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也真的好多了。回到众人面前就又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女人。
只见耶若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说道:“觉得累吗?”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身累亦或者是心累,无论是谁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都不可避免地会累吧。清风不能说自己有多辛苦,到那在满腔的愧疚朝她涌挤而来的时候确实是累了,她一次次发现自己的无能、无知,正如她无法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让家里受到伤害,正如她不知如何帮助耶若解决西弦的危机,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当耶若如此信任地将一切都交到她手上让她过目的时候,她才会这样气愤,她气的从来不是耶若,而是………她自己,那种无力感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没用。
耶若忽然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说:“胸口借你靠一会儿吧。”
清风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耶若的钳制,脑袋被固定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不乱的心跳,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只能低下声音问了问:“你都不着急吗?万一西弦没了,怎么办?”
只听得见耶若的笑声,仿佛清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那样的畅怀。当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的时候,清风才明白,自己是多虑了,耶若啊,他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没有一点把握的时候还这么清闲呢?
“放心,我自有安排,如今就先让烨炫那小子得意一阵吧。”耶若 说得很轻松,仿佛亡国灭族的危机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一个人算是自信呢还是自负?
清风望着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皇宫的安全你能保证吗?锦木母女、无欢,她们都还在那里。。。”话还没说完,只见耶若半含怒气的眼神,他状似哀怨地说:“你可不可以对我有点信心?”
清风心里松了一大半,但仍是撇了撇嘴,笑着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只顾着自己逃难就抛下她们了呢?”
耶若打横将她抱起,眼带笑意地说:“你这么调戏我,是在气我很多天没有碰你了吗?”
耳根通红,这个时候,耶若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吗?不过看着耶若的眼神,清风还真担心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当下肃容,收回笑意,认真地说:“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耶若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清风的话而有所停顿,他径直抱着清风往内室床榻走去。这个时候清风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敢跟耶若开玩笑呢,他这个人霸道的很,向来只有他作弄别人,哪有一次他吃亏过?只怕今天是难逃魔掌了。。。
看着清风心灰意懒的模样,耶若暗自笑了起来,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俯身,在清风额头上落下一吻,在她防备的目光中起身,揭过锦被盖在她身上,只说了一句:“睡吧,我就在这里,有事我叫你。”
看着耶若平和的动作,亲昵却不玩亵的模样,清风忽然有种被人珍惜的感觉,仿佛是洪流过身,千帆过境,终有一人陪在身边,累了随时可以依靠,这种念头莫名的温暖。
清风安然闭眼,自然就看不到耶若那一刻眼中出现的一抹异常,他有一句话没有跟清风说:“你还真是敏感,只是西弦早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就算我有心挽回也就不起来了。”
斯将还在门外候着,他亲眼看到国主抱着清风进屋去,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他不明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国主甚至都没有任何调兵遣将的指令,而且还只身离开皇宫来到这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国主打算放弃国家了吗?不,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心跟随国主,就是因为听他说要还他们一个更恢弘的西弦,于是他们这一群不安于现状的人都暗中加入了这个阵营,这是一种共同的梦想筑造的队伍。
然而看到如今国主的举动,斯将恨不能理解,他不愿意看到国主因为情字误国误家,只是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人能够劝得动他了。一个惊骇的想法在斯将的脑海中形成:若是这个时候还有谁比国主更加能够胜任国主的位置,那国主退位让贤,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想法只是一瞬间闪现,随即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国主从里面出来,他对着斯将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率先走出房间,知道两人都出了门才说:“北瑟的军队到国都了没有?”
斯将明白,国主是怕他们的说话声惊扰了内室里的女人,心头不知该作何评价。只闷声回话:“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两日就能到了。”
耶若抬头望了一眼空中,月明星稀,心想: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两天,时间差不多了,不知道是烨炫的动作快还是自己。烨炫,你能不能在两天之内撤军呢?
一旦出手想要收回就不容易了,即便是发现这其中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就是现在烨炫的状态,他不是阿迷有想过好好调查一番,可惜当时动乱来的太突然,为了转嫁百姓的愤怒的对象,他只能尽早发布消息,然后发兵。这几日,军队更是一路势如破竹,回来禀告的士兵说:西弦的兵力衰弱,两日之后就能到达其国都。如此轻易就被破处了边防,直捣国之中心,耶若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烨炫暗思不已,却依旧理不出所以然来,他不是没有与耶若接触过,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绝,并不是像现在这么虚弱的样子,难道真是因为西弦国内几次动乱让他没有多余的实力来应对他北瑟的兵事了吗?烨炫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测,一个能够隐藏实力长达十几年的人,他的韧性甚至比他们都要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对付?正是因为有了顾忌,所以烨炫才镇守在北瑟,他担心耶若会趁着自己全力进攻的时候偷袭北瑟,很有可能不是吗?不然耶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阻止大规模的反攻呢?难道不是在筹备实力想要放手一搏吗?
烨炫勾唇笑言:若真是如此,耶若,我北瑟还真是期待你的来临呢,这样我们就能正面好好打一场,而不是像上次一样有那么多不应该介入的力量,上次我输给你,输得很是不甘呢!其实烨炫此时想到的还有另一面,但是他输了,于是扶风也跟着耶若去了西弦,他无话可说,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心思计谋还有欠缺,那么这一回,若是他胜了,他就有资格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带回来了吧。她应该清楚,对于遗韵那只是政治联姻,一旦结盟关系结束,他们可以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南萧上下一片混乱,南宫蓝莫名失踪,天无绝像疯了一般派出一拨又一拨的人手,势要将这个女人找到,他不明白,她问什么要离开。他虽然不记得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即便是他要了她,她也不至于到要离开的境地,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自己存在的位置,难道自己的靠近让她如此厌恶?这些想法如同毒瘤在无绝心中不断扩张,一路攻城略地,让他快要窒息。
他去看了蓝住的地方,东西全都还在,他曾经还安慰自己说,蓝只是出去有事,就像她之前出去一样,他可以像之前一样等她回来。一天、两天、三天。。。时间的延伸确定了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蓝是真的消失了,她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她什么都没有留恋地只身离开了。
派出去的最后一拨人回来说没有找到,无绝双拳紧握,瘫在御座上:蓝就是这样的决绝,一旦做出决定就头也不回,可是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她难道都没有一点想到过他吗?
无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颓废无力的男人,其实对于蓝的离开,她是高兴的。也许只有蓝离开了,哥哥才能恢复往日那个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有斩断了情丝,他才能真正用心政事。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一连几日,他不吃不喝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原来情字是如此伤人,无意的心野随之沉痛,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犹豫着还是走了进去。
当无意将一封信交到无绝手中时,他眼中的神情很不真切,然而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奇异的光彩,非喜非怒,却是全神贯注,仿佛要从中看出更多的东西。无意并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这封信是早上有人交到城门口的侍卫手里的,无意猜这信必定和蓝有关………因为现在只有蓝的事情才能让哥哥打起精神来。
顾不上跟无意说什么,无绝风一般冲了出去,纸掉落在地上,无意看到上面写着:宫城外寒山寺。没头没尾只有一个地点,连时间都没有限制,这信也只有及时送到对的人手里才能发挥作用,无意叹息:如此麻烦又是何必呢,既然选择离开就不要在做这些让人更加无法忘怀的事情了,这样对彼此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想这一回南宫蓝做的真不干脆。
寒山寺云雾缭绕,无绝飞速到达那里,气息起伏不稳。只是在山寺朦胧间,他一眼就看到那个背向站立的人,那人白衣胜雪,气质出尘,萧萧然立于山云之间仿佛谪仙下凡,令人不敢接近。当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无绝便忍不住心中失望:可以肯定那人不是蓝,这似乎是一名男子,背影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那人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带着几分不真实:“蓝说不想再见到你,因此别再派人找她了,你若是还有一点在意她,那么久放手吧。”
这声音,无绝不可置信地一步步靠近,同时看着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意外、惊讶、震惊都淹没在他的话里:“竟然是你,原来蓝是跟你在一起,你们真是‘好’啊!”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四 浮华终是梦一场 壹拾肆 你要怎么补偿我
扶雷兴冲冲地跑来跟清风说,楼中原先被黑帮关押起来的人手都安全归来,当清风问及他们是如何逃脱的时候,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看到一些功夫高强的人端了黑帮老巢,而那万独啸更是惨,他被人剥光了挂在黑帮门口,那些人又出钱让人看守着万独啸。整整三天,他保持着那个姿势,竟然没有人敢去救他下来。一来他本身就作恶多端,二来有人发话,谁敢与万独啸伙同就别想活着到第二天。见识过这些人实力的人自然不敢轻易触雷,而没有见识过的人,有天生大胆的想要救下“老大”,重振黑帮威严的人一出手,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已经被解决,这样一连几个相同的情况出现就再没有人有胆尝试了。而万独啸很是憋屈,他好歹也是黑道第一人,结果就被人轻易扳倒,连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从来都是他剥光了女人的衣服,他哪里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经理呢?
扶雷不解地问是谁做的,没有人能回答他,但是这个时候清风确实自顾自微笑起来,在扶雷还没来得及问她想到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起身出门去。看她行色匆匆,但脸上尽是笑容,扶雷仿佛也知道什么了,最近能让风儿这么放松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扶雷想,风儿的好事快近了吧?
清风一口气跑到耶若面前,可是见着面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说:“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似乎太刻意了,说:“都是你做的吧”?这样也不妥当,于是当耶若含笑地望着她的时候,只能看到她隐隐红了脸,结果说不出一句话。
耶若挥手让走进的手下离开,而他揽住清风的肩膀说:“于是你忙完了?”
清风茫然地问他什么事,直觉他应该有事要跟她说,难道是又要她做什么了?这回事找遗韵还是别人?想到这里她微微皱眉,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等待耶若交代指令。身体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拉开和耶若之间的距离。
耶若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她脸上的抗拒也表现地太明显了吧,帮她处理家里的事情难道也是过分了吗?想来 自'霸*气*书*库'信骄傲的耶若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不明所以,在如何对待这个女人的问题上,耶若似乎也灭有多少把握。不过,无论清风乐意不乐意,最近的她都会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耶若霸气万分地牵起 清风的手便朝外面走去,清风仍是一头雾水,他这是要做什么?最近总觉得耶若神秘兮兮的,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出口的确实最简单的问题。只可惜来不及说什么,清风人已经跟着耶若走了,仿佛条件反射一般。
走在寻常的街道上,看着熟悉的人流,耶若忽然问:“你饿不饿?”他的目光还在不停的寻找着什么,清风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想:他不会是饿了,所以要找一个地方吃饭吧。原来耶若也是会有饿的一天的啊。这个想法让清风觉得还有趣,很自然地,她拉起耶若的手说:“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吃的。”耶若愣了一下,显然面前的女人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换来她主动握他的手,他何乐而不为呢?
清风带着耶若走了很久,找了很多地方,但耶若似乎没有一家满意的,终于在第N次看到耶若摇头的时候,清风无奈地甩开他的手问道:“你究竟要到哪里去啊?”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肯定耶若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了,他这简直就是以折磨自己为乐,这个人真是无聊加可恶!
手心落了空的耶若愣愣地憨笑起来,其实他是有想带她去的地方,但是看她这么热情高涨地拉着他闯东闯西,这感觉也不错………他不忍心打断,不过似乎某人没有发现罢了。
在清风转身说要回去的时候,耶若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桥,问道:“那里,还有印象吗?”
耶若望着她的反应,见她似乎是不记得了,于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竟然连这都忘了,真是狠心的女人呐。”闺怨之情本事女子的专长,然而如今到了耶若身倒也是有那么几分味道,清风看着他作秀一般的神情,忍着笑意,她继续不说话,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总是不干脆,总是要让别人来猜测他的意思,这样的性格也该改改了,难道以后他心里有什么事情,就只能全凭自己去猜测吗?这样太累了。
耶若带着她从桥上走过,习习微风迎面,携带着桥下湖面上的碧水湿气,沁肤舒适。清风玩心大起,停下脚步对耶若说:“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再走吧。”正是夕阳欲坠时分,霞光映在湖面上,粼粼潋滟,着实好看。转身想要说什么,不想和耶若撞了个满怀,桥沿很浅,而且关键的是,清风靠近的那一处正好有一个缺口,那里没有任何阻拦。刚才就是因为看着这里阻碍少,于是才想在这里坐一坐,可是因为清风转身来的太过迅速,而耶若是听了声音才跟过来的,哪里料到她会突然转身。。。
于是,很“幸运”的是,清风的身体直挺挺地朝湖上倒去,那一刻她想的是:耶若会不会游泳呢?因为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耶若的手。。。
耶若看着清风将要掉下去,于是他迅速伸出手,任由清风抓住,他看到她嘴角一抹搞怪地笑意,当下也是明白了:她这是要拖自己下水呢!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去抓两旁的桥沿,这电闪雷鸣之间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却是一件转过了千般的心思。
春末夏初时节,湖水透着凉意,路人只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手牵着手掉了下去,这座桥名叫仙鹊桥,平日有不少看对眼的男女来这边花前月下,不过如他们这般双双上前跳湖的倒还是第一次,不好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见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