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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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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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突然消失,看得傲世险些叫了出来,待到他快步走到了墙角,却被旁边的几名宾客绊住了脚。

  也幸好芳菲坞的墙体不比齐堡那般的高大,地上又还堆着层雪,傲世见里头没多大动静,想来若儿应该也不碍事。

  看着地上砸地稀巴烂的柿子,如同人的笑脸般,他的眉眼舒展了些,只是触到了衣袖里头的那封信让他的心里又沉甸了几分。

  午时后,芳菲坞喜炮连连,齐堡那边也是翘首等待,两旁的路面上,红梅绽放,喜灯飘摇。喜娘进门时,只见新嫁娘正襟危坐在了床榻上,嘴里说着吉利话,将她引了出去。

  出了里院,她听着老妪晃悠悠地走了上来,往自己头上插了只并蒂花。若儿看不见老妪此时的神情,但却依稀听到了碧色的抽泣声。

  前头来了一只手,有些微微地发着颤,若儿盯着那双手,扶了上去。傲世的手心有些发凉,她的手则是烫的惊人。

  她被他牵着往前走去,如同当年在了丰源水舞时那般,傲世在前,自己在后。她的心里,幸福一波浓似一波,自己竟真的应了儿时的那句童言,得君之玉,他年还情,这一还,却是将整个人都还了过去。

  她听着离着很近的那阵子呼吸声和扶住自己的那双手,跟着他的步伐,步步向前。直到了门口,傲世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只怕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有些紧张的。

  喜娘在了旁边叨叨絮絮地说着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真的到了那会儿,想到这时,她心中一阵暖融。

  一路下来,她靠在了轿子里头,隔着帘布往了外头看去,隐约见了马上,傲世的背影笔直地挺着。人群渐渐散去,她的心也跟着沉淀了下去。

  等到轿子出了城,往了齐堡而去。芳菲外坞的仆人们收拾起了屋院,却看得门外疾驰而来了一匹马。马上一个穿着米色衣服的男子跳下了马来。

  他快步走到门前,见了一地的炮竹纸屑,眼底浮起了阵惆怅。有人在了旁边问道:“这位公子,你可是来观礼的,迎亲的队伍已经出了城了,你来晚了。”

  斐妄摇了摇头,他牵过马匹,往了东边走去,那仆人在后喊道:“公子,迎亲队伍是往城外去的。”

  天际飘起了雪,人和马呜咽着朝了燎宫而去。

  齐堡前喜轿停了下来,若儿过了火盆,踏着绒毯子一路过去,耳边又传来了阵闹哗声,若儿顶着喜冠,脚下又没长眼,只觉得齐堡的地势如同山路十九曲般,昏沉沉地走着,偶尔还要停了下来行礼,这一段门口的路如同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傲世在了前头一个刹停,引路的人却走得这般不小心,若儿在他身后稳住了他的步伐。

  人声陡然安静了下来,若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前头的傲世并不说话,她心底有些犹豫,总不能自己这个新嫁娘顶着铺盖,昂着头,东张西望。

  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若儿听了前头有阵女声传来:“今早,我已请了炎帝赐我炎修,焰漪不日将在国道馆中闭馆清修一年。听闻齐兄今日大喜,特来道贺。”

  百里焰漪在她人的喜日里头,也是一身红妆,比了若儿身上的装扮还要明艳几分,她斜睨了若儿一眼,贝齿紧咬。

  傲世叹了一口,他感觉到身后的若儿突地拽紧了他的衣袖,不肯松上半分。

  若儿听着前方这阵子娇横的声音,她依稀听过一次。她想起了那日冰洋之上,那名女子的样子,心里警戒大起,前头的傲世还是呆立着不动。

  观礼的人群中再度喧哗了起来,只见新嫁娘一把扯开了蒙在了喜帕,挑开了珠帘,直视着百里焰漪。

  “那希望百里姑娘在了国道里头长陪青灯,涤净心中杂念。”若儿的声音如同珠玉落地,掷向了百里焰漪。

  齐堡里的几名长辈见了脸色越发难看的百里焰漪,再见新娘自掀喜帕,光天化日之下,也是不吉,身旁的大脚婆子们连忙赶上前来,将还是气鼓鼓地若儿推进了正厅,傲世也跟了上去,拜天地的声响此起彼伏。

  百里焰漪花容惨淡,看着齐堡正厅里叩拜着的两人,身子也是摇摇欲坠,眼底的泪水如断显线珠子般滑了下来。

  拜完天地,新娘和新郎分了两边,若儿往了喜房而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阵嗤笑声,有几名女眷在了前头叽喳道:“我还说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才刚进了门,就迫不及待自己掀了盖头,还真是有几分好笑。”

  若儿听了前方的几名婢女都应声笑了起来。若儿见了这场面也是习惯了,心里只是记得了这名女子的声音,隐约看了个高矮胖瘦。

  她这时身旁又守上一群婆子,都碎碎念叨着,数落着先前她先前的那番举动的,又说着齐堡里头的规矩众多,需要好生调教。

  幸好春韭这时多了几分机灵,一人跑到了前头,将那些人都赶了出去,嘴里说着:“各位婶婶婆婆也是辛劳了一天了,到了前厅,坞里有打赏,你们都快些过去,以免落了个空。“

  那群三姑六婆果然跟着跑了出去,只是一回眼,身后静坐着不出身的嫁娘又掀开了红帕。

  春韭先前也是惊住了,这大小姐怎么这么不懂避讳,这一日两揭红帕,很是不吉利,她却不知道,若儿这已经是三揭喜帕了。

  见春韭想说又不敢说的憋屈样,若儿只觉得有些好笑,嘴里安慰着:“你也不用担心了,我先透口气,等到待会人来了,再盖上去。”

  听了这话,春韭还嘀咕了几句,若儿润了口温水,心火燎燎地推开了窗,打量起了外头来了。齐堡不比芳菲坞,院落里头,草木在了铺天盖地的红色中更见萎靡之像。

  若儿看了一圈,独独院落中也植了簇竹从,让她有些喜欢。春韭跟着她探出头去,也是“啧啧”几句,说着芳菲坞的好,突又想了起来:“表小姐送了几盆红蔷过来,说是料到了齐堡这样的地,一定少了花色的滋润,改明个空闲的时候,我就将它们搬到院落里头。”

  若儿点了点头,又打量着身后的喜房也是一屋子隆喜之色,连窗缝子里头都填上了红泥。若儿回头看了眼朱木喜床,也床柱子上雕着鸾凤和鸣的吉祥图像,双头凤枕摆放在了正中,她没来由的就红了脸。

  见了这床,她突然想起了件事,张口正要问,见旁边的春韭踮着脚往了外头张望着,整一个孩童的样子。这话也不用多此一问了,只怕她比自己还要不知世事些。

  春韭看了眼若儿,见她脸上飘红,眼又不住地往床上飘去,明白了过来:叫道:“哎呦,这可怎么是好,本来是要让喜婆和小姐说些今也夜的事情,奴婢一时嘴快,居然是将人轰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春韭临出门时,还被老妪特意叮嘱了,刚一忙,就将这事忘了。

  若儿却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床榻上,似乎闭目养神了起来。春韭知道,修炼之时,才需心平气和,怎么到了这会儿功夫,小姐倒有心修炼起来了。她不敢出声,只在了旁边等着,也是年岁小的缘故,今天又是劳累了一天,春韭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来。

  若儿这时正和黑玉议论着,“姐姐,这男女的事情,你可是了解?”

  黑玉险些被呛道,支吾着:“我只是一个树灵,你说的事哪能知道。”她见若儿没了声音,一脸的可怜模样,只得不情愿的说道:“你往人之思上瞅瞅,些许还有些门道。”

  若儿这才想了起来,看了眼已经靠在了椅背上的春韭,摸出了人之思。早些年看得那些简单的内容都没了踪影,她翻到了“情爱篇”,心里也是琢磨着,好像之前并没有这个篇章。

  人之思还真该改名为“若儿之思”,简直是和自己通了灵般,才是一会儿,上头还真的出现了些图像。

  若儿才翻看了几页,脸上就青红相间,这算是怎么回事,上头的“欲”字后,尽是些男女的赤条身子,缠在了一起,男上女下,她又不敢叫醒春韭一起研究,只能是闷不吭声地看着,阴阳相合,若儿“嗯”了一句。

  她看了半天,得出来的首要之事,是先要除了衣物。她想了下,看看身上的琉璃喜,想着这衣服穿着有些麻烦,待会还是自己先脱了的好,男子的衣物倒还简单些。

  前边传来叫喊声,“新姑爷入洞房。”原来若儿只顾着观摩,天色已经晚了。这一声悠长响亮的呼喊声,将春韭惊醒了过来,若儿不慌不忙地将书塞在枕头边上,再由着春韭给自己盖上了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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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夫妻之交淡如水
  春韭忙侯在床榻旁,突又叫了起来:“糟糕,小姐你可是忘记了吃东西,听说新婚之夜,可是要费上大力气。。。”

  她话没来得及说完,房门被推了开来,春韭连忙噤声缩在了旁边,学着小姐一般低眉顺目了起来。

  持续了一日的喧哗,到了这会儿才被彻底阻隔在了外头。春韭见了迎面走来的姑爷,心神也是恍惚,“姑爷长得可真是好看。”

  傲世见了房中的冷杯冷盏,再看看在床榻上端坐着的若儿,低声吩咐道:“房中有我就是了,你先下去。”

  春韭听了,连忙退了下去,只是房中的喜烛跳动了几下。若儿的心却紧锣密鼓敲了个七上八下。

  前方红影摇动,空气里头送来了声轻叹。若儿听得心底一惊,也不知傲世为何叹气。红烛泊泊,泪红坠落,滴湿了喜案。

  傲世并没有上前挑起喜帕,也并未离去,坐在了桌前,枯坐不动,若儿振了振嗓子,问道:“傲世,你可是累了,那早些歇息吧。”

  她说了这话,脸上一阵赤红,心里又想,该是我让他脱衣,还是我自个儿先脱了,她想来想去的这阵子工夫里,傲世还是默不作声。

  她心里有些急了,一日里到底要自己揭几回喜帕才罢休,今个儿先是从树上摔了个狗吃屎,这会儿傲世又如同吃了闷声棍般,还让不让人“装样”了。

  喜帕最终还是若儿自个儿揭去的。眼前的傲世手中正捏着一封信,眼盯着着燃得正旺的烛光:“若儿,你的喜帕还是要交给真心疼你爱护你的人,我不配。”

  烛火之下,那方很是柔软的喜帕飘落在了地上,平平地铺了开来,她低下头来,看着闪着光亮的喜帘,咬唇问道:“是因为她么?”

  “不关任何人的事,”傲世走到了她的身前,捡起了那方帕子,将那封书信和帕子都搁在了若儿的膝头。琉璃喜慢慢变成了蓝红色,最后成了天空般的蓝色,她的脸色被映衬得有些苍白。

  展开信时,上头的“离书”两字,笔墨未涸,透着阵墨香,喜房之中,满是红饰,唯独煞白的宣纸,漆黑的墨字,触人心目。

  对今日的婚事,傲世早就做好了这样打算,他并不拒绝了炎阕令,也没有拂了齐堡的意思,而选择了将这门婚事束之高阁,两人只是冠了个夫妻之名而已。

  “没有其他人么,”若儿瞄了离书一眼,说道:“傲世哥哥,既然无关他人的事,那你心间还是空着的,如此,就先给若儿留个位吧。”

  她的嘴角勉强拉出了些笑意,成婚之事,本就不关乎他人,自己对傲世的喜欢,也一直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之前一般,喜欢着也就罢了,她并不知婚嫁到底有什么作用,只要给了自己个名分,在了他的身旁,她就能心安,看着眼前的人,她就能心喜。

  绯云城中,她有了栖息之枝,无论是如何的高处之枝,只要是停妥了,莫要再脚滑就是了。

  她想到了这茬,看看愕然的傲世,笑红了眼:“傲世哥哥,这信可是你写给我的第一封信,那我就收下了。”

  傲世原本想说,他日你有了合意之人,签字即可,齐堡定然不会干涉。见若儿如此说,他再看向枕头边上,隐隐露出了边角的人之思,劝道:“你现在还不懂男女情爱,我也不能束缚了你,这封信你可是要收好了。”

  若儿听得发愣,再看看那封信,眨眨眼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用上这信的。”她说罢,接将那封信,折叠的整整齐齐,从枕旁拿出了人之思,将信夹在了里头。

  傲世看看她脸上哪有半分难色,心里也舒服了几分。哪知若儿偏过头来,发问道:“先前那位拦在前头的姑娘姓什名什,家住在了哪里。”

  傲世一愣,若儿见他不答,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人先前为难自己,连自己的大婚之日也来捣乱,迟些时候,一定要托人好好留下神。

  婚房里头的蜡烛点的通明,新嫁娘和新郎官谁也不敢先合上眼,她又不敢先睡了过去,只能是熬着肚中的那阵子饥饿,将眼前的傲世瞅了个够。

  傲世被看得有些尴尬,又不敢离房,只得是坐在了喜案旁,喝起了酒来,若儿看得有些眼馋,也挨着他坐了下来,跟着喝起了酒来,却不敢动筷。眼前慢慢地晃悠了起来,若儿只看到眼前的傲世成了两个人,她想着今日白天在他面前的丑事,不知觉笑了起来,浑噩中已经醉了过去。

  这一夜,喜烛含着笑,又似带着泪。若儿的手腕上,那串“心珠”又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醒来之时,若儿已经睡在了喜床上,傲世却没了踪影,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如初,身旁已经多了一床被褥,此时已经是折叠好了。

  她慌忙起了身,见了身下铺了块白绸,上头是片血色,她看着那摊血,查看起了周身,也没见什么少伤口,正是纳闷时,春韭走了进来,也不服侍她起身,却喜滋滋地抽走了那块落红绸,出去讨赏去了。

  新婚夜,竟然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了。

  齐堡的第一天,看来也是有些不寻常,她身上只觉得松散,只是一会儿,又进了一圈人,原来是要服侍着她去了前头拜见几名长辈。

  若儿觉得有些麻烦,在了芳菲坞里可从来没有这么个规矩。酒醉可真是会误事,新婚的第一夜自己就喝了个醉醺醺,还真是有些失礼。

  梳头打扮的人完事之后,却没有退去,而是外头和春韭站在而来一起。今日中奴仆前来时,见了新嫁娘全身软绵,两颊坨红,也是掩嘴轻笑,并无多少惊奇。

  带头的大丫鬟再上前说道:“奴婢们分别是从太上房里和大房三房派过来的,前来打理二少夫人平时的日常起居。”

  若儿刚想说自己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只用春韭一人就好,这时齐家老太派来的两名长侍中的一名说道:“二少爷这院里头也是窄小,不比另外几房的宽敞,我看两位妹妹还是回了各自房里,这里有我们两人帮忙着也就够了。”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却让大房三房的两人变了脸色。

  若儿看说话的婢女生了个玉盘圆脸,说话之时神情里头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看来在四人之中,也是主事的人。原来齐堡之中,除了傲世娘亲星尘娘家单薄,没有陪嫁丫头以外,其余几人的婢女丫环都是娘家带过来的。

  唯独齐太上的房里的丫头,都是由齐老太手把手调教,除了一般的礼数,更会写术法武功,在了奴婢中也是高人一等。

  若儿见有人替自己打了圆场,也就不再发话,大方三房的两名婢女只得悻悻地走了。

  两名婢女又上前替若儿整扮了片刻,领着她去各个院里问候。

  原齐堡里头,若儿要每日拜见的不过是三主房,正是齐家太上的太上房,齐放和大房所在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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