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颓然的做到地上回道:“难怪,最近我心总是那么不安?”
听了他的话九月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心不安那是因为你那沾满别人鲜血的双手已经不堪重负,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等到九月说完,长生根本就不待胡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用指尖挑起胡亥颓然下垂的头冷热说道:“我想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吧,那么你也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而来了?”
胡亥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疯狂的站了起来吼道:“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天子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人!”
长生看着他疯一样的在自己面前乱叫一通,直到最后才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冷冷说道:“天子又如何?在我们漫长的生命中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更何况你的气数已尽。”
胡亥不服的回道:“你休想骗朕,朕的气数是这天下无双的,这世间所有人气数都尽了阵也不会尽!”
说完这句话,胡亥突然间暴起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长生砍去。可就在他跨出没几步,一道亮光闪过,在他颈间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而九月仿佛没生任何事情一般笑道:“真是的,好不容易才做好的灵兽召唤符又浪费了一张。”
长生看了九月一眼,暗暗收回了手中凝结起来的冰针。就在刚才胡亥暴走的那一刻,长生瞬间便调用体内的寒气凝结出了冰针,可是他的手还是没有九月快,只是一刹那九月便瞬间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道符纸以极快的度划过胡亥的颈间。
长生吁了口气,看了一眼双手捧着伤口的胡亥,淡淡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今我也完成了我的诺言,你就一点一点在这宿命之地消失吧。”
不待长生说完,胡亥已经能够明显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今晚他终究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而在这最后的时刻伴随着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杀死自己的两人。可是值得讽刺的事,杀死自己的两人却是为自己的亲人来手刃自己这个仇人。
“亲人呵。”胡亥脑海模糊的想到。此刻的他越来越能体会到热量从自己身上急抽离的感觉,直到最后当他在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身体而倒下时,他所能看见的便是一晃即过的两道身影和那天空格外妖异的血红色弯月。
直到确定胡亥真的死去,长生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是啊,冬天过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胡亥也好,他也好,九月也好,他们都做了一个不能回头的错误选择,可是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
长生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在上春苑响起脚步声的那一刻摇了摇头消失在这座匆忙太多回忆的皇宫。
而胡亥的尸身没过多久便被拖到了赵高面前。赵高看了看侍卫承上的符突然间便想到了九月,他皱了皱眉想到:“难道他们两个还没死?”
这时候身边的人却打断他道:“大人,这胡亥的尸体你看怎么办?”赵高瞟了一眼双目圆睁的胡亥和他颈间极细的伤痕,叹了口气说道:“传令天下就说陛下自觉有负列祖列宗自刎而死。”
赵高刚一说完,身边的人就问道:“大人是不是现在就改国号,小的们好去准备。”
赵高皱了皱眉,想到九月的不可琢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道:“暂时还是消停下吧,这王朝还是先让赢家的后人来做吧,至于秦二世你们把他葬在上春苑吧,失败的人没资格享受帝王的待遇。”
身边的一众人点了点头自然答应下来,赵高见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叹了口气便向屋外走去。突然出现的九月让他原本的计划一切都打乱了,他现在急需出去透一透气缓解一下过度紧张的心情。
临到出门,赵高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依旧躬身呆在原地的随从说道:“上春苑那个名字以后改了叫做宜春苑吧,以前的名字让本座想着便闹心。”
一众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诺”,而这个胡亥最终葬身的宜春苑也就在赵高的一句话中诞生了。可是本来打算立刻改朝换代的赵高却因为突然出现的九月而改变了计划,只是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九月也好,长生也好,他们的初衷从来就不是为了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争名夺利。他们之所以选择呆在皇宫,一直都只是为了帮助自己所想帮助的人。
可是对于长期生活在勾心斗角中的赵高而言,他从来便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对于九月那个琢磨不透的人,赵高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更何况当九月消失了五年,本来以为已死的人却又突然出现在赵高面前,赵高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
只是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多心让自己错失了唯一一次近在咫尺的皇帝之位,亦或许他把自己看的太高,高到自己都觉得那些修仙的人都会很在乎自己。可是可悲的是,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在九月和长生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就连徐福都只是将他当做一种工具而已。
而这种讽刺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就好像今晚的弯月,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所照耀的是一个人的生还是死……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55章 别离】………
三个月前,胡亥自杀在咸阳寝宫。当这个消息传到碣石的时候,对于长生和九月二人只当做是一件很平淡的事情。除了在镇上的时候看见听见这个消息的庶民高兴的样子两人觉得似乎做了一件好事,之后两人便在也没提过胡亥的事情。
之所以九月和长生会到碣石,最主要的原因是九月想要打听徐福的去向。当初徐福在碣石下海,九月始终相信一定有线索能够找到徐福。而两人在秦皇宫杀了胡亥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碣石,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经过三个月的打听,二人终于打听到徐福当日下海的去向。直到这时,九月才正式向长生提出告辞。只是长生摇了摇头回道:“做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对海外未知的危险你觉得我会舍弃你么?”
九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这个他认定的兄弟他知道此刻他没有任何理由说服他。可是在九月心中同样也明白,长生是无论如何不能和自己出海的,除开海外未知的危险,更重有的是长生从一开始便不是能够和自己走到一条路得人。
即便九月不想承认,可是长生背后那享誉修真界的山门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将二人的未来从此定格在碣石。九月心中总有那么一种预感,这次出海便再也不会回来。而长生倘若跟自己去想必也回不来了吧。
面对执拗的长生,九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买了两瓶酒,带着长生来到临海的一处乱石堆毫无顾忌的饮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月才眯着微醉的双眼笑道:“我们两兄弟也不知好久没这样喝过酒了。”长生摇了摇头回道:“哪里有好久,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罢了,这三个月一直都在寻找着徐福的踪迹,即便偶尔喝酒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吧。”
听了长生的话,九月抿了口酒不在开腔。直到一阵大浪拍在石堆上,九月这才吁了口气喊了句:“长生。”长生看了他一眼也是简单的“恩”了一声,而此刻的九月却是那么无奈的摇着半空的酒瓶问道:“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不像酉阳在时那样爱喝苦茶而是象如今这般喝酒呢?”
长生摇了摇头,对于九月这个问题长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来没注意过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习惯酒那种呛人的味道,而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淡忘茶苦涩后的甘醇。或许这便是每个人成长必然注定的经历吧,他趴在一块巨石上单纯的想着九月给自己的问题。
只是这样的问题,又有怎样的标准答案呢?仿佛大海的千变万化,两人心中也知道对于人生而言永远也没有单一固定的答案。也不知过了多久,夹杂在一片海浪声中九月对着长生说道:“出海的船我已经弄到了。”
长生眯着眼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九月摇了摇头看了长生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们,是我。”
而长生仿佛意料之中一般,淡淡的问道:“如果我执意要陪你去呢?”
直到这时,九月才认真的看着长生叹道:“其实你我心中都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人。”
长生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明白。”而九月只是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手上有着徐福欠我青丘一脉的血债,可是你对徐福而言又有多大的仇值的你不惜万里去找他呢?”
长生反驳道:“我是你兄弟,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九月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才会为你着想,为你的师傅师兄着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长生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九月用眼神阻止了。相处这么久,长生知道九月是认真的,可是自己又能拿什么理由说服九月呢。长生没有,他只要颓废的看着天际那一轮红日,终于接受二人不得不分别得事实。
可是到了第二天,长生却并没有将九月送到出海的船上。二人只是在住宿的地方很平淡的道了声在会。因为长生不敢送九月出去,他怕到那一刻自己抑制不了冲动一定会嚷着要陪九月一起出海。
可是那有什么意义呢?长生走到昨日二人喝酒的地方,却意外的现九月不知什么时候压在石头下的一封信,信上除了让长生有机会替自己向公孙铭和出尘道一声珍重,更多的却是细数着这几年来两人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午后快乐的日子。直到最后,那个不善表达的少年才郑重其事的对着长生写道:“这一辈子能遇见你应该算我最庆幸的事情吧,谢谢你长生……”
长生笑了笑祭起火决将信烧的一干二净,他怕睹物思人,而最重要的是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印在了心底,那些肤浅的表面东西便在也不能替代。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茫茫大海一眼伸了个懒腰便转头打算回去,而这时一身白衣的长桑却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他。长生欣喜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长桑半开玩笑的说道:“徒弟离家几年,我这个师傅自然要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回事了。”
长生瘪了瘪嘴,对于师傅这种蹩脚的转移话题的方法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敢恭维。只是看到长桑那淡定的神色,长生心中仿佛一切都放松下来,那些血腥的日子在那一刻离他是那么遥远。
长桑看着这个在外漂泊五年的弟子笑了笑伸出手说道:“小七,我们回浮生山吧。”
长生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师傅,你当初让我下山要我做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长桑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不明白,那你问一下自己的心好了,其实你应该有所体会,这次下山之后比起你没下山前心智要成熟了不少,这便是我要你下山做的大事,因为一个人的心成熟与否直接的关系着他未来的成败,而对于任何人来说从心开始变成熟那便是作为一个人最应该看重的事情。”
长生不理解的问道:“可是心智的成熟不一定就要下山吧,更何况当初你说的这么肯定要我去咸阳。”
长桑回道:“那只不过是我算卦算出来你此次去咸阳要比较容易成熟的多而已。”
长生瞪大眼小孩似的叹道:“这也能算?”长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有心万事万物都能算。”
长生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可是师傅,四御不是有规定我们修真之人不得干预凡间之事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却没遇上麻烦呢?”
长桑纠结的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想了半天才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没有过份干扰天道走向,一般不会有什么麻烦,而且你师父我也用了些手段将你和九月在秦皇宫的这段历史改了一下,这天下除了修真界没人知道有你和九月的存在,简单的说你们是永远不会出现在秦朝的历史中,所以也没给四御的人留下什么口舌。”
长生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长桑摇了摇头责怪道:“你的问题太多了,等你有实力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长生点了点头,随即看了即将临近爆点的长桑弱弱的说道:“师傅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长桑看着他疑惑的问道:“你先说吧,我看能不能帮。”长生听了忙说道:“你帮我算一下九月的未来可以么?”
长桑看了长生一眼,最后才叹道:“没必要。”长生听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长桑看着天际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注定是了不起的存在,越无数人的想象。”
长生疑惑的问道:“真的?”长桑点了点头,在他心里清楚的很,九月那个孩子乃是天书上提到过的人,或许他这个名字没多少人会记得,可是以后在海外,他的化名安培晴明却让多少海外的妖修提心吊胆。
可是现在的他没必要向自己的徒弟解释九月的未来,亦没有必要向自己的徒弟提到只有四御座才能知晓的天一旦自己给长生说了,长生一定会向自己问他的未来。
可是他一定会让他失望,因为天书的限制是不能看到与自己有太大关联的人,而任何人在天书上看到的东西都永远不能够说出去,否则将被天道视为异己,降下天人五衰的惩罚。
而这些似乎都不太重要了,他叹了口气看了眼起伏不定的海面想到:这秦朝应该就要结束了吧……
………【第二卷 血染山河 第56章 再遇出尘】………
血,仿佛下雨一般不停的从天上掉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出淅沥淅沥的声音。公孙铭*着上身站在漫天血雨中不成*人形的笑道:“来杀我呀,来杀我啊。哈哈哈……”
长生猛然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驱赶掉刚才噩梦所带来的寒意,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向闻香楼外望去。
从碣石回来已经过了五年,这五年来长生也终于丹破婴成正式进入了元婴期。虽然长生偶尔会帮着卫峰处理山门的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时间长生是呆在闻香楼自己修行。他经过九月一事后,深刻的体会到到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因此不管是药王谷的绝学也好,《北极中天紫薇卷》也好,亦或是巫姑交给长生的百毒的用法,长生都是没日没夜的练着。自从到了元婴期,长生能够明确的感受到精力的增长,可即便如此,没日没夜的修行也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实在太累,长生会选择像凡人一样好好的睡上一觉来恢复自己的体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生这近一年来偶尔的睡眠总是会梦见公孙铭悲惨的样子。就像今天的梦一般,虽然每次梦见的场景都不一样,可是公孙铭每次都是一份凄惨样子。
这种情况让长生心中多多少少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长生也托门人去了几次万魔宫。可是每次门人回来都会带来公孙铭的平安信,长生也就只有不了了之。
说到长生和公孙铭二人,就不得不提一下如今的四大门派。自从云梦泽比试后所产生出来的四大门派——仙剑阁、药王谷、万魔宫和昆仑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展,渐渐的体现出了当初四御所希望的四大门派所应该的样子。只是即便是同列四大门派,资源与门人资质的原因也导致了四大门派在势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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