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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告诉我是灵魂制造了这个奇迹般的地下世界吗？”
“不，是人类。”言笙回答：“是这个世界曾经的超智慧生命体，也就是前地球时代的人类。他们勘测到了这种异象，才会在这里建设下这片集聚末世科技与太古魔道为一体的宏大地下世界。这个地下世界有数十个交错空间组成，由特殊的虫洞所链接，这些空间为英灵们提供了得以生存的空间，让他们能够以亡者的形式存在于此。他们，就是这地宫中，潘多拉的灾厄。”
“那么魔盒最深处的‘希望’呢？”王业追问。
“‘希望’，自然是在魔盒的最低处，也就是这地下世界的尽头。”言笙回答：“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走进来的路线是最短的路线，所以再下两层就会到了，到‘希望’的所在之地。这片地宫存在的真正意义，也是为了供奉那‘希望’的吧，用这个世界人的话说，或许应该称之为‘根源’。”
“根源……”王业清晰记得阿尔弗雷德始终在追求的也是那样东西。
“告诉我，‘根源’，到底是什么？”王业紧紧皱起了眉。
“真想知道？”言笙笑问。
“明知故问。”王业阴着脸回答。
“那好吧。”言笙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幽然地看着前方说：
“‘根源’，就是‘希望’。”
“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么？”王业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只是你没有理解罢了。”言笙轻声道：“不如换个说法，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说。”王业冷冷道。
“你想回家么？”言笙开口问。
王业顿时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言笙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王业皱着眉问：“你指哪个家？”
“还有哪个家。”言笙掩嘴笑了笑，随即面容一正道：“当然是你生前的地方人间。”
“什么！？”王业心头瞬间如一道闪电劈过。
“你刚才说什么！？”他突然转到言笙身前，两手情不自禁地狠抓着她的肩膀：“你这话什么意思！？”
“啊！你弄疼我了！”言笙轻叫一声。
王业的手指连忙放松了几分：“告诉我！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对于王者大陆而言，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访的试炼者，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早在之前几次有爵位争霸发生在这个世界，就曾经传出过一种传闻。传闻说，这个世界的地脉深处有一一个死界的裂缝，通过那道裂缝，我们就能回到生界，回到我们曾经生活的人间。”言笙轻声道：“当然，这只是一个传闻罢了，可即使是传闻，也有数不尽的试炼者愿意为了这个传闻去冒险，包括阿尔弗雷德，也包括……我。”
言笙顿了顿，目光幽然道：“这也是我之所以要把这里比喻成潘多拉魔盒的原因，魔盒的最深处是‘希望’，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配的上‘希望’二字的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 恶鬼当道
死界裂缝。
王业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他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甚至隐隐能感觉到自身在情不自禁地颤抖。
“此话当真！？”王业瞪着双眼问。
“骗你做什么。”言笙从容地道：“就算你不相信我，那么阿尔弗雷德呢？你觉得一个堂堂第一战队的队长，会有什么事比获得爵位争霸的胜利更重要的？他不惜塔上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追求的东西，你觉得又会是什么呢？”
的确，如果真的能找到死界裂缝，从裂缝中回到人间，那么这所谓的争霸，所谓的晋级，所谓的胜负，所谓的得失，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多少遗落碎片，也永远比不上“活着”二字。
王业突然发觉，这潘多拉魔盒中锁住的又何止是那些英雄的执念，他们这些死界的试炼者又何尝不是在求生的执念中苦苦挣扎。
“现在可以好好合作了吗？”言笙平静地盯着王业的眼睛：“把枪放下，我们一起活着离开死界这个鬼地方。没有了死界的利益恩怨，我们也就不再是敌人。”
王业同样瞩目凝视着言笙，四目相对，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很真诚，并没有欺骗的意思。
犹豫了一会儿，他缓缓放下了枪。
“说吧，怎么合作。”
“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言笙转过身，向大门走去：“关于‘死界裂缝’的说法很多，有人说那是一道门，也有人说那可能是死界之神创造死界时遗落的道具。如果是门还好，如果是道具的话，那么就可能存在使用次数和所有权的问题。这也正是阿尔弗雷德坚持一个人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原因，他一心想着独吞‘希望’的机会，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冲过下面那一层，冲到阿尔弗雷德和嬴政所在的地方，在他成功解锁裂缝之前阻止他。”
“你的意思是要硬闯那些恶鬼咯？”王业沉声问。
“没有别的办法。”言笙淡淡道：“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他们虽然有英雄的能力，但身为恶鬼并没有英雄的智慧，他们只有生前的战斗本能。”
“可是那群大汉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的战斗本能吧。”王业苦着脸道：“比如吕布什么的。硬闯，恐怕不是什么好计划。”
“听上去你有更好的办法？”言笙转过头，一双美目看着王业的眼睛。
“不要搞混了，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阿尔弗雷德和死界裂缝，而不是消灭这些英雄。”王业沉声道：“据我所知，这些英雄的亡灵之所以徘徊在这里，只是在守着每个人自己的地盘，所以我们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下面那层，直接冲到更下面去就好了。”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言笙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当然想过，别忘了，我的英雄可以是骑士（rider）职介降临于世的成吉思汗，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快速冲过那片领地的。但是进入下一层入口处无法开启，有一个强攻的门被某种密码锁住，很奇特的密码，我不相信没有任何提示。这也是我返回到这一层的原因，我想我一定是漏掉了些什么。可是我刚才找了一圈，还是没能看到提示，所以恐怕我们不得不把下面的恶鬼们全部消灭掉再慢慢尝试解开那个密码。”
“用不着那么麻烦。”王业罕见地微微有些自大地道：“不怕告诉你，破译密码什么的可是我的长项。密码的事交给我，你只管指挥好成吉思汗，带我们一路冲下去就好！”
“你确定？”言笙一愣。
“君无戏言。”王业学着嬴政的样子回答。
“那就看你的了。”言笙当即回头，两手轻轻在墙壁的一个凸起处按了一下。
凸起的灰白色砖块“咔嚓咔嚓”地嵌入进去，伴随着一阵齿轮的“隆隆”响声，接着“呼啦”一声，古式机械电梯的大门敞开了。
说它是电梯，其实是一个数百平米的巨型升降机，别说是王业几人，就算带着一个佣兵团都能站得下。
“我们走！”王业大手一挥，一行人纷纷乘上升降机。
抵达下一层，刚一开门，王业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骑着巨狼，手握长弓对着对面狂射。箭矢在远处的石砖地上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只有这些深坑能够稍稍抵挡那些恶鬼。
成吉思汗，中华历史的元朝太祖，被称为“拥有海洋四方”的男人。
看到言笙从门中出来，他脸上露出一阵惊喜。
“嘿！爱妃，密码找的怎么样？”
“密码没找到，但是找到一个自称万能钥匙的家伙。”言笙伸手指了指背后的王业。
“他！？”成吉思汗歪了歪眉。
他当然认得王业，王业是杀了他第一个主人的仇家，他还记得当日与王业在山中酣战的事。那一晚，他连自己雪藏的秘技“狼图腾”都用了出来，却仍然让这小子逃跑了。
“哟，好久不见。”王业笑着打了个招呼：“可汗该不会还记恨我吧？”
“哈哈哈哈。”成吉思汗放声大笑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能解开这大门密码，我们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爽快！”王业抱拳道。
“高兴得太早了，小子。”成吉思汗叹了口气道：“这帮恶鬼们的包围圈越来越近，他们拉成了一个弧形完整地封锁了去路。虽然一个个没什么智慧，但却嗜杀如命。尤其是那个叫‘吕布’的家伙实在危险，我铁木真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就算是我，现在也没法保证还能不能活着冲过去，更别提帮你们过去了。”
他边说着边挽起长弓，几发弓箭“嗖嗖嗖嗖”脱弓而出，在恶鬼部队面前炸出一排深深的沟壑。
“现在是什么情况？”王业连忙问。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成吉思汗说着射出一支启明箭，箭光照亮了对面的整片遗迹，也照亮了那些恶鬼们的脸。
尽管成吉思汗竭力阻拦，那些恶鬼也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一公里外了，更重要的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王业迅速地数了一下恶鬼的个数。
九个，跟他知道的并不一样。
“还有一个呢？”王业叫道。
“在那儿。”成吉思汗用大弓一指。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巍峨如山、不可一世的身影正高高跃至空中。他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握方天化戟，正向王业他们的方向落下。
“吕……吕布……”王业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轰！”
魔神降世，伴随着大片的鲜血瞬间模糊了王业的眼睛。
第三百二十七章 魔神降世
大地，是鲜红的。
魔神降世，方天画戟深深插入地下，大地碎裂，瞬间将四周变成鲜血的汪洋。从地下刺起的红色尖刃直接贯穿了十名跟随者的身体，包括7名警察和3名魔道师。
“琳达！”
“阿尔瓦！”
“比尔！”
“科林！”
王业身后一声声惨呼。
吕布高大如山的身影就那样站在了他们所有人的中间，巨大的方天画戟横在半空中，挡住了去路。燃烧的双瞳傲视着周围的所有人。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的身躯中扑压过来，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别说是那些魔道师和警察，就连王业在直视他时，身体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动都不能动。
“见鬼。”他咬着牙嘀咕了一句，冰冷的恐惧像一个魔爪般紧紧握住王业的心脏，就连面对嬴政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冷汗一股股从他额头上顺流而下，他突然觉得，或许穿过这一层已经根本不可能。
“冷静一点。”就在这时，言笙温润如玉的小手突然抚摸在了他后心：
“刚才那是吕布的终极技能‘魔神降世’，依靠从天而降强化自己的威压，利用瞬间爆发的威压震慑附近的敌人，让他们在震慑下无法行动。事实上，它本身并没有你现在所感受的那样可怕。”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业不免好奇。
“现在可不是回答你问题的时候，我得先走一步了。”言笙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成吉思汗的狼背上。
成吉思汗立刻抽动缰绳，骑着巨狼飞速向吕布冲去，然后凌空一跃，直接跳过那方天画戟，向遗迹的另一端冲去。
“喂！市长大人！那女的就这么扔下咱们跑了！？”警察领队在王业身后大叫。
“不。”王业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是帮我们引开其他恶鬼去了，没人希望还有其他的恶鬼冲过来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领队颤声问。
“还用问吗？杀过去！”王业大喝一声，当即飞身而起，手中神化为远游左轮，子弹“砰砰砰砰”地冲吕布倾泻过去。
受到惊吓的存活队员们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立即举起手中的枪。
一时间，数枪齐发，转眼便将吕布笼罩在枪林弹雨之中。无数火花在他沾满鲜血的铠甲上绽放，发出“叮叮叮叮”的声音。
然而吕布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那噼里啪啦的子弹根本就跟他没有关系。一层模模糊糊的黑气笼罩着他的身躯，将他完整地保护在其中。
“是吕布的第二个技能，贪狼之握’。”吴涯扶了扶眼镜道：“刚才吕布杀死的人的灵魂变成了他身上的护盾，这些普通的步枪根本打不透。”
“那就用砍的。”王业迅速转身：“阿尔托利亚！”
亚瑟应声而出，高高举起手中圣剑。
“斩断！”
吕布同时挥舞长戟，一剑一戟“砰”的一声撞击在一起，后坐力暴起，两人脚下的地砖同时碎裂。
“没砍断？”王业还是第一次见到圣剑的“斩断”技能没生效的时候。
“圣剑的效果是针对多数普通物体而言的，但同样作为知名神兵的‘方天画戟’恐怕是不吃这一套。对付他，恐怕要从弱点下手。”吴涯说着举起夜魔狙击枪，对准了吕布的眼睛，手指扣向扳机。
可就在此时，吕布竟好像察觉了什么，突然将大脚一跺。
大地瞬间一震，吴涯脚下一虚，子弹直接打了空。而就在这片刻，魔神的长戟已横空扫来，在他面前的范围画出一个巨大的扇形。
只听“轰”的一声，长戟所至之地，所有石砖瞬间化为一片飞尘。震荡的余波扩散，直接将射击的警察队全体震翻。前排几个警察内脏具裂，顿时不活了。
“怪物！你的对手在这儿！”亚瑟舞动圣剑立刻迎上，炽热的气息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道热盾，与魔神漆黑的威压交织在一起。
“不要恋战！以困住它为第一目的！”王业大叫：“伊莉丝！”。
伊莉丝会意操起魔女长发，无数根银白色的发丝冲吕布席卷过去，迅速捆住了他的双脚。
“蕾姆！小嘤！”王业回头。
“水术！”水流从天而降，泼了吕布满身，小嘤同时喷出一口冰雾，瞬间在吕布身上形成一层厚厚的冰霜。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吕布的动作减慢了许多。
趁此良机，亚瑟鼓起全身的力气，挥起圣剑向方天横向一敲。蕾姆同时抛出流星锤，用锁链锁住了长戟的杆顺势一拽。王业也飞身冲至，将手中神化为圣盾形态同向一撞。
三股力量汇聚成一股，竟是一下子将吕布的方天画戟震得斜倒在旁边的墙壁上，露出了大片的空档。
“快过去！”王业立刻大呼。
血族们带着魔道队和警察队快速飞冲，眼睁睁地从魔神的身边冲了过去。
吕布显然没想到这群家伙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跑过去。
“吼！”
他放声一吼，整个空间顿时剧烈震动起来，大地碎裂，奔跑的众人瞬间向裂缝下掉落。
王业见势不好，连忙将重力手环一抬。众人浮空而起，这才没被那骇人的地缝吞没。魔道师每人拽起一两个警察，快速向前方飞去。
吕布显然不能容忍有人从他的杀戮中逃脱。他握着方天的手臂发力，在三个人的力量压制下，竟生生的将长戟拔了起来。
“吼！”他怒声一吼，整个人骤然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向上高高跳去，竟又是要施展“魔神降临”的终极技能。
“王业！”吴涯惊声大叫。
王业却是看着他飞起的身影冷冷一笑道：“他想飞，就让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