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站在一起要比我高出一个头来,突然他紧紧抱着我,
“师弟!保重!”把我整个人环在他怀里,
“我也是。”我呆呆的看着他,其实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甚至有些凶,他属于很有棱角的那类男人,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英俊的。
“你也要走?”他推开我,诧异的看着我,
“是啊,我要去沧州找我娘,还有哥哥。”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脸红,
“是么?那我们可以同行。”他哈哈大笑,
次日,我们三人拜别师傅,告别各位师兄弟,踏上了去沧州的路途。
滔滔私下偷偷跟我说,既然已经下山就不必再扮男装了,可是我不介意。我心里只想赶紧赶回见我娘,马不停蹄的赶路。哪知等我找到曾经的屋子时,已找不到我的娘亲,那屋子,好似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娘,你去哪了?”我怔怔的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娘”呜呜呜,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我这么伤心过,都不敢说话,
找不到娘,找不到哥哥,我好想他们,难道就这样失散了么?“娘!”我越想越伤心难过,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阵子,听到滔滔柔柔的声音“小鬼,别哭了,或许你娘被你哥哥接走了。”
“我们可以去找你哥哥,或许,我想,应该能找到他。”
“那你带我去,现在就走!”我急了,
“他是冯将军的部下,我们可以向他打听,小鬼别急。还远着呢,冀州,从这过去还有七八天呢。”
“你别哭了,我要去偏安城,冀州就在偏安城附近,我随你同行。实在不行,我还有办法。”安睿安慰我。
“你去偏安城?那是天子脚下。”滔滔疑惑的问他,
安睿淡淡的说“我的家在那。”
待我们赶到冀州,四处打听才知道冯将军早已不再冀州,据说他屡立战功,皇上十分器重,在偏安城设有府邸,取名“骁威府”,看来还得去偏安城一趟。
滔滔面露难色,“小鬼,如今我出来有数日,也该回去了,师弟你家在偏安,一路上多照应他,我就将靖瑶交给你了!”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原因,他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不肯陪我肯定另有苦衷,也不强求,只好与他告别。
“师兄,我以后会去看你的。”
“小鬼”他摸摸我的头,很是不舍“保重!”
“师弟,后会有期!”
我不哭,在生命的每段路程会有一个人陪你走,没人知道他会陪你多久,只有那人在不停的变换着,可是也只有自己会从开始一直走到终点,没有人能够替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是女子
我看着安睿,无可奈何的说“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怎么?委屈你了?”他不满,但是又紧紧握起我的手。口是心非的家伙。
以往住客栈的时候我们总是开一间房,我睡在床上,滔滔和安睿睡地上。美其名曰我最小,要让着我。可是现在就我和安睿两个人,滔滔不在,他断然不肯睡地上了。
我不管那么多一进门就摆个大字躺在床上,“安睿,老规矩,我睡了。”
“什么老规矩,师兄不在谁理你啊?我要睡床上,要不?一起睡?”他开始*,
“不行不行!这床太小了,一个人睡刚好,与其两个人受罪还不如成全我。”我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他居然躺在了我旁边,“你?!滚到地下去!”我发火了,
他却一动不动,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么一男的咋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也不疼人,哪像滔滔啊,我决定教育教育他,
“喂,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把他的头掰过来,
“何事?”他把玩着我的头发,
“我告诉你我是女人,你赶紧给我下去!”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觉得没有必要刻意隐瞒我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一路上扮男装只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哦”他痴痴的笑了,“我也跟你说个事儿”
他在我耳边悄悄说“我也是女人,不怕,咱俩一起睡。”哈哈哈哈笑开了,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不相信我,还以为我在诳他?
“你看着我,”我坐起来把头发披散给他看,“你不觉得我长得像美女么?”
凭心而论,我长得不算好看,可是很秀气,眼睛不大有点内双,鼻子挺挺的,樱桃小嘴,咋一看感觉很可爱,跟美女还真扯不上关系。
他欲发觉得好笑了,“长得像有什么用,要有真材实料才行,你有胸吗?”说着还冷不丁伸出他的手往我胸前摸去,
他的手触到我的左胸那一霎那,我彻底被他击败,搞什么飞机?!他居然摸我!完了!我闭起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或许是感觉到我胸部的柔软,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把手抽回来,我看得出他额头在冒汗。
“你睡床,我睡地上。”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怕碰到我,脸上涨的通红。
“恩。”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又过了很久,听到他问我“你真的是女人?”
“那个,有没有真材实料,你刚没摸出来?”我忿忿的说,
他又不说话了,
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他很小的声音“对不起,你会不会怪我?”
“恩。”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嘟哝了一声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很大的头在我上方,
“安睿?你干嘛?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
“经过昨天一晚上,我确定你是女人了!”他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妈呀,他语气这么肯定不会趁我睡着了以后偷偷又摸了?
“下流!”我甩了他一耳光,我怎么没发现他是个色胚子呢?
作者题外话:国庆节我要回家耍一耍 好好休息几天。 最好的txt下载网
暂住王府
他委屈的摸着发红的脸,“难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衣服上会有血渍;难怪你隔段时间总会脸色苍白;难怪你一直身材矮小,怎么练也壮不起来。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我决定娶你为妻!我会对你负责的!靖瑶!”
看来我那一巴掌是打错了,“我才不想嫁给你。”我吐了口气,还好,还好。
“为什么?”这下轮到他不解了,
我边穿外套边穿鞋,瞟了他一眼“因为你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不善解人意,而且总是欺负我,我为何要嫁给你?”
“那就不娶了吧,你怎么看都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类女子,凶的跟个啥一样。”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这才知道早上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痛苦了。娶我?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好歹我们也算青梅竹马。
“一言为定。”一路上我们倒也相安无事,照样打打闹闹,不过还是有些顾忌不像从前那样了。
到了偏安城我跟着他跟的紧紧的,我最不识路了,城里面人又多,万一走丢了可不得了。走到一大府衙前面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怎么一会儿又这么乖了?”
我扯开话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哝”他指给我看,镶王府?
难道安睿是个有身份的人不成?正当我疑惑万分时,一个仆人走了出来,安睿走过去跟他交谈了几句,不一会儿出来一大帮人。
“小王爷回来了!”这架势,像恭迎老佛爷一样。
“这是我师妹,你先带她去客房。”他把我交给一个仆人,“靖瑶,你先在我这等两日,你哥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他一改往日不正经的表情,摆起小王爷的架子来,
“知道了!”突然觉得有些心烦。
从青鸾峰上到偏安城,竟也花费了半个多月时间,我放宽心只想好好休息两日,然后再做决定。王府里面还是热闹非凡,我蒙着头只管呼呼大睡,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到。我吃过就睡,睡醒再吃,居然没有挪出房门一步。
第二天早上,我托人打了一桶热水在房间洗澡。巧不得安睿过来敲门找我,
“你在做什么?靖瑶?”
“我在洗澡,你别进来!”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在这里洗澡?”他不高兴了,
“那在哪里洗?”这几年我不都这么洗澡的么?
“下次你通知我,我给你安排。”他命令我,
一会儿来了个丫鬟,说是服侍我更衣,我瞅了瞅她拿过来的衣服,是一套女装。
淡淡的粉红,是我喜欢的颜色,那丫鬟想跟我打点胭脂什么的被我拒绝了,头发两侧我编了两股小辫,然后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绑住,其他部分披在后面,看上去飘逸极了。铜镜里面的我脸粉粉的,其实我皮肤很白,身材也算过得去,勉强还是有些看头的吧。
出了门才看到安睿走来走去的,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这样才像女人嘛。”
我不理他“你说我以后要如何称呼你呢?安睿?还是睿王爷?还是师兄?”
“以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呗,你也可以叫夫君。”他看着我满是欢喜。
作者题外话:我会把这个故事写完,不过我写起来有时候心血来潮一下子可以写很多,有时候又懒得很,但不管怎样,因为这样写着,我觉得很快乐。
故友重逢
“得了吧,安睿。我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一脸正经的问,
“听闻冯将军旗下有一员大将,年纪二十一,搞不好就是你那秦哥哥。”他嬉皮笑脸的说“看来你哥混得不错嘛。”
想到能见到哥哥了,我急着扯他出门,他却一动不动,
“别急啊,今天还不行,他不在偏安城,出去打仗了,没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呢。”
“什么!你这不调戏我么?!”我直觉的胸口一阵难受,什么兴致都没了,气冲冲的回到房间。
“别生闷气啦,我今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去不去!”我心里可烦着呢,
“去嘛去嘛,”他扯着我的手,
我把头扭过去不想理他,他突然坏坏的笑笑,“噢?我知道了,师妹是想试试我的轻功有没有退步?”我见一只魔爪伸出来挽住我的腰,然后抱着我飞檐走壁而过,我本来想挣脱他的怀抱,哪想越挣扎他抱的越紧,只好作罢。
我伸出一个手指头,戳戳他的胸口,“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他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脸上还是那种戏谑的表情,
他带我来到一荷塘边,从水榭那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他放下我牵着我的手朝水榭中央一亭子那走过去。
我放眼望去,亭内坐了两个男子,一个穿墨绿色外套,正襟危坐目光平视;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活蹦乱跳饮酒说笑。见我们走过来,那蓝衣男子对安睿叫嚷到“你小子!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他们相视一抱,“臭小子!”他们应该是小时候的玩伴吧?这些年没见了还是这么亲热,一点都不觉得有何拘谨。
那穿墨绿色的男子还是坐着,淡淡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比起他们俩多了一份气势,内敛稳重。安睿一个一个介绍给我,我方才知道这男子是他表兄,皇上最疼爱的四皇子。我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很黑,这样的人脾气都很大而且薄情。
旁边那个是江子修,有钱人家的少爷,成天只知道玩乐都不用想事的那种吧。
“云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样,永远只有这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看着你都难受!”他倒也不介意,朝他示意,举起酒杯,一口咽下一杯白酒。
我很奇怪,既然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为何会有这样冰冷的表情,冰冷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父爱的温暖中长大的孩子。
江子修走过来,勾着安睿的脖子,看着我颇有兴趣的问“这娘们,也给咱哥俩介绍介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满的埋怨安睿“你们三兄弟叙旧,扯我过来做什么?”
“带你过来见见他们,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说的很小声,
我满脑子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非这小子真喜欢上我了?可是又不大像,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也许我们从小一起切磋武艺,一起长大,他也把我看成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希望我与他们结识。
那混小子见我们俩眉来眼去窃窃私语,居然抬起另一只手拍上我的肩,我一掌劈过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倒是很灵活的躲闪退到一边,“哟,这姑娘可烈着呢,怕你驯服不了。”
温柔的夜
我在那说什么也不是,只觉得有些尴尬。便跟安睿说让他们闲聊,我在荷塘边转悠转悠。暖暖的阳光洒在荷叶上,荷叶上的水珠被风吹过,闪耀出光芒,像水晶又像一个个在绿床上嬉戏的精灵。*的荷花镶嵌在绿海中,有的含苞未放,有的露出一点黄黄的花蕊。荷塘的四面都是树,不时有阵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我陶醉在这样的景色中迷恋的闭上双眼,坐在一棵树底下,吹起箫。
以往都是大伙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可是一旦静下来,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是莫名的伤感。看着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伤感。
我想起卢前的诗: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忽而觉得很孤单,没有人明白我的心,也不会有人陪我在树下整夜的聊天。我始终遇不到那么一个人,那样的场景,只能在梦里。
一曲吹完,我感觉很疲惫,靠在树旁,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阵阵凉意,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再看看我身上多了件披风,安睿坐在一旁看着满天的繁星。
我动了动,他扭过头来看我,“醒了?”他脸红红的,好像还有些酒味儿,
“这?你的?”我把披风递给他,
“恩,我叫下人送过来的。”他今晚说话淡淡的,没有以前那种不正经的表情,
“干嘛不叫醒我?我睡了很久了吧。”我站起来抖擞一下精神,
哪知他也站了起来,把我刚递给他的披风又盖在我的肩膀上,“看你睡得挺香,不想叫醒你。夜凉,你刚醒来,披着,暖和点。”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风轻云淡的,可我却有一丝丝的感动。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觉得很满足,
“安睿,你第一次喝酒吧?会不会醉?”
“不碍事的。”
“那我们坐坐再走吧,你看,漫天的繁星,多美啊。”
他的眼睛闪着光,像月亮一样温柔似水,“是很美,我看你酣睡在树下,忽闪忽闪的睫毛,微微嘟起来的小嘴,美得跟幅画一样。”
我感慨良多的说了一句“红颜易老。”美则美以,谁有逃得过岁月的飞逝。
他拨了拨我凌乱的发,怜惜的看着我“有时候看着你顽皮的像个小孩子,有时候看你骨子里又倔强又好强,有着男子一般的气魄。有时候你又沉静的跟水一样,为什么你的眼中有那么多忧愁?为什么我感觉到你会很孤单呢?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我叹了口气,仰望着天空无可奈何的回答“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区别呢?终究是女子,终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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