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丁春秋欺辱以后,木婉清心中便是郁愤难平,下定决心要叫他好看,但是苦于实力不足,奈何他不得。
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方子,但又怕被其发现,所以这一路从江苏到河北,她都是小心翼翼从各处购买药材,终在今日配成了这一服药,但是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却是阴差阳错的将甘草和地黄的分量减轻了三分,是以变成了丁春秋口中的‘伏火障目散’。
这‘伏火障目散’虽然没有‘闭目散’那样霸道,但也会叫中招者在十日内实力下降,视物犹如一叶障目,迷迷糊糊。
但是与‘闭目散’的恐怖效果来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且十日期限一过,视力便可恢复,说起来只能算是整人恶搞的东西。
她本以为这次能够十拿九稳的叫丁春秋好看一次,不想在放药的时候被阿紫撞破,现在更是被丁春秋直接揭穿,一下子便慌乱了起来,道:“你、你怎么知道?”
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难道这一路上来自己购买药材时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丁春秋却是嗤笑一声,道:“这样的药方,阿紫十五岁前已经不背了,更何况是我?你这一路来,你也知道我是星宿派掌门,而我星宿派本就以药与毒名传江湖,这样不入流的方子我要是分辨不出又怎么当星宿派的掌门?”
丁春秋此言一出,木婉清脸色顿时一变,直到此刻方才想起这丁春秋和阿紫乃是出身星宿派,又岂会对药石陌生?
顿时心中暗叫,这次却是自己出了昏招。
便在这时,丁春秋坏笑一声,大步向前,在木婉清发懵中一把将其拦腰抱起。
木婉清顿时惊醒,但见其一脸坏笑,慌乱挣扎,道:“你、你放开我?臭银贼,你要干什么?不要,放开我!”
木婉清在丁春秋怀里剧烈的挣扎,但他却是坏笑道:“你害我一次,我欺负你一次,天公地道,各不相欠!”
说话间,凌空一掌将油灯劈灭,同时抓起床上被子顺着窗口一抖,一股微弱的药香顿时传出,在木婉清惊呼声中,将其扔在了床上。
“你不要过来,啊,臭银贼,走开,走开,不要撕我衣服,啊,我跟你拼了……唔……”
黑暗中,木婉清的声音不时响起,透出一丝丝的迤逦。
“你大声的叫吧,最好把阿紫也叫过来围观才好,我不介意被人看到!”
丁春秋在黑暗中坏笑的说着,双手无师自通的将木婉清的衣服一件件剥下。
“你你你畜生、无耻!”
木婉清悲愤的挣扎着,暗想若是被阿紫看到了自己哪还有脸活下去,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嘿嘿,我什么样的人你现在才知道么?话说回来,谁叫你先想着要害我呢?我这只能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叫快意恩仇!”丁春秋的声音中带着坏笑,叫木婉清心中暗恨不已。
第九十三章 再行谋划
第二日天未亮,木婉清步履蹒跚从丁春秋房内走出,眉头紧皱,身上衣衫多处破损,些许**从中透出。
她紧咬牙关,尽管每一步大腿根都会传来痛楚,但她没有回头,倔强的挪出了房间。
咣当!
看着师傅房门被木婉清使劲关上,躲在左隔壁屋内的阿紫捂住嘴巴,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虽然私底下和木婉清达成了协议,暂时和平相处。但是被她暗算心里还是有着不满。此刻见师傅将木婉清教训的连走路都有些艰难,心中的不满也便释然了。
趁着木婉清回到自己房间,阿紫趁她尚未关门,快速的闯了进去。
木婉清惊呼一声,刚想说话,阿紫却是已经把门带上了。
便在这时,丁春秋的脑袋从门缝探出,左右看了一下,见阿紫房门有道缝隙,侧耳倾听,另一间房内有低声私语,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把门关上,走廊顿时寂静了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当天际大亮,丁春秋方自从入定中苏醒。
那一部《无相剑经》他大概参悟了一下,发现这一部秘籍确实是当世绝学,比起自己得到的逍遥派武学典籍丝毫不差,在专精一项上还有些许超越。
这是一部将剑法威力推演到极致的绝学,按照书中所记,练出剑芒不过是登堂入室,就像那卓不凡一般的程度。
真正厉害的是‘先天剑芒’,一经练成,剑气冲霄,剑芒所指,无可阻挡。
至于‘无相’之意,丁春秋却是半点没有看到。
他所看到的,领悟到的,俱都是冲霄杀意与剑意。
虽然他没有专门修炼过剑法,但是到了他这样的一流境界,早已将一身所学融为一炉,便是触类旁通,也比一般的二流高手领悟的深刻。
再加上这数月来,他一直参悟六脉神剑,纵然这六脉神剑已经超出了普通剑法的范畴,但其根本,还是世间本有的剑法,所以对剑法也有了一些独到的见解。
但即便是这样,他此刻看着《无相剑经》却依然不得其要领。
虽然‘先天剑芒’看起来是当之无愧的绝学,任谁见了,也无法抗拒其中**。
但丁春秋总觉得有些不对,觉得这部剑经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而且这‘无相’二字此刻看来更是无从说起,好像就是空谈一样。
丁春秋本就是逍遥派弟子,一身所学俱都是正宗道家神功。
而这“无相”理念道家早就提出来了,指的是没有形迹、没有具体形象的玄虚无形之意,又有玄微难测的意思。
而他自身所学《小无相功》,其真谛便是‘无相’二字,以‘小’字开头,便是取‘小而无相’之意,是指唯有小,才能无迹可寻。
而《小无相功》练成以后,可模仿百家武学,不着形相。
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便可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
与那《无相剑经》相比,《小无相功》的‘无相’之意一目了然。
而且据丁春秋的见识来看,那《无相剑经》并非道家绝学,其中有着还掺杂着佛家义理,且这是一部绝学,定然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其无相之意定有所指,只是自己现今尚未参透而已。
不过这《无相剑经》倒也不是得物无所用,至少现在将其与《六脉神剑》两相验证,却也是叫那六脉神剑的威力提升了不少,或许以后自己光是凭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便能施展出剑芒神通也说不定。
若真有那么一天,这天南地北,哪里还去不得?
不过现在丁春秋心中却是有了别的打算。
这《无相剑经》以自己一身道家见识解不开,或许用佛家的义理眼光来开便能收到奇效。
而佛家之首便是少林,那少林有着扫地僧那个老怪守护,丁春秋现在还不想去招惹他。
不过距离阿朱偷出少林至宝《易筋经》的时间却是不远了,自己去将《易筋经》取来再两相验证,说不定便能解开这《无相剑经》的奥妙。
心中有了定计,丁春秋便是安下心来,准备即日启程,前往四川。
那聚贤庄便是在四川境内,自己现在还在河北,距离不近。
不过叫他啼笑皆非的是,当他去叫阿紫和木婉清启程的时候,那木婉清却是中了自己配置的‘伏火障目散’,现今视力大减,成了睁眼瞎。
原来昨日晚上木婉清虽然临时更改了药方,但是却怕丁春秋功力深厚不会中招,所以就将总量加重了不少。
而丁春秋一时邪念打起,只是将床被抖了一下,并未将药粉全部清理干净便和木婉清共赴巫山。
他吃了百毒不侵的药丸,不怕那些药粉,但是木婉清不行,今日一早睁眼,便是发现自己中招了。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到他傻乎乎的摸着墙根走路,还会被凳子绊倒,阿紫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丁春秋也是忍俊不禁,觉得她不使坏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不过可爱归可爱,丁春秋可不会出手帮她解了那‘伏火障目散’,就当给她一个教训也好,省的日后在关键时候这坏妞又来害自己。
不过任由她这样摸摸索索的上路,丁春秋可是没有耐心。
走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客栈外走去。
木婉清顿时惊慌教导:“你不要乱来,快点放我下来!”
看她慌乱的样子,丁春秋顿时发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耽误时间了,这个样子行动能快一点而已!”
木婉清现在虽然看什么东西都模糊非常,但听了这话,想也能想到丁春秋那不怀好意的样子。
面皮之上顿时有些发烧,暗唾一口,鼻间发出一声低哼,不敢再说话,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没脸没皮的话来。
阿紫见木婉清如此乖巧的被师傅制服,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顿时坏坏的笑了起来,只叫木婉清两颊嫣红,羞愤难当。
丁春秋先将木婉清扶上马,由酒楼小厮前者,而他则是和阿紫前往马厩牵另外两匹马。
木婉清现在双目难以视物,他准备将自己的马拴在黑玫瑰的马鞍后边和木婉清同乘黑玫瑰。
虽然他想给木婉清一个教训,但是任由她一个睁眼瞎骑黑玫瑰送死丁春秋还是做不来的。
他是丁春秋,而不是那些用下三滥手段的无耻之人。
木婉清要和他斗,那就光明正大的斗,看看谁的手段真的高明。
而木婉清却是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丁春秋是叫自己独自骑马,但是自己现在双眼模糊难以视物,这个样子骑马,是不是太危险了?
之前丁春秋将她从客栈抱出来,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觉得丁春秋还是关心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小甜蜜。
虽然她和丁春秋的关系比较复杂,而且心中从来没有熄灭过报复他的想法。但是那种小温馨,小甜蜜,却是他自己也无法阻挡的,油然而生的存在。
可是现在却是叫自己骑马,难道就不怕自己摔了或者发生什么事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没来由的堵得慌,就像小孩丢了自己最喜欢的布偶一样,心中生气了诸多酸涩。
第九十四章 矫情一下
丁春秋仔细的给自己的枣红马将身上的一夜凝聚的水汽擦拭掉,同时和阿紫一起将两匹马儿迁出马厩。
阿紫却是没有丁春秋那般细心,看了一眼前边黑玫瑰身上的木婉清,坏笑道:“木姐姐的眼睛应该是中了‘伏火障目散’吧?师傅你怎么不给木姐姐治一下呢?也省的她受这睁眼瞎的罪?”
阿紫的声音不小,木婉清完全能够听到,丁春秋瞥了她一眼,她冲丁春秋做了一个鬼脸,明显不怀好意,想要在木婉清面前坑一下自己这个做师傅的。
丁春秋哪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也不避讳,道:“治什么治?药是人自己下的,说不得人就喜欢这样!”
“啊!!!”
阿紫虽然心中清楚那‘伏火障目散’是木婉清的,但是丁春秋如此一说,还是惊讶片刻,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瞬息后,回过神来,促狭笑道:“师傅,你这样说,就不怕木姐姐生气?”
丁春秋咧了咧嘴,道:“她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你师傅……”
他那句‘该生气的是你师傅我’尚未说完,只见那木婉清从小厮手中抢过马缰,怒斥一声:“驾!”立时打马就走。
“哎,姑娘,姑娘!”
那小厮顿时慌了起来,木婉清眼睛不能视物他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是之前在客栈中摸索前行却是清楚,此刻被她抢去马缰,若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不敢想象,转过头,看向那位出手阔绰的大爷,也就是丁春秋,胆颤道:“不、不关我的事,是那位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耳边响起一声冷哼,紧接着,便见那位大爷仿若天神下凡一般,踩着下马石便飞天而去。
在他的眼中,只留下一道炫目的青影,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我说你……”阿紫恼怒的看着那小厮,挥起马鞭就想抽他,但见他惊恐万端的样子,手上顿时一滞,怒哼一声,拽过丁春秋那枣红马的马缰,马鞭一挥,打马追了上去。
却说木婉清之前心中怨愤,又听了丁春秋那般言语,一时委屈难平,心中升起万般酸涩,只觉脑海一炸,暗想:对,是我想报复你,该生气的是你,不是我,我中了‘伏火障目散’是自找的,是我贱,才被你整日里欺负……
一时间,她从小在秦红棉教育下养成的偏执性子升起,心中的恼怒和怨愤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抢过马缰,只想快速离开此地,省的被他嘲笑羞辱。
至于不能视物与会不会摔落马下的事情,此刻却是不重要了。
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以及各种惊叫怒骂货物倾倒翻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及旁人呼痛声和小孩的哭泣声,仿若魔音一般朝着脑海钻去,一时间只觉得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自己,羞辱自己,好像有一万个丁春秋在冲着自己充满讥讽的笑,再说:你就是贱,否则你怎么不自杀以示清白?
木婉清只觉的心中难受,也不顾其他,死命的催促黑玫瑰快跑
黑玫瑰的天生神力,脚力奇快,霎时间便快到无锡城门口了。
此刻城门口正有着几辆运辆车接受守城门的士兵检查,但见黑玫瑰急速奔驰而来,那些人脸色大变,守城士兵也是大叫了起来,呵斥来人下马接受检查。
而丁春秋纵然凌波微步天下极速,但要在这闹市中追上黑玫瑰,却是休想。心中暗想,这木婉清哪根筋不对了,待会追上了须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但是他心念尚未落下,便见木婉清竟是一个手丢开了马缰抱,而黑玫瑰却是不管,急速朝着那些运粮车奔驰而去。
丁春秋脸色大变,他对于黑玫瑰能够越过那运辆车并不担心,担心的是马背上的木婉清。
此刻她丢开了马缰,且双目无法视物,根本没办法在黑玫瑰跃起之前做好准备,到时定会被掀落马下,以她此刻的状态和黑玫瑰的速度,想要不受伤是绝不可能的。
丁春秋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凌波微步急速展开朝其追去,同时大声道:“木婉清,你不要命了?抓住马缰!”
他有些不明白,这木婉清到底那根筋不对,在这个时候发疯。
木婉清此刻犹如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这,正在天人交战,听到丁春秋的声音,心中恼怒,暗想,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叫我抓住马缰我就抓住?我偏不!
正在这时,无锡城的守城士兵脸色大变,只见黑玫瑰急速奔来,哪里还敢阻挡,若是被撞上了,不死也得扒层皮,为了那么一点粮饷搭上性命却是不划算的,顿时一个个如水般退开。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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