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何处与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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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何处与君归-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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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静静流淌,扶风终于做出一顿比较像样的饭食,那日耶若已经接近热泪盈眶了,好 久:炫:书:网:没有尝到山珍海味是什么滋味的他头一次觉得这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于是大加赞叹。扶风飘然的同时,泼了他一盆冷水:“若不是你让随从都离开,你还用忍受我的厨艺吗?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想的。”

    耶若吃得心满意足,狡黠一笑,说:“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了什么?那需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啊?”

    扶风素指一挥说:“不必了,本楼主不想知道。”她说的甚是潇洒,她实在是听多了耶若那些酸不拉几的话,为免心头泛酸,倒不如直接拒绝让他开口。

    耶若甚是惨淡的一笑,只是谁知道那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锦木再度归来的时候,正见到国主也扶风这两人开荒种花的情景,她立在门口半天不动。但见国主松土,扶风撒下花籽。然后埋土、压实、浇水,这寻常夫妇做的事由他们两人做来,竟然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锦木心头微微颤抖,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平凡宁静的画面了。曾几何时,她也期待有一人能够陪着自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淡生活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可惜瑞王注定不凡,而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能够一直坚守在他身边,于是他们彼此错过。只是眼前的国主和扶风呢?他们的情况似乎是更加复杂,他们可能吗?

    正思索之间,国主已经招呼着锦木过去帮忙,他则是走到扶风面前,夺过她手中的茶,一口饮尽。末了,他面色涨红,干咽了好几口。扶风灿烂一笑:“是你自己来要的,我没有逼你。”茶里加了黄连,也亏她想的出来。得知这事的锦木也跟着笑起来,这世上也只有扶风敢这么做了。

    只是耶若想:若是自己不喝这杯茶,这女人难道给自己吗?若是这样,她对自己确实够狠心。只是他也许不知道,扶风这女人向来对自己很狠的,但似乎总是有人会上当,烨炫是,白无尘是,连耶若也是。无论他们知不知道她的小计谋,但终究是顺着她的设计演下去了。

    不知不觉见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耶若抛下国事终日和扶风在这么个僻静的地方过寻常百姓的生活,虽然过得不是很像,还闹出不少笑话,但终究这段时间难得的平静,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更加是难能可贵。不得不承认,扶风和喜 欢'炫。书。网'这样的生活,当初白无尘只是送了她一个刻着家模样的木簪子,她都已经感动了半天,现今是真正过了一段家的生活,想必各种平和与慰藉是不言而喻的,就算这人是动机不明的耶若。很多时候扶风都可以不过问旁人的目的,只要他所做的对她无害。她的心很小,装不下什么大道大义,她所求的不过是自己关心的人能够平泰安顺,若是真有人能够助她做到这一点,她也就乐得卸下所有加诸在身上的责任、束缚。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一日能够什么都不想的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因此,扶风对于耶若的敌意减少了不少。

    锦木来同时也带来了消息,说是行宫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因为不日北瑟王和遗韵公主将要举行大婚,届时耶若也会出席。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三十九章 皇孙误 旧党之灾

    东琴皇宫,御轩帝接到西弦国帖,说是国主亲自来参加公主大婚,而此刻御驾已经快到东琴境内了。皇帝琢磨了一会儿,摸不透这西弦国主打的是什么主意,向来听说这一位是个昏庸风流的主,况且现在西弦与南萧还持续着战事,没想到他倒是有心情来东琴观礼,莫不是来避难来了,好将一大堆的烂摊子留给白无尘还有国师料理。于是皇帝将国帖随意扔进一堆奏折之中,只对卓公公说:“好生款待了他,吃喝玩乐,让他尽兴,对了,再找一些样貌不错的女子送去行宫。”卓公公踌躇了一会儿说:“皇上,奴才方才听说洛景殿那边出了一点事。”卓公公是宫中的老人说话自然是知道分寸的,他说出了一点事,还说得如此委婉,想来,事情是不会小的。

    御轩帝眉峰纠集,问了一句:“是不是程氏那几个小子的事?”

    洛景殿里此刻传来婴儿大声的啼哭,这是小皇孙。奶娘心中仍是颤颤微微,担忧不已,方才她只是离开一小会,这边小皇孙就出事了。天知道,当她看到小皇孙满脸发紫的样子时,真是三魂七魄尽数离体,若是追究起责任来,哪里是她一个奶娘能承受的。今天说来也怪,她竟然是一直的拉肚子,刚才就是因为肚子痛,就将孩子交给在内殿当值的侍卫长程英。公主内殿向来没什么人,前几日皇上送来了几个程氏的人,公主竟然破格提升了其中一名叫程英的进入内殿。奶娘当时实在找不到什么人,只好要程英暂时照看着孩子,可没想到这一看就出了问题。现在御医还在里头诊治,菩萨保佑不要出什么事情。

    这时候许公公出来,走到奶娘身边,说:“今天你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了没有,比如说侍卫长程英有没有带来什么东西?”

    奶娘忙说:“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奴婢不过是拉肚子……”她的话还没说完,许公公就制止了她:“待会儿皇上来了可千万别这样说,小心上头治你个照顾不周的罪,到时候就算你有十张嘴巴也没用了。”

    奶娘吓得冷汗直冒,她带着苦音地问:“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你就说将孩子交给程侍卫之前孩子完好无损,说清这个了就可以说明没你的事了。”

    奶娘也不是糊涂人,对于许公公话里的意思也听出了几分,合着他是想将责任全推到程侍卫身上,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遭殃的就可能是自己,于是奶娘点点头……

    太医诊断说是中了毒,不过还好中毒不深,只要服下几帖药就能康复。公主抱着皇孙,眼中盈盈有泪,看她伤心的模样,对这皇孙,她亲哥哥的孩子倒真是挂心。

    御轩帝一来,许公公并着奶娘,还有洛景殿的宫女太监口径一致,皆是将矛头指向了程英,而程英连辩解都没办法了,怎奈他就是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对于他们质问动机、同党之类的他一概拒绝坦白。御轩帝震怒,下令搜查程英所住的程府……

    御轩帝离开之后,卓永祥向他的徒弟许公公望了一眼,此时的小许子面色坦然。卓公公不自觉地点点头,想着:这小子也是开窍了。只是不知道此时的许公公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卓公公,那么此时的遗韵公主也会是又一个御轩帝吗?

    待到卓公公也走之后,遗韵公主起身,将孩子交给惊魂未定的奶娘,奶娘他们都下去。等到洛景殿只剩下她和许公公时,她一掌掴在许公公脸上,怒气隐而未发,她说:“谁让你自作主张动皇孙的主意的,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许公公有些懵,他一下跪在地上,哭喊道:“公主息怒,奴才也是不得已啊,谁知道那程英真是尽职,让人找不到半点错处,眼看着公主大婚将至,再不下手,只怕没机会了。奴才这才想到这个愚蠢的办法。”

    遗韵瞥了他一眼,心中则是认同了八分,这个结果不正是她要的吗,而她现在如此生气也不过是气许公公伤了皇孙。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了,与当年的皇后有什么差别?遗韵不敢往深处想,这个念头太可怕了,倘若自己变得和自己最恨的人一样,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怨恨别人。她不敢想……

    搜查结果令人震惊,原来程府上还发现不少违禁的物品,龙袍、后服、嫔妃妆……难道程氏有心篡位夺政?随着搜查结果一点一点明晰,皇帝龙颜大怒,当廷斥道:“程氏贼子,枉费朕多年优待,竟怀此不臣之心。”于是圣旨下,程氏满门抄斩,但念在老叔父劳苦一生,削去他公卿之衔,没收所有家产。皇后变为庶人,永居冷宫不复相见。

    煊赫几世的程氏一族就这样一夕之间化为灰烬,程家整整三百八十一人无一幸免。这时候同是旧族的几家人人自危,不少人纷纷递了辞呈,不少人自请退了爵位,一时间东琴的朝廷似乎是换了一副模样。

    瑞王不大过问这些事的,但如今消息传开,他还是震惊不已,程家的人他是知道的,他们大多已经退了官职闲散在野,不臣、谋逆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很显然这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匆忙进宫,要见皇上。乾龙宫守卫森严,他让人通报了半天也只有卓公公出来,说了句,皇上有旨不见任何人。

    瑞王高声大喊:“父皇,儿臣有事启奏,父皇……”卓公公忙拦阻了他,劝道:“王爷还是去看看小皇孙怎么样再说吧,皇上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呢。”

    御轩帝在宫中叹了一口气:之瑞,你终究还是太过善良,在这乱世之中,善良是成不了大事的。

    彼时遗韵正在冷宫之中,看着那边沉静如水的皇后,她竟然有种挫败感。难道程氏的命运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只见皇后淡然一笑,心想:孩子,你欠下的我替你还,但愿程家的血在你身上还能留下一星半点。她没有勇气说出那个隐藏了二十载的秘密,这是她的错,却报应到了程氏,或许当年她没有遇见御轩帝就不会出现这些事了。

    御轩二十八年腊月十六,程氏灭,皇后薨,后追封为孝晋端华文皇后。史书一笔概过,一个女人和她的家族就这样消失了……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四十章 行宫奢 耶若为夫

    东琴行宫奢华程度不比西弦差半分,扶风想不出来,平素看着挺勤俭持家的御轩帝竟然也会有这般铺张靡费的时候,不过耶若倒是很了解的样子,他神秘地说,这行宫本是为东琴皇帝心爱的女子所建的,不过——

    扶风倒也不接他的话,看他在那边故布疑阵,半响没有声音,耶若也不恼,将身体靠近扶风,揽过她的发尾,指尖灵活地挑开扶风脖颈处的青丝,指腹似有若无地碰触到她的肌肤,眼神中还流露出痴迷的模样,扶风已经习惯了他这一招,但还是不能保持镇定,于是不自觉地挪开几里地,服软道:“不过什么?”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深刻体会到,耶若果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他只要稍稍有些小举动就能轻易让扶风屈服,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征兆。而耶若则是心满意足,这一小插曲之后他才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说是那女子是个烈性子,因为御轩帝做了什么对她不起的事,她便决意与他恩断情绝,说是还用剑刺了他。

    扶风心想着:怕是传言罢了,也就耶若这样专于男女情事的人才会将所有事情都归咎于情仇二字。

    行宫门口早就候着的宫女看到西弦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立马迎了上来。瞧着这清一色的美女佳丽,看来这行宫里的“妙处”是不会少的了。扶风下意识地朝耶若看去,正好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于是眼神交换,彼此心思倒是传了个七七八八。一个说,国主好福气,想必东琴的待客之道很是周全的,保准您乐不思蜀。另一个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有你就已经足够了,何苦再要这些庸脂俗粉来哉。一个又说,小女资质浅薄,怕是承不起您这般重看,这行宫里的妙人儿倒是很乐意为您效劳的。另一个再回,莫不成,你是吃味了,担心我会看上别的女子?

    一记眼神飘去,诸般交战自在这两人之间进行着,外旁的人只是看着就觉得打扰不了,锦木算是最了解他们的人,她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因为这场景,她已经见得多了,也便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其他人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了。那些宫女个个如花似玉,不少是买通了宫里人,千辛万苦才谋来的这美差事,听说西弦国主好美色,若是能够被他看中,少说也能做个嫔妾,这样她们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怀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毕竟西弦虽然动乱,可好歹国主也稳坐了好几年的皇位,要出事早就出了,还会等到现在?

    站在前头的几个宫女,自然是很看清楚国主身边的女子的,失望不在话下,又见她和国主之间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的底气已经去了一大半,要知道天下美人无数,只是真正有气质的却是凤毛麟角,而眼前这一位,很不巧的是,既生了副好皮相,浑身上下又有说不出的清丽风华,遥遥望之,便只觉得是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如此清澈空灵,透人心扉,纵然她们这些女子看见也不由心生思慕之意,更别说是传闻中昏庸风流的西弦国主了。

    耶若也不理会旁人怎么看,牵起扶风的手就往行宫中行去,宫女、小人被落在后面,眼见着与后面的人拉开一定的距离,耶若在扶风的耳边说了句:“为夫要向娘子告假,看样子今晚是去不了娘子闺房了。”

    扶风蓦地停住,看耶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猜不透的迷惑,但接触到他戏谑的神情之后她也略略想起前几日的情景了。在那盘下的民房里,曾经发生的事也浮现的扶风脑海中。不知是耶若刻意安排还是其他,房子里就只有一间卧室,入住的第一晚,两人就为了如何分配房间的问题僵持了很久。确切地说,应该是扶风一人在那边抗议了很久,昏庸国主当然是不介意美人在怀,可也要看看美人是否愿意。冬季阴冷,夜里若是睡在外堂,想必第二天就得整日整日地抽鼻子咳嗽了,扶风自从达到西弦皇宫,身体就是一日日的不济,功夫施展不出来,连基本的体质竟也似乎是受到了侵害,她想必是那蛊虫在作怪,而这跟耶若定是脱不了关系的,于是她直接要求他出去。只是正人君子和虚伪小人之间的斗争君子总是处于下风的,因为他们抛不开伦理、道义的枷锁,做不出那些违背常理的事,而扶风和耶若之间也差不多是这样,你若是和无赖商量,根本就没有胜的余地。扶风当时说了一句,你不是想过寻常人的生活吗?那好我们便来说说这寻常人的事,不都说是男主外,女主内吗,既然这样就应该是我在这内室,你—出—去—。

    她说完还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男主外女主内,说的可是夫妻之间的。耶若一听完这个就乐了半天,扶风没细想,只是觉得他定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而自此以后,耶若便开始娘子、为夫地称呼了起来。想到这里扶风微微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瑞王因为替程氏说话被勒令禁足了好些天,遗韵公主在皇帝面前多次求情,皇帝这才同意解了禁令。而瑞王在获得自由的同时也被指派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接待西弦国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瑞王递了拜会的名帖,想不到没过多久就有回信,回访的小厮说是国主今晚恭候瑞王大驾。天色已近黄昏,从瑞王府到行宫也要有两柱香的时辰,看样子是要立刻就出发了。于是打赏了小厮之后,瑞王也就准备出门。这时候王妃年氏从房中出来,手中拿着一件狐裘大衣。待到走近,她伸手,似是想要为瑞王穿上,但转眼间便只将大衣放置在瑞王的手中,她一边说道:“夜间凉。”

    瑞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个王妃还是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从来不敢再他面前表现出过分的亲昵,但她总能先一步为他考虑周全。一阵暖流从瑞王心头流过,他牵起年氏的手说:“你身子不好,就不必等我了,自己早些安置了。”年氏双肩微微颤动,面上红云顿生,眼中闪现出动人的光泽,说不出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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