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仇令刚和她缠绵了一夜之后,神清气爽的起床着衣,然后这么对释巧巧说。
咦?离堡?
她连忙起身,抓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裸体。
「堡主要离开多久?」
「约莫半个月吧!」犹豫了一下,他才道。[炫ǔмDтχт书*网сοм]
「半个月?!」这么久!「堡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我是去办事,带着你不方便。」仇令刚冷声拒绝。「而且你已经怀孕了,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可是老是关在水云榭里,我会发疯。」她委屈的垂下头。
他见状表情有丝不忍,在床沿坐下。「我会很忙,根本没空照顾你。」
她眼儿一亮,听出他有软化的迹象,立即卖力游说:「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绝对不会给堡主你添麻烦的,而且我力气大,可能还有机会帮上堡主的忙,让我去啦,好不好?」
盯着她好久好久,久到释巧巧差点没了耐性时,他终于开金口了。
「我想应该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一楞,意思是……还是不能让她跟喽?
唉!哀怨的一叹,她沮丧的垂下头。
「让你去也是可以……」
垂下的头又立即抬起,她惊喜的望着他。「但是?」她知道还有下文,不可以高兴得太早。
「你要乖乖听话,还有不准离开我身边,办得到吗?」仇令刚认真地盯着她。
「堡主你办的事,好象……很严重喔?」
「做得到吗?」他没有回答她。
「只有一个问题。」
「说。」
「看堡主如此慎重,此行是不是有危险性呢?」
「不一定。」
「这样啊?嗯,我的问题是……」
不是只有一个问题吗?
「堡主你要我听话,还要我不能离开堡主的身边,那如果发生什么事,堡主要我赶紧逃命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是遵守乖乖听话的条件逃命去,还是要遵守不准离开堡主身边的条件留下来呢?」
仇令刚瞪着她,不发一语。
「到底是怎样呢?」她追问。
「你还是留在堡里好了。」他起身。
「嘎?怎么这样,好好好,我不问总行了吧!」释巧巧赶紧抓住他,妥协了,可心里还是老大不甘愿地。「什么嘛!有问题问问也不成,是堡主你自己开出这种条件的,人家想遵守啊,可是也得有个……啊,堡主,你要去哪里?」
「你继续念,我要出发了。」
「嘎!我不念了,等我啊!我都还没穿衣服呢!」她大喊。
他回过身来,眼神深邃地望着她美丽的肉体,不由得上前一步……
「别别别,堡主,你别再来了。」释巧巧认出他眼中的火焰,立即退开。
他停下脚,双眼微眯地瞪着她。「快把衣服穿上。」咬着牙,他声音比之前更冷。
「是,堡主。」
她偷偷一笑,拿起一套粉蓝的衣裳穿上,等她穿好衣裳、梳理完毕之后,他也帮她整理好包袱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堡主帮我准备包袱。」
「走了。」仇令刚握住她的手走出水云榭。
「哇!这是自从我成了堡主的『禁脔』之后,第一次面对外面的世界呢!」一踏出湖园,释巧巧万分感叹地说。
「你是不是改变主意,想留下来继续『禁脔』的日子?」他冷冷的瞪向她。
「呵呵,我什么都没说,堡主就当是听到一阵风声就好。」她识相的闭上嘴。
「哼!」冷哼一声,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大院。
沿路,释巧巧发现很多许久未见的姊妹们都偷偷地瞄着他们,等她发现,笑着和她们挥挥手的时候,她们又撇开头去装做没看见,这……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个问题,因为突然刮来一阵香风,被遗忘许久的杜云娘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仇大哥……」
「滚开。」仇令刚没让她把话说完,冷声命令。
「耶?可是人家好想……」
「滚开。」
「可是仇大哥……」
「滚!」
「不要,仇大哥,人家……」
「杜隐之,你再不把这个女人给带走,就准备办后事吧!」仇令刚突然对空气喊。
躲在一边准备溜之大吉的杜隐之,万不得已只好走了出来。
「令刚,有话好说……」
「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行李,管家,盯着他们,半个时辰之后如果还在堡里,就让护卫队将他们丢出去。」仇令刚不听他废话,直接下达命令,他们这次已经住太久了。
「是,堡主。」管家乐意从命。
「令刚……」杜隐之企图挽回所剩无几的友谊。
仇令刚冷冷的瞪他,「下次你上仇家堡时,我希望没有多余的人。」说完,便牵着一脸纳闷惊奇的释巧巧离开。
杜隐之松了口气,幸好没被云娘给害惨了。
「仇大哥,你要去哪里啊?我……」杜云娘想要追上去,不料被杜隐之扯住。
「云娘,人家都成亲了,你也该死心了吧!」他可不想毁了令刚难得的宽容。
「我为什么要死心,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只要仇大哥有机会知道我的好,就会拋弃那个小贱人,到时候……」
「闭嘴!」他慌得急忙摀住她的嘴大吼,她竟然这么大声的说出小贱人三个字,她不要命了啊!
「哥哥,放开我!」杜云娘扯掉他的手,尖声大喊,「我要去追仇大哥,你没瞧见仇大哥竟然牵着那贱人的手吗?我得赶紧……」
「闭嘴!闭嘴!云娘,你给我闭嘴!」杜隐之大吼,惊恐的发现仇令刚将释巧巧交给佟羿桦,飞身急掠而来,他想上前阻拦,已经慢了一步。「令刚……」
仇令刚一手攫住杜云娘的颈子,直直的将她推向墙,重重地撞上。
「你刚刚说什么,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他的声音饱含怒气,神情更是冷酷。
「咯……咯……」她的颈子被他紧紧的攫住,喉头咯咯作响,好似快要应声给折断似的,脸色涨得青紫,呼吸都有困难了,怎还说得出话来。
释巧巧和众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令刚,别这样,好歹她是我妹妹啊!」杜隐之首先回神,立即上前恳求。「你放了她,我立即带她离开,保证你再也不会看见她。」
「我直接杀了她,岂不更快!」
杜云娘双眼痛苦的暴瞠,没有人会怀疑,只要仇令刚再稍稍加一咪咪的力气,她就会立即香消玉殒。
「令刚,你不是要出门办事吗?别为了云娘耽误了你的事啊!」
「杀掉她毋需花费太多时间。」眨眼间便可。「还有话要说吗?」意思就是,他要动手了。
杜隐之闭上眼,避开了妹妹恐惧哀求的眼神。
「云娘,抱歉,哥哥一再警告过你,那些话绝对不能让令刚听到,可是你根本没有听进去……」
「原来她不只说一次,那就更该死了。」
仇令刚加重力道,杜云娘的舌头已经吐出来了。
就在众人都低下头来不忍见到她被扭断脖子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喊响起──
「不要!住手!」释巧巧推开佟羿桦,冲到仇令刚身旁,拚命的拍打着他攫住杜云娘脖子的手。「快放手!堡主,你快放手啊!」
众人皆是惊恐地瞪着释巧巧,她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出面,不要命了吗?
仇令刚放松了一点力道,杜云娘连忙困难的吸着微薄的空气。
他偏头冷冷的望着释巧巧。「为什么我要饶了她?」
「因为她没有必要死啊!」她朝他吼。「拜托!堡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要杀人,你是……你是……杀人魔吗?!」
「释姑娘!」杜隐之替她捏了把冷汗。
「你也是,杜公子,你的亲妹妹都快被莫名其妙的杀掉了,你竟然打算袖手旁观,你哪有资格当人家的哥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释巧巧也朝他吼。
杜隐之一楞,苦笑。
「还不放手!」她又转回朝仇令刚吼,看见他无动于衷,只好另谋他法。
她上前去扳他的手指头,扳不动,干脆用咬的。
「夫人?!」众人忍不住同时惊呼。
「我知道妳早膳还没用,但你毋需把我的手当爪子啃。」仇令刚突然道,松开手放了杜云娘。
「咳咳!咳咳咳!」杜云娘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咳着,拚命的吸着宝贵的空气。
杜隐之立即上前将她扶起,只说了声「多谢」后,便带着杜云娘回客院收拾行李,也不知道他是向仇令刚道谢,还是释巧巧,或者感谢老天保佑?
「你还打算咬着我的手多久?」仇令刚瞪着还将他的手紧咬着忘了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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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巧巧一楞,赶紧松口。
「如果堡主你及早收手,也不用受这皮肉痛了。」看见他手背上的齿痕,她不舍之余,却也忍不住道。
「痛?要我痛,你可能还要更用力一点。」仇令刚冷哼。
「哼!逞强。」她才不信咧!
他又瞪她一眼,然后不发一语的离开。
「耶?堡主,你可别丢下我啊!」她连忙追上去,嘴里忍不住抱怨,「真是的,说不过人家就闹别扭,也不想想你可是堡主耶,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羿桦,把她带回水云榭。」他咬牙道。
「啊!不要不要,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嘛!」释巧巧立即讨饶。
「堡主?」佟羿桦再次请示。
仇令刚冷哼一声,将她抓过来,继续往大院走去。
佟羿桦微微一笑,没想到堡主竟然这么纵容夫人,真是令人意外啊!
他的心声同样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看来释巧巧这回真的是飞上枝头了。
只可惜,飞上枝头的人对自己受到的特别待遇还不知不觉。
「我说堡主,你以后不能这样啦!每次都来这招威胁我,这样很小人耶!还有啊!你这样动不动就……」
「释巧巧,出发之前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你就留下来。」这个聒噪的女人!
唔!她立即噤声,只不过一双大眼仍控诉的瞪着他,明明白白的写着「小人」两个字。
直到出了仇家堡,她才转头瞪了坐在她身后的仇令刚一眼,然后再转回头瞪着前方,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小人。」
仇令刚默默的圈着她的腰,策马前进,嘴角则微微的往上一勾,没人看见。
第三天,释巧巧才发现,他们一行四人三马,是往关外的方向走。
「堡主,咱们要出关吗?」
休息的时候,她坐在树下遮荫处,一边啃着无味的饽饽,一边问着正在跟着仇家堡护卫队长范振杉低声讨论的仇令刚。
「没有。」他偏头朝她送来一记冷淡的视线,淡漠的低应一声,又继续和范振杉讨论。
她撅着嘴,乖乖的靠着他,没再打扰他们,只是她愈来愈好奇,没有要出关?都已经快出关了,不是吗?
不过,既然堡主都说没有要出关就是没有要出关,既然没有要出关,目的地就是锦城喽!
好无聊喔!
她暗叹,她跟着他,是因为不想自己一个人被「软禁」在水云榭,那会让她无聊到发疯,可连着三天下来,堡主每次休息就只顾着和那个范队长交头接耳,都不理她,她开始觉得,自己跟来是不是很多余又很碍事?
更诡异的是,明明她都坐在他旁边,可他们嘀嘀咕咕的,她就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又咬了一口无味的饽饽,恶!好难吃喔!
这三天他们不是啃干馍馍,就是吃饽饦,再不就是饽饽,她已经觉得恶心得吞不下了。
突然,她发现仇令刚偏头望着她,神情有丝古怪。
「堡主和队长的讨论结束了?」释巧巧疑问,奇了,他干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还没。」他低声道,依然用那种古怪表情望着她。
「堡主,你怎么了?」
「妳……不舒服?」他犹豫了一下,她开始害喜了吗?
「不舒服?没有啊,我身子壮得很,从小到大连风寒都没得过一回呢!」她说的是真的,有记忆以来,她还没生过病呢!
「你刚刚想吐。」他说。
「想吐?有吗?」她疑惑。
「有,你呕了一声。」
有?那……啊,想到了!
「喔,那个啊!那是因为我吃腻了这个难吃的东西。」吃久了真的很想吐。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她撅着嘴不满地望着他,「堡主你是什么意思啊?非得要我真病倒才行吗?」
仇令刚默默地望着她,久到释巧巧开始觉得头皮发麻、脸蛋发热,他才冷冷的开了金口。
「算了,当我多事。」
[正文:第五章]
瞧仇令刚脸色阴郁的撇开头,不发一语的又开始和范振杉嘀嘀咕咕,释巧巧也忍不住开始嘀咕。
「什么嘛!」她不满地咕哝。「这样就不理人了?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啊,没看过这么爱闹别扭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堡主耶,就不怕人家笑话。」
「巧、巧!」冷到极点的声音僵硬的响起。
她倏地闭上嘴,他鬼喔!这么小声他也听得见?为什么她就听不见他们的嘀咕?
「咳!哦,堡主,你……」泛振杉强忍笑意。「堡主要继续讨论方才的事吗?」
他冷冷的点头。「确定那个人是二堡主?」
「是的,非常确定,虽然二堡主与几年前的模样稍有不同,不过属下确定是二堡主没错,更何况还有二堡主额上那特殊的『装饰』,不容错辨。」
是吗?终于找到了吗?或者这回又只会空欢喜一场?
「堡主,还有一件事……」
「说。」
「二堡主好象……失去记忆了。」
仇令刚一楞,「失去记忆?确定?」
「不是很确定,不过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失去记忆吗?这就是他为什么搞失踪的原因?
「我知道了。」仇令刚低语,看看时辰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准备进城了。」
「是,堡主。」
才想起身,却发现难得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靠在他身侧的释巧巧,在他移动身子时突然软软的往他怀里倒。
「巧巧?」一惊,连忙伸出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倒在地上。
望着她紧闭的眼,略显苍白的脸色,仇令刚表情更显冷肃。
「巧巧。」他轻拍着她的脸颊,她到底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
范振杉讶异的看着他明显变得焦急的情绪,看来佟羿桦那家伙说的没错,夫人对堡主来说,是重要人物。
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夫人有何特殊之处吗?
「别吵我,我想睡觉。」释巧巧喃喃地说,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双手圈住仇令刚的腰,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仇令刚一楞,睡觉?
「巧巧?」他不敢相信的拍拍她,只换来她懒懒的一挥手,像是在驱赶恼人的苍蝇般。
什么啊!刚刚明明还咕咕哝哝地数落着他,精神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下子就睡得这么沉?太累了吗?
不该明知她怀有身孕,还让她跟来的。
「堡主,锦城就在前头,咱们进城后可以找大夫看看。」佟羿桦建议。
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仇令刚摇头。
「骑着马不好睡,等她睡醒了再进城。」
哦?没想到堡主竟然会为了让一个女人睡得安稳而改变行程?!
佟羿桦和范振杉相视一眼,这又再次证明,夫人真的很特别。
锦城,因为是出关前的最后一个城,以及入关后的第一个城,说它是枢纽也不为过,往来人士复杂。
虽说它是属于中原的领土,但是天高皇帝远,此处又比较接近蒙古,所以在街上,看到的高头大马像只猩猩般的蒙古人比中原人多得多,这里的蒙古人时兴穿著汉服,只是外貌上还是和汉人有所分别。
「这城里挺热闹的嘛!」释巧巧舒适的靠在仇令刚怀里,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眼儿闪闪发亮,这儿肯定不会无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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