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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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自得-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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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啊,胤禛,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天空又淅淅沥沥的开始下着雨,绿袖跑来,给润福送伞“主子,这外面儿潮,你仔细了身子”。

    润福笑笑,“不妨,进去换衣服吧,我们该去请安了”。

    路上碰到了耿氏,穿着旗装,踩着花盆子,一个小丫鬟跟着。

    “给钮钴禄福晋请安,姐姐吉祥”耿氏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昨儿个睡的可好?看你近来的气色不错”润福点点头,回了礼,温柔的看着耿氏。

    “主子伺候爷到三更天爷走了才睡下了,本来想让她和福晋请了假,她偏不肯”那小丫鬟倒快言快语,状似抱怨,可里面倒透了一股子得意。

    “芳儿,不准乱说”耿氏略急,小心的看着润福的脸色。

    “姐姐,不是这样的,那个——”耿氏试着解释。

    润福真的笑了,轻轻拉过耿氏的手,“耿格格,这能伺候贝勒爷是福分呢,再说了,你我都是伺候贝勒爷的人儿,大家都尽心就行了,不过要是实在乏了,和福晋打声招呼就行,福晋是个宽厚的人”

    说话间,两个人就到了那拉氏的屋子,看看屋子里的人,不算早也不算晚,润福请了安后,就坐在了位置上。

    年氏一见着耿氏进门,就用眼神热辣辣的盯着她看,看的耿氏低下了头,那拉氏和几个福晋格格说着闲话儿,故作不见。润福也照样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不过心里暗忖,这年氏非得把满府的女人得罪光了,方能安分。

    文没修完,刚修好第一卷,其他的会继续修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下榜了,一周的上榜时间结束。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三章 心计

    那拉氏盘着腿,坐在炕上,蓝色的裙摆盖住了脚和腿,上面搭着薄薄的凉被。炕桌上放着冰镇的西瓜和剥好的荔枝,上面淋了点蜂蜜,那拉氏捻起一颗荔枝,轻轻的剥了皮,放进了嘴里,凉凉的感觉让身子瞬时舒爽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靠着墙坐着的润福,“这东西,也亏你能想起来,你啊,整日里,也不知道琢磨些什么东西,十七八岁的年纪,想我当年,可是天天换着花样的打扮呢,你倒好,整日里粗衣滥布的浑然没个讲究,总是不在乎这些事儿,对爷也不上心”。那拉氏说到这儿,语气里也带着点责怪。

    润福不接那拉氏的话茬儿,抿嘴笑了笑,“福晋,下个月你的寿日呢,最近府里的事儿不少,也热闹热闹下?”

    “你自己觉得过的闷,还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呢”那拉氏故作嗔怪的瞥了一眼润福。

    润福皱了皱鼻子,“哪里呢,这一个多月的雨下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和发霉了似的,好不容易雨停了,也要好好活动活动呢”。

    “你给我的那个方子,我给了爷了,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个信儿,不知道那面怎么样了”那拉氏低低的和润福说着话,言语里尽是担心。

    润福有些默然了,一会儿索然的说着“福晋,那方子我给了你,就归了你处理了,你给了谁,都和润福无关的——”

    “钮钴禄氏——”那拉氏不赞同的拧起了眉头。

    “主子,李福晋和马佳格格过来了呢,还带着弘时阿哥——”荣嬷嬷从外间走了进来,附耳那拉氏低声说,打断了那拉氏的话。

    那拉氏闻言抬头看了眼润福,“哦?那我们出去看看吧”,边说,边从炕上下来,荣嬷嬷连忙伺候着穿鞋。

    润福本来就是侧坐在炕沿处,跟着那拉氏出了内屋。

    弘时见着润福在了,眼睛一亮,刚想上前,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下李氏,后又老实的呆在了李氏的旁边。

    “呦,这钮钴禄福晋也在呢,姐姐,你也太偏心了呢”李氏看着站在那拉氏旁边的润福,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阴阳怪气的说。

    甫一出门,外面的空气带着暑气,那拉氏略略咳嗽了下,清清喉咙,旁边的荣嬷嬷马上递上一杯八宝茶。

    “可不是呢,李姐姐,你和福晋都是咱们府里的老人呢,福晋的身子骨不是很好,是不是平日里就劳累姐姐了呢。”马佳氏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李氏,状似浑然不懂的样子。

    那拉氏没说话,不过荣嬷嬷却带着鄙视的眼光望向马佳氏,润福试着解读那充满着意义的眼神,却很无语。

    那拉氏冷哼了一声“马佳氏,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马佳氏听见那拉氏的话,脸上有些不自然,话儿在嘴里含着,喏喏的辩解“不是的福晋——”

    “行了,你既然是跟李侧福晋打一个院子住着,平时的时候多学学李侧福晋的为人处事儿,别整日就想着嚼舌是非,没得败坏了我们贝勒府的名声——”那拉氏连敲带打的说了一通,说的不但马佳氏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就连李氏也是神色不豫,两人确说不出什么不是,只能低头称是。

    润福在一旁不做声的旁观着,心里咂舌:这才是真正的高杆啊,高手高手。一席话下来,不但摆明了李氏的身份,意思里还透着你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手还想伸长——。

    李氏见自己讨不了好,瞪了马佳氏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忙不迭的把话题岔开,“姐姐,是这样的,今儿个过来,是想求了姐姐的恩典。”说到这儿,李氏把弘时从旁边拉了出来,“快给那拉氏额娘请安——”

    小孩子么,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弘时今儿穿的是白色的绸缎马褂,下面套着青色的灯笼裤,蹬着软底布鞋,带着瓜皮帽,胎毛都还没剔,全部拢在脑袋后面扎成小辫,略微有点瘦弱,长得眉眼似了李氏。

    听了李氏的话,规规矩矩的给那拉氏请安,“孩儿弘时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大安——”奶声奶气的,一板一眼的煞是可爱。

    大人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儿,那拉氏见着弘时行礼,神色缓了过来,不亲却也不是很冷淡,依照嫡母的份儿“起来吧,弘时,这几天都学了些什么啊?上书房的老师都教你们什么呢?”,年后弘时就足了岁进了南书房。

    弘时还没回答,刚嗫喏了下“嗯——”,李氏就抢着开口了“姐姐,这就是我今儿个过来的缘由,这个弘时在上书房,哎,”李氏拿着手绢拭擦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润福看着这个场景觉得很抽象“这个臣妾的位份儿低,连累的弘时在上书房也不受着老师疼宠,昨儿个还挨了板子,你看,”李氏拉出弘时的手,果然掌心红红的。

    那拉氏见状心里也有些恼,别看家里的你争我抢斗的不亦乐乎,但在外面这些人可都是贝勒府的脸面,这上书房的老师打了弘时,不啻于打了贝勒府的脸面一样。

    于是那拉氏冷冷的说“是哪个师傅竟然连皇孙都敢打?”

    润福就站在旁边,看着李氏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差点打出哈欠来了。

    “还不是那个法海”李氏狠狠的说。

    “可是钮钴禄家的那个,侍讲学士法海?钮钴禄福晋,你可在族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儿?”那拉氏一双秀眉如同打结一般的拧了起来。

    润福还没有从那个法海的名字中清醒过来,法海,润福憋着笑,这人的名儿起的,就被那拉氏给点了名。

    润福想了想,还真没有从自己周围的人里听说过这个名儿,否则的话,她早就得去见见这个“穿越”到清朝的法海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儿,想必是旁支的吧”

    李氏嗤笑了下“钮钴禄福晋,这个可是你们钮钴禄的正枝儿呢,他可是国舅爷佟国舅的次子呢”

    润福默然了,这钮钴禄这支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名人轶事不在少数,谁去留意一个名不声显的人呢。”

    那拉氏淡淡的接了话茬“这人我倒听贝勒爷提过,是十三爷和十四爷的老师呢,能得他指点,也倒是弘时的福分,而钮钴禄福晋不知道也不稀奇,这男人家的事儿,越少打听越是本分”。

    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就把这个事儿打断了。

    “如今这个爷在外面有差事,而这弘时虽然受了乏,但师父教导学生是本分,想万岁爷当年也要喊陈廷敬大人一声老师,哪儿做的不周到了,也免不了乏,更何况,这弘时能不足岁就入了上书房,可是我们贝勒府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引导,要不然,把弘时放我这儿我带几天吧”那拉氏喝了口茶,又说。

    这话,可让李氏急了,这孩子不放她身边儿教养,放福晋身边,这养大了不就成了那拉氏的么。心思极快的打着小九九,李氏面上涌起一抹笑“哎,福晋教导的是呢,是臣妾驽钝了,不过福晋的身子一向不大利索,弘时正是皮的时候,怎么敢再劳累姐姐?这还是臣妾自己照顾吧”,一边说,一边银牙紧咬。

    那拉氏摇摇头,“难为你也体贴我了,话说,这弘时弘昀都是贝勒爷的骨肉,你把他俩带好了,可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个事儿可比什么事儿都重要”,她本来就是敲打下李氏,别让她没的忘了自己的本分。

    “多谢福晋教导,臣妾醒得了”李氏忙回答,伸手紧紧的拉住弘时的手,弘时被拉得疼了,喊了声“额娘——”

    李福晋和马佳氏两人坐了半响无语,就悻悻然的辞了去。

    那拉氏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润福说“你看,就是这帮人,算计你来算计我,都忘了本分”

    润福笑笑也不接话。

    两人又闲扯一会,润福就告了退,让那拉氏休息去了。“福晋,你咳嗽让荣嬷嬷伺候你用砂糖熬些梨子,冰的少吃,给你送来也是图个新鲜劲儿”

    那拉氏拉着润福的手,笑着“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个身子,咳咳,虽然不济,但撑个三五年的也不成问题,你啊,就赶紧生个儿子,让我给你养着,这贝勒府交给你就行了”

    润福讪笑着不接话“那我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绿袖提着那拉氏给的食盒,走在润福的旁边儿。

    “主子,你说今儿个这李福晋干嘛找了福晋去?”绿袖怎么觉得今儿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

    润福笑了笑“笨丫头,她不去找了福晋,这事儿谁去给她圆这个场啊,被人知道了,说她面子不够,现在这那拉氏知道这事儿了,管,得罪人的是那拉氏,不管,贝勒府被抹了脸面也是福晋的事儿”

    绿袖啧了舌“真是个个都不能小看呢,看着李福晋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泼辣样儿,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这肚子里也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的”

    润福又笑开了“你这丫头啊,平日里闷不出声的,今儿胆儿还大着了。这李氏要是个善茬的,怎么能被贝勒爷纳了房,又怎么能接二连三的生下了皇孙”

    绿袖一听,果然如此呢。

    那个为啥我一下推,,就推荐票那么少哇。。。。555555555555润福伤心咯。。。收藏也噼里啪啦的降,俺真的越写越差了么,郁闷。。。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四章 瘟疫 上

    八月底,这连绵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胤禛仍然在黄河区督管主持当地的灾民救治和灾后重整,前天给府里来了一封信,告诉灾情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呆到九月中旬。

    一大早儿,雨水冲洗过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润福深深的嗅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刚刚转了圈,活动了下身子骨,觉得爽利极了。早饭让绿袖烫了豆浆,熬了小米粥,在院子里就能闻到香味儿。

    润福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用了早餐,刚走到门口,就被躺在窗台下的一团黑黑的东西引得她的注意。

    润福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一只燕子死在了台阶上。

    它身体歪斜的贴着地面上,脚爪子无力的弯曲着,浑身湿透的羽翼,还沾着连日来的雨滴,最后的一声求救似乎停留在微张的嘴巴上,和着土腥气,散发着点点的恶臭。

    润福略有些嫌弃的皱了眉头,喊来小厮,处理了那燕子。

    小厮拿着一把铁锹,把燕子铲在了铁锹里,原来躺着尸体的地方,顿时蚁虫乱爬。

    好心情被破坏的怠尽。

    润福心里有些压抑,她想起了灾区的那些民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看着生存后面临的死境:家破人亡。

    坐在桌子旁,看着早膳浓稠的小米粥,青翠的盐卤萝卜,刚磨的豆浆,却没什么胃口。

    “主子,怎么了?可是不合口味?”杏儿在一遍看着润福怏怏的不动筷,不解的问着。

    润福冷笑了下“这样还不满意?那就得做孽做死”说完,她拿起筷子,快速的吃着饭,一点都没剩下。

    绿袖看着干净的碗“主子今儿早上胃口倒还行,要不再煮点?”

    润福摇摇头,“你们两个的份儿自己留下了吧?以后就一锅煮出来就好了,免得浪费”,淡淡的吩咐着,说完,“绿袖,杏儿,你把这几年不合身的衣服什么的拣出来,还有那首饰的,也分分,我自有用处”

    “是,主子”绿袖收拾着桌子,应着话儿。

    刚进了那拉氏的院子,容嬷嬷见着润福进来,忙放下手上的脸盆儿,有眼见儿的小丫鬟忙接了过去。“钮钴禄福晋吉祥,您可来了”一脸的苦闷。

    “怎么了?可是福晋身子?”润福见状,紧走了几步。

    “哎,是主子,不过倒不是身子的事儿,好像是贝勒爷——”容嬷嬷一边打着纱帘,一把小声的说。

    润福进了屋,外屋除了洒扫的丫鬟也没有别的人,容嬷嬷紧上前打了内屋的帘子,“钮钴禄福晋,您直接进去吧,不碍事,主子早就起了”

    润福一进了屋子,就见着那拉氏歪在炕上,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也不甚整洁,润福心里一凛,这是怎么了?

    “福晋,怎么了?”润福拉过那拉氏的手,问着。

    “怎么办?怎么办?”那拉氏见着是润福,忙拉过润福的手,死死的攥着。

    润福没有拉过手,轻轻的拍着那拉氏的手背,“怎么了,福晋?别着急”

    “润福,贝勒爷,贝勒爷,贝勒爷出事了——”那拉氏对上润福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神色戚若。

    润福闻言,心里一颤,怕是——

    “果然,果然那面出瘟疫了,满城禁闭,满城满城呀,贝勒爷和十三爷十六爷都在城里啊”那拉氏用着颤抖的声音,止不住的寒颤,嘶吼着,声音里透满了悲凉。

    紫禁城,太和殿

    康熙一脸悲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紧锁的眉头掩不住眼神里的悲恸。他抬头望向太子,隔得很远,看不清太子的模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都起来吧”

    “密宣,封城,禁闭!”康熙闭上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皇上有密旨;宣,封城,禁闭——”李德全在康熙喊完,传达旨意

    突然,“皇上,三位皇子,都在灾区啊!”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臣,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说。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一时间太和殿此起彼落。

    “内阁拟旨吧,加急三百里”康熙睁开了眼睛,一片笃定。

    ————————————————————————————————

    润福听着那拉氏的话,手颤抖了下,脸上一片平静。

    “福晋,封锁消息”润福轻轻的对着那拉氏说。

    润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那拉氏从悲伤中拉了出来,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荣嬷嬷,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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