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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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霓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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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她是二奶奶。林小月……唉,怕是这辈子只能这么过了。要不是林小月有林家人撑腰,只怕那个女人早就跟她不客气了。”

说完,孙妈很快转过身去睡着了。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不只想着我的那个他,还在想这个古怪的孙家。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朝代,怎么女人就这么没有自由。还有,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是个活人,还是灵魂?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出现在这里吗?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我,终于见到了孙妈口中的那个狐狸精。当时林小月刚好挑了两桶水准备进厨房,两个女人在门口撞上了。在没有看见狐狸精之前,我听到了一个媚笑的声音:“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怎么这么早就挑水去了?你说人的命还真是说不好啊。像我,只不过是个小家碧玉,现在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你,是个千金小姐,竟然每天都要干下人们干的活。看来,你上辈子真的没有烧高香啊!”

林小月竟然没一点儿脾气,笑道:“胡妹妹,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待会再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虽然我是出了名好脾气,可是面对上门挑衅的女人,哪里还会跟他客气!林小月不但对她很客气,竟然还有点委曲求全的味道,这不是活生生一个大包子的典型吗?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张脸出现在厨房门口,夸张而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就是昨天捡来的小乞丐?怪不得送来给林小姐用呢,她和你长得还真像亲戚,丑得新鲜,跟姐姐比起来还要丑上不少呢!”

没想到这女人不只长了一张尖尖的狐狸脸,说话竟然还这么刻薄,几句简单的话几乎让我失控。我把淑女风度扔到了一边,反正我是个下人,又是捡来的,他们肯定不能把我怎么样。于是,在她狂笑的时候,我起身,拿着一个水瓢来到林月儿的前面,盛出一瓢水,准确无误地泼了那个狐狸精一身的水!

林小月吃惊地看着我。狐狸精大概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哭着指着我大叫道:“你……这可是我新做的裙子,相公还没有看见呢!你这不是找死吗?快来人哪,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丑丫头!你真是不想活了!”

一声令下,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丫环,一左一右站在我面前,看这架势,她们准备的我不客气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林小月柔柔地开口了,但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威严。

“我在教训这个死丫头,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狐狸精瞪了林小月几眼。

而我,则起身朝着那两个丫头走过去。正想先动手,没想到却被林小月一把拉在了她身后:“这是我的人。你们难道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87book'怎么着我还是潘家名义上的二夫人。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妾。”

林小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狐狸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跺了几下脚就离开了。

我一脸的得意,没想到她却苦笑:“你以为这样完了吗?我们……恐怕要过两天不能干活了。”

当一大堆老妈子拥着一个老妖精似的老太婆把我们团团围住,拿着鸡毛掸子、扫帚等各色专用武器出现时,我才算明白林小月这话中的含义。他们没有为难林小月,却把我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我看见那个妖精似的老太婆后面,还跟着得意洋洋的狐狸精。原来,她也有后台,不用问,这个老太婆就是潘老夫人。我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只知道挨了几下后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正趴在林小月的床上,而她正小心翼翼地用药膏往我的后背上抹。看我醒过来,她微微叹了口气:“你不应该那么冲动,更不应该为我强出头。”

“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女人的样子。没想到她真那么有后台,仗势欺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我大骂道。

“是我连累了你。”林小月淡淡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药膏,上个月我爹托人带过来的,只要用上七天,就会完全好,而且不会留一点儿疤。这几天,你就暂时好好养着吧。”

第一卷 天上掉下个“丑八怪” 第三章 反攻计划

“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愤愤不平道。我曾经听说过有包子性格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幸亲眼见到一个活的。

林小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能看得出来,那是不甘心,还有反感。但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变得和往常一样,淡淡道:“像我这样的丑女人,是没有资格拥有那些的。听说,胡妹妹已经怀上了潘家的孩子,自然不是我能比的。我……他们不肯放我走,我只能在这里待着。”

她的情绪变化没逃过我的眼睛。她比我大几岁,心计自然也比我深沉,不过既然我不是这个时代的,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眼下,不妨把潘家搅个天翻地覆,管他结果怎么样,先让自己享受一下报复的快感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我起身想坐起来,可背上的火辣辣的疼让我不得不趴回去:“哎哟,她们可真下得了手!打得这么重!”

林小月笑笑:“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这一次你长长记性。跟他们明枪对阵,你不会占便宜的。所以,在没想到好办法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养伤。否则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我愣住了,难道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林小月叹了口气:“你的心事都写你脸上了!还想瞒得住别人吗?雨晴姑娘,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已经跟孙妈说过了,以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

于是,我就成了潘家第一个女和女主人睡在一起的下人。不过准确地来说,林小月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两个晚上推心置腹的交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潘家舍不得让林小月离开了,因为她这里的东西价值连城,传说中那三船东西,大概不下万两黄金。连丫环都从外面检回来的潘家人,怎么舍得放走这个富婆呢?

安心养伤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着反攻计划。据林小月的经验,硬碰硬根本行不通,而她又不想把这些东西便宜了潘家人。一番思量之后,我决定实施美人计,不过美人计的主角是林小月。

“三十六计你实施哪条计谋不行?为什么偏偏要使用这条美人计?你也太夸张了吧?你告诉我,我全身上下哪个地方跟美人搭上点边?”林小月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转世投胎的时候,应该是个马、猪啊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成了人。我娘说我,遇到再起战火的时候,只要让我守在大门边,什么人都不敢进我们林家的大门……”

想不到林小月竟然还这么风趣,我笑得在床上直打滚,背上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不用这么夸张吧?有那么好笑吗?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要报仇,谁都阻止不了我。”

在林小月看来,我是不可救药了,纯粹是异想天开。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仔细和她相处了这几天来,我发现她并不是很丑,只是她不喜欢打扮自己而已。不是早就说过吗,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为了完成我的复仇计划,我一定要让林小月脱胎换骨。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帮林小月养好头发。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能为女人增色不少。偏偏林小月的头发又稀又少。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但并不是说不能完成。

不过我的计划却被林小月横加指责,在她看来,我完全是神经不正常,纯粹闲得无聊把她当成猫耍。她无奈而同情地望着我,完全是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当然在她不知道我是外时空过来的人的情况下。这样的反应让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你难道真的打算装成一个无害的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偷偷溜走吗?你觉得能用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你根本就没有机会,他们每天吃饭前都把厨房做好的饭先喂狗,想在饭菜里面下手根本就不可能!”

林小月没想到我竟然试穿了她的阴谋,虽然不动声色,但我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十分震动,她的脸上现出一抹苦笑,不过比哭还难看。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不会有错的。我会让我们顺利地完成计划!”

总算征得了她的同意。不过在她仍然半信半疑,表面上对我千依百顺。她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自信,因为我的外祖父是位老中医,虽然我没有传承他的衣钵,但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耳濡目染总学到了不少东西。还有,古人再怎么有心计,也比不上21世纪的人尔虞我诈的心计嘛,所以只要我用一点儿皮毛,就能让他们败得一塌糊涂。

林小月听从了我的介意,我们每天上午干活,这样可以强身健体,下午就躲在院子里不出去。用了一天的时间,我仔细把林小月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条件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她属于长得很吃亏的类型,能让外人看见的地方,比如手、脸都很粗糙,但身体却细嫩柔滑,脖子以下的皮肤雪白,简直可以用凝脂来形容。身材很棒,该细的地方细,该胖的地方胖,看得我都有点嫉妒了。要是生在21世纪,她肯定能与安吉丽娜·茱莉一争高下。

头发少是天生的,但却不是不可以改变。在21世纪可以选择植发,但这里是古代嘛,我要做的就是把她的头发养好。潘家人虽然卑鄙,但对她还算大方,要什么东西都会给。我毫不客气地要一斗黑芝麻、一斗红枣还有一斗核桃,另外让他们每天都送来新鲜的百合、莲子。

“你们要这些东西准备干什么?是要开粥铺吗?”孙妈送这些东西过来的时候,不停地抱怨道。

我笑嘻嘻让来人把东西放进来。孙妈打发那些人离开后,才拉着我的胳膊问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听说你们要这些东西,那位……二奶奶可了不得了,又是哭又是闹,非让公子把她赶走不可。被老夫人狠狠骂了一顿呢。”

林小月蹲在地上仔细地检查那些东西,像是没有听到孙妈的话。我注意到,她好像刻意很少和外人说话,除了我之外。

我叹了口气:“你说那个狐狸精啊?我们又没招她,随便怎么闹吧?”

孙妈连连摇头出去了。

一天三顿,除了主食外,红枣、黑芝麻再加上当归,这是林小月和我的饭后甜点。每天的主食里也都会加上一些中药,比如枸杞子、何首乌。这在现代只能偶尔奢侈一下的东西,现在每天都能享用,这可真是穿越的好处。不过,内补的作用不会很明显,所以林小月并不清楚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却让她十分抗拒:把她的头发剪短一半。她摸着自己又黄又细的头发,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能不能不剪我的头发,剪了头发,我可怎么见人呢?”

“那你想不想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我散开了自己的头发,故意在她的面前炫耀。

“真的会有效果吗?”

“看看我的头发你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林小月终于同意了我的计划。我从孙妈那里找来一把剪刀,剪去了林小月下面发叉的头发。随后,让孙妈送来了一大堆的新鲜的生姜。每天晚上都要用切好的生姜贴在她的头皮上,来回按摩。这样可以刺激头皮上的毛囊,让头发变浓密的同时,还能加速头发生长。

不过最让我发愁的是不是头发,而是林小月的那张脸。近半个月的进补,让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干的粗活少了,她的手也没有原来那么粗了。不过,她总是一点儿都打不起精神来。在她看来,现在她的那个样子,离美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距离。

最初我也愁,这不是21世纪,没有高档的化妆品,也没有高级的保养品。要想彻底让她的面貌换一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公鸭嗓子在门口响起来,听那声音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第一卷 天上掉下个“丑八怪” 第四章 卧薪尝胆

还没等我站起来,林小月就抓住了我的手。接着柔声道:“这不是大嫂吗?还有珍珠?你们怎么过来了?”

公鸭嗓子笑着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得艳丽的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月模样。原来她就是孙妈口中的潘小姐。

潘珍珠都没有用正眼看我们,低着头钻进屋里,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木梳看了一会儿,随手塞到了怀里。林小月笑笑:“妹妹,那把梳子是孙妈送来的,不知道是哪里捡的来。婆婆不是说过,你用的都是好东西吗?这捡来的东西你也能看上眼?”

潘珍珠一脸嫌弃的目光,把梳子丢在桌子上:“嫂子竟然穷到用我哥捡回来的东西了?可真是丢你们林家的脸。我怎么会看上眼呢,只不过好奇罢了。”

大夫人咯咯笑起来:“我听人说二妹把头发都剪了。是不是因为听说胡妹妹怀孕,有点着急了?要我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她再怎么生,也是……”

林小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是个妾室,我的确没有计较的必要。可不管怎么说,她生的也是潘家的长孙,这潘家偌大的产业,将来会有他的一大半……”

“呸!”大夫人的脸色变了,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她算什么东西,就她能生出儿子吗?肯定怀的是个丫头片子!”

“这可真不好说。生男生女可不一定,万一是个男孩……那可真就不好说了。我的小丫头只不过动了她一下,婆婆都能兴师动众地找上了门了,这……嫂子还看不出来吗?”林小月柔声道,又像是在安慰她:“不过也没有关系,怎么说都是潘家的人。嫂子平日里跟她关系不是不错吗?所以……”

大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林小月却转身坐下了:“大嫂一向有大量,肯定不会在乎的。我听说,婆婆已经在准备小孩子的衣服了呢。珍珠,你说是不是?”

潘珍珠像贼一样,贪婪地打量着屋里,哪里会猜到她们两个在勾心斗角,随口答道:“是啊。娘准备了不少小衣服,说是给小侄子的。”

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随便寒暄了几句,拉着不情不愿的潘珍珠离开了。

“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由衷地看着林小月。想不到她竟然这么深藏不露,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挑拨了大夫人和狐狸精的关系!

林小月苦笑,摸了摸头发:“我也是被逼出来的。她们两个来这里,无非是想要点儿首饰什么的。就算我说不给,她们也会硬拿。你没看我这里什么东西都藏起来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除了床上用的都是上好丝绸外,其它东西都很粗糙。能让林小月防备成这样,那一对姑嫂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五天后的那天早上,给林小月打理头发的我惊喜地发现,她的头皮上真的发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头发茬,摸起来还有点扎手。这个发现让我惊喜不已,林小月也松了口气。努力总算有了一点儿回报。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但总算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我加紧了对林小月面子工程的打理。蛋清面膜、珍珠面膜、白芷面膜……轮番上阵,那种变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知道她在变好。经过了十几天的努力,我终于发现了林小月之所有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原因,是因为她的那是眼睛无神。经过我这个半吊子中医号脉,我发现她的肝火很旺,肾很虚。据她说,她打小就那样,一直没有调理过。好不容易找出了病因,自然容易对症下药,肯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着急回家吗?”林小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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