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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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见-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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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邬求躲过了两人的袭击,将轩辕奕护在身后,那二人见一击未中,便急忙退去。此时夜已深,府中尚未点灯,黑衣人藏匿到了何处无人知晓。邬求下令,众人戒备。轩辕奕本想回到屋中,但被邬求阻止,这种情况下,情势不明,也许看似安全的房屋,反倒是最危险的。
    但一直待在屋中的柳仙儿却不这么认为,既然那些人是冲着轩辕奕而去,那么自己躲在屋中可就安全多了。
    黑衣人半晌没有动静,院子中虽然挤满了侍从,但却寂静无声,众人都在四处打量,生怕有什么纰漏。如此胶着了一个时辰,一枚小箭破空而来。邬求心惊,后退几步,见箭打落,再抬眼,就见屋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十人,看那装束,都是幽冥庄的杀手。
    只听那其中一人说道,“邬求,你背着庄主藏匿要犯,实属死罪,但庄主有言,如果你能够交出轩辕奕,可以既往不咎。”
    邬求冷笑一声,“尔等来受死便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说着,将身侧的轩辕奕推到隐蔽处,自己翻身向那几人而去了。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三十六章 南邵末路(四)

    ——东谛,兰阳——
    东谛宫中,深夜时分,偌大的宫殿已经寂静下来,皇浦蔺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再过两日,南家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南邵也将尽归自己的掌控,天下四国,已有三国处于自己的掌握下,想要称霸,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皇浦蔺敛起眉头,不知为何,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了。
    抬眼看向漆黑的夜空,点滴的星光看似单薄,但在这黑暗中却又像是一盏盏明灯一般。转身离开屋子,向后山而行,站在燕子溪曾带他来过的山崖上,俯视着整个兰阳城,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隐隐传来。
    身后草丛响动一声,黑衣人跪在他面前,“庄主。”
    皇浦蔺回身看他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了?”
    “北冥传来的消息,邬求藏匿轩辕奕。”黑衣人语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燕子溪人在北冥。”
    “什么?”皇浦蔺低吼一声,问向黑衣人,“你速回去,告诉在北冥的探子,邬求之事,勿要轻易行动。”黑衣人一听,面露惊色,“可。。。。。。。可。。。。。。”
    “可什么!”皇浦蔺一眼瞪去,黑衣人连忙磕头道,“属下离开时,上头已经决定今夜刺杀轩辕奕了,此番应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蠢货!”皇浦蔺一声怒吼,把那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燕子溪突然出现在北冥,根本就是要策反邬求,你们此举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黑衣人连忙谢罪道。皇浦蔺将他扔到地上,冷笑一声,“你的确该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刀,扔到地上,“自行了断吧。”
    黑衣人颤抖着拿起那枚匕首,心中念头转了几十,一抬头,见皇浦蔺背对着他,似乎放松了警惕。黑衣人眼神一紧,从地上站起,拿着小刀,一步步靠近皇浦蔺,一刀捅去,匕首刺得很深,皇浦蔺一口血喷了出来。
    黑衣人见一招得势,便抽出了小刀,向后退了几步,皇浦蔺艰难得回了身,嘴角荡起一抹笑容,看得他背脊发凉,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幽冥庄的庄主,深不可测。
    皇浦蔺按着伤口处,看向黑衣人,冷笑一声,“你倒不算个傻子,如此回去吧,将消息带给燕子溪。。。。。。”说着,一时不支,跪倒在地。
    黑衣人心中畏惧,见皇浦蔺已经无力阻拦,便连忙转身跑开了。
    深夜冷风袭过,扬起他的衣衫,皇浦蔺跪在山崖,看着那黑衣人离开,轻声一笑,“如此变好了,我赌你会回来,我赌。。。。。。自己于你是特别的,子溪。。。。。。”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莫要。。。。。。让我。。。。。。赌输了。”
    ——北冥,俪州——
    国师府中,双方已经成了一场混战,邬求冲上屋顶的同时,便斩杀了一名杀手。与此同时,其余几名杀手也向待命的侍从们发起了进攻,一场恶战在即。
    燕子溪同钟篱笑在屋中做了许久,听到外面的噪杂,心下更是明白。燕子溪打开大门,冲仍守在门口的侍从们说道,“如果我是你吗,现在一定第一个冲过去。”
    侍从面面相觑,燕子溪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抢功啊,一群笨蛋。”门口两侧的侍从一愣,对视一眼,向主院跑了过去。钟篱笑站在燕子溪身后,问道,“我们现在要如何?”
    “看热闹啊。”燕子溪小了一声,“邬求啊,邬求,这一下我看你还要如何?”说着,也向那主院而去。
    邬求刚刚的一推,正好将轩辕奕混在了人群中,杀手虽然心有力,但偏是被众侍从围住,一时间无法脱身,而轩辕奕看了看形势,既然对方主要的目标是自己,那么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正想着,一双手猛地从背后伸了过来,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出了恶战的中心。待一停下来,轩辕奕便掰开捂着自己的手,转身看去,一时间愣在当下。燕子溪笑着冲他的头敲了一下,“怎么几月不见,就傻掉了。”
    “燕子溪?”轩辕奕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听闻燕子溪逃亡到了西刹,失去踪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
    “喂,轩辕啊,你看起来还是很精神啊。”燕子溪四处拍了拍,端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之前还在东谛时,接到了邬求送的降书,以为你真的死了,心中还有几分不忍,如今见到,又觉得你过得还挺滋润的啊。”
    轩辕奕哈哈笑了两声,“你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没退化,怎么,这段日子过得如何啊?”
    钟篱笑在一旁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唠家常,顿时一阵冷汗从额角留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说这些。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随时都会有杀手突破重围,怎么他们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咳嗽了一声,钟篱笑开口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啊?”
    自己的话被人打断,轩辕奕的脸上带了几分不耐烦,“你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卧室。。。。。。”钟篱笑还来得及自我介绍,燕子溪便开了口,“钟篱笑,乡野小民,不足一提。”
    钟篱笑在心中嘟囔了几句,自己好歹也是东谛的正牌皇子,怎么到她口中,就如同街边卖菜的路人甲一般。
    两人又唠叨了一句,直到院中的战斗接近尾声。
    邬求没见到轩辕奕,便向院外走去,一看到燕子溪,都是一个头两个大,谁谁,谁把这祸害放出来的?
    燕子溪也看到了邬求,伸手挥了挥,“我们在这,里面处理完了?”
    邬求冷眼看着她,点点头,“十人,无一幸免。”
    “办事效率倒真是不错啊。”燕子溪满意的点点头,“我还以为要拖到明天,没想到今夜就大功告成了。”
    燕子溪的话令轩辕奕猛地意识到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抬头问道:“燕子溪,你是为何而来?”
    “为了南希若。”燕子溪并不打算隐瞒,如今的情形,邬求不反不行,一切都没有了悬念,“只要幽冥庄后院起火,皇浦蔺便没有机会关注南家之事,如此南希若他们也便有了逃出的机会。”
    邬求对燕子溪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轩辕奕则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燕子溪好奇的看着他,而后者摇摇头,拽了她一下。
    钟篱笑见他们这般模样,也好奇起来,想要一探究竟,却被邬求从后面抓住。好不容易挣扎开来,燕子溪二人已经走进院中了,埋怨着邬求,“年拉着我做什么?”
    “我不过是好奇,你是什么人?”邬求开口道,从昨日他一进府,邬求便心生疑惑,钟篱笑的面容看起来一副老好人,没什么戾气,但偏是让他感到了几分的熟悉,而看在他一刻不离的跟在燕子溪身边,就更令邬求疑惑了。
    钟篱笑听到他的问话,白了一眼,“山野小民,不值一提。”
    “你为何会同燕子溪在一起?”邬求继续问道。
    钟篱笑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开口道,“你是幽冥庄中人,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皇浦蔺能够坐上东谛王的位子?”
    邬求迟疑了一下,“庄中的传闻,庄主路遇东谛皇子,二人面容。。。。。。相似。。。。。。”话音听到了此处,邬求皱眉看着钟篱笑,后者无奈的笑笑,摊了摊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是这样,你岂不是要恨皇浦蔺入骨?又为何要待在燕子溪身边?”
    钟篱笑长长叹了口气,“一开始事想要利用,而如今则是离不开。”
    “你。。。。。。”
    钟篱笑突然“啊”了一声,“跟你谈话,忘了看他们干什么了,哎呀呀,好玩的事怎么都不叫我啊。”说着,连跑带跳的冲了出去,邬求站在门外,看着钟篱笑离开,陷入沉思。
    燕子溪被轩辕奕带回屋中,见他神秘,也不戳穿,由着他的性子来。轩辕奕走进屋中,关上门,带着燕子溪轻声走进里屋。
    柳仙儿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顿感无聊,正想起身出门看看,便听到了屋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假装躺回椅上,懒散的说道,“无聊啊,你有没有跟邬求谈谈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啊?”
    没听到意料中的声音,柳仙儿有几分意外,一睁眼便愣住当下。
    燕子溪站在他面前,双手捏成拳,狠狠地盯着他,柳仙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小心开口,“你不会刚刚见面,就一顿暴打吧。”
    听到此话,燕子溪更是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柳仙儿一躲,却还是被燕子溪抓了个正着。没有医疗当中的疼痛,柳仙儿看着面前的燕子溪拽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满是难过。

    “子溪。。。。。。”柳仙儿伸手将她拦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小小的意外,现在不是好了吗?”
    “的确。”燕子溪闷闷的声音传来,“而且,你还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好不自在。”
    柳仙儿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怎么说变就变啊,还没来得及意识到,燕子溪便开始了一顿暴打。
    钟篱笑才进屋门便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忍不住退出屋外,捂住眼睛,口中念叨着,“没看到,没看到。”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三十七章 南邵末路(五)

    这一日的清晨,鸟儿鸣动,细水长流,尚绥城一片死寂。而城中的东谛皇宫,更是不闻人声。南邵王已经接受了东谛的条件,如今东谛兵临城下,其余南氏之人,早在日前便已经斩杀殆尽,如今只待南邵王一死,东敌军便可进驻南邵皇宫,从此天下再无南邵国之说。
    清晨的微风掠过南邵宫中最高的望台,隐隐带了丝寒意。南希若靠在望台的墙角处,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南翔天见状,将身上的长袍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将这个尚在熟睡的女子搂在怀中。许是真的冷了,南希若一接触道南翔天的怀抱,便条件反射的靠了过去。
    南翔天看着她的脸庞,不禁一笑。抬眼望向远处,城外不远处,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东谛军队,预定的处决时间是两日后,但他们早就等不及乐。扬起头,他看着南邵蔚蓝的天空,多久没有这般悠闲了,一身轻松,不用去考虑所谓的责任,不用费劲心思的谋算,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愿。
    松了口气,南翔天低下头,便见南希若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看着他,微微一笑,“醒了?”
    点点头,南希若坐起身,将他之前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盖在两人身上,“虽然已经早晨,但还是有些冷。”
    南翔天没有拒绝,任由她将二人裹得紧紧,“这般,连动一下都动不了了。”
    “这样才好。”南希若靠在他的肩上,“什么都不用在意,就这样一直下去。”
    “希若。”南翔天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留下。”南希若抽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不是说了要成亲吗,既然已是夫妻,说这些岂不见外了。”
    “对不起。”南翔天将她抱得更紧了,“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成亲礼了。”
    南希若摇摇头,笑着说道,“不重要,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礼数本来就是空的。”
    说话间,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南绍宫,暖暖的橘黄色,映照在望台上,驱散了两人眼前的黑暗。南希若从地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开口道,“天亮了。”
    南翔天站在她身后,低声应道,“嗯,天亮了。。。。。。”
    ——北冥,国师府——
    幽冥庄派出的杀手被邬求全数歼灭后,战争并没有结束。在燕子溪的授意下,邬求带了府上的侍从以及手中北冥残留的部队,兵分几路,分别向幽冥庄在北冥的总坛以及周边的分舵而去,欲将其连根拔起。
    当朝阳映照了整个俪州城地时候,当早起的人们推开屋门,开始一天生活的时候,这场仅仅持续了几个时辰,并无人知晓的战争以及落下了帷幕。其实,在谢幽雪离开幽冥庄的时候,幽冥庄的实力便大受打击,而后郑天求死于骆文轩之手,泰文出逃,如今的幽冥庄,剩下的不过是些探子罢了。
    皇浦蔺将幽冥庄交与邬求的时候,没有想过他的背叛会来的如此彻底。因而,将庄中唯一有实力的宫可辛放到了南邵,但他少算了一件事,那就是轩辕奕的生死。之于邬求,轩辕奕若死,那么从那刻起他便永远都只会是皇浦蔺的棋子,为他所用,听他所求。但因为邬求的一时不忍,让轩辕奕留了下来,这个变数,就让邬求在心中计量了起来。而这也是燕子溪为何打算策反邬求的原因,轩辕奕是他的心病,是他的弱点。
    当燕子溪进入幽冥庄的总坛,看着满地的鲜血,再次站在当初骆文轩死去地方的时候,突然间种种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如同一片稀薄的云彩,一伸手便散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二十年,而这期间,经历过的是在太多,遇见的,离开的,失去的,种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沉重。
    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许是又站到了这里,便开始悲天悯人起来,有种预感愈发的明显,一切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从幽冥庄的总坛出来,便看到柳仙儿站在不远处,见到燕子溪忙走了过来,“如何?没有受伤?”
    燕子溪摆摆手,“没事,邬求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我不过是去看看罢了。”见柳仙儿异常的沉默,不禁问道,“怎么了?”
    “刚在外面,发现一个漏网之鱼,现在轩辕奕在审问。”柳仙儿刚说完,燕子溪便急忙冲了过去。
    轩辕奕面对着跪在地上的这人,不禁皱了眉,看起来他似乎是当初前往东谛报信的,但。。。。。。看他一身的破烂,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而且,行色间还有几分焦躁和畏惧,这让轩辕奕感到不太对劲。按说幽冥庄的探子们,虽然就功夫上不如杀手,但也非等闲之辈,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想了一下,轩辕奕开口道。“你刚从何处回来?”
    那人颤颤巍巍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东谛。”
    “为了何事?”
    “报。。。。。。报信。”那黑衣人咽了口唾沫,说道,“昨日,上头遣我回东谛向庄主报轩辕奕尚还存活到的事。”
    “然后呢?”轩辕奕坐到了早就备下的椅上,扇着扇子,一副悠闲模样问着,“发生了什么?你回来带了什么命令?”
    问到此处,那人猛地瘫倒在地,轩辕奕一愣,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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