都看不出来~~~手机上看好像都好多字了~~~亏我这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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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小李吃得极少，随便扒了几口粥就放下碗筷不安地望着她，手指绞在一起，握得指关节泛白。
　　
　　看着小李这样，许陌也没了胃口。“小李，你老实告诉我，是易匀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
　　
　　“姐，我昨天真的是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好。真的！”　小李信誓旦旦。
　　
　　“能处理好会跑去喝那么多酒吗？”许陌敲敲桌子，“你跟易匀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你昨天喝那么多就是因为我对不对？你不说我马上问易匀去。”
　　
　　端出易匀，她就不信小李会不招。
　　
　　“易匀什么都没说，都是我自己猜的。姐你别去问他！”小李立刻慌了神，“我知道我不应该乱猜，可是，很多东西那么明显的摆在他家里，让我不得不那么想。
　　他的书房最顶上的柜子里摆的是你的素描画像，他的像册里除了你没有一个女生，他最爱的一条领带是你送的，他说他家除了你和姐夫，还有苏秦没人去过。易匀一直都自己煮咖啡，他说煮咖啡的技术是跟你一起学的，每次提起他都特别开心，说你的技术很烂，煮的咖啡很难喝。……好像，在他的生命里，你是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或许我敏感，可是，那么多跟线牵着我，让我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姐，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她的感觉迟钝得有些惊悚，昆彦对她的感情，如果不是他那么坦白地告诉她，或许这辈子她都糊里糊涂的。何况易匀。他们两个人，一样的捉摸不透，易匀的感情，她还真是不清楚。不过她明白，易匀对她很重要，像亲人像朋友那样的重要。正像她昨晚对小李说的那样，她对易匀不来电，所以也从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往不纯洁的方向发展。
　　
　　可是小李说的，确实有些诡异。
　　
　　易匀喜欢的人是她，会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做？告诉昆彦，还是自己解决？直接找易匀问清楚？那样好像有些矫情……
　　
　　“姐，昨天谢谢你。”小李咧开嘴笑了，可是怎么看都有些凄惶的感觉，“我这个周末会飞深圳，我爸妈都在那边，一直都希望我过去。姐，其实跟易匀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以前我以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样都是好的。原来不是，我比以前更不开心。他想什么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他也不明白。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当初他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了我们不适合，可是我不相信，我那么坚持我们可以走到一起。我累了，姐……我不想继续了。”
　　
　　“小李，对不起，是我让你遇到了他。或许如果不是我当初的一些暗示，你依旧是那个快快乐乐的小李。”许陌听了小李一番话，顿觉她长大了，却还觉得歉疚。她一直将她当妹妹一样保护，最后还是让她受了伤。
　　
　　易匀，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姐，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我知道在所里如果不是你一直帮我，我不可能过得这么顺利。周六，上下十点，你过来送送我好不好？我不想走的时候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太凄惨。”小李有些俏皮地眨眨眼，“不用担心我啦，我其实没什么事了，真的。只是有点遗憾……”
　　
　　周六许陌和易匀一起送小李登了机。小李一直保持着笑容，却在回身的一瞬红了眼眶。
　　
　　“还知道来送行，总算还有点良心。”回去的途中，许陌冷冷地瞄了眼易匀。
　　
　　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魅力更胜从前。刚才小李看到他时，明显呆愣了好久。
　　
　　“一把年纪了还要招惹小姑娘。”
　　
　　“小陌，你不用这样句句带刺。牺牲的人是我好不好。”易匀无奈地叹气，“她想要一个完美的恋人，我就努力扮演。其实我跟她都明白，她爱的并不是我，，只是想象中的一个恋人形象，我只是不巧的刚好比较符合。现实终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小李需要时间想明白。这中间，我只需要扮演好合格的男友的角色就可以了。”
　　
　　我可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样牺牲。
　　
　　“对她也没有吗？”许陌突兀地问。
　　
　　前几天的晚上她跟昆彦问起易匀的感情往事，才知道易匀曾经有过一个她从不知道的存在。昆彦说那是个很单纯很漂亮的中国女生，易匀的大学同学。初一见不会觉得惊艳，却会觉得越看越漂亮。昆彦说那个女孩的厨艺极好，当时他们一群人吃了都觉惊叹。昆彦说那是易匀唯一带出来过的女生，可是后来却没了消息。
　　
　　许陌想，那个人，或许就是易匀提起的那个不爱他的人吧。或许因为太刻骨，反而从不提起，宁可深埋心底，任它腐烂，融入血骨。
　　
　　从这个角度想，易匀喜欢的那个人，就不可能是她了。那张画，不过是个被他遗忘在书柜里的意外，偏被小李发现了。
　　
　　易匀一个急转，车停在路边。“昆彦告诉你的？”易匀皱着眉，似乎并不想提这些。
　　
　　“是。她就是你那个念念不忘的人？昆彦说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她……”
　　
　　“她嫁给了别人。”易匀重新发动了车，车子迅速驶了出去。“我以为，昆彦不会记得她了。”
　　
　　“昆彦说她很特别。”许陌觉得自己很愚蠢地提了这个话题，明显，易匀的情绪不太对。
　　
　　“呵。”易匀不再说话，看上去在很认真地开车。
　　
　　每个人内心都会有一个不愿被人提起的秘密，易匀的那个她，应该就是易匀不愿被提起的秘密吧。
　　
　　转眼就要过年了。老头子的情况却越来越差。好几次许陌都半夜听到老头子的咳嗽声，一声一声，如针刺般，扎得她心一阵一阵的疼。
　　
　　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大年夜，许陌在厨房下饺子，看着饺子在水里翻滚，傻傻地出神。
　　
　　“在想什么？再不出锅，饺子皮要破了。”昆彦关了火，捏捏她的脸。
　　
　　“没事，希望时间就停在今天。”窗外烟花四起，映得天空比白天还美丽。这么热闹的夜，一年，不过这么几天。这么有精神的老头子，或许，她再也不会再看得见。
　　
　　老头子坐在客厅看春晚，很开心地跟着电视里唱京剧。
　　
　　“爸，吃饺子。”许陌将碗递给他，“今年照旧有彩头，你吃的时后注意些，说不定就在你碗里。”
　　
　　这是多年的习俗了。包一个塞着硬币的饺子，吃到的那个，意味着来年会有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