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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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见-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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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随侍从离开后,莫离关上了窗子,看着从一旁屋中走出的燕子溪,出声道,“怎么样,我可是将子溪姐姐留下的书都看完了啊。”
    燕子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名师出高徒啊,以后你就是我燕子溪的徒弟了。”
    “嗯”莫离兴奋的点点头,“我们下面去哪儿?”
    燕子溪摇摇头,“哪也不去,你晓天哥哥在吗?”莫离点点头,“在,就在房中。”
    “那荆子茹呢?”
    “也在,不过在另一边的屋子中。”莫离回答完后,明白燕子溪的意思,脸上带了了一抹失落,“子溪姐姐原来不是看我的啊。”
    燕子溪一愣,微微一笑,拍了拍莫离的头,“莫离乖,你只要乖乖的,我就会来看你的。。。。。。”见莫离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乖,笑了笑,“现在去下面玩吧。”
    莫离离开后,燕子溪站在走廊中犹豫了半天,终于向着莫晓天的房间而去。
    才推开屋门,便看到莫晓天坐在屋中的椅上,面前的桌上摆着酒菜,见到燕子溪,莫晓天点了点头,道了声,“进来吧,”燕子溪看着那桌上的酒菜,一口气泄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可不知道。”莫晓天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杯酒,“我只是在想,也许你会来罢了。”
    “如果我不来,那这一桌酒菜岂不是浪费了?”燕子溪拿起筷子,吧啦了一下菜,开口道,“没意思,都是些青菜豆腐。”
    莫晓天一笑,“不喜欢也没办法,银两不足只能吃这些。”燕子溪盯着他看了半天,开口道,“你确定不是等在这里,让我看看你生活很窘迫,然后顺便捞上一笔。”莫晓天一愣,燕子溪的话他听懂了一般,摇摇头,“不是。”
    燕子溪摸了摸下巴,“既然没有银两了,那就要赚啊,要不要我帮你捞上一笔?”
    莫晓天摇摇头,“不用。”
    “可惜啊。”燕子溪一脸的惋惜,“皇浦蔺那么多银子,你们都不要啊。”
    莫晓天笑笑,“子溪,为什么要先来找我。”燕子溪身形一滞,摇摇头,“不是先来找你,而是今日来除了见莫离外,就只是为了找你。”
    “那看起来我可以问为什么了。”莫晓天看着她,开口道,“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来这些日子我倒有些悔了,如果当初在东谛的边境小镇,没有见到你,那么也许你会过得逍遥一些。”
    燕子溪连忙点头,“所以你欠我的,晓天,要还的。”
    “怎么还?”莫晓天的手端着酒杯,隐隐有些颤抖,见燕子溪叹了口气,从椅上站了起来,踱到窗前,开口道,“将这片大陆交到西刹王的手中。”莫晓天皱了下眉,没有立即发问,燕子溪的话令他有几分不解,如今的形势,如何才能让天下到西刹王手中。
    “你欲如何?”沉默了许久,莫晓天终于问了出来,燕子溪回头看他,“晓天,我要成亲了。”
    莫晓天猛的愣住,成亲?什么时候?和谁?为什么会。。。。。。
    见莫晓天愣住,燕子溪笑笑,“同皇浦蔺,我同意成亲,他同意给出子茹的解药。”
    “他威胁你。”莫晓天猛的站起身来,神色间充满了怒气,燕子溪摇摇头,“不能算是威胁,因为我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要做什么子溪?你究竟要做什么?”莫晓天出声问着,燕子溪的欲言又止令他忍不住去怀疑。
    “子茹说,我决定的都不是什么好事。”燕子溪看着莫晓天,“所以,晓天就别问了,你不是答应我了,不会阻止吗?”
    “你。。。。。。”明白她真的不会再多说一句,莫晓天终于放弃坐了回去,低着头,问道,“那么留个荆子茹的话,是什么?这个可以告诉我吧。”
    燕子溪点点头,“子茹不是坏人,想必这些日子你同她接触也能发现,她不过是一直放不下罢了,的确,先犯下错的人是我,所以造成这般的后果,我责无旁贷,所以。。。。。。晓天,无论她做了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她,因为那代表着我与她之间真正的了解,也代表着我将一切都交托与她了,所以,到那时,请你告诉她,让她遵循我们的约定,结束这一切。”微微一笑,燕子溪端起桌上的酒,“就是这样了。”
    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燕子溪赞叹一声,“便宜也是有好东西的,谢谢了。”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二章 东谛之殇(四)

    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燕子溪赞叹一声,“便宜也是有好东西的,谢谢了。”
    “子溪。”莫晓天出声叫住正欲离开的燕子溪,“你是不是打算。。。。。。”
    “晓天。”燕子溪打断他的话,回过身,看向莫晓天,“谢谢了。”
    燕子溪匆匆离去,莫晓天看着那桌上的酒菜,不禁生出几分讽刺的意味来,为什么自己认为能够留下她,连荆子茹都无法做到的事,为什么自己会认为可以。扶着额角,伸手将酒壶中倾倒,酒水洒落在地上,纯美的酒香四溢,莫晓天松开手中的瓶子,开口道,“子溪,这酒只为你一人。”
    那是当年自己初见燕子溪返回兰阳后的事了,在竹屋的院中埋下了这坛酒,如今已经有五年了,皇浦蔺毁了竹屋,却没有找到这坛酒。今犹记,当初埋下这坛酒是的心情,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共饮,该有多好。。。。。。
    燕子溪回到洛夕宫中,便看到之前跟随自己的侍从站在门外,见她出现,忙跪倒在地,“求您饶命,饶命!”燕子溪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望向洛夕宫,见皇浦蔺站在院中,心中明白了几分,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自己则向宫中走去。
    皇浦蔺心中有气,自己派去保护她的侍从竟然呗甩掉,而且是如此干净,真不知养这群废物有什么意义,正想着,一回头,就见到燕子溪站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拿着个纸包,笑着看他,“想什么呢?我走到你身后了也没发现。”
    见燕子溪平安,皇浦蔺松了口气,“侍从跟留了,我正在斥责他们。”
    “放了吧。”燕子溪将那纸包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望着燕子溪献宝的模样,皇浦蔺有几分无奈,一挥手,门外的侍从连忙谢恩退下来。
    将纸包打开,两个酥油饼金黄焦脆,来带着一股扑鼻的油香,令平日里对美食没什么**的皇浦蔺食指大动,燕子溪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这可是兰阳城中有名的,之前尝过几次,便记下了。”
    皇浦蔺掰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果然美味啊,外焦里嫩,实为上品,在宫中这些年怎么就没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的确是美味。”
    “那时自然。”燕子溪得意的说着,“我找到的可不是什么凡物啊。”
    皇浦蔺放下纸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还去了哪?”
    “见了见莫晓天。”燕子溪没有隐瞒的说道,“莫离也长大了。”皇浦蔺一颤,继续问道,“都谈了些什么?”
    这一次燕子溪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皇浦蔺,“说你不是个好人。”
    本低着的头,猛的抬了起来,看向燕子溪,听她接着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子溪。。。。。。”皇浦蔺一阵好笑,不知该如何再说。
    燕子溪反倒跟没事人一般,“也没谈什么,告诉他要成亲了,多送点礼钱来,结果他告诉我没银子,所以礼钱就赖掉了。”摇摇头,“这样的人,真是无赖啊。”
    “如果你想,让他们进宫也没什么关系。”皇浦蔺开口道,“只要你喜欢。”
    燕子溪摇摇头,“我可不喜欢,看着他们就烦啊。”
    “三日后成婚。”皇浦蔺猛的开口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仪式结束了。”
    点点头,燕子溪满眼好奇的问道,“那礼服呢?做好没?能看一下不。”
    “因为是赶制,所以还没好。”见燕子溪有些失落,皇浦蔺不禁笑笑,“应该明天就好了。”
    “真的?”得到皇浦蔺的点头,燕子溪喜形于色,满眼的期待。
    “你开心,就好了。”皇浦蔺轻声说着,燕子溪猛的安静下来,伸出手拉住皇浦蔺,说道,“出去走走吧。”
    “不累吗?刚刚回来。”担忧的问着。
    燕子溪摇摇头,“不累,明天开始就见不上了吧,规矩如此吧。”
    皇浦蔺猛然想起,的确有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规矩,今日早朝时大臣们也提醒了一番,如今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点点头,回握住燕子溪的手,问道,“想去哪?”
    燕子溪挑眉一笑,“自然是老地方了。”
    当二人再次站在东谛宫善山后高崖上的时候,燕子溪的心情是这几日难得的舒畅,虽然已经进入十二月份天气很是寒冷,但站在这高崖上,吹着冷风,竟没有一丝的冷意,反倒是。。。。。。痛快,燕子溪能想到的这有这种感觉。
    是一种痛快,那冷冽而过的风,仿佛能够吹去身上的一切尘埃,吹掉一切的不愉快,只需要沉浸在这急速的风中。
    “皇浦。”燕子溪开口道,“要是能够一直在这就好了。”崖上风大,皇浦蔺只听见燕子溪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的便是一片混沌,大声道,“我听不见,声音大点。”
    “我说,皇浦,这真是一个好地方——”燕子溪拼尽全部的力气大喊着,声音随着掠过的风,飘了很远。皇浦蔺偏着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大风掀起她的刘海,将她整个脸颊吹得通红,但偏偏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他无法转开目光。
    燕子溪见皇浦蔺一直盯着她,不禁转过头去,问道,“为什么看着我?”

    站在崖上,皇浦蔺双手捧着燕子溪的脸颊,小声说着,“脸都吹了个通红了,不冷嘛?”燕子溪摇摇头,“不冷。”皇浦蔺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地躲闪起来,那眼神中有着太多的东西,她不敢直视,也不能直视。
    皇浦蔺没有立即放开燕子溪,而是靠得她更近,两个人的脸颊几乎挨到了一起,燕子溪眨了眨眼睛,想要推开但又不舍得这份温暖。
    皇浦蔺的声音低沉温雅,让她无法忽视,“子溪。。。。。。”他缓缓开口说道,“我。。。。。。爱你。。。。。。”伴随着这三个字而来的是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间。
    无法忽视,真的无法忽视了,那三个字漾在她的心间,掀起了一片涟漪,将一切都搅乱了,泪水不控制的顺着眼角滑下,落在皇浦蔺的手间。
    看着面前默默流泪的女子,皇浦蔺抬起食指抹去她的眼泪,见她抱在怀中,“不哭,子溪。。。。。。”
    两个人安静的在崖边相拥了许久,知道天色暗淡,崖下的兰阳城中亮起了无数的灯火,崖上的冷风渐渐缓和下来,草丛中的小虫趁着深冬前的最后机会,在丛林间四处跳跃着。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总归两人相握着手,缓缓向宫中走去,路上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每接近宫殿一步,都会变得异常沉重。
    无法逃离的事实并没有因为山崖一行就有所改变,一切仍旧摆在他们面前,无法忽视。
    将燕子溪送到洛夕宫门前,皇浦蔺松开了手,燕子溪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道,“要走了?”皇浦蔺摇摇头,“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准备。”
    “后面的几天,便不能再见了。”燕子溪看着他,轻声说道,“保重吧。”
    “好。”皇浦蔺的声音也很轻的传来。
    在这个庞大的宫殿中,两个人轻声细语的交谈着,生怕会破碎掉一般,小心翼翼说着没什么内容的告别。
    “进去吧。”皇浦蔺指了指燕子溪身后的宫门,“晚了,早些休息。”
    燕子溪点头应了一声,转过身打开宫门,走了进去,听到大门合拢的声音,皇浦蔺暗叹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并不长的一次见面,是他们相遇以来少有的回念。。。。。。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三章 东谛之殇(五)

    短短三日,兰阳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艳红的灯笼,城池上下,具是一片喜庆之色,但在这扑面而来的艳红背后,是比以往更加安静的街巷,东谛的子民并没有因为君王的大婚而忘却之前如同屠杀一般的命令。
    东谛军远征西刹,国内空虚,人民满是焦虑,而东谛王在此时却举行大婚,仿是不将前线的一干将士放入眼中,积怨已久的兰阳城乃至整个东谛,都萦绕着一片无法言语的沉默中,而位于东谛国上位的皇浦蔺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切般,依旧有条不紊的准备大婚的相关事宜。
    在几天前便已经被禁足的一干朝臣,有再多的话语也只能哽在喉中,他们隐隐的感到,这场大婚带来的不是喜悦与欢庆,而是冲天而起的怨气,令他们都感到震颤的怨气。
    少了平常人家成亲时的热闹,兰阳的皇宫中虽然从一早便开始吹着喜乐,但这本应欢庆的乐曲在空荡的宫殿中,却有了一份寂寥之感,放佛是一种哀叹。
    燕子溪披上艳红的嫁衣,下人们忙碌的一早,才将她送上了花轿。那花轿走着喜乐从皇宫中绕了一圈,听到了东谛祭天的高台前,那高台位于皇宫的东方,平日里东谛王站在那高台上,能够俯视大半个兰阳城。
    燕子溪一下花轿,便看到面前那长长的阶梯,似乎没有终点一般一直蔓延而上,看着那台阶尽头的男子,因为遥远,所以显得朦胧起来,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身旁的丫鬟轻碰了她一下,低声道,“主子,您请上去吧。”
    燕子溪回了回神,让丫鬟搀扶着,一步步向那高阶走去,每一阶都走的很艰难,无比沉重,不知道走了多久,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燕子溪不自觉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本应禁足在府中的大臣们,相继而来。
    一个个都跪倒在祭台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皇浦蔺站在高台上,风扬起他的衣衫,红色的衣袖一挥,冷声道,“我有何事需要三思。”
    一臣子向前跪走了几步,低头道,“陛下,如今我东谛在西刹的部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刹气候不比我东谛,干燥和风沙已经令一部分人染上了急病。”他话音刚玩,另一人接着道,“还有,我东谛军队尽数前往西刹,如今兰阳城就是一座空城,民众每日都在惶恐中渡过。”
    皇浦蔺冷哼一声,向那跪了一地的臣子说道,“西刹之事,我稍后就会处理,而民众的恐慌不过是他们愚昧罢了,这一切都同我大婚有何关联?”
    “陛下。”众臣子在叩首,先前一人开口道,“您可知,现在人们需要的是共患难啊,之前的屠杀已经怨声载道,如果在这个时候,陛下大婚,置民众心情于不顾,会。。。。。。会。。。。。。遭天谴的啊!”
    “天谴?”皇浦蔺冷笑起来,“尔等同我谈天谴?”一手指天,冲那臣子道,“那我告诉尔等,我——就是天!”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臣子惊恐的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阴暗下来,纷纷道,“于天不敬,于天不敬啊!”
    皇浦蔺仰头看天,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你就算是天又如何?我要娶我的亲,你来做甚?速速离开,不然。。。。。。”四处巡视了一下,上前一把抽出侍从别在腰间的剑,指向那轰轰作响的天空,大喝道,“不然,我连你一同斩了!”
    乌云翻滚了半晌,缓缓退了下去,仿是真的惧怕了皇浦蔺的话,一地的臣子都惊讶于刚刚的奇景,纷纷软倒在地上,皇浦蔺将手中的剑扔回侍从手中,走下台阶,执起停在不远处燕子溪的手,将她一步步迎了上来,冲那朝臣道,“诸位大人们如果是来观礼的话那么欢迎,如果是来劝阻我成亲的,那么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气质颇足的大人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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