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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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霓裳-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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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就拎到了马思妍的面前。等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认真打量眼前的马思妍时,不由得狠狠吃了一惊:才两天的功夫,马思妍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两边不停地流下来。我不能确信她到底是冷还是热,因为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腰部往下却盖着两条厚厚的被子。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面对我的置疑,马玉儿一言不发地扶着马思妍坐了下来,柔声道:“良人,现在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请你再忍耐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替你诊脉,要不然的话,只怕……我们只能向外人求救了。”

我狠狠吃了一惊,虽然对马思妍没有一点儿好感,可是她的病的确不清,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条鲜活的生活在我面前消失吧?我搭了下她的脉,随后看了看她的舌苔,“这样的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或是受了凉?”

马思妍虚弱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勉强用眼睛望了一下马玉儿。马玉儿淡淡道:“从前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良人吃的东西都是平日里后厨里准备的食物,并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从中秋宴前几天,就是良人……那个的日子,从那时到现在,经期一直都没有停过,看起来就像是……怎么都止不住。平日里三四天就停了,可这次差不多已经八天了,还没有停的迹象……”

马玉儿说得吞吞吐吐,听到我的耳中却像是个大炸弹,我看着马玉儿,忍不住大叫道:“这么久了竟然现在才说?你觉得马良人有几条命经得起这么折腾?为什么不去找太医?你说她没有吃什么东西……这绝对不可能。从中秋宴的前几天,夫人已经吩咐过后厨,所有的食物都是进补的食材,如果不是吃了寒性的食物,她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有些恼怒地瞪着马玉儿,她看了看马思妍,却见马思妍微微摇了摇头,马玉儿张了张口,本来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我无奈地看着她,马思妍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吗?我看着马玉儿,淡淡道:“马姑娘,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对马良人的病情束手无策,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但有一点儿我想提醒你,如果再不加以诊治的话,再拖下去,用不了三天,良人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就不好说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了,但我清楚马玉儿绝对不可能允许我离开的。她借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把我带过来,目的就是为了不张扬此事。另外,马思妍的病情肯定特别蹊跷,按照马思妍的个性,早早就会告诉刘庄,好博得他的同情。果然,在我走到门口之前,马玉儿拦住了我的去路,她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弄明白我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随后低声问道:“林小姐,我实在无意冒犯你。只是事出有因,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林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无论如何还请小姐出手相救。我知道林小姐是名扬苏州的女神医,如果小姐不肯出手相助的话,恐怕我……良人她……真的撑不了太久了。”

马玉儿这么一番话让我听出了很多东西,她似乎有意隐瞒了很多事情,而且对御医也很忌讳。难道她服用了什么在皇宫里绝对不能见到的东西?或者是宫里本来就忌讳的东西?可为什么又要找我来呢?有一点儿很明显,如果他们不是走投无路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找我前来的。

我定定地看了马玉儿,随后叹了口气:“那好吧。但是,你们必须得毫不保留地告诉我,她到底服用了什么?或是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强人所难,如果我不知道原委就随便下药,说不定就会断送她一条命。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对不对?”

躺在榻上的马思妍努力挣扎着发出声音,马玉儿很快跑到她的身边,过了很久,她总算松了口气,进了马思妍的卧房,随后拿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递到了我的眼前。只见锦盒的正中放着一个透着朱红色的药丸,几乎不用凑过去闻,一股浓浓的麝香混合着其他药效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她这些天一直都在服用这个?能告诉它是用什么修炼而成的吗?”

马玉儿回头看了看马思妍,只见她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我……我不太清楚,这是从宫外带来的。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有所保留!但仅凭这个药丸,我不得不马上对马思妍进行诊治,再晚一点儿,只怕她这条小命就悬了!

第二卷 三十六计 第三十四章 秘密

女人为了爱美肯付出多大的代价?或许和现代人动则挨上几刀相比,这个年代的女人们承受的痛苦并没有什么大不的,但此时并没有麻醉药可以减少疼痛,硬生生在身上扎个洞、硬撑着不吃饭减肥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马思妍显然是以生命为代价证明了那句话: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狠一点儿!

“你确信良人的病情……可能是由这个引起的吗?之前……”马玉儿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似乎又有些犹豫。

我望着这个让我感觉深不可测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这药丸的功效是什么,但它的作用肯定是和养颜有关,“我不能肯定马良人的病情肯定是由它引起的,但这个药丸加重了马良人的病情。她服用这些丸药有多长时间了?如果之前她没有服食过的话,一下子服用过量,身体肯定会受不了!能不能保得住她的性命,就要看她到底服下多少。我希望你们能毫不保留地告诉我,否则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我诚恳地望着马玉儿,医者仁心这四个字让我无法放弃曾经对我不客气的女人吧?马玉儿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良人她……今天早上还在服食这种药丸,一天两次,每次都是两丸……”

“每次两丸?”我心中大惊!难道她真的不要命了吗?这里面含有的是大量的麝香和朱砂,吃得多了会中毒,现在她的迹象是病情加中毒,要不然情况不会这么严重!

“准备一大盆清水来!里面放上淡盐水!要快!”我忙吩咐马玉儿,只怕再迟一点儿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就会丧命!

马玉儿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着急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照我的吩咐去做!再不然的话,只怕她的小命不一定能保得住!还有,为了保险起见,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通知夫人,万一……”

“你说万一……真的有那么严重吧?良人她只是……”马玉儿踌躇地看着我,虽然还带着几分迟疑,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马思妍痛苦地半靠在那里,等马玉儿离开之后,她紧张地想要张口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恨恨地瞪着我。

她这样的情况,就算我是医圣在世,她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让我们没有一点儿办法。想到这里,我拿出早准备好的银针,小心地扎在她的百汇穴上,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让她集中精髓。马思妍看着我手里的针,惊恐地望着我。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如果就此要了她的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吧?

“你想干什么?”突然回来的马玉儿看见我把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扎在马思妍脑袋上,不由得大叫起来。

“你想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施针吗?”我瞪了她一眼,“你要是还想保住你家小主儿的性命,快点找个水壶来,再去准备一个大盆子。”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催吐!不管马思妍怎么挣扎,我还是让马玉儿硬生生给她灌了一大盆的温水,尽量让她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目的是减少停留在胃中药丸。呕得撕心裂肺的马思妍在吐出最后一口清水之后,一下子倒在床上晕了过去。我强忍住恶心检查了一下她吐出来的东西,看来,她服下的不只是一丸药,而是三丸!当那些药丸展现在马玉儿的眼前时,她叹息着把头转向了一边!

甘草和绿豆,这些解毒的通用方子让马思妍暂时度过了难关。不过要想真正清楚她体内的毒素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麝香非常容易被人体吸收。看马思妍眼下这状况,这应该是一款养颜的药物,她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马玉儿震惊地看着已经陷入完全昏迷的马思妍。

其实不只是她,包括我在内,都不能肯定马思妍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会不会醒过来。这一切都取决于她能喝下多少解毒的药汁,我能做的只能是尽人力、听天命。在我临离开之前,马玉儿很郑重地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千万不要告诉婉儿或是太子!她愿意以后补偿我,但请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密!虽然我很不解,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那里出了意外对吗?”我回到自己房中,本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没想到婉儿正坐在我的榻上,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夫人怎么会来这里?夫人不是去了皇后和太后那里吗?”我勉强露出几分笑容,不过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

“别转移话题。马良人出了意外对吗?”婉儿回来后虽然起已经回到了她的房中,但她的问话让我忍不住吃了一惊。她看着我笑笑:“怎么了?整个太**里,还没有能瞒得我眼睛的事情!你不会真的想替她隐瞒什么吧?

我吃惊地看着婉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猜到了几分,可我知道在她的面前绝对不能有任何的保留,“她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我替她扎了针,能不能保得住命还是两说……”

婉儿笑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么多天来,几乎每隔几天都有一个锦盒被送到宫里来,应该是什么养颜的丸药吧?现在她怎么样了?你这位女神医,应该能保得住她的性命吧?虽然我不太喜欢这里会有这样的女人,可万一她在这里出了意外,庄太子和我都不好向她的家人交待。”

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我对眼前不动声色的婉儿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这真的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婉儿吗?

就在我迟疑着该怎么回答她这样的问话时,婉儿再度开口问道:“今天有一个很神秘的人被马玉儿带到了马思妍的房中,那是什么人 ?'…87book'你见到他了吗?”

“人 ?'…87book'”我吃惊地看着婉儿,忽然想起之前的确有个行踪诡异的人进了马思妍的房中,那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我进她房中后却没有发现呢?

第二卷 三十六计 第三十五章 福?祸?

婉儿淡然笑道:“早就该想到你不会留心了!不过,马良人就交给你了,尽量保住她的命吧,我不希望庄太子再为这里的事情费心!今夜你不用理会我了,不过,庄太子回来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去他那里坐坐……”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婉儿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荷包,脸上却带着淡淡的愁容,脸上的迟疑我能看得出来。犹豫着把它交到了我的手里:“这是太子最喜欢的香料,我希望……你能戴在身上……”

我犹豫地接了过来,里面发出浓浓的麝香味让我不由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是麝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思妍服用的是含麝香成分的药丸,婉儿给的香包又是如此,难道太子偏爱麝香的味道?所以她才会交给我吗?“这个是麝香。我留在身边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夫人千万不要接触这一类的东西,闻久了对身体不好!”

婉儿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表情,但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我的心中不由得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难道她……她也害怕我和太子会有肌肤之亲吗?看着那个精致的荷包,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看来和太子走得太近,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最起码婉儿,或者是婉儿身后的那股力量已经对我起了戒心。

我并没有按照婉儿的吩咐去见庄太子,而是坐在房中发呆。接下来的日子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根本无法预料,那我离开皇宫的日子呢?三个月之后,我会如方姨说过的那样离开这里吗?

“你在想什么?”庄太子不敲门走了进来,而且根本没理会我瞪得大大的眼睛,径直在我的对面坐下了。

“你难道不知道进来的时候应该敲敲门吗?我的心脏被你吓得差点儿跳出来。”我瞪着他,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霸道呢?难道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得耀眼的牙齿:“太**里难道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吗?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太**的女官……”

这个自大的男人,我叹了口气,干脆对他不理不睬。他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本太子的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想请你出面调理一下。不知道方小姐有没有心情替本太子号号脉?”

“恩?”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竟然还十分懂得保养自己,这可真是难得的奇闻,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从脉象来看,他有个结实的身体,除了心热外,并没有其他的情况。只是,在我收回自己的手时,却被他一把抓在手里,脸上还带着几分深沉的表情。我吃惊得忙收回自己的手,“太子,请您自重。请您不要再把我当成什么人好不好?我的来历您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就请您不要再把我当成别人好吗?”

刘庄叹了口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我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看来,等我抽出时间后,一定要对这位太子进行一番心理疏导,或许他有着严重的心里疾病吧?他……难道是缺少关爱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才会一厢情愿地藏在过去的情感里不愿意面对现实?

在马思妍昏迷的一天一夜里,我时不时去她的房中查看她的情况,同时发现了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实:马玉儿对马思妍的忠心完全超出一个宫人应有的本分,为了能让马思妍喝下那些解毒的药汁,她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换算成现在的时间是近三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让马思妍喝下了那些药汁!这让我更加不寒而栗,这个马玉儿到底是什么人 ?'…87book'为什么会对马思妍那么忠心耿耿?恐怕只有她在这里的一天,绝对不可能允许马思妍出一点儿意外!

让我最吃惊的是马思妍的容颜,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几乎每个时辰她的脸色都在发生变化,最初白得没有血色的容颜渐渐变得红润,而且肤色白中透着淡淡的红色,或许书中所谓的“面如桃花”就是她现在的表现吧?本来憔悴的神色很快不见了,那种淡淡的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我也不由得看呆了。不知道到底是药丸的功效还是我替她开的方子起了作用。马玉儿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祷告,希望马思妍能尽快醒过来。

“她会没事的,只是这种药丸,我不建议她再继续服用下去。”我看着马玉儿,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忠告。就算现在的马思妍美丽容颜是服用这种药丸的结果,可继续服用下去,肯定会有副作用的,虽然我不能肯定那种副作用是什么。

马玉儿叹息着摇了摇头,眼睛里透出了几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真诚:“思……马良人的心思不是我这样的下人能左右的。她是个很固执的人!不只是我劝过她,老夫人、夫人和大小姐都劝过他。可是她……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心意呢?她希望得到太子的宠爱,要想得到太子的宠爱除了让自己更漂亮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感!我叹了口气,难道几十年前,也就是在东汉时期的几十年前,那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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