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汹涌的感情在那双眼底滚动。
安晓娴看不清,那些涌动的波涛到底是什么,只能傻傻的驻足,对视。浑身好似施了定身术般,让她动弹不得。
来来往往的车辆滑过这片空旷的陆地,鸣笛的喇叭声不绝于耳。都市内的喧嚣在这个午日特别的张狂,到处是一片烦躁的叫嚣。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能影响到对视的男女。一个隐晦的深沉,一个逃避的胆怯。
“女人,我们又见面了!”曾经在脑子中幻想过无数次与眼前女人见面的场景,但是,见面了才知道,竟是半响憋不出一句话语。只能干巴巴的来上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问候。他不是应该很生气的拖着她暴打一顿,然后再狠狠的揉进怀里吗?为什么现在心中却是隐隐不忍?
“呃!呵呵……你好”安晓娴看着眼前的男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在此处?那个和她*的对象。那个她家宝宝真实的亲生爸爸。
这女人明显认出了自己,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形象。他是洪水猛兽,令她害怕成这个模样?
“好 久:炫:书:网: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晓娴被那男人灼热的目光盯得实在是受不了,只好讪讪的开口,找了点话题与之交谈。
“是很久不见了,女人,你真会逃啊!避过了所有人的视线,逃的一无所踪!”微冷的声音和着磁性的声线。
“呵呵!我没有逃啊,只不过是出了一趟国而已!”安晓娴看着对面男人明显兴师问罪的话语,一时狡辩道。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她又没有欠这个男人什么,干嘛要在他面前如此畏首畏尾。
“哦?出国,女人我想你没有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说那一夜,你为什么给我*的逃了?”君柏天飚起了重话,对着这个可恨的小女人就是一阵乱骂。
“唉!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啊,我那哪儿是逃,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安晓娴奇 怪{炫;书;网}的瞥了一眼对面一脸黑气弥漫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不怕死的再次开口道:“还有啊!我走了管你屁事?那一天晚上该不是你初夜吧!初夜难忘情怀?”
君柏天眼神深暗,黑不见底的眸中怒火中烧。“女人,你在玩火。”说着拔步上前,修长的指尖夹住安晓娴嫩白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了一旁黑色的奥迪内。
“你干什么,你放手!”安晓娴死命的挣扎着,无奈拉住自己手的男人力气太大,几乎要把她的手折断,让她挣脱不开。
“女人,你再动,我不介意在车上就要了你。”君柏天舔了舔干涩的*,两眼流露出的欲*望,浓郁的几乎让安晓娴燃烧。
“你……*。”安晓娴也不是青涩小屁孩,那男人对自己抱有的想法,她可是一清二楚。停止了挣扎,嘴上却得理不饶人的朝男人吼道。
“我只在你面前*,这个答案,女人,你可还满意?”君柏天嘴角浮现了一个坏笑,看着女人眼里流露着说不出的宠溺。
“你……”安晓娴发觉她现在怎么说也说不过对面无耻的男人,识相的闭了嘴。坐在副驾驶座上,死命的盯着男人那张笑的扭曲的俊脸。
“好了,你乖乖坐着不要动,我只是带你去吃饭。所以现在给我安静点!”君柏天伸出一只手揽住安晓娴的腰,低哑的声音威胁着,但这一股禁*欲的味道。
正文 鸿门宴?
安晓娴觉得对面那妖孽般的男人是变态,强迫自己与他吃饭。虽然那时候,她没有跟他支会一声就吃干抹尽的走人,确实不厚道,但是他也用不着这么禁锢自己,害怕自己给逃了吧!再说了,男人和女人那档子事,谁吃亏?很显而易见,她安晓娴身魂第一次都奉献给了这个男人,他还有些什么由头找茬?
车外烈日依旧,明晃晃的照着来来往往的车身,折射出一种五彩的缤纷。
飞驰的奥迪在一家著名牛排店歇火而止,泊车的小弟,机灵的迎了上去。
饶是在这家豪华的餐厅干了数十年,泊车小弟,也有些发愣。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男人,黑色的范哲思妥帖的套在他一米八几的身体上,散发着一股男性特有的魅力。深刻的仿佛是上天特意雕琢的轮廓,俊美的让人仰望。
男人绕过了车身,打开了车子另一扇门。冷酷到没有一丝笑意的面容突然对着车里的人温柔一笑,顿时天地失色,那种灿烂美到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唉……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骚包!没看见人家*被你迷得*。”酒红色头发的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朝着又恢复原来冰山脸的男人嘲讽道。
泊车小弟一听这话,脸霎时有些红,耳根到脖颈都是一片霞光。
刚下车的安晓娴真好看见这有意思的一幕,恶趣味的对着泊车小弟展颜一笑“*,你该不会是想和这家伙搞BL吧,姐姐劝你千万不要,这家伙是变态,指不定那天把你强了,那多痛苦?”
“女人放心,我只对你有感觉,你这种反应,我会当你是吃醋的告诫哦……”“哦”字音拖得极长,里面浓重的威胁意味,顿时让安晓娴打了个寒战。
全然不理会仍顾自发呆的泊车小弟,君柏天拉着安晓娴向餐厅内冲去。洁白的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的冷意。
安晓娴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忽然发了火,而且看这个架势,似乎火气还很大。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玩笑而已,这个男人怎的那么小气? 两人在二楼的贵宾厢坐了下来,眼看着对面的男人除了点菜,便臭着一张脸,不再言语。安晓娴觉得特别的别扭,快人快语的问了出来“喂,男人,我说我招惹你了?用得着这么给我摆脸色看吗?刚才只不过是个玩笑,男人用的着这么小气?”
君柏天看着眼前小女人开开合合的小嘴,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全身*。这该死的女人,不仅无时无刻挑战着他的*,还对别人抛媚眼。刚才在大门口,他可是亲眼看见这女人不知死活的对着那看门小弟回眸一笑。*的,那样的笑怎就不对他稍微施展?可恶。
见男人仍是一副自己欠他八百万的表情,安晓娴无赖了,男人小气成这样,哪个女人喜 欢'炫。书。网'啊!“唉……我说男人,我败给你了,行不 !您大人大量原谅我成不?”
“你知道错了?”君柏天终于回了一句,寒意明显下降。
“知道……咦?我错哪儿了?”
“你错在不该看见别的男人就随意勾搭,不该对除我以外的男人笑!”君柏天霸道的开口,把安晓娴吓得缩了缩脖子。
哇塞,这个变态男,他那只眼睛看见自己勾搭别人了,还有他凭什么禁止自己笑?回过神,安晓娴也火了,悲愤的吼道:“ 他娘的,老子笑一下,还要让你这变态批准?你算哪根葱?”
“啊”字还没有飙出,安晓娴就歇菜了,那男人的眼神太吓人,她怕她继续骂下去,会被那男人施用暴力。
“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安晓娴讪讪的转移话题“男人,你看吧,我老叫你男人不合适,你叫个啥,给我说一下啊?”安晓娴见男人压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再次问了出来。这该死的尴尬气氛,她能不能要求走人啊?弱弱的望了望男人黑云密布的俊脸,她要是说出这句话,对面的男人铁定立马将她就地正法。
空调的冷风徐徐吹来,带来了那鲜嫩嫩的牛排大餐弥漫的香味儿。
口水的掉落声在寂静的包间显得格外的清晰,顾不得对面摆着八字脸的男人,安晓娴举刀开吃,牛排微嫩的触觉让她味蕾极端的享受,猫一样眯了眯双眼。显示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君柏天。”
“什么?”太过陶醉的安晓娴一时没听清对面男人的话语,迷茫的睁着双眼睛。
“我叫君柏天,安晓娴,你这个死女人给我记住了,这是你一生必须铭刻的名字。”气急败坏的君柏天再次解释着,语气霸道而坚定。
“呵呵,嗯嗯,好吃”没理会对面男人话中的意思,安晓娴此刻最大的任务是好好享受这样一盘美味的牛排。其它一切只是浮云,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正文 晓娴,是你?
牛排很香,安晓娴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美味的食物上。
“铃…”手机的铃声不合时的响起,打破了一屋子咀嚼的声音。
“什么?这样的事还用我来坐镇,那还要你们做甚?”
听语气君柏天似乎有些发了怒,对着电话那头的不明人物冷气狂飚。秉着事不管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安晓娴仍旧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擦着满面油污的小嘴,欣赏着对面男人阴晴不定的俊脸。
“不懂?你*的,老子让你学了五年的经管,你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我看你是不是乖乖背着包袱走人算了,我君柏天这里从不养没用的废物。”君柏天火气更旺,对着电话那头倒霉的下属就是一顿大骂,火大的关了手机。
六月的天气一时变得寒冷袭人。
再次坐了下去,君柏天定了定心神。看着那满脸油污的女人,无奈低笑:“女人,,看来我今天不能个陪你了,公司出了点儿事,下次再请你,如何?”
安晓娴一听他要走,立马的大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工作要紧。”心里想着,你丫的早该走了,一直站在我面前倒胃口。
“女人?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咋听咋觉得你这话像是赶人?”君柏天眼睛眯了眯,满脸黑气。
“你这说的哪儿的话,天地良心,我绝对是对你中途走人心生不爽,可是男人以事业为先,我不能强留住你,当个祸水红颜,你说是不?”
安晓娴眼珠转了转,狡辩道。着那人走就罢了,还临走找茬。太没那啥风度了。
君柏天看着眼前女人狡黠的笑脸自是知道她的口是心非,不过今天他就暂且放过她了, 以后来日方长,他们的对决还多的是。
“女人,那我们就下次再见喽。”说着,拿起椅背上的西服,扬长而去。临出门时,深深的看尽了安晓娴的眼底。
外面的阳光依然灼烧,安晓娴走在泛青的沥柏地上,汗流浃背。她现在后悔放那个男人走了,他丫的太没绅士风度了, 难道不知道请女士吃饭要送她会家的道理吗?这个没品的男人,嘴上咒骂着,心里全然忘了是自己像赶苍蝇一般把人家赶走的。
好不容易顶着炎炎烈日到了家,安晓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钥匙。安晓娴想哭了,她这辈子的霉运,一股脑儿的挤到了今天。站在自家高级别墅前,安晓娴拿出了自己那救命手机开始一通乱按,心里祈祷,她的宇哥哥快些接电话。
可是霉神大人今儿的故意和她作对,电话那头是一阵闹人心的忙音。
安晓娴不信邪,继续拨打,可是破烂的手机一下子屏幕全黑,没电了!
“*的!姑奶奶我砸碎你。”举着手机,安晓娴作势就要往地上甩。可是那动作就像是慢镜头一样,订在了原地。手机是花了她一个月的工资买的,如果就这样扔了,那不是与扔钱无异,她会蛋疼的。这样想着安晓娴又狗腿的手回了手 ,故作优雅的窥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放心的歪倒在自家别墅门口的阴凉处。
午日的阳光特别催人入睡,安晓娴躺在门栏上,恍惚的几乎要*梦乡。
“你是……”一大片阴影投在安晓娴蜷缩的身体上,忽来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某人。
安晓娴睡眼朦胧,抬眸向前,迷糊的脑袋一时慢掉了半拍。眼前的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头爽利的黄发,亮晶晶的黑眸,樱桃红的小嘴,成熟的半露衣裙。这样的一个人她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晓娴!你是晓娴!”女子激动地抱着兀自发愣的某人,声音带着少有的哭腔。“我和哥哥找了你六年,六年啊!晓娴。”
正文 巴掌
“晓娴!晓娴!”记忆里是有那样一个女孩叫自己“晓娴”。眼前的女子黑袜红裙,成熟的几乎让安晓娴认不出是那曾经的粗线条大女孩。
“纤纤……”唇间轻启,一个尘封六年的名字,再次从口中流出。带着怀念般的喟叹。
女人似乎什么都变了个样,但那独有的大嗓门却怎么也难以改变,抬起亮晶晶的双眼,抬手一巴掌落下。
“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风中,打醒夏天沉睡的蚊虫。
火辣辣的疼痛在安晓娴耳中回荡,那一巴掌的落下承载了太多岁月留下的伤痕。安晓娴静默不语,只是看着眼前女人似乎不可置信的眼睛,笑的一片恍惚。
两人就这样长久的对视,一个飘渺的看不见心底,一个举着尚未放下的手,眼里复杂的可以。
“安晓娴,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个什么?”长久的默然相对,龙纤纤只觉疲累无比,丧气般问出了六年来她时刻在心底重复的话语。她找了她六年,伤心了六年,如今再次相见,她却忍不住那么多年内心的悲痛,一巴掌掴下去,打的是她,疼的却是自己。
安晓娴没有回答,只是睁着一双琉璃眼,笑的有些伤怀。
“罢了,你不用回答,当年那不声不响的离去,你不就是告诉我了吗?我龙纤纤从来就是你安晓娴随丢随弃的玩物,卑微的连熟人都不比不上。”
“啪……”手掌一片火辣,“龙纤纤”这是安晓娴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对面的女人“请你不要侮辱我,更不要贬低你自己,那段纯粹的友谊经不起你随意辱骂。”
“友谊?”龙纤纤摸着早已肿胀的脸颊,嘴角微翘,眼里一片嘲讽。“友谊?呵呵,你有当过那段日子的相扶为友谊吗?你有关心过这么多年你不声不响消失时,我的悲痛与自责吗?而如今,你站在我的面前,笑的一片淡然,可有想过我?多年的不弃寻找,无数个夜晚惊梦,是你那哭泣的背影。”
安晓娴伸出手覆盖在对面女人那晶莹的泪珠之上,声音带着艰涩的哽咽“纤纤,可相信我。”眼睛定定,却不再多做解释。
“其实站在角落我就看见了晓娴,一直盯着长大的晓娴良久,晓娴变了,全身上下似乎变得魅力无限,看着这样的晓娴我甚至自卑的不敢出现,可是,我要个答案,一直追寻了六年的答案。我当时上前拍打晓娴的时候就在想,如果 晓娴愿意解释,我不计前嫌又何妨?可是而今,晓娴却以一句相信就抹杀了我六年的执着,让我好不容易对你竖起的坚硬伪装丢盔弃甲,这样的我已不再是我,晓娴可不可以告诉我该如何抉择?”双手抱着头颅,龙纤纤痛苦的跪下,泪水晕在柏青地上,越积越多,带着夏日的蒸发,升腾一股若有若无的白烟。
同样蹲了下来,看着这个一脸成熟的女人此刻却不顾形象的哭泣,对于她们间的友谊,这个女人究竟投入了多少?对于这段不公平的友情她安晓娴付出的竟是如斯的可怜。
双手环抱,两人埋头哭泣,是谁的泪染尽这一身的湿意,是谁的心拨开了伪装的壳露出那一片赤诚的真心。
两个女人,两颗心,紧紧相连,六年的岁月在这一刻补平,那缺失的感情。
久久,两人才渐渐平息,看着彼此散乱的发,斑痕累累的泪迹,不约而同的消除了声。
“行了,看你那一身的邋遢相,跟我去洗把脸吧你!”龙纤纤伸手拍打安晓娴哭的红扑扑的脸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