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枫飘零- 第23部分

就在雨落一个不小心，把电线杆当做石子踢到，痛的蹲下身子呲牙咧嘴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落叶随风飘向远方……”雨落一边揉着疼痛的脚丫，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来接手机。刚接起雨落就一阵劈头盖脸的抱怨：“林枫你小子去哪儿了，你居然敢放本小姐鸽子。你知不知道你还得我，我的钱你要赔我，你去死……”对着电话吼了一番，仔细一想那小子不可能联系到我。再一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当时就慌乱了，一时变得不知所措怔怔的拿着手机，只有手机里：“喂……喂”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道：“不还意思，不好意思”陪着笑，然后在她听清了电话里的一句话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手机就从手里逃开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电池脱离开了主机，雨落没有为刚不久买的几千元名牌手机心疼，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切就像是停住了，地球停止了转动，车辆停止了行驶，旁边的人们不断走过。只有一个人抱着膝盖，瘦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低声的哭泣。

终于哇的一声，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像是流水般不断涌出。昏暗的灯光里，谁的悲伤交织。还有混在泥土里的眼泪，是谁的悲伤呢。路边的人们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可爱的女孩，哭泣的伤心欲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伤心。是家里出事了么，还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呢？崭新的手机掉在地上，不知摔坏了没有看的许多人心疼。觉得可惜，可惜的是手机而不是女孩。“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从彼岸幸福的咖啡屋里传来这么一首歌曲，淡淡的忧伤。

蹲着的女孩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像是要走了。可是走了一步又重新蹲了下来，因为脚趾被电线杆撞得伤了，一时心里不愉快把电线杆当林枫，结果受伤了。疼得她无可奈何，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必须赶去医院，女孩一咬牙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去了。人们说：“原来是个跛子呀，难怪哭的那么伤心。任谁家姑娘都接受不了啊，长这么漂亮居然是个跛子，可惜了！转瞬间瘦小的身影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看不到了，瘦弱的身影如瀑的发丝披散在肩上，在风中摇曳。

雨落刚走过拐角就痛得不行了，痛苦的蹲下。刚才的坚强只是强装出来的，因为她不想让那些人耻笑她看不起，小小的倔强。她决定去碰碰运气，因为兜里的钱全给了刚才的乞丐，心里还觉得对不住。心地善良的可爱姑娘，谁知那些都是骗人的。现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她想试试会不会遇上好心人。她相信只要自己讲清楚原因肯定会有人帮助她的，可是涉世未深的女孩那里想到社会远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

雨落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雨落却没有上车。司机催促：“上车呀，去哪里？”

“县医院。”

“那赶紧上来吧，一会就到。”

雨落犹豫着“可是……可是。”

司机不耐烦道：“可是什么啊？”

雨落决定讲出缘由或许师傅会理解的，说：“师傅我没带钱，你看我到了医院给你好不好。我把钱给刚才的乞丐了，我现在有急事你看能不能帮帮我，大叔我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

可是司机是不会相信的，任谁都会自然的想到：多么可笑肤浅的谎言，骗小孩呢。司机说：“呵呵，没钱想坐车。没钱他妈做什么车啊。妈的这年头连女娃也靠不住，女学生都跑出来骗钱来了。你以为我们那几个钱好赚，你以为……”

“师傅谢谢，谢谢！我不打了。”雨落难过的又想哭了，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为什么人们都是这样呢，我真的是没带钱啊？怎么我都成了骗子呢，为什么不愿相信我说的话。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呢，雨落没有明白。司机却早就一脚油门跑远了，边走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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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雨落的眼泪

　雨落一连拦了五六辆出租，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可怜她把她免费送到医院。都是一样的嘴脸说着同样的话，是不是他妈串通好了呢，要不答案为什么会如此一致呢，肯定是作弊了的。所有的人都说：“想逃票，免费坐车想都别想！”从学校刚出来的雨落一下就发觉这里真的跟学校是不一样的，外面的人好恐怖好可怕啊！为什么所有的人一离开那个环境就变得不认识呢。

而所有雨落拦截的煤油嘲笑她，愿意相信她听她讲完话的是四十多岁的大叔。看着大把年纪，面相和善与人兽无害的摸样。雨落心想或许这一次就可以了，好好说说就会载她去一医院了。善良的女孩说了半天，那司机就同意让雨落乘车。只是她没发现，一大把年纪的司机正在用猥亵的目光打量着雨落，目光在她的上三路下三路不断游走，流着口水。一副色相，可是这一切毫无城府的雨落都浑然不觉。

雨落刚上车没坐稳，面相和善的家伙就露出了本来面目。邪恶的手伸了过来，雨落没坐稳慌忙一把推开车门，顺势滚了出来。手被擦破了，脚像是扭到了。就再也不能动弹了，白色的裙子染上一片泥土的色泽。雨后的地面依旧没有干透，残留着泥泞。衣服上一大片污迹，丑陋醒目。那司机也被吓到了，慌忙下车查看。待看到倒在地上的雨落时，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那只恶魔般的手伸了过来。

雨落用力挣扎着挥舞着，慌忙的闪躲。可是倒在地上，无法躲避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恶魔。绝望的喊着：“不要不要啊……不要。”刚开始声音很大渐渐的越来越小，绝望的哭喊。旁边过往的行人都好奇的驻足，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或是表示一下不满都没有。都像是在观看着一场好戏，事不管自己的戏。

凄绝的哭喊，眼泪就留了出来，划过脸庞。长长睫毛闪动着，脸上却只有绝望了。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时越来越模糊。最后像是呢喃呓语，梦靥般的低语。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无声的哭泣。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彼岸幸福”咖啡屋门外的马路旁。

屋里的林枫却正在和海欣静静地坐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不知怎么林枫的眼睛跳得厉害，隐隐觉得意乱心慌。尽管舒缓悠长的音乐，静谧安静的氛围却无法使他内心平静。一口咖啡猛的灌了下去，却哇的差点吐了出来，忘记了加糖。有点心不在焉，不断地望着窗户外面，心中莫名的慌乱。海欣说了什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难道是雨落，万一雨落来天桥，又找不到我那该怎么办。还有精灵，不知找到了没有。这么晚了两个女生万一遇上个坏人怎么办，她们都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都是刚从校园出来内心没有一点芥蒂的孩子，毫无城府可言，很容易受到别人欺负。

这个城市只要黑色帷幕一拉上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各行个色的人群。况且这里的治安没有好到让每一个人放心，公交车上经常会有人光顾。抢劫事件时有发生，打架的更是平常事了，只要不闹出人命一般是没有人回管你的。我真是越想越后怕，不能再呆下去了……我猛地站了起来，海欣被我怪异的表现吓了一跳。错愕的望着我，：“你怎么了？”

“我有点事，得出去看看。待会如果半小时后我不回来，你自己回去吧。”

“你去吧，我没事。”

说完付了帐，当即从彼岸幸福跑了出去。却没有看到马路上发生的一切，天桥就在不远处，转角一路奔跑。我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处的天桥。静谧的夜空、繁华的都市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人群，天桥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一个人影，雨落、精灵难道只是错觉吗？有时感觉自己当真很愚笨，当初要是问了电话现在问一下就可以，就不会这么无助。可是现在想这些有用吗？

我低着头慢慢走，一步一步数着天桥到达彼岸幸福的距离。一千零一，零二零三……数着数着又忘记了，混淆了。我不甘心想着重新数，当我准备在数一遍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一切依旧是徒劳的最后放弃了。我想本来就是这样吧：原来到达幸福彼岸的距离是无法计量的，无法预知无法衡算。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走到原本的起点了，到了刚才的位置。而那里有几个人围堵着，议论着。难道又是除了交通意外，为什么厄又让我遇上，忽然一下就觉得难受，我很想逃离这里去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

想走开可是听到了。那是最凄绝怅惋无力的呐喊，那些绝望的喊叫一直飘荡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散，那每一次的呼喊一声一声敲打着心门。脚步就再也无法挪动了，不由得想去看个究竟。走了过去，当我看到那幅画面时，我发誓我想杀人。那一刻我真的有毁灭这个世界的欲望。

白色花裙的女孩静静躺在马路上满嘴里一声声呢喃：“不要，不啊啊”满脸的泪花，满脸绝望的表情，像是最深的谷底。洁白的花裙染上了泥泞，修长的手指手像是被擦破了，无力的挥动着双手：“不要不要啊”一滴眼泪又滴落了。单薄瘦弱的身影是那么瘦小，像是受惊的小兔。她太瘦小需要呵护。女孩白色的裙子，露出一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皮肤若隐若现，旁边的是司机吧。可以当小孩爷爷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色迷迷，灼热的眼神盯着女孩上下打量。

他似乎失去理智了，他就是禽兽。变动物世界了，欲望使他完全迷失了自我。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没有丝毫反抗的女孩。旁边的几人只是看好戏般的望着，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表情上透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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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人渣

　“去死吧，你这种人渣怎么回活着”他的手没有伸过去，他手过去的那一瞬间被林枫一脚踹出好远，他没想过罢休或是停止。这种禽兽是不配活在这人世间的，冲了过去。攥住头发，抓着脑袋就往马路上碰撞。“不要……厄……”断断续续的声响，失去了理智的林枫脑中只有绝望的喊叫，还有她的眼泪。单手提了起来，使足了全力用膝盖狠狠的顶撞腹部，过了不知多久时间。只有沉重的喘气声，和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他终于不再挣扎了，林枫的双手沾满了血。放开他，他就缓缓的倒地了。

“林枫”看到咖啡屋里跑出来神色慌张的海欣。“你做什么了林枫？”

“我杀人了，海欣我杀人了。我杀死他了，我亲手杀死他了！”少年终于赶到了慌乱，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是那种人不配活在世间，死了也活该。

女孩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流淌着眼泪。看了然人难过，“喂！”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很脏，我很脏的……”

我难过极了，眼泪真的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刚才杀人，而是她的眼泪。看着她无助绝望苍白的面容，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甬道刺了千百回，千百个窟窿。不断滴血。我刚想伸手去扶她，一个耳光却摔了过来。“啪！”结结实实的，我没有感到疼痛，比其她的眼泪那些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她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盯着我，眼神里只有绝望。呆呆的忘了我足有十秒钟，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却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林枫你个死人！呜呜~”

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她应该知道我我却是不认识她。我双手沾满了血不知该放到哪里。

“林枫你个大骗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可是她却只顾着哭泣。我的困惑丝毫不理会。

“你是为了她杀人？哈哈！你真他妈多情，说什么天天想夜夜想的。我差点就相信了，多么可笑。你们男生果然一个都靠不住，没有一个好人。”海欣说完就离开了，可是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都看到了，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不是么？有什么比自己眼睛看到的更为真实，我想没有了。看着她离开，我只有怔怔的发呆。

只有不认识的女孩在怀里断断续续的抽泣，握着拳头用力敲打着我的胸口。细长乌黑的发丝散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止住了哭泣从我怀里挣脱开，

“林枫，他呢，那个司机呢？”说完小心翼翼的四下望着。

我说：“你不用担心了他不会再有威胁。放心吧没事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可我依旧不解，我说：“你是？”

“雨落。”

原来是雨落。我刚刚想要拿开，她却紧紧攥住我的手臂不放开。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了，发现她正在望着我沾满血的手臂。

紧张的说：“你受伤了？”

“没有。”

“那血是哪儿的？”

“司机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了，我杀死了他。”我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雨落却一下拿开我的手臂，惊恐的望着我。过了半响，雨落才恢复了正常说：：“你打死了他，你不会逃脱责任的。“

我说：“他那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死了活该我无所谓责任不责任。”

雨落说：“可是你为了我才杀他的，不值得。”

我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再说我也不认识你。没有什么是值不值得的。已近发生了不是吗？”

雨落说：“可是你还小，要进监狱的你不后悔吗。或许你现在说不会，可是将来一定会的。”

我说：“后悔，有点。后悔那么快太用力那么几下就把他给打死了，应该慢慢折磨才对啊！”

雨落像是没听懂我的冷笑话，又扑到我的怀里说：“你是个好人。”

我苦笑。好像所有电影对白里女主人公将要离开的时候都会说，“你是个好人，可是……”只是雨落没有说可是。没有了那可转折，我想不到也不懂。说将来我想有什么将来呢，这一切都变了。

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我只是个自私出卖兄弟的小人。卑鄙的小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保护的没用的垃圾。”想道陈希浩然心里就一阵阵疼痛。

“不，你是好人。你是好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有人说我是好人，我真的不配这两个字。

“你哭了？”

“啊，没有。”不知怎么眼睛有点潮湿，或许是雨后的空气太湿润了，

雨落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可是车前要你付。”

“应该的。”

雨落起身由我扶着，在走的时候不忘狠狠瞪了司机一眼。要不是教扭伤了，我估计这丫头真会跑去踩上几脚才解恨，踩尸！够刺激。

望了一会又说过：“他怎么办？要不要……”

“毁尸灭迹！”

“对，对！”

“没那个必要了吧。”

雨落却固执的说：“不行，那明天就会有人发现他死了。警察就会找你，那样你就跑不掉了。”

我说：“你放心他们不会那么快的。”再说我也没想过要逃跑的。雨落相信了我，不再争辩。走在街道上一阵冷风吹来，雨落身体轻轻一颤。我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要拒绝。这一次我先开口了，“怕脏吗？你放心今天才换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雨落急忙说道。随即穿上了。已近晚上十一点多了，车辆和行人都很少。没事的都回家了，要活动的办事情谈工作的都在宾馆的床上，要么就在饭局上。好不容易等了辆出租，赶忙拦住。

我上了车没说去哪里，司机就说：“10块钱！”我纳闷都没说地点呢，再一看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困惑。那司机就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