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不过他倒是记得润福向来教他的话,慎言却更要有担当,本来刚才的话他已经是不是慎言了,如果在推脱,那就是非大丈夫所为,于是他正视着胤禛的眼睛,行礼道歉“皇阿玛,儿臣一时妄言,胡言乱语,还望皇阿玛恕罪”说完,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胤禛见状,倒是讲嘴角一挑,却依旧严厉的说“你也大了,也学了几年,要记得祸从口出,尤其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孙,一言一行当为天下人之率表!时刻谨记‘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不要信口胡言,另外要到学习满语的年龄了,还是不避嫌地厮混胡闹在闺帏。成何体统”,说到这,胤禛的圆目一瞪,弘历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依赖钮钴禄氏了,他说什么不承认自己在嫉妒儿子和他额娘关系好。
弘历听了自己皇阿玛的话,如小鸡啄米一般的不住点头,虽然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不乐意,但是想想皇阿玛,他就觉得自己满足了。想是胤禛没听着他的心里话,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拿自己的悲剧作为心里安慰,估计非得捶他一顿。
见弘历的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下午在院子里,弘历和弘昼倒是爷逗得他开心,让他对这个儿子更加的看重了些许。所以胤禛也没继续说什么,毕竟他今儿个过来,也不是为了训儿子的。
几个孩子也识趣儿,见状惠儿开了口,说了声“皇阿玛既然有事儿找额娘,孩儿们就不在这捣乱了”于是拉着满儿的手,和弘历三个人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满儿和惠儿就抿嘴直乐,弘历翘着嘴巴瞅着两个姐姐看他的笑话。却也只能无奈,谁让按照他额娘的说法“女孩子是要用来疼的,有事儿弟弟为姐姐服其劳”,后面的那句是祈逸舅舅现身说法的,今儿个他总算能明白了祈逸舅舅的想法了,生出一种知音的感觉。
而正在京城里自己家宅子被自己二姐折腾着当模特的祈逸,一面摸着自己油光喒亮的脑门,一面连续打着喷嚏,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偷着骂自己,祈逸摸了摸鼻头,对着往那边冲着自己喊的二姐走去。
屋子里。孩子们出了门后,润福让杏儿把留在小厨房里的汤品和米粥给胤禛端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杏儿将汤饭送上来之后,就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润福起了身子,伺候着胤禛用了点晚膳,就着胤禛的手,又喝了几口汤。
胤禛任着润福伺候着他吃完了饭,本来有些翻滚不舒服的肚子,倒是有些舒服。吃过东西,半眯着眼睛靠着床,任凭润福帮他揉着太阳穴和肩膀。还是这个力道舒服,这样一来一往,胤禛倒是有些睡意,最近每次吃完东西,都会觉得困乏。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没有提这几天的事儿,润福心里想着,如果他想提,自然会自己说,如果他不想提,自己说了也是找不自在。而胤禛迷糊之间想着,如果她问了,自己定然不会瞒她。
大概是一注香的功夫,胤禛渐渐醒了,看着润福底下的头,依旧帮他不紧不慢的揉着,青丝扫着他的鼻子,蹭的痒痒的,还留着幽幽的香气。
胤禛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把润福拉到自己的怀里,低着头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爷的?”
润福顺着胤禛的动作停下了自己的手,闻着胤禛的话,她轻轻的笑着,把手放在胤禛的手上,两个人的手一个大一个小。一个红铜色一个白皙,衬在一起却那么的和谐。
听着胤禛的称呼,润福笑的很开心,她觉得她开始承认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不仅仅是她孩子的父亲,不仅仅是自己的倚靠,也是自己心中的人了。
看着润福不开口却在那笑的开心,胤禛的心越发的平静,他也有一种随着她笑的冲动,“过时不侯,皇后确定不想和爷好好聊聊?”他压低了声音,沙沙哑哑的,听得润福觉得自己尾椎骨发麻,这男人,难道是在勾引她?
她略作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故意装作无奈的模样“有人愿意说,本宫就勉强为难的就听听”一副不耐的模样,不过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里也含着笑。
“皇后,朕倒是发现了,你这两年越发的年轻了”胤禛觉得自己是不是时间过反了?这润福怎么越发的年轻的感觉?
润福瞅了他一眼,这个事儿,其实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两年的气色倒是比前几年更好了些,是相对其她几个女人,老的慢些了,又怎么能不老?不过她才不和他纠结这个事儿呢“刚才有人说要坦白从宽,难道我耳朵听错了?”润福歪着身子靠着胤禛的胸膛。
润福洗过了头,正散着头发,胤禛卷起一卷在手中把玩着,然后开了口。
“乔引娣,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半响,胤禛手中的动作略略顿了下,像思索了下,开口说了这句话。
润福闻言有些吃惊,略略调了下身子,就听着胤禛讲了段年少轻狂的事儿,而这乔引娣,和那位故人像得紧。而且”胤禛锁了眉头,思索了下,又开了口“爷见着这乔姑娘,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润福听到胤禛说了这么一大串,她也觉悟了。怪不得乔引娣这个名字她听着觉得有些熟悉感。她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胤禛,这差一点,谁说乌雅氏不疼胤禛的?她可是舍己救了儿子阿!
润福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此刻她没有刚刚听到胤禛说这个事儿时候的发酸,使劲儿的憋着笑意,只是笑的含蓄些。
胤禛有些恼羞成怒,自己一片坦诚,倒换得皇后如此笑话,他有些生气地盯着润福,虎声喝了句“笑什么笑”。
润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啧眼泪都出来了。不过见胤禛开始有生气的迹象,也不逗弄他了,她清了清嗓子,对着胤禛说“爷,你这个事儿,倒是做的利索,幸好皇太后娘娘护了你,否则怕是要铸下大错”,于是她也不厚道,直接拿了自己儿子的事儿,什么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什么沧海遗珠做了个比方,只是架空了下背景。说完后,看着胤禛铁青的脸色,润福吐槽,这父子父子,还真是一个德行!
胤禛听了润福这话,心中倒是一阵后怕,如果事实是真的按照皇后所言,那他那天倒是还承了皇后的一个情,要不是想到她这儿坐坐,恐怕自己别说这一辈子没脸见自己的祖宗了,想想他都恶心。他下意识紧紧的搂住了润福。
过了好久,胤禛才又开了口,仿佛驱逐了心里的阴影一般,他用长满了胡子的下班,蹭了蹭润福的颈窝。
“算了,这事儿,朕会仔细查清楚的,不提这个了”对于这个女儿,从来没有抱过期待。如果有的那么一点点对着旧情的怀念,这下子也被润福的那些话给刺激的烟消云散兴致惘然了。
于是他转了思绪,想到了年庚尧的身上。
“戴铎和年庚尧”胤禛只是开了个头,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四个,成也萧何,恐怕败也萧何阿,这些同僚旧人,曾经是比兄弟还要亲近几分的一些人,如今不用像当年那样战战兢兢的算计来算计去了,好了,他们开始算计朕了!”胤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润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仿佛看着胤禛的眼里仿佛闪过了泪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润福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
润福只能反手无言的抱着胤禛,想给他些力量。
“所以,祈逸和祈莳怕是接下来要辛苦的多,西南那面儿,祈逸还得过去帮朕盯着,而宫里的,年诗韵的心思倒是也大了,朕都有些摸不透了”胤禛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幽暗,润福倒是从里面读出些伤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处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都会有些牵挂。
“年庚尧的心思,朕倒是明白一些,而福宜在一天,他们就是会蠢蠢欲动一天,但福宜的身子骨弱,如果不在了,恐怕更是让她们疯狂了,现在整个王朝,风雨飘摇,国库空虚,民生不兴,皇额娘身子骨不妥善,十四和额娘一向亲厚,朕也怕十四想不明白。毕竟那是朕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朕不想让让后世的人笑话这帮祖先窝里斗阿”说到这儿,胤禛声音沙哑,眼眶泛红盯着润福的眼睛看。
润福一言不发,开始还能笑笑,听着胤禛的这些话,再看着他已经斑白的鬓角,心疼的拉起胤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着。
“朕也知道,这些年,却是让你委屈了。。。。‘看着润福恬静带着疼惜的表情,有些激动的胤禛恢复平静,正想说出这句话,被润福用手掌堵住了嘴。
润福看着胤禛,开始笑着,然后一字一字的说了一句话“世上安得双全法”,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所以润福谢谢爷对我的坦白。
灯下,俩人靠的很近很近,心也很近。
====想说什么,,于是就留了几个字===哈哈。。。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十六章 福祸自有天报
第十六章 福祸自有天报
===咳咳好久没吃到肉了。。嘻嘻。,谢谢Maryane和我爱上西区的打赏么====
生活里,再多的波澜壮阔终究会回归到平静。
那天,润福闲着没事儿,一时兴起,自己动手打了几件毛衣,等她给胤禛穿在身上,看着他那副扑克脸上露出的惊喜模样,润福就觉得心安。再拿出来给沁福看的时候,沁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激动还一边拍着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让润福笑逐颜开,这样真逗。
这些琐碎的事儿,一串串连成日子,成为生活里的温暖。这些小的幸福,倒是日后润福躺在摇椅上,最常想起的。
这话先撂下不提,皇贵妃年诗韵最近很焦虑。
刚刚从皇太后那请安回来了,看着皇上对着皇后一副柔和的表情。再考校着弘历,她心里就泛起了疯狂的嫉妒。她用手摁住胸口,努力平静着自己,突然想起早上兄长托人送信来着,于是她急匆匆的打开了蜡漆的信。
半响,她手上捏着一个信封,一字一句的看着,脸色变得很难看,身边的奴婢们,见状都退了下去,就留下跟着她进宫的苏嬷嬷,看着年诗韵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有些担心的走到她跟前,试探的叫了声“娘娘?福宜和福惠阿哥快醒了,您看是不是把他们抱过来?”
年诗韵闻言,勉强的笑笑,“先让赵嬷嬷带着会儿,福惠身子刚好,别受了风,福宜要是醒了就带过来玩儿”提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夭折了三个孩子的年诗韵眼里倒是显出一股真实的心疼。她对这两个儿子宝贝的很,这几年连续丧子的伤痛,在加上福宜的身子也随了她偏弱,更让她几乎已经绝望,直到拼了半条命生下了福惠,才让她赶到切实的希望,于是她更加的宝贝自己这两个孩子。这不但但是她的希望,也是,想到这儿,她看了眼信上,一股浓烈的悲哀快要将她淹没了。
苏嬷嬷听了年贵妃的话,点了点头,看着这个自小就看大的女孩,从一个不经人世聪明温柔的女人,到如今带着一身娇弱和阴冷的样子,不禁移开了眼睛,她有些不忍目睹。
年诗韵根本没有心情看着苏嬷嬷,漫不经心的回了她的话,就靠着桌子坐下,想着信,顿时心乱如麻,拿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
“苏嬷嬷,将火盆笼起来”半响,她才仿佛转过神来,对着苏嬷嬷吩咐。
苏嬷嬷闻言,倒是有些楞,这个时节。内务府早将火罐火炉收了起来,只是发了些春装。知道主子不耐寒,还懂事的迟收了大半个月,今儿个怎么又要着炉子的呢?
说完了话,年诗韵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是慌了神了,她嘲笑了自己的下,又改了说辞“也是糊涂,你就掌了灯就好”。
苏嬷嬷看着年诗韵手里的纸,心思转动,倒是明白了些。但苏嬷嬷可是老人,她自己懂得虽然跟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个奴才,不能多言,于是照着吩咐,去找那些早不知道堆放在那儿的煤油灯,原来这年诗韵向来得了胤禛的宠,明里私下从胤禛那得了赏,或者顺着舅爷年庚尧的手送来孝敬的好东西自然是不少,这夜明珠也就不算个稀奇,她又素来厌恶烟味儿,在胤禛的默许下,晚上都是用着夜明珠照着亮,这事儿还引得御史一番纸笔。她默默的掌了油灯,这地方的腌渍事儿,向来多,要想活命,定然得知道的少。
年诗韵烧了信,看着成了一滩灰烬。心里火烧火燎的烦躁。
转头一眼扫到年庚尧捎来的东西,漆红的匣子,倒是精致的紧,刚才看了信心里慌乱,倒是没看看这次哥哥给她寻了什么好东西。她打开看了一眼,手一哆嗦,手足无措惊慌地关上了匣子,也引得匡当一声的响。
她脸色苍白,看着苏嬷嬷正收拾着那摊灰烬,听着声音,扭过投来狐疑的望着她,她故作无事状,“苏嬷嬷赶紧把那些东西处理了,然后看着小阿哥醒了没”。
等苏嬷嬷出了屋子,年诗韵又把盒子打开,捧出里面的青鼎拿出来摩挲了下,然后飘下了一张纸,只有俩个字,送礼!从字迹不难看出是大哥年希尧的笔迹,但是这个哥哥不像二哥年庚尧,两个人年龄近,虽然也是疼她这个妹妹,但兄妹俩人素来少有亲厚。如此今儿个的这个字条,倒是让她先诧异了下。不过她还没想明白,视线就被那青鼎吸引了去,这个鼎很诡异的,全身无雕花,单独在三顶处以金抱珍珠之姿势,在阳光下发着淡黄的光晕,整个物件显出一种诡异的华贵,让年诗韵望之眼露迷醉之情。
闻着外面没有进屋就传来的笑声“额娘,额娘,抱抱”福惠还没进屋子。就咿呀咿呀的叫着,倒是让年诗韵登时清醒过来,她有些害怕的望了眼桌子上的物什,连忙收拾了进去,心里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事儿倒是不是这个时候想的。
她抬头看了眼,笑的一脸灿烂的福惠,倒是真心露出了笑容,更添了几份娴静的味道。
母子倆个人玩了一上午,直到福惠有些困乏,才想着要奶娘抱走孩子。但是福惠刚刚学会走路没多久,非要闹着自己走,没办法,年诗韵只能让奴才们照看好,让他自己走。看着稚子一副欢乐的表情,年诗韵表情复杂的将视线落在那红漆盒子上,不经意间想起了胤禛的那张脸,又想起了刚才在太后殿里的那刺眼的一幕,心顿时有些钝钝的疼着。
恍然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
扭头一看,年诗韵脸色大变,只见福惠拿着从没有落锁的盒子里滚处的青鼎,正咯咯的笑着。
“额娘,给”福惠看了会,抬头看了眼额娘,努力将青鼎捧起来,要送给年诗韵。
这下子,吓得年诗韵想直接晕了过去,她颤颤巍巍的以一种祈求的声音对着福惠,声音卑微的说着“福惠,将那个给额娘,乖,不要动,等额娘去拿”看着福惠挣扎着要起来,她终于忍不住心悸,大声的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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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十七章 寂寞的季节
第十七章 寂寞的季节
随着年氏一阵惊慌的呼声。可是福惠被自己额娘吓到一般瑟缩了下,然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很不解的望着自己的额娘,嘴里嗫喏的哼唧了两声,只见年诗韵上前抢下来福惠手中的青鼎,放到盒子里合上了盖子,一鼓作气地将一连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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