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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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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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明痕当然也是恼火,今日眼看就要娶得了百里焰漪,也算是偿了多年的心愿,谁知道半路却得了这样的噩耗,还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只是这会儿,他也是一脸悲色,如同死了自己的亲爹一般。傲世在旁看着百里奇的尸体,走近了几步,见他死时神情放松,嘴边却如同含着笑容一般,心底也是有些发毛。

  侧厅里头,炎舞只是呆坐着,身子斜在了横塌上也不言语,只听得外头嘈杂的人声,而她的心却是静得如同死水一般。

  眼前那一幕,不断的回放着,她亲自将火莲花的根茎切开,将里面的汁液送到了他的手里。

  百里奇接过茶水,嘴边还带着一丝笑容,眼里的溺光可以淹住一切仇恨。

  看着他将水喝下了大半,百里奇头一次没有将再走上前,将炎舞搂在怀里,只是喃喃说道:“你都知道了。”

  炎舞的眼里已经全部都是泪水,她本不想不知道,她也不该知道,只是为何让她突然得了这样的消息。

  她原本已经进宫赏荷,她原本手间涂了最红的丹蔻,她原本穿了最艳的宫裙,即使是园中最红的莲花也比不上她的笑颜。

  直到她看到了云后,看到了云后送来的那管玉哨,看到了云后身旁已经多年不见的亲侄,看着他眉目间和炎炙的相似,她才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帝释宫中的山盟海誓,火莲池旁的翻云覆雨,你我手间的那抹温情,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一个爱她的男人,一个她爱的男人,瞬时变得面目全非。

  她只是跌跌撞撞地捧着心口的火莲回到了家中,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神情依旧如初。

  就是他,为了得到她,而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就是他,看着自己被恶人欺骗,骗了身心,却不轻易说了出来。

  炎舞那时滚出的泪都是冷的,她的心里这时早就扭曲成了一团,她只是反复地问着:“为什么,你和他一起骗了我。足足十余年。”

  百里奇想起的却是多年之前,自己跪在了炎帝之前,哀声求着他的赐婚。那千古帝皇却一次次拒绝了自己的心思,心里早就是恨透了这高高在上的帝皇,他和舞儿是亲兄妹,又为何要将她霸在身旁,不肯放手。

  所以他和炎囚,一起葬送了他的江山和性命,原本以为这样可以相安无事。这一生,有炎舞在了自己身旁,就可以了。他不介意,看着她精心打扮,频繁进宫,他也不介意,悉心教导百里焰漪,明知不是自己的亲女,他也是不介意。

  他看着她匆忙回来时候,就知道了,她眼中的恨,弥天而来,嘴中的那口茶里,似乎带着淡淡的花香,虽然这花香从未未自己飘过,他也是不悔。

  “炎舞,你可知道,我这生最快乐的日子,是陪你四海踏尽的那段时间,”他笑着缓缓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

  火莲的毒在了他金属性的体内拼命的蔓延,火烧金石,就算是再硬的金也是挡不住的,火毒燃烧殆尽,在了体内当然无存。百里奇的头伏在了桌子上,再也没有抬了起来。

  炎舞的泪这会儿才落了下来,“百里奇,你死了,我的心却痛了。”

  门被猛地推了开来,百里焰漪手中融镰一晃,送到了炎舞面前:“你杀了他。”

  炎舞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怒意,抬起头来,眼前的女子眸里全是怒色,那把火镰如同有千斤一般,只是在了炎舞面前却如同儿戏般。

  “原来你也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眼里的泪光已经失了颜色,只是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女儿。

  “。。。”见百里焰漪不答话,炎舞转身掩上了门,说道:“这也是称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他’今日本想将你赐婚给烈明痕的。”

  百里焰漪心中也是一阵激荡,百里奇的死,换得了自己的解脱,那把火镰暗了些。

  “你不能嫁给烈明痕,称了别人的心思,”炎舞缓缓说道:“你放心,娘亲得不到的,我要让漪儿你统统拥有,谁也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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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情到浓是恨已堪
  炎帝上前亲自查看,百里奇的身上确实并无任何伤痕,他身旁唯一的搁着的只是杯喝干了的茶水。茶水里头却没有任何毒药留下来的痕迹,只能是从百里奇口鼻处流出的血迹推断他是中了毒。
  
有中毒迹象,却找不出用了何种毒,如此离奇的境况让经验老道的太医也是闷不作声。章博渊上前说道,“臣听闻世上毒物不下万千,但百里先生身上所中之毒,无形无踪,一经发作,却立刻夺人性命,如此看来,是用了属性相克之毒。”

  炎帝看了地上的百里奇一眼,“先生这是什么何意?”

  章博渊说道,“毒物就算再过巧妙,有岂能完全无所遁形,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而百里先生五行属火,要让这毒完全没了踪影,这唯一的可能,只怕是中了水性之毒。”

  “水性之毒,”他再缓缓说道:“说了起来,世上分了阴阳两种毒,但水阴一脉已经绝迹天下,那这可能之毒,只能是在了。。。”

  一旁的烈明痕抢先说道,“天下,有了水元之毒的,唯独只剩下了北边的冰原。”

  听了这话,场上的人都是一阵沉默,炎帝眼里带着几分思量,刚要摆手,炎舞颤声说道:“冰原,他们为何要害了我夫君。”她对着章博渊深深拜下,想来是感谢他“识毒之功。”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就算是“炎炙”也不知百里奇身上还暗含了金元之属性。
  章博渊说的并没错,能瞬间夺人性命的,正是属性相克之毒,但世人只知百里奇身上带了火元,如此,水元夺命,倒是成了唯一的答案。

  炎舞和百里焰漪两人走了进来,都是泪痕未干,看着也是形单影只,百里奇和炎舞夫妻和美,如今却成了未亡人,百里焰漪则是由了名门娇女,成了孤女,两人看着都是犹怜之态。

  炎帝见了也是心生怜惜,原本嘴里要说的,“这事先搁下”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口。

  炎舞往了身前一跪,颤声说道:“还请炎帝为我们母女俩做主。”一旁的烈家父子见了,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堂上的臣子弟子们见了也是纷纷帮她们请起了命来。

  炎帝听得炎舞突然跪在自己身前,也是一愣,再看她珠泪涟涟,早就没了往日的神色,只是极北的冰原,却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
  
  冰原隐匿在了北边多年,从来未曾对外面的朝事政事有过任何干涉。又为何独独出了“百里奇被杀”一事,这内中的缘由也是有待商榷。
  尽管百里奇是一手助自己登上了如今的皇位,眼前的两母女也是哀啼连连,他却依旧有些迟疑,众人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最后,“炎炙”也只得叮嘱着百里门中弟子,先安排了百里奇的生后事。

  等到炎帝回了宫,朝臣们夜各自散去。
  傲世正要回齐堡时,却突然听得身后一阵轻唤,百里焰漪站着暗处,只是巴巴的看着自己,傲世想着今日的事情,她只怕心里很是难受,心底一软,又转身走了回去。

  她扑到在了他的怀中,说道:“傲世,我只剩你了。”她喃喃说着,将自己的一腔心事要说了个透,傲世只能是低声安慰着,女子的泪水湿了衣襟,他的耳边想着今日炎帝险些要颁了出来的婚讯,鼻尖传来了阵阵旎香,百里焰漪的脸上出现了不寻常的红色,傲世也觉得腹上窜出一股燥热,定定看着怀中很是羸弱的女子,将她扶进了屋里。

  夜深了下来,若儿在了齐堡里头,来回走着,今日的事情,她心里越发显得不安,心中的焦虑感也是排山倒海而来,久久难以停歇,也不知去了百里门的傲世为何迟迟未归,她心里有些话,想问个清楚,又只怕问了出来,得了不如意的答案。

  她游走在了竹林间,倚着那翠竹。不知不觉就已天明,傲世的书房一夜未曾有了动静。

  若儿挺起身子,只觉得脚下有些发麻,愣愣地看着前方的那间书房,眼里一片茫然。

  她拖着步子,往了房中走去,就看见春韭正守候在了房里,一脸焦色:“二夫人,老妪在家中受袭了。”

  若儿听了这消息,脸色立刻白了几分,原来昨夜,老妪在了芳菲内坞时,不知从何处闯进了人,偷袭了老妪
  
  。若儿心里有些疑惑,连忙赶往了芳菲外坞,果然见了碧色也是一脸的急色。

  她拉过若儿却说道,“姐姐这事有些古怪,听娘亲的急信里头说,闯入之人在了我们坞里也是翻箱倒柜,不知找些什么东西,那会儿功夫,姨娘也才刚回了房,老妪是受了两人的袭击才着了道儿。”

  她俩都觉得老妪年老体衰,就想赶回芳菲坞去,哪知似料到了两人的心事般,又有人传了话过来,说老妪叮嘱,让两姊妹两人不得离开中帝都,也不知偷袭之人是否会再暗中使诈。

  两人哪里听得下着消息,只是姥姥这会儿身子受了伤,也不忤逆了她的意思,耽搁了她的病情。
  
  若儿今天几样心事压在心里,脸上也是没了笑容,碧色见她心情不悦,安抚着她姥姥也只是受了惊吓,有了坞里的人照看想来也是没事的。

  只是看她脸上还是不舒畅,看着店中人多口杂,就拉着往了想兰楼去了。

  两人寻到了顶楼,找了个僻静的厢房,看着茶水未开,碧色在旁看了半晌,才说道:“姐姐,你究竟是怎么了,一整天的脸上都没都少笑意,还是担心姥姥的事?你放心,我们这般的花木之体,本身疗伤的能耐就高人一筹,更何况是姥姥?”

  若儿摇了摇头,她也是心里憋着慌,将傲世和百里焰漪的那些传闻都说了出来。

  碧色听着只是笑过说,“这可不是帝都中的胡乱传言,你也不用信了,我看姐夫平日对你也是不错,虽说不上多少亲热,但也是敬让着的,比起一般的人来,已经是好了不少。”

  她突地想起了些事儿,“说了起来,前些日子,连红姨都问了句,你和姐夫怎么还没有孩子。”

  茶壶口冒出了白烟,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熏得若儿脸上红了几分。“这都未曾圆房,哪能有娃娃。”

  碧色此时正站起了身子,往前探了几分,那壶把手有些烫手,惹得她咧牙呲嘴,刚听清了若儿的话,手中的茶壶一声落地,嘴里的声音被那沸开的水还要热上几分,“什么,你们?”

  碧色连茶都懒得叫人换了,只是在了小小的厢房里踱来踱去,“姐姐,这事只怕不对了。这你们也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不对,正值盛年,这也不对,干柴烈火。”
  
  她越说越错,到了最后,也是乱了,最后总结性地说了一句:“总之,不圆房就是不对。”

  见若儿也是犹犹豫豫,碧色说道:“你就不能主动些,这用些手段伎俩。”

  若儿嘴里说了几句:“这不是你说的,什么依兰香,这不用还好,一用惹出了一堆烦心事,”她想着也是恼火。

  碧色见这招不行,然后说道:“这也不行,你哪能学会那些狐媚子的伎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在了这芳菲坞两姐妹的脑子里,人也和花草树木是同个理的,花草长得不行,又整治不得,还不如连根拔起,这也算是家族的规矩了。

  说罢,她在了若儿耳边一阵低语,听得她连连点头。

  傲世回到齐堡中时,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昨日的事情,说来也是一阵糊涂,临到出门时。他去看见炎舞在了外头,只是微一颚首,并不多话,只是带着他往前走去。

  百里门的府邸之中,这时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嘈杂,炎舞也没了昨日梨花带雨的惹人模样,眼前站着的女子,这时看着还真有几分炎帝亲妹的气势。

  “傲世贤侄,”炎舞嘴中吐出了几个字:“今个以后,我们娘俩就靠着你了。”

  傲世听得一愣,炎舞的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身后仗着“炎炙”,又怎么会需要自己的助力。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暗中收了些势力,齐家的驿站和芳菲坞的几处分部,用来可是顺手,你若是还要将凝海郡的什么东西运了进来,也可以借住百里门的手。”炎舞说这话时,声音不疾不徐,傲世听得却是冷汗淋漓。
  
  这几年他在了北边的释珈城,确实是未曾停歇。凝海郡送了好些钱财过来,他在了玉阕之中,招收的兵马全都安排在了各处的驿站里头。
  
  和芳菲坞借来的那些花坞,也交给了章博渊打理,从未曾停手,全部改种植了粮草,这些事情,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甚是机密,想不到还是全都落到了百里门的眼里。

  只是百里门知道了,炎帝为何从未有过动静,炎舞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心里此时惊涛赅浪,唯独脸上却是风平浪静,似乎和自己聊天一般,不以为意。

  眼前的男子,这些年做的事情,任何一桩,只要放在了齐堡里头,或者是放在了炎帝面前,他都落不得好下场。

  炎舞嘴边漾起了笑容,让人眼前一绚。傲世看着,心叹,难怪是炎炙和百里奇甚至是“假炎炙”都对她爱恋不舍,这女子确实是好生娇媚,百里焰漪也确实和她很是相似。
  
  他突然想起了若儿来,一般的笑容,只是嘴角和眼底的那阵子笑容却截然不同,他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愧疚。

  “你大可放心,这些消息都锁在了百里奇和我的手中,他已经去了,知道这些事的也只余下我一人而已,”她缓缓说道:“你和漪儿的事情,也是我默许了。”

  傲世心底一愣,百里焰漪难道是事先算计好了的,他竟是着了这母女两的道,只是她们图的又是什么,炎帝对她们也是宠爱一时,又何必再要他这样的棋子。

  “我只有两个要求,你若是答应了,漪儿和玉阕国都是你的。”炎舞走近他的身侧,然后说道。

  傲世听得一愣,“夫人为何讲出了这般忤逆的话来,炎帝正值盛年,政局又是稳定。”

  “他算什么东西,只是道貌岸然的畜生,霸了这个王位和我足足十余年,”傲世的这些话,恰是说到了她的痛处,炎舞脸扭曲在了一起,身上华衣摆动,身边的石块顿时被烧得通红,烤焦了旁边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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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呼朋唤友怀中悲
  听她突然恨声说出了这番话,傲世已是猜到炎舞已经知悉了一切。

  炎舞对傲世也再无顾忌,嘴里缓声吐出,“玉阕多年来,都是阳炎阴焰的纯正血统,何曾出了这么个血统混杂的乱贼子,炎囚,你真是妄为人师。”

  她的神情很是激动,早没了往日的娇美妇人的模样,她似是有心倾诉,将这闷在了自己藏着的隐秘都说了出来。

  炎囚正是国道馆的馆主,也是几位大宫的授业恩师,他姓炎名囚,也算是玉阕皇室中人,但却是个孽种。是当年先皇宠幸了一名宫女生下的,原本还能算得上是炎舞等人的皇叔。

  先帝正要册封那名宫女之时,却发现此女身上带着水阴之元,玉阕开国之君曾有祖谕,不可和水元一脉有任何牵连。先帝碍于祖名就绞杀了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也是甘心伏诛,但只求能保住她的孩儿,也就是炎囚的性命。先帝也是多情之人,怜惜那遗腹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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