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旁兀自抱着手臂的霸蛇,男人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伤痛,眼神在女人身上划过,手握的更紧。
“哎哟!我说这会是谁来了?”霸蛇走向前,迎上君柏天的目光“原来是君主!小的真是有失远迎!”
“少废话,我来了,你放了她!”手指向依旧挂在木头上的安晓娴,看着霸蛇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威吓。
”君主不愧是君主,连求人都是这么的有气势!”霸蛇嗤笑一声,继续道:“可是,我霸蛇注定不是你君柏天手下的一条狗,岂会任你使唤?”
”你!”君柏天手掌在腹部摩挲了两下,这是他嗜血杀人时惯常的动作,眼神晦暗不明,“你想怎样?”
“呵呵!”君主也会理会我这种小虾米的意见,我霸蛇今天可是走了好运,被君主如此看好!可是,您也知道,我霸蛇倒是好说话,一把年纪了,早没了那些干女人的*,可是我这群兄弟,可还年轻,禁不起如此诱惑的*!“手悬空,邪恶的朝已经被鞭打的毫无意识的安晓娴笑了下。
”放了她!我放了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话还没说完,便被霸蛇打断“否则什么?杀了我们,呵呵呵!您君少爷,可真是开玩笑,兄弟们被你逼迫到这个地步,还会相信您这点口头诺言?”霸蛇的眼睛一变,随后狠厉之气乍现“既然敢对你君主的女人怎么样,我霸蛇就打算的是与你同归于尽。小子们,你们不是饥渴很久了吗?上好的女人摆上来,还不给我狠狠的干,让君主也看看你们床上的勇猛之姿!”
最后一句话是对身后的小弟说的,声音极大,仿若催命的阴魂,在整个车厢久久荡。
安晓娴并不是没有意识,只是身上的噬骨的疼痛,让她觉得动一下眼珠都很困难,意识刚刚恢复清醒,听到的便是君柏天的声音,眼睛费力的往那个方向看去,男人心痛的眼神和自己在半空中交汇,安晓娴忽然想哭,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淤积在心中终于在那个男人出现后,有了发泄的窗口。
可是就在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的时候,感觉前方一大阵阴影,肥胖男猥琐的叫嚣着,提着裤子,在安晓娴面前露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双眼*的看着自己*的肌肤,嘴里吸着掉下来的口水。安晓娴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口里泛着酸水,就想这样吐出。
君柏天此时的心中只剩下一种把那群狗杂碎撕裂的*,抬腿一个空中旋踢,把对面那个企图靠近的肥男,放到在地。抱起十字架上的女人,翻滚在地上。
“抄家伙!”霸蛇的一声呵斥,让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纷纷掏出手中的枪,对准场中央那一堆男女射击。
“乒乒乓乓”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此起彼伏。君柏天护着安晓娴翻滚不断,终于找到一个空隙滚进一个破旧的车子之后。
男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大略的估算了一下场中的人数,大约二十来人,若他们单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此刻每个人手中都有枪,自己也就没了把握,自己所掉下的子弹也只有仅仅的二十颗,若是全部击中,也还有一个没有办法,男人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手掌轻轻的安抚身边一直瑟缩发抖的安晓娴:”没事,。不要怕!“
闻着熟悉的烟草香,靠在男人宽阔的臂膀上,安晓娴丢了魂儿的意识才算最终清醒,回想起刚才仅是开头的枪战,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些恐惧,看着男人此刻严肃的碧黑眸子,她选择了强自控制住自己发颤的身子,此刻她不能再让男人为自己分心。
”君柏天,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早点出来,不然,等我们捉住的时候,便是你也等着给我这群小弟干死。”霸蛇在外面嚣张的笑道,边检查着所有破车的后面。
车厢灯光蜡黄,并不是很灼人,但是相对于这些停满旧车的地方还是比较暗淡,在黑夜的掩护下,男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
抱住身边女人的左手微微用力,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上膛开枪。半个小时的时间,黑衣小弟人数锐减,君柏天枪膛内的子弹也只掉下仅有的一颗。此时场中央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霸蛇,另一个是他的小弟。
两人的狙击水平很高,虽比不上君柏天,但实力相差不大,特别是在此时君柏天抢中只掉一颗子弹的时候,这样的实力差距就更加的拉小,君柏天也知此时形式严峻,不敢再开枪,只是抱着安晓娴不停的闪避。
安晓娴看着男人,两人相携的温度深深浅浅的蔓延到心底。“你没事吧!要不,先把我放下!”
男人额头细密的汗珠早已布满,光洁的额头亮晶晶的闪烁着心钻一样的颜色。“扭头对着女人安抚一笑“我没事……”
只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又起。显然他们再次*在敌人的视线中。
君柏天反手一枪,只听一个杀手应声倒地。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声枪再次响起。君柏天拉着怀里的女人往地上扑去,一声门闷响,君柏天震了一下。
安晓娴感觉到不对劲,准备问他,却看见男人已经抱着她坐回了原地。
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晓娴,我枪没有子弹了!”
男人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一口猩红的鲜血,从口中毫无预兆的吐出来,安晓娴的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恐慌,抓着男人的手举起,却看见手上沾满了同样的色泽,很显然那些尚自温热的液体是从男人身上沾染的,往他背后望去,黑色的衣衫鲜血淋淋。
“君柏天!”安晓娴看着男人渐渐倒下去的身子,语气里充满绝望,想着这里最后一个狙击者,在暗处随时可能补上一枪,这一刻, 她前所未有的清醒,手在地上摸索着另一把刚刚倒下的杀手的枪,缓缓举起,对准暗处那个上膛的暗处杀手开下了最后一枪,那个倒下的杀手连死都没有猜到,原来这个柔弱的女人会狙击。
手心的红色刺痛了安晓娴的眼,猛然回过神来,她环抱住地上的君柏天,垂下头看去。
他的眼闭着,看上去连一点呼吸都没有。疼痛就在这一刻蔓延开来。
正文 绝望
急诊室的灯管闪烁着骇人的红色,医院的长廊上是可怖的阴森。黑夜里的冷风簌簌的吹着,带来地狱里死亡的气息。
安晓娴抱着臂蜷缩在墙角,身上仍旧是鞭痕累累,只是此刻身上的伤痛远远抵不过看见男人生命即将流逝的痛楚。
还记得就在之前,当君柏天的手下赶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血流成何的躺倒在自己的怀中,鼻息边呼吸再也感觉不到,她就那样死命的抱住,不愿就此放开。直到,那个叫林
语堂的人,仇恨的踢倒自己,从自己怀里抢过那个浑身充满鲜血的男人。
手术室门前,灯光乍然熄灭。
所有的人都蜂拥而上,围住白衣白帽的医生。
“jane!怎么样?”
安晓娴瞪大了双眼,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耳朵高高竖起,等待着医生最后一刻的宣判。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剩下的话安晓娴再也听不下去了,沿着墙角,慢慢的滑下,空洞的眼睛有着彻骨伤痛。
“呵呵!你高兴了?把他整死了,你高兴了?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怕忍不住,一枪毙了你!“
白衣男人的话带着仇恨的狠厉,一双早已失去理智的眸子,泛着红色的血丝,手不可抑制的抬起,安晓娴满是泪痕的脸上再次添上更深的印痕。
女人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此刻任人宰割,不再反抗,仿佛灵魂抽离了躯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是那个男人残留下来的,鲜红的液体,就像是她亲自执起的刀柄
,刺向男人宽阔的胸膛,穿透他的心脏,留下来的唯一的证据,她杀了他的证据,手不可抑制的发抖。心尖破碎的疼痛。她想起了那天,夕阳落满山峦,男人眼睛看向远方问“
宝贝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想起了,那个雨日,淅淅沥沥的雨淋湿了男人的眼睛男人说:“宝贝儿,我会重新追到你!”
她想起了,那场婚礼上,男人在结着彩球的教堂,与她对视:“宝贝儿,跟我走!”
……
她想起了过往,叫君柏天的那个男人总是以一种无比霸道的姿态擅闯进自己的世界里,擅自把她据为己有,固执的爱恋,固执相守。而她固执的逃避,固执的远离。然后这一场爱情
的追逐中,她最终输了自己,甚至输了那个男人。
明明昨天那个男人还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她是他的至爱,为何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竟然有人宣判他的死亡,她不相信,她疯狂的摇头,撕心裂肺的发笑。像个疯子般,想要冲进那个手术室。
只是眼前一个趔趄,被林语堂仍在了低下,狠狠的撞击着地面,身上却仍是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趴在地上,摸着男人的脚,安晓娴祈求的哭泣:“求求你,让我见见他,他没有死!没有死!”
泪水顺着脸颊在地上聚集,汇成一条小河,缓缓流淌。身体再次被踢翻。“你还没有把他折磨够?至死都不放过他?别忘了,你才是杀他的凶手,你有什么资格再看他的遗体!”
林雨堂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穿进安晓娴的心脏,痛的不省人事,他说的很对,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再去扰乱君柏天的安静,是自己,自己才是杀人凶手,若不是自己要
叫他,或许,他就不会回头,不回头就不会被子弹击中。
安晓娴的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她好恨,狠自己的无能,狠自己让爱着自己的人,自己爱着的人到死都不能瞑目。泪水再也不能变的澄澈,血液从那双眼睛中缓缓流下,安晓娴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意识再也无法聚拢,身体犹如一个残破的木偶,缓缓的飘落,应声倒地。
天空依旧是黑色,这样的黑暗不知道持续到多久才是个尽头。
正文 一年
一年后。
A市百货商场。
“晓娴!快把这一摞旧衣物搬进仓库!”秦兰站在高高的货架子上,指挥着。
身着一件浅灰色摊货衣物的女人从布满灰尘的仓库中伸出头:“唉!”应声答道。
秦兰似乎一点不怕高站在货架子上,心疼的看着安晓娴:“晓娴,辛苦你了,最近是五一旺季,别的人手都调到前台去当导购了,只能让你过来!”
女人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浓厚的刘海几乎遮盖住整个脸庞,满不在乎的答道:“秦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员工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全公司就你一个人最老实,其他的人早在五一旺季到来之前就早早的在商场找好轻松的摊位做销售去了,不仅有提成,还很有可能遇到一个金龟?就是你一根筋,非要固执的来这个地方,当后勤,多累!多脏!”
“秦姐,你不是也在这里做嘛!”
“你能和我比吗?我是脸上有这块吓人的疤,人家部门经理不让我坐台,不然我早走出这鬼地方了!”秦兰扶着脸颊正中的那块深深的伤口,眼睛一闪而过的伤痛。
安晓娴知自己一时碰触到她的伤处,没有再开口去问,闷着气,把身边巨大的包裹扛上肩头,向仓库走去。
手上身上布满厚重的灰尘。
时间在一天的忙碌中悄然而逝,安晓娴换下工人服,穿上那件早已被漂白粉洗的泛白的衬衫,往家里走去。
“我说晓娴,你用不着那么节约吧?”秦兰从身后急匆匆的跟上,喘着粗气,指着女人身上的衣物问道。
安晓娴笑的云淡风轻:”秦姐,你知道,宝宝快要上小学了,花费要比平常多!”
听了女人的话,秦兰的心猛的震了两下,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那个晚上。
女人满脸的污渍带着和他一样脏乱的小孩坐在天桥下看星星。
小男眨着眼睛问一旁的女人:“妈咪。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爹地!”女人的眼睛灿若星辰,迷离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认真的似乎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当时的她就是被女人那样的眼神震撼到了,于是莫名其妙的收养了这两个在天桥下的“乞丐”。若一定要给个收留他们的理由,便是那一刻的眼神,曾经在她的记忆里,也同样
出现过。于是这一过便是一年,她给她找了个工作,没有问她曾经的故事,他们一起生活,直到现在。
夜晚的寒风刮了过来,秦兰打了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惊醒:“晓娴,不用这样的,秦姐这里还有钱,宝宝的学费不急!”满眼怜惜的看着那个明明很美丽却用头发把一切遮掩的
可怜女人。
“谢谢你了,秦姐,可是宝宝的学费我想自己能够担负的起!”安晓娴的眼睛格外的澄澈,亮晶晶的有种说不出的坚持。
秦兰见她执意这样,也并没有多说,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子有着自己的骨气和尊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向命运屈服。
黑夜掩盖了所有的罪恶,在我们不知道的高空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
安晓娴揉揉发酸的鬓角,看着镜子里自己熟悉的面容,依旧那样青春,二十五岁的身躯,看不出褶皱,看不出鱼尾纹。和一年前几乎相差无几。只有那双眸子变了,更淡,更
沧桑。
以手沾水往自己脸上泼去,玻璃般透明的水珠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脸上,晶莹剔透。
手指在脸上一遍遍的洗着,直到白皙的脸颊变的绯红,仍不罢手。这是她每天晚上重复的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去曾经那个男人在自己脸上喷溅的血珠。
如果没有相遇,多好。若果没有回国多好。安晓娴常常想起那一段曾经,然后苦涩的笑,渐渐的*梦魇。
正文 TMD命运(一定要看)
人生就像一出戏,我们要做的不是计较这部戏的结局,而是清楚自己在这出戏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BY安晓娴
安晓娴常常会去幻想,这个世界能带给她美丽,可是幻想永远只会是幻想,只会让她禁锢在属于自己的梦中,然后慢慢的迷失,直到最后,所有的幸福消失,所有的人消失,生活中的所有力气被连根拔起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现实从来没有给过她活路。
思绪仿佛是一个四处游荡旅人,总会飘到很远的地方,翻出很久以前的记忆。
厚重的悲伤模糊了眼睛,她垂着手看见君柏天的遗体推进火炉,白色的布衫盖住了他的脸颊,她跪在地上求遍了所有的人,得到的回答都是一脚的猛踢。是她害死了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友人,他们的老板。该死的其实是她,一直若是她就好。
心掉了,泪干了。看着男人活生生的烧成了灰烬,安晓娴觉得她的心也死了,从此便再也燃不起生的欲望。
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她就这样在这个沾染他的气息的城市里继续生活下去,继续呼吸着他曾经闻过的空气。可是现实,TMD永远能给人带来比绝望更深的伤痕,那便叫做逼死
所有的希望,逼死所有的幻想。
她记得,那天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肆意的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对她继续强装笑容的讽刺。
踩着高跟鞋,进了那个男人曾经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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