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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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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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世在前行着,心里却想:“那钵中清泉,才入我手,就窜入了体内,这会儿也不知去了哪里。这萃水乃多年之前水域始祖水澜的至宝之一,既然是被那妖女“花婆罗”强行留下,我今日取回,也不为过。”

  这两人两般心思,正是同路不同步调。花溪城春光宜人,傲世行在前头,若儿则执意要在一旁相扶,他也不知是否尴尬,几番挣脱,木卿君在旁见了劝到:“傲世的性格很是强硬,也不习惯于受人怜悯,还是让他一人勉力走着好了。”
  

  傲世这时也不是有心挣脱,之时身上那道水汽,开始全身流窜,为了不让若儿心生疑虑,这才要独立行走,才刚到了百花楼外,他就觉眼中疼痛难耐。

  木卿君再诊断,神情却有些怪异,若儿等人在旁等候,却看得更是心急。融复海见他迟迟不说,怕是有什么隐情,也不在人前逼问。

  
  是夜,若儿午夜梦醒,想起了白日的那番惊险,不禁心中生恐。月色映得满室孤冷,她不自觉披衣夜行,想再去看看傲世。

  房中似花溪暗渠般,蒙上了层雾色,看着少了几分真实,若儿轻声入内,周身水冷袭来。床上的他,长睫铺面,月影之下扫出了片青晕,浓眉深锁,只怕做的不是个好梦。

  木先生说,这几日,因为弃月体内的那股草木之毒,傲世会短暂的失明几天。他也要一个人忍受自己小时候的那般的黑天暗地,不见天光的凄惨日子么。
  
  她知道他这几年过得很是不好,不好到,连自己的信都不能回,木卿君曾说,在了他的家中,他毫无地位,无亲朋好友,孑孑然只一身。
  

  自己在了冰原的时候身旁还有五十她们相伴,他却是凄苦一人。自己是娘亲不疼,他却是父亲不爱,在了中帝都那样的地方,她曾秋膘说起了,那是个虎狼之地,只怕过得比自己还要辛苦万分。

  若儿心中生怜,胆子也大了几分,手不自觉地轻舒着他紧皱不放的眉头,自上而下,十五岁的少年,脸上才浮了层软须,伸手摸去,手下的人温手暖心,这般真实,若儿看着,不禁痴了,心里一点点回暖,喃喃低语道:“就是一辈子如此,我也会陪在你身侧。”
  

  床上的人,这时做着噩梦,花婆罗的那双眼森寒入骨,傲世只觉得自己成了水域王的身体里,两人瞳孔相视,心中如针锥密刺,怀中的焰姝突地化作了百里焰漪的泪哭容颜,而眼前的那双冰冷眸子,也突然成了若儿的那双亮丽的眸,

  随即那道水元再次四处激荡,他只觉得疼痛全身袭来。
  
  眼前的两名女子杳然无踪,他孤寂一人,站在了天地之间,俯视下方,却突然看见连绵不绝的人流队伍,匍匐倒下,闪亮的铡刀下,屠手的字字句句:“帝闾祸事,水域王和花阴妖女勾结,篡位不成,生死,乃害国运凋零,罪之源泉,今得帝之诏,水域一脉,满门斩,老少妇孺皆不可留。”
  
  流水不息,红雪涂染,天成了红色,水域一脉,在了各国都是如此,诛而杀之,无处可逃,跪求在冰洋侧,只求天庇之,无国无土可投,成天地浮萍。
  
  耳边哀嚎漫耳,哭声惊起,傲世一个惊醒,只觉额头抚上了只温润的手,他一把拉过,恍惚之间,只觉得娘亲又回到了身边。

  只到颊间扫过少女的发梢,淡香铺面,他才听得耳边传来:“傲世哥哥,你怎么了?”
  
  听了这带些心灼的声音,他才发现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两边的太阳穴一阵抽疼。

  他不禁呻吟了一声,只觉得那手离开了自己的额头,轻按在了两侧,耳边一股热气传来:“可是疼了。”
  
  他耳根带过一红,如此静夜,两人也不再是年少懵懂,若儿怎么这么不知避讳。
  
  这时若儿已经坐到了床榻上,身子半靠在了傲世身上。傲世只觉胸口压着股丰盈弹性,更是不敢动弹,僵趟在了床上。
  
  若儿更是奇怪,怎么自己轻揉之下,傲世的眉头反而更加深皱了几分,只得停下了手来。
  
  月色似也安静了几分,室内只剩两人的浅浅鼻息,春风入室,抬头看窗外,可见星月俱佳。

  若儿低声说着:“从窗里头看了出去,能看到野点时的樱树,这些日,樱花正盛,一些早凋的枝头,已经冒出了星点绿意。”
  
  她再低声安慰道:“傲世哥哥,你也不要害怕,过阵子你的眼睛就会好了,倒是我再陪你去郊外踏青,采些果子尝鲜。“

  傲世在旁听了,嘴角浮起一阵笑意,他很想和若儿说自己并不忌讳眼前的这片黑色,这十五年的虚无繁华,对他而言,只是场过眼浮云。
  
 若儿见他不语,还到他是心里难受,犹豫了片刻,嘴里哼出了个调子。她其实并不擅唱歌,只是自打君怀鲤的鲤珠上了身后,她似乎也受了影响,这时嘴里哼着的居然是那首的澜歌调子。

  这澜歌本算是哀伤之歌,但云驰和君怀鲤因为相互的心愿已了,这时听着却是多了几分轻快,这个时高时低的调子彻夜响在了傲世的耳边,他听着听着也是忘记了眼里身上的疼痛,模糊中睡了过去。

  傲世的身体依旧时好时差,大伙儿的行程也是为此耽搁了下来。
  
  商头也和百掌柜商量起了百花楼的整顿事宜,花溪美酒不在,这百花楼只能暂时停业了。
  
  本是有些棘手的事情,却一下子迎刃而解了,原来闲暇无事,若儿又寻了那日的花娘,剖梨净酒,做出了果子酒,百楼主见了,很是赞赏。
  
  见了百楼主很是喜欢这果酒,若儿再说出,用了李、梅等各色鲜果都是可以调出口味不同的酒水,这其实只是她和五十在了冰原上无事可做时,捣鼓着折腾出的葡萄酿的替代品而已。

  只是那时两人就常腻烦着酒坊的老口味,让陆竹轩找了各类果子,压碎了放到了酒中,也就别有一番风味。
  
  得了若儿的首肯后,百楼主也是轮流实验起了各种果实,一时下来,只见满楼果香,庭院内外也是人手繁忙,各自张罗。

  这时楼里的人手也是不足,木卿君则是跟着商头四处品酒,融复海因为气力大,就专门被选了过去,做了个研压果子的事情,章博渊闲来无事,则专门练起了字来。
  
  若儿心里数落着这些人冷落了傲世,无奈之下,只得搬个藤椅,扶傲世时常出外晒晒日头,春樱花终有落泥时,比它开得迟些的各色花儿也开始展露了颜色,樱绿之下已经开始长出了些青色的樱果,时时引来鸟儿啄食。

  章博渊同在了院中,让若儿磨墨,再铺了几寸宣纸在了石桌上,只听得他下笔流云,很快出了个漂亮的酒字。
  
  他来来回回写了不下百个字,只是每个都有些不同,或是草书,或是行书,看着也都是不同。

  最后他才挑定了几个,再是在了裁剪破开,做成个漂亮的酒贴字,若儿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在写酒字。

  原来先前那商头也是说了,那酒既然是若儿所创,就让百楼主出钱买了她的主意。
  
  若儿听说这胡乱出来的主意居然也能换钱心里更是一百个愿意,章博渊则做了个顺水人情,出了个酒字。

  这酒经了这么一番装扮,还真是有了几分秀气的摸样,唯一有个遗憾的就是,这酒是出不了远门的,只能是做了个临近生意,因为果汁调酒,要想口感好,就得是现成的,这封在了酒坛子里,也是是十天开外的事情。

  时间转眼就是半月,傲世的眼不见好转,木卿君依旧一脸不痛不痒的神情。
  


  若儿心急,又堵住了,一番责问之后,木卿君才说:“我给傲世把过脉搏,却无药可救,无法可施。真要让他早日康复,就要行了疏导之法,将他体内的积毒气排了出来。”

  至于何为疏导之法?木卿君则说道:“疏引即为再生洗涤,譬如树木在世,扎根水中吐下,也是受了各种毒气毒水侵害,自是有了一趟排解之法。”
若儿在旁只听得糊涂,只记下了疏导几字。黑玉见了她连着伤神了好些日子,在旁说道:“你想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黑玉才叹道:“真是个木鱼脑袋,我就在了你眼前,也不懂得巴结几句。”

  若儿听了立刻是眉开眼笑,“姐姐,你也会那疏导之法。”

  黑玉叹了口气,再说到:“先前那人说话也是奇怪,那少年本就是水阴之体,这疏导最早说起来还是水元一脉的绝技,真要用起来,那少年只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顺畅,罢了,明日你带上他,寻个草木丰茂的清净地,我就顺了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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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临溪不羡鱼水欢
第二日,若儿寻了辆车马,说是要带着傲世四处走走,木,融几人更是一百个情愿。
  她再找了个熟悉地势的领路人,绕开了喧闹的市集,拣了条僻静道,往了城外绿林河畔走去。
  花溪城这时正值闹春时节,城中的几条主干河道都是水涨春意满,群鸭戏水,彩蝶翩飞。
  离了城,绿河引路,车辆直往了林间行去。春芽绕枝,花团烂漫,几人进来都是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再往里头了些,前方林木叠障,阳光暖融,若儿看着也该是黑口中所说的草木充裕的地方,就命车夫和领路人在外头等侯,一人搀着傲世往里头走去。
  傲世眼前不明,下脚还是犹豫几分,直到若儿唤着他脱去鞋袜,两人进了水里。他脚下踩着鹅卵石,原本扶着自己的手突然一放。
  傲世突然失去了依托,也是有些惊慌,若儿在旁看着他有些无措,鼓励着:“傲世,你先静下心来,这会儿,还需要你先心平气和下来。”
  水冲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傲世觉得自己全身起了寒意,旁边似有人盯着自己,这人绝不是若儿。
  黑玉浮现在了林木之间,她先前吩咐着若儿站到了一旁,两人都是遥遥看着河中的人。
  那少年先是有些惊慌,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在了潋滟水光里头,脸上生了分警惕,准确无误地往黑玉所在的位置看去。
  “这人,危险,”她眼里多了一份凝重之色,她的身上那股黑龙戾气昭显了几分。似是有心较劲一般,傲世身上的灵图也蓬勃而动。
  原本的森绿仙境之地,这时一青一黑两道龙气对持而立,互不相让。
  若儿在旁看得也是提醒吊胆,她这时也不敢出声,只是快步走到了溪水中去,水花激荡,湿了她的裙摆,一把拉住了怔立在了水中的傲世。
  两人身上的金光环绕而生,两旁的林木,脚下的河水都欢腾了起来。
  绿林之中,清风过境,送来香花千瓣,碧水波面,春花相逐。
  黑玉盯着齐傲世,再看着一旁的若儿,那两道龙气渐渐平息,她心中低叹:“因果缘孽,只怕早就不是自己一力可以干涉。”
  黑玉身为树灵已有近千年,她不懂人间情爱,但她却知道,冰原的这年里,眼前的少女的蜕变和眼前的这名少年休戚相关。
  她再凝神看着眼前的少年却有丰玉之姿,他这时该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身子却毫不退让。这是个谨慎的人,年少而知隐忍,进退有度,黑玉看着他,似有了千年那般漫长。
  河流两旁的林木悉数有了感应,黑玉手间晶光亮闪,五股翻腾的龙气先出现在了她身旁。
  若儿看在眼里,握着傲世的手又紧了几分。傲世全身的气血也跟着沸了起来。
  这几日那道入体的水汽,一直停留在了他的胸口,他引导不得,又压制不下,而今日,这道水汽似乎又动了起来。
  耳边传来了树叶飘落之声,若儿只觉得左手一阵热意,手心之中,似有几道气流往了傲世身上传去。
  那萃水在了这几道纯粹的木元的驱动之下,往了傲世全身冲去。
  只是一瞬,傲世只觉得心目一清。萃水可洗涤世间不净之物,明心明目,自此凡尘俗念不可轻染其身。
  脚下细流之中,更有绿汁漫出,他还有些阴沉的脸上也好看了几分。
  黑玉疏导之后,身心乏软,灵体回到了若儿脖间。
  回到百花楼时,木卿君再来查看,更是喜出望外,先前淤塞的那股水汽,已经荡然无存,傲世的身体之内,多了股绵绵水元。
  若儿似真似假的将那河流里的情景都说了一遍,几人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只以为是傲世体内的水汽蓄势已久,今日正是决堤使力之时。
  眼见傲世的身体已经痊愈,几人已商量着,下一站又要往何处而去。
  果酒虽好,却一时在了当地难以打开局面,当地人猎奇尝鲜的心思过后,生意还是大不如前。
  百楼主见了这个情景,再加上商头的一阵捣鼓,就生了远销果酒,在他处另辟一新楼的心思。
  果酒好制,这百花楼的第一间分号却不好早。百楼主也是个利落的人,就索性带了几名酒酿师父跟着商头四处寻找起来了。
  若儿和傲世尾随着商头一路边行边聊,讲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百楼主这才想起来要将那果酒的主意钱取了给若儿。
  若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是问道:“商头,我前些时候就是问过你了,这行商有什么讲究,也不见你回答。只怕是你起了‘惜售’的心。这会儿,我有了本钱,就用这主意钱和你换了行商的诀窍,这可合适?”
  那商头听罢,跟着笑道:“你身边就跟了个经商好手,还需要问我不成?”
  若儿也是不解,她身后哪来的什么人,只有秋膘一人,咂巴着喝着果酒。
  商头但笑不语,原来早些时候,他和百楼主正商量如何在花溪城推广这果酒,那秋膘凑上前来,讨酒喝。
  两人也懒得理会这闲汉,只是商量了半日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只见秋膘在旁嗑着酒花生,貌似无心的说了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东西没长脚,人生了胳膊跟腿,四处都走得的。”
  真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商头两人同时想到了,这酒水推销难,还不如将人送了出去,这店里店外可是都培养出了好些人手,到了各地,纷纷而立,也可以在全国创下了名号。
  商头和白楼主都是些老练之人,立刻都是看出了这人是深藏,这秋膘才算是个真正的经营好手。
  三人寥寥几杯酒,就定下了这接下来的目的地。等到两人道谢之后,秋膘才商头求道:“商头,你经商多年,秋膘只求你能教教那丫头,懂些经商的门路就好。”
  秋膘经历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心里也是明白了不少,这时对了若儿反倒是多了几分诚心,只是他先前却已经答应了傅瑶,嘴上不能再反悔。
  他少时习武成痴,只是在了这上面却并没有多少天赋,苦练多年身上也无半点武斗之气,蹉跎了大好光阴。
  而北原原长早发现秋膘经商眼光很是独到,比一般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只是他心不在此,重来都是敷衍了事。
  那一日生死之间,他突然明白了过来,人生在世,犹比白驹过隙。他痴醉武道,却非自己能力所及,还不如顺心经商,还可造福冰原。
  商人最重承诺,他平日虽然懒散,但答应了他日心上之人,誓必要做到,只得是委托了商头,希望他能面传心授,教导若儿通晓些商道。
  商头既然得了别人的示意,这时候,也存了真心教导之意。傲世在旁听了,也是躬身想问,他本好学之人,只可惜身旁几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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