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从项东海的小千世界中飞出一个人影，悠然站在暗黑明空的跟前。他就是一直被项东海镇压在炼狱里的周青。此时的周青不再是周青，而是项东海。准确的说，他就是项东海的灵魂阴影，项东海的复制体。
“小空，我回来了。”
周青慢慢朝暗黑明空走去。
暗黑明空身体涌现出一团混沌之气，地、风、水、火四种本源力量环绕其身，别说是周青区区的凡间修士法体，即使是3S级的存在也是触之即亡。而此时的暗黑明空状若癫狂，骂道：“不！别过来！你已经被奥古陆斯彻底抹杀了，连一丝灵魂也没有余留，你只不过是我按照记忆里的你复制出来的二度复制体罢了！”
项东海呢喃道：“小空，虽然你拥有本体的记忆，但这不是你应该的有记忆，你对我的爱只是记忆里的爱，不是真正的爱。你的真爱已经伴随着我的复制体舍身而深深埋葬起来。”
“不……”
暗黑明空带着泣音，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小空，真的是我。”
周青伸手过去，可是他的手刚一进入混沌之气的范围就被消化一空，连气体也没留下。可是周青一点也没停止，甚至连皱个眉头也没有，继续自己的动作。
不过暗黑明空的一个后跃，避免了周青的自杀举动。
项东海解释道：“他真的是复制体。奥古陆斯没有彻底抹杀周青，暗中留着一丝元神作为预防。后来你把周青当成诱饵放到奥古陆斯的世界里，想要将奥古陆斯和他所有的布局都诱骗出来，可惜奥古陆斯将计就计，将那丝元神还给了周青，反在他身上埋下了伏笔，要的就是在跟你最后对决中破碎你的心境。”
顿了一下，项东海又解释道：“事实上，你根本没有承受住世界之剑的攻击，你刚才所谓的领悟只不过是想以太上忘情的大道之念强行压制下去罢了，根本没有身融其中，完成真正的超脱和领悟。而我的宿命之剑，就是在那个时候攻击到你，打破了你所有的心灵防线。”
“不……”
暗黑明空越说越虚弱，越说无疲惫。
项东海把手一提，暗黑明空的混沌之气竟然都被剥夺了过去。伴随着项东海的神念一动，混沌之气就变成了最直接，最纯粹的力量，直接注入周青的身体，顺便的，项东海也替周青修复了所有的记忆。
“多谢！”
虽然项东海是自己的本体，但周青可不像其他的影子一样，一心想要吞噬主体取而代之。周青不仅一点反感的意思也没有，有的只有深深的谢意。
毕竟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自项东海，如果没有他，自己到现在还是一个卑微的，只能作为玩具的棋子的悲惨人物。
项东海说：“你带着她离开吧，虽然我不知道她几时会清醒过来，但这样你们至少可以在一起，而我也不用对你们下杀手。再怎么说，你们都是自己人，我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手的。”
周青不想拖累项东海，抱着暗黑明空沉睡的身躯询问道：“但你们怎么完成任务呢？相信死神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死神，他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你们不用担心。”
项东海甩手一抛，竟然将周青和暗黑明空送到一个小千世界之中，转身定神，等待着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死神驾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一个与项东海一模一样的声音徐徐飘荡而来。随后，一个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与项东海一模一样的人缓缓走出虚空，饶有兴致地看着项东海。
对于死神复制自己的相貌，项东海挺无奈的，问：“死神，你别老是打扮成别人的样子行不，这样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有趣。”
死神微微一笑，以越发浓厚的表情看着项东海。
不过死神还真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马上转变身份，变成黑头发黑眼睛，皮肤白皙得有若婴儿，个头不是很高但能给人一种无形威严，不是很帅气的相貌却能给人深刻的印象，一双充满戏谑味道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项东海。
虽然他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但这么一号人，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在项东海的记忆里，死神应该是一个浑身阴森森，身若骷髅的邪恶人物，绝对没有这么人性化的表现。
“说实在的，我也忘了自己的相貌。”
第十部：最后的轮回世界 第四百二十章 最终的真相（完结）
……
“说实在的，我也忘了自己的相貌。”
死神笑嘻嘻地说起来，差点让项东海有一种扑街的冲动。随后死神又似若有意的解释起来：“这个影象是我根据以前遗留下来的灵魂投影模拟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我。悠久漫长的岁月，让我忘记了本来的面目，甚至让我忘记了我以前的名字。”
“死神也有名字！”
这个真的是项东海第一次听闻。
“为什么不能有！”
死神似乎对这个相当感触，质问之声洪亮的可以，即使身处真空，项东海也是被周年得耳膜生疼。随后，死神又小声嘀咕起来：“一元，整整一元的岁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以前的名字里似乎有一个‘獠’字，但前边的姓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实在是奇怪。”
“叫‘獠’的死神。”
项东海的眼角在抽搐。
如果以前有人这样告诉他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死神竟然是这翻模样，打死他也不相信，不过眼前的事实怎么也抹杀不去的。
死神獠突然喊了起来：“好了，无论我以前是什么身份。那都是过去式了。你要打破我辛苦模拟出来的死神空间，那可就是把我得罪个彻底。如果我不是一直在注视着你们，还真会被你们弄得狼狈。”
项东海的眼角继续抽搐，他对于死神獠实在是无话可说。
最终，项东海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打破死神空间的束缚达到彼岸了。不过现在你既然现身，那也就意味着你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那就划下道来吧。”
“不……”
死神獠连忙摆起手来，说：“老是打来打去没什么意思，你想要的话有大把的机会，我随时都可以分出身外化身跟你玩玩。”
项东海倒是好奇了，问：“你是怕我的宿命之剑？”
死神獠反而笑话了起来：“你别天真了。你只不过是在我一手创造的世界里突破无数境界，无限接近于圣人级别的圣非圣罢了，与斩去三尸、成就混元不死之身的我有相当的差距。”
“是么？”
项东海倒是不相信了。
他不是不相信死神獠不是圣人，而是不相信自己连跟他对决的资格也没有。
死神獠倒是好心情，摆着手说道：“我之前看过你的世界之剑和宿命之剑，不得不说，这些都是可以伤及圣人、创世神的彼岸手段，可惜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毕竟是我一手缔造了整个空间，人道的沉浮胜衰之念对我可有可无，一个纪元的时间足够将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磨成木头人。”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
项东海明白常世之剑、乱世之剑和盛世之剑三把世界之剑都是凭借着人道的沧桑变化所凝聚出来的无穷念头直接对灵魂元神的攻击，对于真正的圣人根本没什么意义。
毕竟一个纪元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项东海怎么想象也领悟不到这么恐怖的意境。
不过项东海还是要试一下自己的最后一个底牌，伴随着眼神的变化，又是一道朴实无华的无形剑气破空而出。不过这一次不仅是项东海的眼神异常再度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窗口，连那把无形剑气也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这是什么剑？”
死神獠双眼闪过一个耐人寻味的神采。终于有了一点死神的味道。
“彼岸之剑！”
项东海的回答，就是死神獠的停止，随后身体就崩裂开去，化为点点的晶芒回归宇宙洪荒。
不过死神獠毕竟是死神，仅仅是一个刹那的时间就又出现在项东海的跟前，神态清醒无比地说道：“不是，这样的剑足够抹杀一切没有成就圣人、创世神之尊的一切事物了。只可惜啊，虽然我被你的彼岸之剑抹杀了，可我是死神，不仅掌握着这个世界的最高主动权，还跟你一样掌握着只属于另一个位面空间的力量。”
对于死神獠，项东海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呢。
死神獠可没想那么多，询问道：“刚才你本来有一刹那的空隙可以直接打破这个空间的束缚，超越到彼岸的，为什么放弃了？”
项东海答道：“我有一个很玄妙的预感，觉得打从一切的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即使我打破了死神空间的束缚，超越到彼岸，可是彼岸又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死神獠终于笑了，真诚的笑，没有丝毫做作的笑。
对于项东海的聪明。死神獠很是欣慰，说：“这个答案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的，只能让你亲身去体会才能感受到我当初那个心情。”
项东海的眼角继续抽筋，那个预感越来越浓烈，伴随而至的还有一个深深的不安。
死神獠摆了摆手，说：“好了，打也打过了，你也知道根本奈何不了我，不过我要杀你也不容易，如果你一心想跑的话我根本吹你不胀。”
对于死神獠，项东海已完全接受了。
死神獠终于把话挑明了：“说实在的，我对于这种以杀止杀的方式有点反感，毕竟我是一个斯文人。这样吧，只要你能回答得了我三个问题，而且答案都让我接受的话，我不仅就放任你们脱离我的世界，不再计较你们的以往。”
项东海的嘴角卷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动作。
死神獠的眼神突然一变，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你的空间里还隐藏着四个算是有点看头的人物，而且你们还凭借着所谓的演化万千，身融万物的力量与那个空间的融合，达到力量集结，记忆元神共享的境地。也即是说，你们打算五个人围殴我一人，而且即使到最坏的关头还可以牺牲小千世界拖延我一点时间，你们则会直接偷渡到那个不知所谓的位面去。”
这一次，项东海抽搐的不仅是眼角，还有嘴角。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死神獠居然能看透自己的内心，甚至能预测到飘渺不定的未来。这样的敌人。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项东海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无所遁形，无力抵挡的渺小感。
当然的，以项东海今时今日的心境，不可能被这个感觉击溃，还没怎么显现就被扼杀了下去。
心神一定，项东海询问起来：“既然阁下自认是斯文人，那鄙人就尝试一下死神想知道的事情吧。”
项东海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挺好奇的。以死神的无所不能，怎么还会有事情是他不知道，又或者能迷惑得了他的呢。
死神獠阴阴一笑，问道：“我想知道你最喜欢的书是什么书？”
“道德经！”
项东海想也不想就答道。
项东海看得最多的是有万经之经的《易经》，可是他最喜欢的是《道德经》这部是中国历史上首部完整的哲学著作。
“为什么？”
死神獠显然对于项东海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又满是好奇。
事实上他也知道项东海的背后还有四个才华盖世的人在帮助着他。演化万千，身融万物的力量与那个空间的融合，让项东海拥有了力量集结，记忆元神共享的美妙优势，回答起问题来可以集合五人的智慧，算是作弊的一种。
可是项东海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回答，没有经过其他四人的意愿干扰，十分之真诚纯粹，很对死神獠的胃口。
项东海认真地看着死神獠，回道：“很简单，因为我觉得《道德经》是一本很直接。很纯粹的哲学巨作，让我产生一种是最彻底的文学，最绝望的宗教的非常印象。”
死神獠听得直点头。
项东海继续解释道：“所有的宗教都告诉你会有轮回，会有来世，会有天堂，做了坏事会下地狱，《道德经》不存在这些，没有彼岸。它又是非常积极的哲学：道是天道，道要顺之；德是仁德，要用文化来克服自己的贪婪恐惧自私。正因为它的真诚和纯粹，所以我喜欢。”
“好！第一个问题你通过了。”
死神獠一边点头一边赞扬着。随后接着询问第二个问题：“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这些话出自《逍遥游》的开篇，意思是蝉与雀讥笑它说：“我从地面急速起飞，碰到树枝就停下来，有时飞不到树上去，就落在地上，为什么要那么费劲地高飞去南海呢？”到近郊野林去，带上一日之粮就可以往返，肚子还是饱饱的；到百里之外去，要用一整夜时间捣米准备干粮；到千里之外去，三个月以前就要准备粮食。
如果不熟悉《逍遥游》的人，肯定不知道死神獠所要询问的是什么，但是作为死神獠的敌人，作为有资格超脱死神控制，可以伤害死神的轮回者，项东海知道死神獠所要询问的是什么问题。
项东海痛快地答道：“这个世界本没有对与错，也没有正与邪之分。杀人就是犯罪，几乎没有人会反驳这种说法。对受过一般社会洗礼的人而言，这是一种常识。可是，如果说杀人这个行为本身带有‘犯罪’的属性就会有很多人产生怀疑了。在一个世纪前法国的社会学家爱弥尔。杜尔克姆曾经说过：并非因为某种行为是犯罪行为才遭到指责，而是因为我们指责那种行为，那种行为才成为犯罪。也就是说：杀人这种行为本身只是单纯的‘杀死人’的行为，是坏事也不是好事就价值而言应该说是完全‘中间性’的东西，要等到该社会成员的意识总体（也就是阶级意识）赋予这个行为‘犯罪性’的负面价值才会因应这样的认定产生反应。让这个行为变为犯罪。”
项东海将自己的理解结合暗黑明空所传来的资料，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仅仅停顿了一下，项东海又补充道：“不在在我们固有的意识形态中，对与错都是有鲜明的分界线，杀人就要受惩罚，做错事就要道歉已经成为我们根深蒂固的本能意识。只不过这个问题放在我们轮回者，特别是你我的身上。就显得那么的敏感罢了。”
“好！”
虽然死神獠对于项东海投机取巧的回答有点不满，但不得不说，这个回答简直是无懈可击，完美地解答了自己的询问。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死神獠顿了一下，阴笑把手一挥，宇宙空间顿时有了改变，项东海他们转移到一个满是肮脏破败的难民营地里。
项东海看着眼前的一切，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朝死神獠看去。
死神獠介绍道：“这里是你的现实世界的某一个肮脏角落，这里有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绝望人，有为了得到一顿饭而卖身的少女，也有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在这里等死的残废，也有找不到活路只能企求那几乎不存在的施舍的乞丐。世界上最肮脏的人，最肮脏的交易都在这里。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在不依靠任何力量的情况下，让那个乞丐母亲救活她那个垂危的女儿，并且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这……”
项东海真的难住了。
如果可以动用规则力量，项东海眨个眼就能完成这个难题。可是不依靠力量，单单凭借普通人的力量如何去拯救一个至多不能活过三天的垂危婴儿，而且让那个母亲寻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不仅是项东海难住了，连隐藏在小千世界里的四个高手都难住了。
顿了一下，项东海当即有了思绪，问：“我是不是不可以动用任何的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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