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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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成诗-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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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下去!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换回那些人的生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给那些死去的人们看。要笑着活下去,让那些在天上的人们知道,你很好,你过的很幸福!”
  “小姐,你看这套BB装怎么样?很适合刚出世的宝宝穿,男孩和女孩都可以,是今年最流行的。宝宝穿上了,很可爱的!”
  “你是谁?”
  “姜梦寒!”
  “你不是她,你用代替不了她!我只要她!”
  “天啸,再见!……”
  眼前,似乎漂浮过往日所发生的一切。无数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有爱,有恨,有欢笑,有哭泣!
  艰难的伸出手,梦寒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手指只是徒劳的瘫倒一片幻影。在抽回眼前,抓住的原来只是一把空气。
  原来,她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真的很想抓住,抓住属于她的那一点点真实。但是,那些从来都不属于她。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从头到尾,如果说她唯一所拥有的,也只有她自己罢了。只有她一个人,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已经做好了!”医生职业性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取出来的东西!”医生面无表情的把一个透明的小杯子放到梦寒的面前。里面是红色的液体,然后隐约的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类似碎片一般的东西。
  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梦寒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锥心的痛楚。那是她的宝宝,她的宝宝。她多么期盼的,多么爱着的宝宝。她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她曾经有过最美好的期待,这孩子几乎是她所有的生命。她期待着,他长着他的眼,长着她的眉。可是,他不要宝宝!他不要!他不会爱这个宝宝!那么,她又怎么可以把他生下来。她害怕将来有一天,孩子会问她。妈妈,我的爸爸在哪儿呢?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爸爸疼,可我怎么就没有。爸爸,为什么不爱我。
  她害怕面对孩子的眼睛,她害怕将来宝宝会这样质问她。她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个残忍的人生。所以,她选择了这条不归的道路。孩子死了,是她亲手杀死的,她扼杀了孩子的生命。但同时,她也杀了她自己。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这个孩子永远都会困住她的灵魂,成为她永远的纠结。
  寥寥的给梦寒看了一下,医生就把杯子取走了。
  “手术已经做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要记住这几天伤口要注意清洁,也不可以再行房。你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这是你的第一胎,也是第一次做人工流产,所以,你以后很难在怀孕了!”医生说完就摇摇头走出了手术室。
  捂着肚子,打量的流血,在加上子宫剧烈的疼痛。梦寒艰难的从手术台上爬起来。捂住肚子,扶着栏杆,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疲惫的靠着墙壁,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
  冷天啸这边,岳成君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你少管我的事情!”冷天啸气急败坏的冲着岳成君怒吼。
  “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岳成君更大声的回过去:“我现在只想知道梦寒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哼!”冷天啸还没从若薇的阴影中走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有多么的违背自己的心:“我才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你问我,我问谁?”
  “你!”岳成君忍无可忍的冲到冷天啸的面前揪起他的服领吼道:“你说,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你放开!岳成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再敢撒野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哼,我岳成君这辈子还就没怕过谁!对我不客气,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能对我怎么个不客气!”
  “你烦不烦!我现在一团乱了,你还要来找我的麻烦!你要找她,你自己去找!”
  “我如果知道她在那里,我还要来找你吗!我告诉你冷天啸,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看透你了,来找你我都觉得丢人!只是最可恶的是,只有你知道梦寒的下落。因为,她最后只见过你一个人!你说,他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打落你的牙齿!”
  “好啊好啊,我也想见识见识你要怎么样才对付我!我和她说了什么,好,我告诉你!她来找我,说有了孩子了!但是,她知不知道在我心里只有若薇一个。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有隐瞒过这一点,是她自己自愿的,我没有强迫过她!总之,我不会要那个孩子!她现在该做的就是去打掉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岳成君的心中猛的抽搐了一下:“你让梦寒打掉孩子!?”
  “是!那又怎么样?”冷天啸显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始终觉得自己爱的是若薇,因为若薇是不被正服的。可是他却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
  “哄!!”的一声闷响,岳成君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冷天啸的脸颊上。顿时,冷天啸的嘴角就浸出了鲜红的血丝。
  “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够了解了!”岳成君悲痛的冲着冷天啸狂喊:“你知不知道你对梦寒做了些什么!你居然让她打掉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她所有的一切!你对她说了这些,她会去做的,她会听你的话!但是,你怎么能这样去伤害一个爱你如此之深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人!你看居然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没有感情冷天啸,你连心都没有。你真让我太失望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找梦寒。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她!或许,你下一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一句尸体!”
  说完,岳成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世界,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中。偶然划过的一颗小小的流星,却像是梦寒的泪一般,只有寂寞,只有寂寞……

  第二十八章:原来是她

  “按照法律的程序,我有必要提醒两位,现在如果双方都接受离婚,那么你们就可以在这封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但是按照法律的规定,你们必须还要分居一年以上,才算是真正解除婚姻关系!”公证处的律师面无表情的向冷天啸和若薇讲述着离婚的相关程序:“如果两位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字了!”
  “我同意!”若薇居然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了律师。然后很快的在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冷天啸转头深深的看着若薇,她真的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脱离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冷天啸突然觉得心好累。这一路走来,自己到底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又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冷天啸淡淡的开口:“我没意见!”
  拿起笔,快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走出公证处,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还是若薇先开了口。
  “天啸,现在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想以后你会觉得我这么做,对我对你都是最好做法。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恨我,看不起我!但是,我对你的那份感情永远都不会变,你就想我哥哥一样,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会保留你在我心中那份珍贵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会等,等到有一天你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你去爱的女孩,那时候你一定不会再恨我。我会每天为你祈祷,真心的祝福你!”若薇说的很诚恳,眼中流露出她最真挚的友谊。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天以来的调整,冷天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恨若薇。虽然曾经有过心痛,但是那种心痛并没有那么深刻。他似乎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需要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是这样的爱若薇吗,不,他思考过,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思考过。不是的,他只是不能向自己认输。更确切的说,是他的那一份属于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认输。现在回过头来再看他和若薇之间的这一段婚姻,似乎结束真的变成了一种解脱。刚刚签完字那一霎那,他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扒了扒头发,冷天啸自嘲的笑了笑:“别这么说,我不恨你!也许曾经恨过,不,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恨的那个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心的那个心魔。它一直纠缠着我,而我也总是放不下它。现在好了,我反而觉得自己变的轻松了起来。好像,以前那些日子的不快都不再重要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恨我了?”
  冷天啸淡然的摇摇头:“恨什么,怨什么?我现在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过去那些日子,我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做了太多无用的事情。现在,该是恢复本色的时候了!”
  “天啸,我真的祝福你,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
  “希望如此!”
  “那么,再见!”若薇含泪告别了冷天啸。
  “再见!”
  “对了!”若薇突然回过头看着冷天啸说:“我见过她一次,就是上次我去你办公室的那位前台的秘书。她人不错,看样子也很喜欢你。她会不会成为你以后幸福的人选?”
  “……”冷天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也许吧!”
  “祝你幸福,再见!”
  “再见!”
  终于,若薇是彻底的走出了冷天啸的生命。看着她渐去的身影,冷天啸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悲伤。反而,那一道背影却让他想起了梦寒离去时的背影。那背影只有悲伤,只有悲伤!
  突然有一种冲动,冷天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只奔到自己的车子里。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往梦寒的家中驶去。
  他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感动,他只想留住那一道悲伤的身影。
  可是,当他来到梦寒的家时,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相貌陌生的中年妇人。
  冷天啸奇怪的走过去询问:“对不起,请问这家的主人呢?”
  “噢,你是说姜小姐吗?”妇人提到梦寒立刻微笑起来。
  “是,她在吗?”
  “噢,姜小姐已经把房子租给我了。她人真好,一个月才要我五百块的房租,现在这种地段,恐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租金的套房了。”
  “你说什么?她把房子租给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天!”
  “那她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来交接房的时候,她手上替了一个好大的行李箱,我看是出去旅行了吧!姜小姐人真的很好啊,她连这些家具和生活用品都免费赠送给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她呢!”
  “哎对了,你是谁啊?”妇人【炫】恍【书】然【网】大悟,急忙询问。
  “我……”冷天啸吞吞吐吐的说:“我……是她朋友……”
  “请问,她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倒没有。不过,姜小姐看上去好像很不开心。我记得她走的时候,站在门口看了屋子好久好久。最后我问她,那些家具是不是要搬走。她就很落寞的对我说了一句,有些东西想带走的始终是带不走。说完,她就走了!”
  冷天啸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现在已经住进来了吗?”
  “还没有,我今天是来打扫的,明天才要和家人搬进来!”
  “那,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妇人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看着冷天啸茫然的神情,她似乎已经猜到他和梦寒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又是一对为情所困的男女吧。妇人摇摇头理解的看着冷天啸说:“你随便看吧,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谢谢!”冷天啸淡淡的道了声谢,然后缓缓的推开那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铁门。
  里面的摆设,几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纤尘不染,可以看出女主人曾经的整洁。家具的摆设也都没有动过,客厅里一张宽大的鹅黄色布艺沙发,前面一张透明的玻璃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束她最爱的满天星小白花。
  正对面是一扇茶色的大落地窗,上面悬挂着和沙发同色系的碎花窗帘。
  走到沙发旁,冷天啸轻轻的坐了下来。指腹留恋的抚摸那一层粗糙的面料,仿佛还能感觉到她残留的余温。
  以前的很多个晚上,他都会同她坐在这里,吃上一盘鲜甜的水果,看上一集电视剧,谈谈天说说笑话。很平凡,却很幸福。
  站起身来,冷天啸走到梦寒的房门前,轻轻的推开。这里,他不知留宿了多少个晚上。每一次激情的缠绵,她总是害羞的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喘息。他似乎还可以感觉到她那娇柔幼嫩的肌肤,那种触感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再来到她的书桌前,冷天啸缓缓的打开第一层的抽屉,猛然一本蓝色的笔记本吸引了冷天啸的注意。
  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梦寒娟秀的笔记。
  偶然翻开一页,第一行的时间停留在十年前。冷天啸静静的看下去:
  五月十三日,晴
  爸爸妈妈和弟弟已经去世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以来,我似乎(炫)经(书)历(网)了几百种人生。人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天人永隔。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早的就体会到这种偷心彻骨的疼痛。每天晚上,我都会被那场车祸所带来的阴影惊醒。午夜梦回,只有恐惧和痛苦陪伴着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好想爸爸,好想妈妈,好想弟弟。
  那天,当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为什么老天爷只单单留下我一个!要这样孤独的,痛苦的一个人活下去,我怎么能承受的了。
  我真的相死,死了就可以解脱,就不用一个人独享寂寞。
  可是,那天,我遇到了他。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语,这些天来都一直围绕我的耳边。
  要活下去,活给那些在天上的人们看。要笑着活下去,或给死去的人们看。
  他还把他的早餐给了我。他一定是个好人。可惜,我当时没有问他的名字。
  不过,像是很奇妙似的。今天,我居然又遇见他了。
  他,真的是很好玩的人。他居然以为我要自杀!其实,我只是很怀念爸爸他们,他们是在水里遇难的,我只是再想,他们会不会在水里?
  那个男人,他居然那么的生气。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的关心我呢。他真的很奇怪!可是,我却非常的感激他。
  临走的时候,我没有再忘记问他的名字。
  我想,我一杯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的。
  冷天啸,我记住你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
  冷天啸震撼笔记本上留下的内容。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提醒着他,十年前的那天。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女孩,那个从车祸中幸存下来的小女孩。居然,居然就是梦寒!
  回忆,像是电影回放一般,一幕一幕的出现在冷天啸的脑海之中。梦寒,梦寒就是那个女孩。
  他想起来了,那个女孩,那个穿着白裙瘦弱到可怜的女孩。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样子!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细节,他现在都想起来了。
  自从那一次别后,那个女孩的身影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直到多年以后,他开始渐渐淡忘她的时候,若薇却出现在他的面前。当时,他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
  现在想想,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若薇给自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很可能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感情。
  笔记本一下子从冷天啸的手中滑落。错错错!全都是错!冷天啸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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