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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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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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炯炯,威严无比。

  中年男子正是炎炙,他脚下柱着的正是连夜赶工而出的拐杖,他得了那拐杖后,又是清理了一番,面貌焕然一新。
  
  岛上的兵士里也是有些匠兵,这一番连夜下来下来,还真是赶在天明前就修好了牌楼。

  炎炙身上已少了颓废,身上的天威傲然也是再现了出来,旁人稍一靠近,也是避让几分。

  那两名灵瑙高手见了他,也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很是强横的火元,想来正是那炎凰的主人。虽然这人看着也是名曾经的高手,但照了昨日看到的那只炎凰来看,这人只怕是被人废了功法,他们两人却正值盛年,能合力一拼。

  两人配合也是默契,只见空中雷电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只凰鸟也立刻显现而来出来,炎炙看着天空中昂然而飞的凰鸟,说道:“辛苦你了,老伙计。”

  炎凰低声鸣了一句,摆动着那只剩一根的尾,正要再往闪电冲去,忽地地上又升起了一朵红色莲华丽,笼罩在了炎凰身上,凰鸟周身一振,欢啼不止。

  齐傲世身上,红光闪闪,和凰鸟身上的莲华正是一色。他身上的阴焰化为助力,炎凰的身子陡然长大了不少,身子往前飞去,尾后的翎突然又生出了一根。

  炎炙觉得身上也多了一股力气,很是感激的看着傲世,这少年身上居然是带了助力之阴焰,水火同体,乃是奇葩。

只是一瞬,炎炙心中就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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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夜庭煮酒论英雄
  凰鸟这时虽才只多了一翎,浑身的炎势却是长了不少,羽色鲜亮,飞行之间,吞下了雷闪无数。

  炎炙在旁看着许多年没有如此畅快的炎凰,断腿断手的位置,火辣辣了起来,傲世腰间的火云缠腰带更是让他忆起了些当年的旧事。
  
  火云缠是自己当年送给炎舞的断情之物,原本以为她早就丢弃了,想不到她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却落到了傲世的手中,这些年,她过得可曾好,她可知道,帝都的那人早已不是自己。

  炎凰全改昨日的颓废,连吞下雷闪之后,鸟腹部吞吐一阵,只见鸟喙中突地喷吐出了道惊天的雷电,炎炙在旁点头道,凤凰羽族,有一独到的灵瑙特技正是馈吐。可将敌人的攻击悉数反馈回去,船体之上的两名道师哪敢硬接,却已经闪躲不急,裂响之后,船体上升起了阵青烟,船体被裂成了两半。

  见了海面上青烟徐徐,鸾岛四周才彻底平息了下来,云空和扈图先前所见,也正是这么一番景象。

  凝海的文武两名将领正为鸾岛的事情开心时,又听得知岛上怪人不仅能开口言语,更是已经决定随着众人出岛,更是惊喜连连。先前凝海王曾三番五次劝说此人出世,都是无果,生生浪费了这人的一身的好本领。

  
  回到凝海府时,傲世得知凝海王已经回府,连忙拜谢,却直听他差使着云空几人将人手伤亡都安顿妥当,却也不问傲世这些日子在了凝海郡中,做些什么,可否习惯。
  
  傲世向他也是人忙事多,心里也不甚介意,告辞之时,却接到了凝海王的饮酒之约,且言明只请他一人。
  
  月影斑驳,庭外焚香煮酒,傲世和凝海王说来也只有几面之缘,除了那日寺庙之中的一次深谈,却再无多少话语,他赶去赴约之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经过了这些日的战事喧嚣,四周显得分外宁静,傲世见到凝海王时,他一人已经坐在了庭中月湖旁,在了袅袅香烟之下,对月独饮。

  傲世快步上前,嘴中恭敬道:“姨父。”

  凝海王只是做了一般的家中装扮,很是随意地穿这件雪锦袍子,多了分亲近。他见了傲世,只是略微颚首,示意他在了身旁坐下。

 四方小木案旁搁着个朱漆空食盒,案上摆着些酒食,花色五六盘,烫好的酒水两壶,看着也是简单随意,让宾客间少了分拘谨。
 
 让傲世有些不解的是,案上放了这些酒水,已不算宽敞,还放着一筷笼,今夜只有两人对饮,又为何准备了这么些筷具。

  傲世嘴上不敢多问,坐在了凝海往对侧,却不敢贸然动筷。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凝海王看着湖波,水中的月纹一晕一晕,晃着湖面。

  傲世正犹豫着是否要下筷,听了这话,手里又是停顿住了。凝海王虽是没正眼瞧见他的举动,却似猜到了他的心思,嘴上多了分笑意:“那日你见了我可未曾这般拘谨,怎么现在到拘谨了起来。”

  傲世拾起筷,跟着往湖面看去:“小侄已经多年未曾和至亲长辈聊心了。”

  凝海王听了眉心微皱:“齐放平日如此繁忙?竟这般忽略你?”手中递上了一盏温酒。

  傲世只觉得嘴中一阵苦涩,接过酒盏,月色正好,亮黄的光晕披在了两人身上,傲世将自己体内的水元和火云同存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那日寺庙之中,他并没将这事说了出来,今夜也不知是酒气熏人,还是月色醉人,他又将过去十多年心中苦闷的话都说了出来。

  眼前的凝海王也不再是什么姨父,更不是什么当世强者,他齐傲世也不是寄人篱下的他乡异客,此时的傲世只觉得自己遇了知心故友,归巢的雏鸟,将心事全都掏了出来。

  凝海王听了之后,叹息之余,心底也是澄明不少,最后说道:“这些我也是略有所闻,只是听你说了,才知道这些年你隐忍成了这般模样。”

  傲世也该猜到,做事谨慎,作风圆滑的凝海王,怎么真会让一个半路认得的少年跟在了身旁。凝海王这一趟出门,也是去联络了各郡有些生疏了的交情,才将联军的勾结势力一一瓦解,只是同时,他也从了几名消息灵通者的手里探得了齐傲世的讯息。

  早些时候,他曾存了私心,将这少年收入荫翼,在自己手下磨练调教一阵,养成凝海郡未来的郡王,也算是给凝海郡求个将来。但他得了消息之后,却对这少年大为改观,生母失踪,生父不亲,在了齐堡战战兢兢,从不在人前显露多少锋芒,直至年长之后,才执意离家,如此的人物,又怎会仅仅当个凝海郡的郡王。

  “你接下来可是有什么的打算,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四灵之体。”凝海王并没将心中所忧说了出来。

  傲世沉默了片刻:“小侄先前曾碰到名商贾。”他将那日商头一番话转述,目光灼热,看着凝海王的反应。

  凝海王听他讲着很是动情,也是细心听着,听到了若儿的事情的时候,他突然大笑起来了:“好一个机灵的小丫头,竟然是将我的那套法子学得八九不离十,自己也用了些巧妙心思。”

  他说着又是畅饮一盏,嘴上叹道:“花溪的酒水我也曾喝过,当真是世上佳酿,想不到这时已经干涸,如此的美酒,以后却喝不到了,可惜可惜。再过些日子,等我手头空闲些了,我定要去拿扶摇楼看看。”

  “只是,”凝海王语重心长地问道:“傲世,你认为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傲世也知凝海王有心考验自己,不慌不忙地吃了口菜,再说道:“这点,姨父已经给了傲世最好的提点。”

  “哦”,凝海王在旁笑道:“我和你还不曾说过几句话,何时又给了你提点?”

  傲世说道:“这些日子,姨父因战事而四处奔波,却并没有带上云叔叔和扈将军,这中间只怕出了独行方便以外,还有更深一层的道理。”

  他站起了身来,出门才是一月,他的臂膀和身子就连声音都粗了许多,身上已渐无了少年稚嫩之气,鹤色身影沐在月下,显得分外挺拔:“那时商头的一番话,傲世顽劣,心里却是不服。”

  庭中夜蛐声起起伏伏,傲世声音夹再了里头,很是响亮。“章叔叔曾说了些道理,他说过,‘这世上不同的人,都有了不同的生存之法,而傲世要学的,并不是经商之法,而应该是从政之道。’傲世那晚听了之后,心里也很是受用,才将那经商存活于世的想法搁在了脑后。
直到最后,我碰见而来姨父,那日在了寺庙之中,我并不知道姨夫的身份,只是好奇一名乞丐,又怎么驾驭得住云空和扈图这样的人物。后来随了你们一路南下,到了凝海郡,在府中城内呆了一阵,再跟着上了鸾岛,见到了那些誓死效忠的将领,小侄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说到这时,傲世的声音除了酒意,更带上了些感情:“君子在世,为所为,为所不为,外人眼里,姨父看着也是无所事事,傲世却看了出来,姨父最擅乃是用人之术。”

  凝海王先前还是边听边饮,听了这话时,眼底一阵闪烁,明月皎洁,不知何时周边飞起了几缕淡云,两人的身子隐在了明和暗之间。
“驭人之术法?”凝海王沉声问道,语气里多了一丝考究。

  “云先生能内政,跋将军能外防,有了如此的左臂右膀,姨父就是出门百日,也是能够高枕无忧,更何况,姨父这番出门,只是一番口舌,就将敌我利害关系梳理了清楚,这才是傲世要寻找的道路—帝王道。”傲世说完只觉得心里一片畅快。

  凝海王听罢脑中思绪万千,这些年来,真正懂得自己心思的居然是眼前的这名少年。他沉声说道:“你说得很对,这是君王治世的方法之一,那除此之外,你又看出了些什么?”

  云渐衰而月更明,“说到实处,姨父用得只是民心向背,傲世原本想和云先生学习经商之道,又想和跋将军体验军营生涯,只是经过了这次,傲世已经发现,我最该做的并非是这些。”傲世走回了桌子旁边,再度坐下。
他脸浮着些酒色,他的酒量并不好,这时离醉还有些远,他看着凝海王,两眼灼灼,突然拜倒在了地上说道:“傲世有一事相求?”

  凝海王也既不扶起他,也不出声相询,两人一跪一坐,月下如同多了两尊高矮石像。

  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凝海王才说道:“你想要些什么。”

  傲世迟疑了片刻,最后才说了出来:“傲世想和姨父学习用人治世之道。”

  凝海王喃喃说道:“我膝下无人继承,并无子嗣,这凝海郡早晚也是你的。”

  傲世摇头说道:“姨父的子嗣早已满天下,凝海郡里的每一人都是将姨父当作了生养父母,凝海郡中坞人生二心,傲世的心思也不在凝海郡。”

  凝海王一眼望进了少年的眼底,再说到:“也罢,我教你又何妨,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说罢就要扶起傲世。

  傲世不肯站起,却被强拉了起来,凝海王的声音传到耳边:“你得回到齐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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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南北纷飞燕回头
   壶中的酒水因为久置而慢慢地苦涩了,傲世听了这话,亦不言语,凝海王心胸磊落,绝不会无端出尔反尔。

  橙色的月光将杯中残水衬成了琥珀色,凝海王侧着身子,示意傲世喝酒,他手中轻击着竹筷,放在案台上的筷笼也被他震得摇晃了起来,他抛来一根筷子,说道:“折断它。”

  顺手一折,傲世手中的筷子就应声而断,露出些毛碎竹尖端兀自翘起,凝海王再说了句:“用上一双。”

  傲世也不反驳,再抽了双竹筷,这回他稍稍加了些力气,又将筷子折断了。凝海王还是一般的话语,只是让他将筷子再加上一根,继续折断,傲世照着他话,先后折了好几根。

  一双也好,两双也罢,到了后头,随着凝海王一根根地加着筷子,再是要求道:不可用了道元武力,只能用了身体力气。一直到了第十二根筷子,傲世的虎口处已经泛起了肿色,筷子在了手中已是折不下了。

  他停下手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凝海王。“呵呵,”凝海王并无责备的意思:“十二根在了一起,别说是你,就是扈图那样的武将也是要费上些手脚,更何况,我本意也不是要你折去这满笼的筷子。”

  “你现在首先要的是什么,是齐堡!”凝海王正色说道,“如果连你一个小小的齐堡都争不得,你也无需学了什么驭人之道。你如果现在就在了凝海府中做我的义子,这几十年后,凝海郡是你的,只是你永远还只能是齐堡的弃子…齐傲世。”

  傲世听罢,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凝海王膝下无人,只是他委身在了凝海郡,就等于丢弃了玉阙,丢弃了娘亲的遗命,过往的种种他也都是要忘记得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当个安乐郡王。少年想起的密室所见的水域惨况,也记起了远冰洋时,那些渔民土著对着水域王的虔诚,更忆起了星尘当年留下的染血惨书,他眼底的平静和心里的沉稳,在这一刻被激了粉碎。

  齐堡,从了哪里失意离开,就该从哪里摸爬而起。凝海王也是感觉到暗夜之中,少年身上似发出了阵威严之势,点头道:“你年龄渐长,这一身的水阴血脉也是蛰伏不住。此处有我,凝海郡这些年的积蓄也是足了。这些年瞭苍看似平静,但也是静水之下暗潮汹涌,你先回了玉阙,了了你该了之事,我曾听说北方的冰原,有了水元一脉的灵瑙,你不日可以前往一探。”

  凝海王捡起那些折断的筷子,一一分开:〃这根是齐家的两位太上,这根是你的生父,这根是你的两位兄长,这根是齐堡的外戚,这根是玉阙的天子,这每一人都会阻挡你前进的步子,你如果躲在了这里,那过些年后,筷子联合在了一起,那时你能做的,也只能是苟延残喘,偏安一隅,你娘亲还有水域的复兴,全都只是水中月影,不值一提。”他说完,将筷子丢进了湖中,惊起了一阵水花。

  虎口的痛意消了些,这痛又怎比得上星尘娘亲离开心底的那阵子惶恐,更比不上自己在了花溪暗河中看到的水域覆灭的那一幕的揪心之痛。傲世的身子越来越僵硬,眼底却是生了些亮色,凝海王说话的火候也是刚好,只等他自己明白了过来。

  傲世直起了身来,在了凝海王面前深深一躬,很是诚恳地说道:“谢谢义父的金玉之言。”

  凝海王看着眼前和自己的亡子差不多年龄的少年,喉头生堵,自己今日做的可是否是正确的,他将傲世激了回去,陈列在他眼前的修罗战场,少年是否能一一跨过,他心底也是唏嘘不已。

  此后每到如此月夜,凝海王和云空几人在了庭间煮酒叙事,也总会扪心问着:自己那夜的言语是对是错。他却不知这一切本就是宿命陈缘,已有注定之果。

  被点醒之后,傲世忙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几名长辈和炎炙。听说他要回玉阙,大伙儿也是同意了,炎炙却不肯一起上路,傲世问他各中的缘由时,他只是回道:“我现在这般落魄,换做玉阙的子民,你会选择殿堂上的八面威风的那位,还是四肢不全的我?”

  傲世一时哑然,他也曾窥见过那假炎炙的帝威,王者之气霸道而外显,连自己的生父齐放见了也是要避忌几分。

见他不语,炎炙只是苦笑,更劝他一路小心,再说起齐堡的两位老人,炎炙只是哼了一句:“这两个老不死的,也是厉害,这么些年都躲在了暗地里,只怕比起朝堂上的那位,修为也不逊色多少。”

  第二日,几人就要分手,炎炙前来送别,才托着傲世,希望他暗地里能帮自己留意一下,当年的太子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他再取出一玉管交给了傲世。傲世心底暗算了下,这太子的年龄和云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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