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贺飞起一脚,正中一名黑衣人脖子,只听见“咔吧”一声脆响,黑衣人折了颈骨,断气!另一名黑衣人见同伙死的快速,眼猩红,手往腰后一摸掏出把弹簧刀,明晃晃的刀光冰森刺目。
尹贺徒手对付,正前的密林右边钻出三人。见他三人拿枪瞄准尹贺,我气坏了,抄起冲锋枪一通扫射,“砰砰砰砰砰”。三人像触电般扭动身子,比跳霹雳舞还霹雳舞,跳到“激动”是轰然倒地不起。
目光一转,尹贺已夺过弹簧刀,手起刀落,笔直扎进黑衣人脑袋!锋刃刺穿头骨的声音令我全身血脉喷张,抖着机灵,汗毛根根直竖!尹贺松开刀柄,一觉将凸瞪双目死都不能闭眼睛的黑衣人踹飞。短时间内连死8人,尸体倒地,殷血流淌。
枪响会引来其他黑衣人,没时间耽搁,尹贺从嘿袋里拿出另一把冲锋枪,将拉链拉好,背上身,拉着我继续跑。
天色暗下,直至全黑。我二人找到一处两边是半人高矮丛,中间是坑凹的地方藏身。天黑加矮丛加坑凹,刚好把我二人掩起来。
逃了这么久,跑的小腿肚子打颤,心跳足矣媲美擂战鼓。汗水早已打湿衣服,上衣、裤子,就连袜子都湿了。我发誓,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如此剧烈的运动!
9月份的晚上不比盛夏,晚风一吹浑身打哆嗦,如果在市区还好,可偏偏是深山老林!尹贺一手握着冲锋枪、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搂进怀里,我偎着他寻取温暖。我二人气息都很急促,一边抹汗、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动静。一入夜,山里静的出奇,哪怕是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待呼吸平稳,尹贺附唇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姐,怕吗?”
我先点头,后摇头,然后再点头、再摇头,点来摇去,一张脸都显得扭曲,“我也不知道怕不怕……”只知看见“焰帮”的人就开枪,一定要保住命!
57
“噗哧”一笑,他亲吻我的额头,说道:“你是怕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不怕了,练习的时候枪法这么差,紧要关头反倒准了。那冲锋枪开的好,你真勇敢!”
吞口水,点点头。是,我感觉出来了,非得有状况我才打的准。难道我不是勤奋努力型,而是临场发挥型??
“咕噜噜……”肚叫声打断思绪,我与尹贺互相对望,都探出舌头舔嘴唇。连跑带颠儿,饿了……
“饿点好,饿着有精神。全当家里没水、没电,冰箱里没东西。”
闻言,我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白愣他一眼。
从17点到20点,已经3小时了,相信东方夜的人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我们二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等待援救。在冲锋枪枪口处装上“消声器”,我与尹贺背靠背,他负责180度范围,我负责180,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时间1分1秒走过,夜风吹,冻的我越来越精神,眼睛也张得越来越大。走过40分钟,忽地,我正前方掠过一抹黑影!见状,精神登时高度集中,握紧冲锋枪顶住肩头,枪口抬起,再黑暗中寻找那一掠而逝的影子。
一只手毫无预警的钻进矮丛紧紧握住我的枪,我大吃一惊,迅速抬头,还没看见来人,一束光便照到了眼睛上。“呜……”眼痛,下意识闭起,低下头。
“尹小姐,已经安全了,请出来。”熟悉的声音,光移开。
我张目看去……乐了,白惊心一场,原来是韩雨!回头一看,尹贺的枪同样被握着,对象是韩肃。见到他二人,我算放心了,不由自主笑出来,“焰帮”那些人别干掉了。
爬出坑凹,把枪收进黑袋子。手电筒光照,韩雨、韩肃瞅着我与尹贺愣了半天,而后扑克脸开始扭曲,最后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状,我赶紧把手袋从腋下拽到身前,从里头攥出镜子。镜中的我头发乱的像马窝;脸上的妆全被汗水冲开了,浓一块、浅一块;衣服呗剐成一条一条似墩布;手袋卡在身上媲美要饭的老婆子;裤子小腿开一口子;浑身上下脏兮兮没有干净的地方。嘴角抽动,连我看了自己都想笑。拿着镜子给尹贺让他自己照,他除了身上没有手袋、没化妆,其他都跟我一样。“噗——”同时喷笑,太狼狈了!
光照引路,下山坐进车里,尹贺的“奥迪”没油儿拖着走。回到“东方庄园”东方夜、东方谨、天野全没睡,再客厅里等。见我二人回来,他3人同时站起。
“阿姨——”天野激动的向我跑来,扑进我怀里,漂亮的大眼睛里雾气一片。
“没事,没事,我没受伤,不着急,不着急。”赶紧哄他,他一哭,弄得我鼻子也跟着发酸,也想哭。
看我确实一点伤也没受,他才点点头,从我身上下去。
前面的东方夜整个人都从严凛缓和下来,张开单臂。我擦拭一下眼睛,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从紧张到放松,他心跳快速,我将脸埋进他怀里一个劲儿蹭。
抱了我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臂,沙哑着声音说道,“快去洗洗,脏死了。”
“嗯!”
洗着香喷喷,一觉睡袋翌日下午。睁开眼睛便看见东方夜坐在床边笑望着我,眼神很温柔、很温柔……
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每对我露出过如此温柔的眼神,我看痴了,脸蛋儿上不由自主泛起两团红晕。
“你这女人不简单,如果生在黑道世家从小受教,也能像小瑾一样优秀。”
知道他说的是昨天山里的扣射,得到他的认可与夸奖,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羞羞哒哒的玩咬着下唇。
他俯下身,温柔的啄吻着我的唇瓣。吻由浅入深,从而火热纠缠。抬起双臂环住他的颈,我生涩的回应,心脏“怦怦”快跳,脸颊发烫。
吻得激烈忘情,他掀开薄被,隔着睡衣抚摸我的身体。低吟,我正想滑下手摸他的胸膛,肚子却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的叫出声,“咕噜噜……”
吻停,东方夜粗喘着抬头瞪我,咬牙骂道,“你饿的真是时候!”
缩一缩脖,吐吐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不能怪我,我3顿没吃了,当然饿……”
不能让我饿着,他直起身不再碰我。
补了眠,吃饱喝足,我与东方夜再庄园里散步,听他讲述关于“焰帮”的事……
“焰帮”成立比“龙会”晚十年,创建人名叫一虎。败类起家,逐渐壮大势力成为黑道第三,一心想追上“龙会”并超越,只是经营到第四代仍然区居第三,连“虎堂”都越不过去。说来也是巧,“龙会”、“虎堂”、“焰帮”全都带了第四代,第三代退居二线。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等他讲完,消化了一会儿,问道,“‘龙会’与‘虎堂’之间的过节时申明?”以至于很到如此地步!
东方夜顿了一下,而后停住脚步,席地坐在草上。我随他同坐。
他思绪飘远,久的仿佛穿越了时空。良久,娓娓道来,“曾爷爷有个表弟,他们一同白手起家创建了‘双龙会’,刀枪火海闯过来,兄弟之间感情很深。只是,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时间的摩擦,随着‘双龙会’日益壮大,他们之间也慢慢地产生了分歧,矛盾堆积也越来越多,最终只能走向分手。曾爷爷的表弟带走了一半的兄弟改建‘虎堂’曾爷爷把‘双龙会’改名为‘龙会’。从曾爷爷到我这一代,‘龙会’与‘虎堂’势不两立,双方都再彼此的势力范围里安插眼线,便于得知对方动向。‘龙会’势力大了,‘虎堂’立即打压;‘虎堂’势力大了,‘龙会’同样摧毁;双方你上、我下,我上、你下,越来越水火不容。知道爷爷晚年的时候,‘龙会’终于摆脱了并齐超越‘虎堂’,成为黑道第一大帮派。到了我爸这代,‘龙会’为首,‘虎堂’第二,‘焰帮’第三,几十年一直都没有变过。”积怒已经三代了,在我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展下去,否则天野的未来就必须继续生活在仇恨的枷锁中!一口气说了许多,言罢,转过头看向我,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两簇凶猛的火舌,似要将一切吞没。
震惊无比!如果这话不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我绝对不敢相信“龙会”与“虎堂”原本是一家!虽然不是家亲,但表兄弟直接也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搞了半天,打打杀杀三代,竟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手脚冰冷,面色惨白无血,声音颤抖不已,“楚、楚天骐呢?”
“他是厉天的私生子。”
简短而肯定的8个字,像柄铁锤兜头砸下,砸的我头昏目眩、双耳嗡鸣!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这个答案比“龙会”、“虎堂”是一家还让我吃惊!!
长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怨不得楚天骐说喜欢我却不能在一起他是“虎堂”的少爷,怎么可能和我!怨不得那天晚上他要来找我、怨不得他要无可奈何、怨不得他要痛苦,身份与命运早就决定了一切,我和他,有缘无份啊!
“我会亲手杀了你。”鬼魅冷残,我现在懂了。东方夜爱上了我,如果我死了,那么对东方夜来说必是重创。如此一来,既可以打击东方夜,又可以为厉严报仇让东方夜尝尝痛失滋味,一举两得!他既然是“虎堂”的少爷,那么我也天野的关系也该清楚才对,黑道的情报消息网灵通的很,潜伏的到手最可怕!
一心想要知道“龙会”与“虎堂”之间的过节,克真到明白的时候却只有“傻眼”二字才能形容。我傻了,不会思考,呆呆的坐在草地上。阳光洒照在身感觉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冷,全身冰冷!血液,已经被冻结!东方夜与楚天骐也是兄弟啊,第四代仍然要骨肉相残!
骨肉相残……这让我想起了曹植的“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事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
58
那男孩儿跟天野一样,从小被训练着,否则不会那样!
男孩儿站在床上,高高的抬起一只脚狠狠落下,正踏在我的小腹上!“啊——”凄惨痛叫,嘶扯的喉咙刺疼!全身紧绷,小腹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痛极!
1脚、2脚、3脚,男孩儿连踏了我3脚,痛楚蔓延四肢百骸!我挣动着双手、双脚想要逃开这暴力的虐待,可是逃不开,粗粗的绳子磨破了我的皮肤,勒入肉中,那粗糙的摩擦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3天了,已经3天了,男孩儿无时无刻不在虐待着我。像他说的,他不给我痛快,一点一点的折磨,这种感觉真的让人生不如死!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疼……疼……疼……从头发到脚趾尖,除了疼感觉不到其它!痛苦万分,东方夜、尹贺,你们在哪里呀?为什么还找不到我?!再找不到我,我真的被虐死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让我牵挂的东西,我不想死啊——
钻心的刺痛来源于右脚腕,这痛楚令我急冲抽气,“啧!啧!啧!”冷汗顷刻间遍布,险些被痛楚压逼的昏死过去。
男孩儿狠啐一口,抬脚踢在我的侧腰上,痛的我一阵痉挛!“MD,断一只脚太便宜你了!”嗜血大骂,从床边的黑衣人手里抄过铁棍,狰狞着面容照着我的头就往下劈。
见状,我似坠进冰海中再也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傻呆呆的看着那铁棍从高到低,带着呼呼的残暴之风向我疾速压下。这一棍子打上来,我的头一定会爆!
脑细胞停止一切动作,我报着已死之心等待魂魄出壳……铁棍近再咫尺,突然,一只收横截阻拦硬生生抓住了几乎要了我命的铁棍!
棍没落下,男孩儿恼怒极了,猛转头看向身旁。狠毒至极的目光在看见来人时一下子变成弱势,只留下一片残余,面色大变,嚣张跋扈全无。
没死成,我当然也要看看是谁阻止,目光缓慢地向上抬去……一张精雕玉琢的五官映入眼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楚天骐……他的出现像把沙子揉进眼里,让我的眼睛又酸又疼!
楚天骐的俊容上罩着一层凛冽的寒霜,没有看我,而是对男孩儿森声说道“这女人,我要了。”
“恒儿,还不快松开铁棍!”人随声至,1位花甲老人定足于楚天骐身旁,面色铁青,目光严厉。
“爷爷……”男孩儿想说什么,被老人瞪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铁棍,跳下床退去一边。
楚天骐扔了铁棍,金属撞击地面“哐啷阆”一阵脆响,震着回音。解开我手腕与脚腕的粗绳子,打横抱起,斜睨老人,“一帮主,这种事希望不会再发生第2次。”口气是平的,却透出不容反抗的威严与危险。
老人脸色难看极了,嘴唇紧抿,僵硬的点了下头。
不再理他,楚天骐抱着我离开了困了我整整3日的房间。撑久了,抵受不住一波一波的痛楚钻袭,在他怀里晕死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不会杀我,否则干嘛伸出援手?
使用了近30年的身体,头一次觉得它不是自己的。钻痛之后是麻木,醒来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纱布满满的缠在身,我跟“木乃伊”之间只在于一个能喘气儿、一个死死物。
浓浓的消毒水味像一张网将我缠在其中,侵蚀着我的大脑,让它长久的处于罢工状态。
楚天骐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与我无神的眼睛对视,我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更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对视。病房里死寂的可怕,空气仿佛都被死寂凝结!眼前的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柔高贵的王子,而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由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既紧张又惶恐,终受不住悄无声息,蠕动着被打肿的嘴唇颤颤相问,“为什么救我?”
“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你。”平淡的口气,越让人毛骨悚然!脖子一凉,好似一把刀已经架了上来,我稍稍动一下便会身手异处!
“你爱上东方夜了。”没有疑问,已是定句,我无言以对。他沉静的面容泛起一丝波澜,嘴角邪邪提翘,血一般的憎恨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样狠东方夜?”我声音剧烈颤抖,内心恐惧,他的那种恨绝不是对亡兄厉严的!
“为什么?”神情瞬间而变,从憎恨变成悲痛,邪媚的丹凤眼中含尽了痛楚。“他杀了我的母亲,这还不够让我恨他吗?”
巨雷轰劈,我惊骇的睁大了眸子,头脑大范围苍白。这正满回事儿?!东方夜没对我说过呀!!
楚天骐小了一下,不含有任何一种感情,透过我的眼睛看向了深深的远方……“30年前,‘虎堂’的厉天强暴了我的母亲,从而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因为不是正妻所生,又是私生子,厉天给我母亲一笔钱把她打发掉了。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她告诉了我身世,却不希望我走进黑帮,更不希望我去找厉天算账。她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这是她唯一的愿望。”说到这儿,泪水滑下了他的面庞。顿了一下,表情从怀念一下子变向憎恨,声音凄厉,“可是,在我15岁那一年,‘龙会’和‘虎堂’在大街上展开血杀,那天是我生日,我和母亲一起去蛋糕房取订做的蛋糕。我满心欢喜想和母亲一起祝贺,却没想到东方夜射出的子弹穿透了厉严的太阳穴,打进了母亲的额心!母亲的血喷了我一脸,我抱着母亲的尸体痛不欲生!东方夜杀红了眼,没注意到我,但我却深深地记住了他!从母亲死亡的那一刻时,我发誓有朝一日定要亲手宰了东方夜为母亲报仇!厉严死了,厉家就只剩下我这个不被认可、从小驱逐的私生子可以继承。当厉天找到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因为我知道,只用回到厉家,只用回到‘虎堂’我才能为我母亲报仇雪恨!!”最后的“报仇雪恨”4个字像岩浆一样将我吞没,烧的尸骨无存!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巨大的悲痛席卷着我。越是了解内幕,我越觉得无措,夹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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