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茗就准备站起来离开,卜即墨却在她起身之前一把按住她的双肩,迫使她站不起来。
卜即墨眸光深邃地望着秦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地望着,眸中的温度冷暖交织,喜怒难辨。
秦茗咬着唇瓣,不服输地回望着他,他是聪明人,想必能够听得懂她的话,就算他不懂女人心,也该明白什么是诚意与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卜即墨终于沉声启口,“想要诚意是吗?”
秦茗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其实她想说,她不急着要他的诚意,所以他不必急着跟她登记。
卜即墨没介意秦茗沉默以对,继续问道,“想要爱意是吗?”
秦茗依旧保持缄默,她的立场已经表现得很坚定了,不可能在他的强势与逼迫下妥协半分。
“百分百?”
卜即墨这三个字刚落下,就一把拉过了秦茗的身子,快速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秦茗惊愕地瞪大眼睛时,卜即墨体温过烫的唇舌已经在她的嘴里狂荡地肆虐起来。
没一会儿,秦茗的身子就在他的怀里一寸一寸地绵软下去。
尽管两个人的心里各藏着不同的心事,但是,因为彼此都深爱着对方,甚至深深地依恋着对方,在唇舌纠缠的时候,久违的甜蜜侵袭到他们的四肢百骸,仿佛能将凝固的血流瞬间融通。
许久之后,卜即墨松开秦茗,望着眸色已渐迷离的女人,沉声问,“签不签?”
虽然秦茗被他吻得七晕八素,但神智还是极为清醒的,噘着红润的唇,回答,“不。”
当秦茗以为卜即墨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再度吻住她的唇,跟她开始第二场的深吻与热吻。
又是许久之后,卜即墨松开秦茗,沉声问同一个话题,“签不签?”
秦茗已经没了出声的力气,只能靠着理智坚定地摇了摇头。
同时,秦茗在心里感叹着,这个男人真是奇葩,不打她不骂她也不想办法说服她,而是单纯靠吻她来企图她妥协,这怎么可能呀?
虽然她是真的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但是,他终归是没有给她服下迷:幻药,她是不可能会失去理智的。
不跟他登记就是不跟他登记,一而再再而三的热吻怎么可能代表他百分百的诚意与爱意?
第三次,卜即墨二话不说地吻住秦茗的唇瓣,这一次,卜即墨的双手不再安分地停留在她的头上,而是开始在秦茗的身上四处游移调弄。
尽管隔着衣服,但因为卜即墨了解秦茗身上的每个敏感处,所以没有一会儿,秦茗身子深处的欲念逐渐被他成功地激发出来。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机会的时候,秦茗气喘吁吁地央求道,“小叔,别这样,我们回家,好吗?求你了。”
卜即墨双手不停歇地挑弄着,薄唇则在她的脖颈上若有若无地轻吻,“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签字,一个,跟我在这里做一次,弥补我被你拒绝的心理损失。”
这是什么道理?她拒绝他反倒成为他的心理损失了?明明她才有心理损失好不好?
秦茗佯装生气地瞪着卜即墨,冷冷地直呼其名,“卜即墨,别太过分啊,我怒了。”
卜即墨充耳不闻地道,“给你十秒钟的选择时间,十秒钟之后你没给我答案,我就当你选择了后者。”
话落,卜即墨手上调弄性的动作终于停止了,身姿一动不动地望着秦茗,似乎是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刚才他嘴里的话明明流:氓气十足,可他这会儿的样子,却严肃正经到一塌糊涂,仿佛他将要做的是什么人间正气之事。
正文 423:你真可恨
秦茗在心里暗骂了卜即墨无数声的臭流:氓,但是,望着他那坚定执着的眸光,她明白,他说到做到,这个时候,她除了二选一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除非,她再跟卜即墨拉扯一顿,侥幸地将他再次推倒,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只是,她对他终究是心疼多于恼怒,就算有足够多的力气也不舍得将他推倒害他昏迷。
况且,此刻卜即墨的双手一动不动地搭在她的臀上,手上那不断升温的温度正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发烧的身体状况正在不断地恶化之中。
当然秦茗也相信,即便他发烧发到极其危险的地步,若是她不肯签,他必定还有体力与能耐真的跟她在这个贵宾室里欢好一番。
在签字与卜即墨的身体以及矜持之间,秦茗更加看重后者,所以最终选择了前者。
十秒钟一过,秦茗便乖乖地从桌上将笔拾起,找到声明书上该签字的地方,将笔尖挪去。
当笔尖轻轻地触到纸上的时候,秦茗却迟迟地无法将笔尖挪开,挪成一个象征着她同意的形状。
在他二选一的威胁之中,虽然是她自己选择了签字,但她的这个选择真的心不甘情不愿。
她也有些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副样子,明明她是想嫁给他的,可现在的感觉,她却像是一个想要悔婚的女人似的,心情既糟糕又恶劣,恨不能大哭一场,甚至将他痛打一顿发泄。
可是,这里不是一个她能够敞开心怀恣意妄为的地方,而他也是个病人不能任由她打闹发泄。
所有的委屈与懊恼,她只能一个人吞咽下去。
晶莹的泪水逐渐沁满了秦茗的眼眶,却不至于往下掉,就像是一个被注满水的水池,水面熠熠闪光,却恰到好处地不至于往外溢出。
秦茗的嘴唇颤了颤,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小叔,你真可恨!我恨死你了!”
卜即墨将秦茗的表情默默地看在眼里,她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可是,今天既然两人都已经来到了婚姻登记处,他就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将这个女人在各个方面都跟他无可分割地绑定起来,是他在她重新回到a市之后生出的最全新念头。
卜即墨望着秦茗因为小声啜泣而微微耸动的肩膀,忽地迈出一条长腿跨上了她所坐的椅子,坐下之时,他的双手利落地将秦茗轻盈的身子往上一提,让她半坐在他的腿上。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就因为同坐一张椅子而变得亲密无间。
秦茗的脸缓缓地泛红,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身体上也极不痛快地挣了挣。
这个可恶的男人!别以为将她这么抱着她就会心软。
卜即墨的左手在秦茗的小腹上落定,右手则握住她握笔的手包裹住,头侧倾在她的耳边沉声道,“先签字,该补的事将来都会补上,一样不会欠你,不会让你吃亏。”
闻言,秦茗被他控在怀里的身子猛地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可恶的男人,原来他明白她的心思!
既然明白,为什么就不能按顺序成全她,反而要这般勉强她呢?
秦茗的心虽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有半点舒畅,但却因为明白他的心意,对签字的事没有刚刚那般排斥了。
卜即墨放在秦茗腹部上的左手缓缓地上移,落至左侧比从前长大许多的柔软之上罩住,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故意挑豆她般道,“是我的手太小,还是你变得太大,罩不住了?”
秦茗的脸红成了熟透的苹果,身子软绵绵地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嗔怪道,“讨厌,拿开!”
这男人,那天将她扒光与她欢好的时候没瞧出她明显的变化,这会儿倒生出异样的感慨了!
若是他们已经真正和好,这会儿她肯定会娇羞地反问一句,“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满意还是不满意?”
但是,他们现在还处于别扭当中,所以她无法对他那般说话。
卜即墨的手非但没有拿开,反而轻轻地捏了捏,在她耳边充满蛊惑地问,“再不签字,不怕他饿坏了?嗯?”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小萝卜,秦茗心里真是哀怨极了,明明是他延误她给小萝卜哺茹的时间,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秦茗的匈前没有垫防溢茹垫,她生怕自己的匈在卜即墨的轻捏下溢出乃水,将今天穿着的白色t恤给溢湿了,继而在众人面前出糗,手上的笔便迟钝的动了动,竟勾勒出她所熟悉的形状她的姓名。
签名一经完成,卜即墨包裹住她右手的大手便立刻收回。
秦茗望着已经成功签好名字的签名书,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心情。
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给签了呢?她明明是不愿意签的呀。
不行!她反悔了!必须把这份声明书给撕掉!
只是,不等秦茗付诸行动地将声明书拿在手里撕掉,卜即墨已经将她笔下的声明书迅速地抽走,与他签好的那份叠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秦茗背后所倚靠的炙热迅速消失,因为卜即墨从她所坐的椅子上撤走了,跟她没有任何交待地,就连一声谢谢也没有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秦茗呆呆地望着卜即墨冷硬挺拔的背影,有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件被利用完毕的物品,所以被他弃若敝屣,因为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一会儿,两个工作人员匆匆地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工作人员的手中还拿着那两份声明书。
秦茗以为冷冰冰和李煜杰会一起进来,可那两个人却一直没进来。
只有卜即墨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来了,而他望向秦茗的眼神没了先前的半点温和与柔软,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显得既冷酷又无情,比之秦茗一个月前在卜家见到他时,那神情显得更加阴鸷莫辨,仿佛秦茗欠他的债更多了似的。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噼噼啪啪一阵敲打之后,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从他们手中诞生,卜即墨一本,秦茗一本。
秦茗翻开结婚证,第一眼被吸引的不是其中的字句,而是处于顶头的那张两寸合照。
她认得出这张合照确实是她跟卜即墨曾经的照片,只是两人背后的风景被处理过了,成了蓝色的幕布。
照片上的她笑得纯真甜美,而卜即墨虽然脸上没有笑意,脸部的线条却是舒展柔和的,显然是他心情极好的表现。
秦茗的眸光缓缓从结婚证上的照片移开,还没来得及看其他地方,面前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手里拽着并不紧的结婚证给抢抽了去。
又来这一招!
秦茗恨恨地瞪着卜即墨,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拿来!”
虽然她并不乐意这么快就拿到结婚证,但既然已经拿到了,这其中一份就是她的,他无权拿走。
卜即墨冷冷地扫她一眼,将两本结婚证交叠,一手拉住她的手,朝着门口走去,“替你保管。”
秦茗的双脚跟着他的步伐往外走,嘴里则不服气道,“谁要你保管?那是我的,我自己会保管,拿来!”
卜即墨目不斜视地拉着她往前走,“等我替你管足一辈子之后,你再来问我拿。”
这话的含义明明是温暖人心的,但从他嘴里出来却像是裹着厚厚的冰,听着无情极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秦茗冷哼一声,心里暗想着,不论如何,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将那份属于她的结婚证给拿回来,可怜她连里面的内容都一字没看呢。
她怎么觉着那本结婚证像是她的卖:身契似的严重呢,不然他为何连仔细看一看的时间都不给她,就霸道地给夺走了?
两人一直走到婚姻登记处的大门之外,才出现李煜杰与冷冰冰的身影。
冷冰冰一眼就瞄到了卜即墨手上捏着的两本结婚证,笑道,“恭喜两位。”
李煜杰原本还挂着笑容的俊脸则立时沉了沉,颇为哀怨地对着秦茗道,“姐,你真把自己的一生卖给他了?”
李煜杰不愧是秦茗的弟弟,在这点想法上,倒是不谋而合。
秦茗狠狠地瞪着李煜杰,怒道,“这还不都怪你?”
怪他将她从棉花村哄骗过来,怪他将她一个人留在贵宾室里任由卜即墨摆布,怪他到这个时候了还敢说风凉话!
李煜杰理亏地低下头,“姐,我错了。”
秦茗一点不客气地将在贵宾室里受到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到李煜杰身上,“道歉有什么用?我已经被你给卖了,你别再叫我姐。”
李煜杰怔了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走上前拉住秦茗另一只手,态度诚恳地问,“姐,姐,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想嫁给他是不是?没关系,我们现在再回去,把离婚证领了就行。”
话落,秦茗与冷冰冰都用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李煜杰,卜即墨则眸光阴沉地望向李煜杰,仿佛想将他给碎尸万段了似的。
虽然冷冰冰从没承认过李煜杰是她的男人,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挺身而出打圆场。
冷冰冰将怀里的小萝卜塞向卜即墨,“孩子饿了,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填饱肚子去吧。”
谁都以为卜即墨会从冷冰冰手中接过小萝卜,可是,卜即墨却在小萝卜的小身子碰到他的刹那,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退,避开了跟小萝卜的触碰,同时也因为激动而松开了秦茗的手。
正文 424:不满足
冷冰冰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将小萝卜转而塞向秦茗。
“瞧我,高兴糊涂了,爸爸再厉害,也不能哺茹呀,还是得靠伟大的妈妈。”
秦茗默默地将小萝卜顺手抱进怀里,眸光却未曾从卜即墨的脸上移开半分。
刚才卜即墨避开小萝卜的一幕也全然落进她的眼中,虽然卜即墨的神情里并没有嫌弃或讨厌小萝卜的神情,但他的抗拒还是伤到了她的心,让她的心痛了痛。
当着李煜杰与冷冰冰的面,秦茗不想跟他计较,却难掩落寞与受伤的神情,甚至忍不住地轻喃,“小萝卜,他不稀罕你,我稀罕你。”
秦茗的声音虽轻,但其余三人都听见了,尤其是李煜杰,愤怒地揽住秦茗的肩膀,眸光温和地望着小萝卜,大声道,“舅舅也稀罕你!”
冷冰冰不动声色地暗暗踹了李煜杰的小腿肚一脚,示意他别火上浇油。
李煜杰对上冷冰冰警告性十足的眼神,只能将其余的话活生生吞回去。
卜即墨自从退后一步之后,就没正眼瞧过秦茗一眼,哪怕明知秦茗正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对不上他的眸光,秦茗不知他避开与她直视究竟是什么心情,是心虚还是不屑,抑或其他?
情窦初开的时节,秦茗觉得他这副冷酷漠然的样子很有个性与魅力,极能打动女人的芳心,可今天,她却特别痛恨他这副将心事深深藏起的模样。
不论是谁的过错,他们都已经错过了一年的珍贵时间,如今他们依旧相爱,并且能够以合法夫妻的身份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能对她像以前那般敞开心扉?
如果他无法原谅她的过错,他就不会霸道地逼她与他登记结婚,但若是他已经原谅了她的过错,为什么对她与小萝卜冷漠至此?她再有错,小萝卜何错之有?
秦茗意识到,在他心里,一定仍旧对她离开的事耿耿于怀,放不下也忘不了,以致于连带小萝卜,也成了他冷漠以对的无辜对象。
她庆幸他还爱她,甚至还坚定地要她,却无法忍受他对自己施予的冷暴力。
本着为小萝卜抱不平的心理,秦茗改了跟着他回卜家的主意,赌气地望向李煜杰道,“小杰,送我们去黎家。”
“啊?哪个黎家?”李煜杰愣了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扫了卜即墨一眼,故意阴阳怪气地胡说八道道,“就是那个在棉花村抱着小萝卜玩疯了的帅哥?骗我说是小萝卜亲生父亲的帅哥?”
秦茗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抱着小萝卜朝着李煜杰的车子走去,“上车吧。”
“好!”李煜杰正准备拉上冷冰冰一起离开,让可恶的卜即墨一人留在这儿喝风,卜即墨已经化静为动,一阵风似的越过他,几步追上秦茗,强势地揽住她的腰肢。
秦茗停止脚步,对着他怒目而视,很想对他吐出一个恶狠狠的“滚”字,最后口而出的却是程度颇轻的,“放开!”
卜即墨的手劲不松反紧,嘴里吐出四个掷地有声的字,“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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