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仅以此篇献给曾经为中华民族的抗日、解放和保卫事业牺牲的无名烈士们。即便这些烈士们中有些曾为他们牺牲时的理想犹豫、彷徨过;或有些人曾经是占山为王被人称作匪类的勇士;有些曾经一时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灵魂,有些是被认作下九流的妓女、飞贼;有些只是为了得到那可怜赏银的无名敢死队。这全然不重要,需要很明确的下一个定义:在他们的身体死亡的同时,他们用自己的灵魂证明了,他们无愧于民族,更无愧于国家。
也许他们不曾想过,也许他们也想象不到21世纪的中国。中国确实强大了,确实富裕了。但是越来越多的英雄被人们遗忘,退出青史。作为80年代的一代,很少有人了解那屹立的无名英雄纪念碑不仅仅只代表了其浮雕上所刻绘的共产党人中那些无名的战士。
但是,我不会忘记,看过这本小说的人不会忘记!愿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得到慰藉,并保佑优秀的中华儿女像你们一样勇敢!敬礼!
(因是小说创作,请勿完全对照史实)
引子
又一道犀利的闪电划过夜空,它是如此的奇异,在越过天际之后,并没有雷声伴随而至。孤零零的,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比。任江惊醒。他抚摩着起伏欺负的胸口,感觉着充盈泪水的眼眶。一颗晶莹的泪珠由脸颊滑落,纷飞成朵朵泪花。
几秒钟之前,一道犀利的闪电划过夜空……任江房间的电脑冒出无数火花,出现一个黑色旋涡,房间中的物件慢慢地被它吞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不是开始,不是结束
“咻”……“轰”,大地颤抖,泥土飞扬,一股脑地扑到了熟睡的任江脸上。任江惊醒,一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污泥,张望着。几秒后,一只断臂从天而降,并紧握着一杆毛瑟式步枪。随后而来的又是“咻咻”不断。“轰轰轰”泥土被炸得扬上数丈高的空中,菲菲洒落。任江一瞧,傻了。第一个本能的反映是翻身下床,躲在床下。不过眼前不远处就是那只断臂,血淋淋的,看得人糁的慌。任江环视四周,还是自己房间的摆设,但却不对了空间,怎么在户外了,还是露天。前方不远狼烟并起,不断有爆炸的声音和枪声。一张碎报纸被爆炸的气流带起,一下子罩住了任江的脸。顺手一抹,任江惊呆了。这是报纸的头版,上面明确的写着10月29日的,“上海失陷,国军仍坚守四行仓库”。任江一个激灵从床底下钻出来。这张报纸太有震撼力了,虽然他仍然很迷惑,但是由远而近的枪声说明一件事最重要,“逃命”!
任江抄起自己的登山包,开始把房间里有用的东西朝包里塞。当他发现把自己的大部分衣服塞进包里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时,他只好又倒出来。最后任江的包中只装了几套换衣裤,而最重要的是他带上了一组6个从饰品店中买的激光小手电,几块珍藏的袁大头,到齐齐哈尔旅游时买的俄罗斯产20倍放大望远镜和带收音功能的MP3等。还有个最大家伙任江也塞了进去,是本《中国现代军事史》。穿戴好后,任江把登山包的背带都系上,背上那杆毛瑟步枪后,就晃晃悠悠朝不远出的灌木里跑去。
“咣当”,任江不知道被甚么东西绊了一交,摔了个结实。他回身一看,乖乖,原来那只手的主人飞到这里来了。一具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只有一只手的尸体,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躺在地上。
幸好他还算完整,任江瞅了若干秒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去把尸体上的番号和子弹带,手榴弹等物席卷一空。狂奔!任江现在已经听不到爆炸的声音,只有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告诉他,他已经精疲力竭。穿过灌木丛,是一条大道。无数人前挤后拥的朝西奔跑,其中夹杂着大人的呼叫,小儿的啼哭。任江眼前是一股难民的洪流。这时天空中出现四架单翼螺旋桨飞机,呼啸而至。飞机旋转着开始垂直地俯冲,机头下的警报器发出尖利刺耳的啸叫令人毛骨悚然。离得迫近时,任江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机身上的红膏药。任江第一个反应就是卧倒,而且他卧倒的姿势独一无二。双腿收拢,双手抱头,背朝着爆炸的方向。飞机在距离地面不到500米的地方开始拉升机头爬升。
几分钟后,飞机声就远了, 任江这才起身拍打身上的泥土。人群更乱了,不远的地方一群人聚集,好象有人被炸到了。这不奇怪,这么多难民,是非常明显的目标。不过任江思量,飞机刚走,这时候应该是安全的,于是,他也加入了这股逃命的人潮大军。
任江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打扮是多么的怪异。时髦的登山包,长袖暗红格子的衬衫,休闲裤,背着一杆枪,斜挎着子弹带和水壶,腰上还拴了几个手榴弹。不过大家都是逃命,根本就没人在乎有这么个怪异的家伙在他们当中行动。人群的喊叫声多数是宁波的方言,这使任江认识到,自己幸运的还在宁波,不过不幸的是,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年代了。
任江就随着人流一路向西向北跑。到了中午,人群终于跑不动了,坐到大道的两旁休息。任江跑的时候只带了些日用品,干粮之类的甚么都没带,也没得带。他找到大道旁一个山丘后面躺倒。正巧,看上这个飞机炸不到的地方的不光是他一个人。旁边有个中年人摘下了江南一带流行的草帽正扇着,一手正拿了个馒头递给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接过去,低着头慢慢的啃起来。任江好奇地侧着头,看着那个姑娘。她的小嘴正一口咬下馒头并细细的咀嚼着。任江惊奇地发现,她不像她想象中这个年代的江南村姑的模样。她的皮肤白皙,眼光清澈皎洁,睫毛又似弯月。任江疑惑了下,不过现在咕咕作响的肚皮使他更注意她手中的馒头,喉咙里咽着口水。周围很多人都带着自己的干粮和水。
任江只好咽咽口水,取了拣来的水壶喝了个底儿掉。还不过瘾,他把水壶倒过来摇了几下,才确信,连水都喝光了。现在的实际情况使他已经不太进行时间与空间的思维撞击。那老汉看到了任江的模样,居然递了一个馒头给他。“小兄弟,瞧这身打扮,是当兵的?”中年人问道。
“恩,兄弟我是……”说着翻了半天,任江找到那张番号。“宁波防卫司令部的宪兵。”任江这才整明白那具尸体的身份。“你怎么穿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为了逃命需要?”老汉继续发问,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嘲笑的眼神。“哦……。姑且是吧。”任江莫名其妙的答道。不过中年人也没继续问下去。“不过大叔您的打扮更奇怪不是。敢问您今天是甚么日子啊?”任江狡谐地问道。“11月15日,你们当兵的过的甚么日子啊,连几号都不记得。“嘿”中年人不无嘲笑道。
任江没去理睬他,放下包后找出了那本军事史。12月1日是日本正式进攻南京的日子,看这些难民跑的方向似乎是朝南京去的。那不正是羊入虎口吗?但是自己又不能拿出这本书去给他们看,叫他们换个地方跑。而且也不会有人理睬他。现在所有的难民只有一个思想,就是远离战场。重新背好包,任江越发怀疑这个姑娘不是个村姑,满脸的烟尘也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老乡,你们这是朝哪跑?”
“到南京亲戚家去躲躲。”中年人似乎不愿意多回答他几个字。
“杭州几乎被占领了,宁波也快被攻陷了。这一路上日本鬼子都遍地,这么能跑到南京吗?怎么不朝南跑?”任江问道。
“南边的路不好走,而且宁波人大部分没人在福建有亲戚。南京是首都,总会有保障的吧。你怎么不回你的队伍去一起转进。”
“都打散了。”任江苦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宁波守卫司令部的那些人折腾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上海陷落没几天, 日本鬼子就对杭州和宁波下手了,看来真是想吞我华夏啊。”中年人感叹道。
“大叔怎么称呼?”任江谦逊的问道。
“姓陈秉章,草字华溪。这是小女斯君。小兄弟怎么称呼?”
“任江。”任江这时在考虑的是一个连字都有的中年人应该不会是村汉。不过他也不想深究,毕竟人家这么隐藏必有其深意。
“这兵荒马乱的,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吧。”任江提出个这么有趣的想法。
陈秉章不置可否,只不过拉起女儿就走。吃过东西,大家似乎恢复力气,难民的队伍又开始涌动。
一路上,小日本的侦察机和轻型轰炸机肆无忌惮的光临难民那如巨莽般的队伍,不时的下蛋,导致伤亡人数直线上升。有时人们甚至连掩埋那些已经死去人的机会都没有,爆炸直接将他们炸成了碎片,无形中又增加好多伤亡。于是再也没有人去理会已经被炸死的尸体,而轰炸产生的混乱又造成一阵阵混乱。践踏、抢劫不断发生,没人理会,没人能够管。只能默默地抓好自己的行囊,低头朝前。中国人有时表现的懦弱恐怕连孔夫子也会赞叹果然深得儒家之精髓。
任江背着步枪,尾随着陈氏父女。一路上他们休息的时候总能也递个馒头给任江,而背着枪的任江此时更像个保镖,至少对那些趁火打劫的歹人起到了很大的威胁作用。晚间,任江也不敢睡得很舒服,生怕有人趁乱下手。陈秉章安排自己的女儿睡着后,自己机警的观望着周围。
漫漫长夜是难熬的,等第二天早上任江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了,不过枪和子弹带还安然无恙。陈秉章原来一直没睡,这时发现任江醒了,对他一笑,道:“小兄弟,该走了。”任江用枪支起身躯,拍了拍身上的土,正步朝前走去。
难民的队伍仿佛是约定好的,已经睡醒的人们又缓缓移动。再前一点就是杭州的被占领区了,虽然仍有国军的十九路军和中央军嫡系第八十七和八十八师在抵抗日本的海军陆战队。但是这个时候实际上日本的陆军也已登陆,并派出大量搜索小队沿京杭运河和杭甬公路沿线搜索。人群中眼尖的人甚至已经在山坡上看到远处穿土黄色军装的日本人。这时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只听到很多人喊着鬼子来了。人群混乱,人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乱撞。前面传了几声枪声,而且持续不断。
江南的沿海地形比较特殊,大部分都是丘陵。任江推开身边向后跑的人,挤上了一个块山坡。大约两百米远的平原地形上, 有十数个日本兵!而人群骚乱的地方甚至出现将近一个小队的日本兵,以排枪的方式不断的朝难民射击。已沦为惊弓之鸟的难民们根本是无方向感的难民们已经有数十人倒地,有些已经吓得跪在地上迈不动脚步,却被日军近距离一枪以行刑的方式穿过了前额,前倾着倒下。地上有些尚为死去的人,不停的痉挛,又被已经赶上来的鬼子一刀捅死。前面的鬼子紧逼,难民只好朝身后跑。有些则脱离了大道,朝平原开阔地狂奔。不过这些人的下场结果和前面的人一样,在平原地上搜索的日本鬼子发现了他们。在一个曹长的指挥下,小鬼子像取乐般的一枪枪将他们击倒。
任江挥起右拳朝地上狠敲了一下,马上就从背上取下毛瑟步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们接触的事物远远超过当时的年轻人。任江知道如果用枪击毙鬼子,却不晓得如果摆弄这只德国造的步枪。就在此时,任江感觉背上被人一拍,回头一看,是陈秉章。
陈秉章取过任江手中的步枪,一拉,一提,一推。只听“卡啦”的声音,任江知道,这就算是上膛了。他接下了步枪,虽然有些怀疑陈秉章的身份,但此时已经不是思考的时候。他接下了枪,但是没有马上射击,而是取下了包翻出了一支微型激光发射器,一卷透明胶,俄罗斯产的望远镜。这次轮到陈秉章看着任江手里的东西感到疑惑了。有些东西他也不明白是做甚么的。
其实任江这么做有自己的原因,他是近视眼,现在还带着眼睛呢,而且是一副黄色的太阳近视镜。任江用透明胶将激光发射器固定在枪口下方。这么做却无法上刺刀了。无妨,他自己也清楚,如果真的日本鬼子拼刺刀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已近卯时,太阳斜射的光线日渐强烈。江南十月还是很热的。尤其是日光会像探照灯般的直射,使人难以睁眼。
于是乎,江南某地的小土坡上,出现了一个绝对经典的造型。任江把枪架在灌木上,右手扣上了扳机,左手举着望远镜。最绝的是此时他带的那副眼镜,这样的造型不应该出现在任何时代之中。他开启了激光发射器,虽然以前他也没试验过真正的有效距离是多远。不过他通过望远镜已经确认,至少在300米以内,这玩意儿还是能聚成一个小点的。任江不断调整枪的方向,终于将小红点按到了那个鬼子曹长的胸口上。鬼子正忙着向平原上逃窜的###难民射击。那个曹长正在指挥他的手下朝那些愚蠢的###人射击,他陡然发现了胸口硬币大小的红点。“なにごれ?”曹长用手怎么也擦不去这个红点。枪声响起,这个红点真的成了一个血洞,曹长惊恐的神色却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前倾的倒下去了,他确实倒下去了,他被击中了。
死了!丫丫地, 真的打中了。任江在扣动扳机之后看到景象使他确信,自己第一次使用步枪并不是小说中的那么菜。更惊讶的是他身边的陈秉章。他不相信这么奇怪造型,而且明显是第一次用枪的任江能一击奏效。
任江也被强大的步枪后坐力震的鼻子、眉骨和右肩生疼。他的击发观察组合方式使他的脸贴近了步枪,这叫活该。任江悻悻然的又用透明胶将望远镜也捆在了枪上。俄罗斯的望远镜是带红外线和测距标尺的。虽然被任江组合到枪上的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不过这样他却可以直接举枪观察。望远镜也就成了瞄准镜。
任江用望远镜测算了下,标尺上鬼子的身长的刻度上比500还多了点。平原地带上的鬼子虽然发现指挥自己的曹长被人击中。由于强烈的光线,他们尚没发现500米开外的小山坡的灌木后面的任江。不过鬼子的海军陆战队到底不是吃素的。他们全部卧倒,并四下寻找他们眼中应该存在的###狙击手。
如果距离够远,那么眼下鬼子的动作应该是对于遇到敌军狙击手最好的规避动作。不过任江的步枪并不是靠着他精确的眼神,而是无赖的使用越战后期美军才装备的激光致导方式。那么这些鬼子的动作在他看来,无疑是固定的靶子。
一枪,最近的那个鬼子脑袋开花,头贴着地不动了。又一枪,最远的那个鬼子步了前一个鬼子的后尘。不愧是鬼子中的鬼子,那些大日本帝国海军陆战队的鬼子兵并没有因为死了几个同胞而混乱,相反,他们已经发现任江的位置。
打光了五发子弹,任江开始换弹夹,这个动作相比刚才的上膛可得心应手多了。
“傻瓜,你刚才怎么不先打鬼子的轻机枪手。快换地方。”陈秉章拉着怔怔发呆的任江跌跌撞撞地挪下了这个山坡。
怔怔的任江被陈秉章拉上了另一个山坡。“先打鬼子的机枪手。”他的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任江刚迟疑的看着他,原先他们躲藏的灌木丛已经遭到剩下七个鬼子包括一个轻机枪手的射击,灌木折断。要是刚才任江他们还没转移,现在肯定被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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