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晋贤贤当然清楚,其实昨天她听说撤柜的事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男人,不过后来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又作罢了,她实在不愿去面对他。
“对了,你要找的话还要尽快,我昨天听松年说莫总今天要去B市,好像是九点的飞机。”王佳丽又道。
“哦,这样……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不由一阵失神,却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站在浴室门口……
吃完饭后,她自然没有去机场,她已经想过了,如果真的撤柜的话,她就离开中环,反正她也不想将来和莫青轩抬头不见低头见。
如果经过这些事后,她还猜不出他就是那恶魔,那她就真是白活了。
其实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她没去上班,并不只是别扭着那天差点被他强的事,她考虑最多的还是要不要带着母亲和儿子逃走。
但是后来看他没再找她,她又作罢了,因为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真的是一件难事。
其实离开中环,她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她有手艺,饿不死人的!
“贤贤,昨天那件事怎么样了?”
“呃……没怎么样,那个、那个于静姐,你先别急,反正到月底还有两天呢……”看着那满是期盼的迎上来的于静,她不由得一阵头大。
“贤贤,你找了易经理了吗。”于静又问。
“哦,当然……当然没有,那、那易经理还没回来呢……对了,我还有一批活要赶,不多说了。”她赶紧随口搪塞了两句,就要回摊位。
“没回来,呵……晋贤贤,你看看那是谁?”但是这时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闫娇娇却忽然冷笑一声。
“呃……”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了那一脸阴沉、头上贴着OK绷的易清远闪亮登场……
……
☆、豪门劫,枕边恶魔(四十四)做我的女人!
整个楼层,前一刻还是晨光明媚、鸟语花香,但是这一刻却犹如寒秋袭来,萧瑟阴冷。
易清远快步走着,绷着脸,不看任何人,直到停在楼层最边侧的那窗帘布艺柜台前,细长的桃花眼落在晋贤贤的脸上,忽然就笑开了,“晋小姐,昨天晚上真的很愉快,令我终生难忘啊!”
呃……
他一语毕,晋贤贤只觉得无数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的向自己射来,锋芒在刺、荆棘加身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在陷害她,还真是无耻,耍流氓被她打了,竟然还能跑到这里颠倒黑白,也不知这厮那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反正做满这个月她就准备走人了,索性把心一横,目光落到他那被头发半挡着、贴着OK绷的额头上,挑衅的笑笑,“易经理,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我那个包上可有几个金属饰品,没给你毁了容吧?”
闻言,那易清远俊脸瞬间一黑,桃花眼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女人,你等着!”说完在众人愕然地目光里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片云彩,走了。
“贤贤(晋贤贤),这是怎么回事?”那被云彩罩顶的于静和闫娇娇瞬间不约而同的出声。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回事了。”到了这个程度,晋贤贤也就无畏了,耸耸肩。
于静:“你得罪了易经理?”
“……”
闫娇娇:“难道你不想做了?”
“……”
合:“可是我们还要做呀!”
看着两人那悲催欲哭的模样,晋贤贤不忍了,一脸讪然的道,“这个……也许……大概易经理不会公报私仇的吧。”
不过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缺少说服力。
这个花花公子虽然做她的顶头老板还没几天,可是关于他的传闻已经满天飞,说来说去也无怪乎荒唐风流,不务正业,偏偏英俊多金、多情迷人,是易老将军唯一的孙子,华人第一首富江言之的外孙,身价不凡,所以和他有染的女人不胜枚举。
更是听说这厮刚刚回国,就已经和一众纨绔少爷勾搭成奸,肆意的游走在各式各样色情刺激的派对中。
试问,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豪门阔少又怎么会分得清公私呢?
事实证明,晋贤贤并没料错,半个小时后,楼层经理就来通知她们——下月撤柜!
看着如丧考妣状的于静和呼天抢地的闫娇娇,晋贤贤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去五楼的经理室走一趟。
“首先声明,我不是来求你的。”
站在那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那背对着她一派悠然的抽烟的男人,晋贤贤语气平静的道。
没得到男人的回答,晋贤贤也不介意,继续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托朋友帮我找好了新地点,做完了这个月我也就不在中环了。”
男人依然头也不回,晋贤贤又继续道,“我果然没看错你,看吧……易经理,我多么了解你。”
听了她这句话,易清远才转过身来,精致的唇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女人,你说来说去,其实是不愿被赶出中环吧,何必费这么多口舌,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了,不管你在哪里做,我都有手段等着你你信不信?”
一句话说的晋贤贤心尖一跳,其实这也是她走这一趟的主要原因,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笑了,“是吗?看来不只我没看错你,那些传闻也没错,你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有头无脑,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花花公子……”
但她的话未说完,就已经被一只大手锁住了脖领,那双紧盯着她的细长桃花眼里满是阴沉和危险,“女人,你敢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晋贤贤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自然知趣的闭了口,心里暗暗哀叹: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豪门恶少,到底不是那些一下就魂飞魄散的小人物,哎……
这时忽然一阵摇滚音乐声传来,晋贤贤吓了一跳,却见那易清远已经放开了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转到办公室的內间去接电话。
好张扬喧闹的铃声,真是铃声如人呀,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晋贤贤不由暗想。
“喂,大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和那些大波妹们说了拜拜,来陪外公了,你老还有什么事?”易清远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痞痞的表情。
“什么……”不知对面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易清远的口气明显的不悦起来,“大哥,你不是说了这一到六楼的商业群归我管吗?干嘛又要插一脚?”
“女人?她?”易清远脸上的表情惊讶,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大哥,我没听错吧?”说着扭着脖子向外望,目光落在那还呆呆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的女人的身上,满脸的探究。
“好了好了,这个女人你白送我我也不要……柜台我可以不撤,但是我有条件的,如果她做不到,大哥,麻烦你将她领回去好好调教,又狡猾又彪悍,简直……就是一只母夜叉。”又说了几句,易清远才挂断了电话。
走了出来,浮沉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身上,只看的晋贤贤心里发毛,难道这个只会用下半身考虑的花花公子又对她起了不轨之心,不过稍后她又淡定了,这可是在办公室里,随时会有人进来,量他也不敢。
看了她良久,易清远终于开口了,语气邪气,“女人,我想过了,你们的柜台可以先不撤……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
☆、豪门劫,枕边恶魔(四十五)洛洛失踪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易清远紧紧盯着晋贤贤,语气邪魅。
真没想到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后,这个花花公子竟然还会提出这个条件,晋贤贤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羞恼。
刚想说两句振聋发聩、决然毅然的绝情话,来教训一下他,他却又笑了起来,俯进了她,满含戏谑,“你还当真了吗?以为我真看上你了,你没照过镜子吧,你这种姿色的……逗你呢,呵呵……”
“易经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还希望你快一点提你的条件,不然我就当你无条件的答应不撤柜了。”晋贤贤气得想骂娘,更想问问他头上的伤还疼不疼,但最终却又忍下。
经过昨天和今天的交锋,她对这个花花公子的性情已有了初步的深入了解,一个被家人惯坏了的孩子,被女人惯坏的男人,狂妄自负,外加……些幼稚。
在这个人面前,要想讨些福利,适时低头是必须的!
果然,那争得了面子的易清远开始正色下来,“晋小姐,你听好了,我的条件是你们的租金上提百分之十,本月均营业额要与对面的窗帘世界城持平。”
本来因为听说他不撤柜台而满心欣喜的晋贤贤,在听见后面的两个条件时,顿时有些气急,“易经理,这个租金上提我可以接受,但是这个营业额与对面的窗帘世界城持平这一点是不是有点过了,一是这里做窗帘专柜的有三家,提升营业额并非我一个人能左右;二是这……似乎不再商场关心的范围之内。”
“怎么不在商场的关心范围之内?既然现在你们属于商厦,商厦就有责任让们成长发展,在商场阔步向前的同时,不允许有不和谐的分子来破坏商厦的整体形象。”
易清远出口的话冠冕堂皇,脸上也是一片郑重,唯有那双眯细的桃花眼里泄露的丝丝狡黠昭示了他的恶劣用心。
“你……”晋贤贤气的握紧了拳。
“至于你说的第一点问题,这是你们的事,你们如何经营销售与我无关,我只关心结果。”易清远又开口了,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晋贤贤磨牙。
……
“租金要提百分之十,那我们还有什么赚头,没法做了。”
“是啊,我本来就单子不多,再加上那么多的租金,那不成赔本赚吆喝了吗?”
回到三楼,晋贤贤把易清远提的条件之一一说,于静和闫娇娇立刻不满的嚷嚷开了。
“还有呢?”晋贤贤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把条件二也说了,听了这个两人安静了,好半天于静才来了一句,“我算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晋贤贤,不如你再去求求易经理吧。”闫娇娇道,严峻问题压境,这女人没了以往的尖利骄横,但语气却还是酸溜溜的。
看于静的眼神也亮亮的瞟了过来,晋贤贤赶紧揶揄了闫娇娇一句,“我不是你。”
“我怎么了?”闫娇娇立刻不高兴了,“我要是有这个资本,早就去了,才不像你一样装清高。”
“可惜你没有!”晋贤贤却只是淡淡的回她一句。
“你……”闫娇娇气的又要发作。
“好了好了……”这时于静开口劝阻,“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吧。”
见两人闭了口,于静叹息一声道,“哎……你们不要说我没骨气,我还是要做,一是我在这儿做了许多年了,熟门熟路,有很多熟客;二是这里确实不错,好地段,有前景。”
“我当然也要做了,不然我能干什么。”闫娇娇语气悻悻的。
“我也肯定要做!”晋贤贤也道。
“好啊!”于静笑了,“那我们合作吧!”
“呃……”
“贤姐,你真的要和她们合作?”将弄好了的活计叠齐整,那赵娟立刻凑到晋贤贤跟前,低声询问。
“嗯!”晋贤贤将手中的图纸放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赵娟听罢,立刻嘟起了嘴。
晋贤贤当然知道她的心结,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你放心,娟子,你不用面对那闫娇娇,我们合作,但是有分工的。”
“呃……”
晋贤贤开始给赵娟解释她刚才和于静闫娇娇谈的合作协议,资源共享,客户共享,流水作业。
因为晋贤贤头脑的聪慧和良好的信誉,负责这经营运转的第一块,接洽客户、采购进货和推出新款,这是最艰难的一块,但也是最能历练人的一块,所以她主动挑了下来。
而于静因为做这一行的时间够久,手下的人也都是一些资深、年龄偏大的缝纫师,所以负责技术这一块,相信她们手下的活计会更让顾客满意。
闫娇娇则负责安装及收后期款,这一块也最适合严娇娇,她嘴皮子犀利,敢说敢做,而且情况紧急时还会撒泼耍赖,反正她做到秋季时就要和自己新交的志愿兵男友结婚,并且要去海南随军,而现在也是多赚些嫁妆,不必做什么长久考虑。
“娟子,我已经给小吴她们两个联系好了,让她们两个去天工阁那边学习旗袍制作,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后,再让她们回来帮我组摊子,而你呢,跟着我,给我搭下手就好。”解释完之后,晋贤贤又拍片赵娟的肩膀以兹鼓励。
赵娟一听这个高兴了,圆脸上满是笑意,“贤姐,这分工还挺科学吗,是你想的吗?”
“哪里全是我,还有于静呢。”晋贤贤笑笑道。
当然是她,但是她却不能承认,因为她的想法必须要通过于静来实现,不然那闫娇娇又怎能服气。
不过那于静也确实是个聪明人,她只是稍加暗示,就立刻明白了。
其实有于静这样一个人做合作伙伴,也不错,油滑也是一种圆融,而中庸保守也可以很细致。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之后禁不住瞬间脸色大变,因为她的儿子洛洛失踪了,她和赵娟说了一声立刻急急地向外走……
……
☆、豪门劫,枕边恶魔(四十六)马蚤扰他——
“怎么回事?”
匆忙的推开家门,晋贤贤看到的就是一屋子满脸忧虑的人,母亲、舅舅、舅妈,还有几个要好的邻居。
“都是我不好……”看见她,母亲立刻落下泪来,“早上吃过饭后,洛洛就要下楼去游乐场玩,我还没收拾清……他就非要自己去,我拗不过他就应了,谁知等我收拾好了到了楼下找他时,找遍了……也、也不见他……”
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舅舅就接口道,“你妈以为我送豆豆回来时顺便把他接走了,便打电话给我,可是这一早晨我都在家里,你舅妈今天去送的豆豆,根本就没见过他的人影啊。”
“说什么呀,都是你们惯得,这么个小孩子就允许他随便乱跑,由着他的性子来,这下好了吧……没了,我看去哪找……”这时向兰兰开口了,只不过满口的埋怨,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了好了,贤贤他舅妈,现在说这些没用。”一边一个邻居看不过眼了,出口阻止向兰兰。
“我看还是报警吧,都已经一个小时了,这孩子的事拖不得。”另一个邻居道。
但晋贤贤却只是紧锁眉头不语,她现在最怀疑的就是莫青轩,那个百分之百可能是洛洛父亲的男人,一定是他,是他抢走了孩子。
她只觉得整颗心瞬间空荡荡的,双腿也一阵发软,慢慢地走到向兰兰面前,忽然对她伸出手来,“拿来——”
“拿什么?”向兰兰也被吓坏了,一屋子人也都惊异地看着她。
“莫青轩的私人名片!”她对着她吼。
向兰兰怔了怔,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晋贤贤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白金名片。
晋贤贤一把抢过,就掏出手机,拨上面的号码。
但只不过却怎么都打不通,听筒里总是响着一个冰冷优美的女音:你拨打的号码现在没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气急了,立刻按到短信那一栏,快速的编辑短信开始骂他:禽兽、恶魔……你为什么抢我儿子,那是我儿子,是我生的他养大的他,你没功劳的。
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吧,你要什么都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吧!
莫青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