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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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天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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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回到原本世界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朽游历江湖数十载,能遇到公子这般的人物已是人生幸事。不过若从老朽观您的面相看来,公子只怕不是世事中人,至于所言真确与否,非恐也只有公子自己心中明白了。”老者眼中的精明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恭敬的神态,只与涟漪对眸一瞬便转了视线不再直视。

涟漪心中一颤,这老者说她不是世事中人,她本就是一缕孤魂穿越而来,此言确是一语中的,忙拱手道:“先生果是世中高人,招待简慢,还望海涵,不知先生所言,可有破解之法,望不吝赐教!”言罢,站起身来,朝老者深深一揖,此番已是诚心请教。

老者忙侧身让过不肯实受了这一礼,才道:“公子言重了,然世间之事总是循环往复,有因必有果,公子不必太过执意,顺天应命才是上策,他日公子必能有所作为,言及至此,已是话多了,天机不可泄露,各中苦辣,唯有公子去慢慢体味了。”

涟漪听了老者的话,陷入了沉思,对于占卜一事,她是从现代那样的一个考古家族走来,读过很多的古籍,了解很多诡异灵异事件,持的是尊重的态度,而自己的命盘在自己替代了慕容涟漪后,开始慢慢的向着既定的轨道运行,虽不知道未来如何,宿命如何,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走下去亦需要坚定的勇气……

“这位公子,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一个如若珠玉的声音传来。

涟漪诧异的回头,一张绝世俊美的脸,慢慢放大出现在眼前,将她从刚才的思绪中拽回,她尽力将身体向椅背靠了靠,有些不悦来人冒失的打断了她本还想再探问下去的话语,却在看清来人后,不由得一愣,方道:“二……不,苏公子原来是你啊。”涟漪尴尬的挤出些笑意,心中暗道,竟然这么巧,在乾都本就熟人不多,又是难得出趟门也能撞上,来人正是乾朝堂堂的二殿下——苏风烟,她当然不会笨到直呼二殿下,暴露了他尊贵的身份,引起周遭的恐慌。只是看着他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了悟容色和那透彻一切的眼神,无奈的打了个招呼。

“恩。”风烟应了声算是回应,剑眉微挑,半玩味的道:“这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公子,让朋友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

“苏公子,快坐吧,小二添副碗筷!”涟漪忙喊小二招呼着,既然看穿了自己是女扮男装还说什么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再看他说那话时,暗含挑衅和玩味的表情,涟漪心中不免懊恼,可偏巧无法回嘴,只能在面上保持平静。

风烟,转身坐下,俊美的如玉的容颜,忽然眸中精光一闪,不再理会涟漪,却直面旁边的老者,道:“司马睿,司马先生,好久不见啊!”

“苏公子,好!”那老者,不应该说是司马睿浑身一震,不敢与风烟对视,垂下眼睑,敛手为礼,恭恭敬敬的道。

“司马先生如此相熟便不必多礼了。”风烟拦住他施礼的身形,继续道,“想当年乾都千两难求先生一卦,却不想方才在这坊间酒楼,先生竟开启了天机卦。”

涟漪听到这里方明白:原来风烟不知道来了多久,早已听到了她和老者的对话,而这位叫做司马睿的老者,似乎大有来头,而他看似无意间给她占的一卦,竟是什么天机卦。

“苏公子言重了,我本是一时性起,借着酒劲随手一占而已,又何足挂齿。”司马睿谦逊道。

“先生真是过谦了,当年我曾几请先生出山,先生都不肯给赏光,今天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先生可改变了决定,我随时恭候。”风烟言及此处,竟站起身深深一躬到地,诚恳如斯。

涟漪吃惊的看着那一身白衫的男子,带着温润的笑容,从容的起身施礼,即便是躬身相求亦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度与隐忍,那样的一个男子,天家的皇子,这一躬的分量沉沉的压在在场的每个人心头,桌边的气氛一时沉静下来。

司马睿似是没想到这么一幕,慌忙地起身相扶,道:“苏公子快坐下说话,如此我如何承受的起。”

风烟顺势坐回原位,亦不说话,平静无波的眼神望向司马睿,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在等待一个答复。

司马睿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沉稳的脸上有了丝牵动,朝风烟一揖道:“苏公子一片盛情,我岂敢再不知好歹,狂妄自大,只是吾本穷困潦倒,游戏人生,乖张的性格怕是耽误了您的大事,公子今天知遇之恩,铭感于心,他日危机时公子若有惑,定当为公子出谋划策,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哎,先生还是不愿出山,不过有先生此言,我也就不再勉强。”风烟略微有些失望,叹口气方道。

“好了,客套也客套过了,这清峰酒可不能糟蹋了,我们喝上一杯。”涟漪察言观色,见气氛微僵,忙打圆场,素手轻提,已将对面的两个空盏斟满。

风烟敛了神色,率先举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玲珑的玉盏,照着男子含笑的容颜,依旧那样淡淡的,慨然一饮而尽,照杯一亮,那举手投足间的快意,令人如沐春风,仿佛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般的云淡风轻。

气氛如此一来便轻松了许多,三人言谈间多聊些市井趣事,一时间到也相谈甚欢,涟漪又是对诸事都多有好奇,便不断的发问,而风烟和司马睿都一一作答。

“各位客官,打扰一下,今天正好是本酒楼开业的五周年,为了回报各位客官的光临,只要能对出我手中上联的顾客,今日的酒水免费,对的最为工整的一位,不但今日的花销分文不取,还送三坛本酒楼的清峰美酒。”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站在酒楼正中,高声道,言罢做了个团团揖。

这个到是听起来蛮有趣的,涟漪从不曾想过这个看似封闭的时空里,酒楼也会有这种促销和宣传的手段,不知那老板会出怎样的上联让大家来对。此时酒楼里议论声四起,白得的酒水谁不想要,有几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早已跃跃欲试,纷纷道:“请老板快快给出上联,容我等对下联。”

中年人,一边告诉他们稍安勿躁,一边朝旁边挥手,两个伙计会意,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红绸纸,慢慢的展开,上联便跃然纸上,写的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各位如想好下联,可索取纸笔,写下交予我。”中年人见上联展示了出来,朗声继续道。

“请老板给我纸笔。”

“我也要……”

“我也有个下联姑且一试。”

一时间索要纸笔的人纷纷站起,有些很快的写完,胸有成竹,只待结果。有些写完,则是微微摇头,似乎不太满意,还在琢磨。

涟漪见状微微一笑,暗道:如此的景象,文人士子,争先恐后,热情高涨,可见乾朝尚文之风盛行,坊间一个酒楼读书人竟有如此之多。她闲闲的把玩着手边的玉盏,不时的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出叮咚之声,嘴角上扬,心中已有计较。

示意落红取来笔墨,饱沾墨汁,挥笔而就,一气呵成,待纸上的墨迹晾干,广袖一展,小心叠起,放在厅中暂置的桌子上。

约莫小半个时辰,已无人再上前索要纸笔,中年人见状方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聚焦于此刻等待着结果。

“这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的上联,经过评判最为工整的下联为: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恭喜慕容公子博得头筹。”中年男子朗声道,目光一转已经朝涟漪这桌望来。

大家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望来,四下里一片掌声和叫好声“好一副绝对啊!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恩,不错,非饱学之士,不能对出此对啊。”

……

涟漪本是玩心大气,随意参与一下,并未想过会是如此结果,见那中年人朝他招手,才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厅中,轻摇羽扇,脸上带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过于张扬傲慢,又谦虚有度,如此的翩翩风度的佳公子形象,引来四周阵阵女子的惊呼。涟漪到场中站定,双手持扇,作了个团团揖,谦逊道:“多谢各位捧场了,在下不才,各位错爱。”

“慕容公子切莫过谦,公子的才学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光做一下联似乎意犹未尽,可否请公子就地取材吟诗一首,以解我等思慕之情啊。”中年人笑望着涟漪眼中有这些许的鼓励和期盼之色。

涟漪见状便知这中年人于诗词一道颇为喜好,才会有此要求,若是不答应未免扫兴,便应了下来,“如此也好,容我思虑。”

涟漪负手于厅中,半响,目光扫过眼前众人,清浅的笑容,淡淡的眼波就这样漾了出去,停留在窗外的某个旷远处,缓缓开口:“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好诗,又是一片唏嘘之声不绝于耳,涟漪再次作揖答谢,举步回到桌旁,却见风烟朝她举杯,眼中的赞赏之意毫不掩饰,道:“慕容公子,我敬你,如此好诗,比之那绝对,益发的豪气干云,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的气魄和手笔。”

“苏公子,过谦了,公子是雅人,不像我好热闹,喜欢出风头,若然公子出手,小弟定要甘拜下风。”涟漪举杯,回敬,映着浅笑,一饮而尽,长长的睫毛盈盈颤动,明净灵动的双眸似一泓秋水,顿时双颊晕红,此时微醺之感渐渐袭来,她不觉间纤手撑起额头,在太阳穴处轻点。

而她却不知,对面的风烟,凝视着她,许久,眼中闪过异彩,朦胧而清晰……

碧海潮生(本章完)

“小姐,该起床了,今这日子可耽误不得。”落红一边轻推涟漪,一边道。

“嗯,知道啦。”涟漪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仍带着一丝倦意,翻身坐起,今天是娘的寿筵,虽然平日里贪玩贪睡,家人都不加约束,可轻重她还分得清。

况且,早先几天,净就来提醒过,说今日很多爹的同僚都要来,还有各府的家眷,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嬉闹跳脱,今日定要规规矩矩的做一日大家闺秀,涟漪对此也表示认同,这慕容涟漪可是誉满乾都的十大名门闺秀之一,行为举止都不能令人生疑。

慕容德官拜兵部侍郎,虽位极人臣,但也还算不上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朝中党派纷杂,局势不明,而天烽大帝似乎对自己的二儿子苏风烟的关爱程度尤甚,然帝王之心往往最难测,皇上尚在壮年而储君虚悬,便有人揣度二殿下将是储君最有力的竞争者,而吏部侍郎慕容一家又与二殿下交好,慕容净和二殿下更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缘此,侍郎夫人的寿辰才有了今日的殊荣和排场。

“小姐,今天给你梳个倚云鬓吧。”落红一边梳理着涟漪的一头秀发一边道。

“随意吧”涟漪对于乾朝女子的繁复发式向来是敬谢不敏的,但今天这个日子,却是不能缺了礼数,索□予落红,任她摆弄

落红利落的将涟漪的长发绾起,分成几部分,在脑后绕上几圈,盘起来,塑出花朵形状,将其固定,再在两侧挑出两束散落于胸前,插一串粉色的花朵发饰,又将上次在坊间买的那款蝴蝶发簪别在鬓发之上。

涟漪望着铜镜中女子的姿容,满意的点点头,难为落红跟了自己这段时间,竟已洞察她的喜好,这发式大方简洁,又不失隆重,深得她的喜爱,簪子上的蝴蝶盈于发间,流苏就那么随意的荡在一侧,更添几分俏皮和神韵。

任由落红将胭脂水粉涂涂抹抹,好半天才算大功告成,自从来了乾朝,这么郑重其事的装扮还是头一次,落红的手法纯熟而麻利,饶是如此,也花费了大半个时辰。

丫环们早已拿了衣服,一字排开,待涟漪挑选。涟漪看着眼前艳丽的颜色不觉生厌,这样的颜色再加上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繁复款式,恐怕连走路都要困难了。

“都在着了?就没有素淡些的?”涟漪皱眉道。

落红朝在一旁有些无措的小丫头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道:“小姐,我到记得您有一件湖蓝色的套衫,还是那年小姐生辰,少爷送的呢,到还雅致,不如奴婢这就取来,您看看满意不。”

“对哦,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你不说我还忘了,就那件吧。”涟漪道。

落红将衣服取来,帮涟漪穿戴好,那是一件裙衫一体的套衫,从左胸到右腿斜绣着一只淡雅的并蒂花,花瓣舒展的铺散在左肩,栩栩如生,下摆是层层的湖蓝色薄纱,偶有风吹过或是走路时,层层的摆荡,像极了湖面上轻漾的水纹,极尽轻柔,飘逸出尘。

“小姐……好美啊……”落红望着穿戴梳妆完毕的涟漪,赞叹着。

涟漪此时也正含笑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了惊艳的感觉。明眸皓齿,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上翘的嘴角,湖蓝色的装束,映着发间的蝴蝶簪子,不论妆容还是衣着都透出淡淡雅致和温婉,让人眨不了眼睛。

寿宴开始在即,宾客陆续进场,涟漪跟在净身边帮忙招呼着客人,恰到好处的微笑,落落大方的举止,颇得大家的赞赏。她不时的指点着下人,斟茶递水,查看疏漏之处,处理一些琐碎的突发状况,沉稳的气质,井井有条的安排,让慕容德和慕容净很是惊讶和欣慰,按慕容德的话说是:涟漪愈发的成熟,懂事了。

宾客都已落座,由于是家宴,稍随意些,并没有严格的男女分桌,涟漪便和爹娘、哥哥,还有几位同爹爹辈分相当的大人坐在一起。

慕容德率先端起酒杯,拱手道:“各位亲朋至交,各位同僚,今日大家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我谨代表内子及家人,先敬诸位一杯,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家海涵,今日大家务必尽兴,不醉不归。”

四下里,一阵喧哗,客套,大家纷纷起身,举杯道谢并向沈佩华贺寿,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沈佩华从容的站起,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数人倾慕的建安才女,优雅、大方,风骨气度,丝毫不减当年,她淡笑着朝四方举杯,道:“谢谢大家的捧场,佩华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正说话间,厅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门口,月影朦胧处,一抹月白色的长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来人玉树临风,温润带笑,迈步负手而入,虽只是一人,但那风度翩翩的文雅气质却夺了全场人的光辉,立时暗淡了周遭。

众人见此忙敛了目光,纷纷离座,慕容德首当其冲,轻整衣衫,紧走两步相迎,行礼道:“臣,慕容德见过二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言毕,眼神一带,扫过一旁跟在来人身后早已有些惴惴不安的侍郎府管家。

风烟笑着的打量着面前诚惶诚恐的众人,轻轻拂手道:“诸位不必拘谨,都免礼吧,本王是临时起意,亦没让人通报,慕容侍郎何罪之有啊。”言罢,缓步向主桌的首位走去。

众人起身,紧随其后,行至桌前,垂手而立。

风烟微一额首道:“都坐吧,我本是来凑个热闹,若是大家因此而拘谨,扫了兴致,岂非本王所愿。”

慕容德忙接道:“殿下,言重,您驾临寒舍,是臣及家人的荣幸,臣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扫了兴致,殿下的话臣等担待不起。”

“慕容侍郎客气啦。”风烟摆手示意,众人才相续落座。

涟漪亦在众人中随着行礼,落座。到乾朝这么久,今日才真正见识到天家的威严,君臣的界限。涟漪看不明白一个人如何能将亲近自然,温润如水的笑意和举手投足的威仪如此自然的结合在一起,在众人的拜伏间泰然自若,在温文的笑意里将紧张的气氛化于无形。

众人由于苏风烟的到来,更加意识到了局势的不同,礼部侍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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