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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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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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殇木苦笑道:“弟子不敢托大,是一旁的树木遇了寒气,瑟缩了起来,弟子才认出了雪圣来的。”今日,殇木第一次“见”到了若儿,晚间吃饭时,他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谈话,自己在了旁边却觉得很是欣慰,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总算是成了。

  “你可曾怨过,”风一枭立在了门侧,看着房中的冷清布置,还有床旁桌案上的那朵鲜艳欲滴的凌霄花枝。

  “弟子从未怨过,在雪圣的帮助下,我才能和红窈处在那么一阵子,才能有了若儿那样的女儿,”殇木摸索着搬出了张凳子,想放置到了风一枭的身侧,但似感觉到了他的那阵逼视,又讷讷地收回了手。

  “你明知道,小银不是你的女儿,亦不是韩红窈的女儿,”风一枭有些不明,先前他站在了墙上,看着殇木叮嘱着若儿早些休息,那神情就如同慈父一般。

  “她是我们的女儿,”殇木很是固执地说道,“她是红窈所生,”哪怕。。。哪怕若儿只是一颗花之灵核,哪怕她只是借腹再生,她都是自己深爱的那名女子所生,也是多年来自己一直关爱的那个孩子。

  “你当真是爱花成痴,”风一枭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当年他见殇木在了种植花木,养育花灵这一方面很是有天赋,就将他收为弟子,专事婆纳花的栽种,也确实是在了他的悉心照看下,那一簇花灵能再度出世。

  只是他却没有预料到,韩红窈会破坏了那簇花灵,让他多年来的希望毁于一旦,若不是花之灵核还在,若儿只怕是保不住了。在了殇木的哀求下,他才会将小银的花灵植入在韩红窈体中,殇木则自愿承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你当真不怨?”风一枭淡淡问道,“小银的视之灵受损,我命你随时准备献出了视之灵,你也不曾怨过?”

  世上,知道雪圣如此精心布局的也只有殇木而已,听了这话,殇木微微一怔:“不曾,雪圣之举,弟子能够理解。”比起自己的牺牲,雪圣的心思却要细腻很多,他苦等花婆罗再生多年,甚至肯放弃冰雪之身,化为自由之风,如此举动,却也是逆天改命。

  “只不过,”风一枭转过了身来,看着若儿栖身的那个房间,“我却不知道,婆罗也是个倔强的脾气,竟然靠了当年的水域王身上的那抹残缺灵瑙,逆改花命,化身为盘龙古木。”他想起了自己在了冰原之时,感觉到的那股盘龙悸动,心里也是有些发涩,若他早点认出了小银,那她就不用如此的受情爱之伤,想到了这里,他的眼眸里又是冷了几分,水域,你当真是冤魂不散。

  殇木等在了一旁,感觉着身侧的那阵子压迫感,雪圣似乎是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宿体,当年他听了雪圣的借腹重生的想法时,当真以为这人是疯了,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灵体,二十年后,就能脱胎重生,自己还是半信半疑,但自打韩红窈有了若儿后,他才是相信了。

  “我今日前来,是想助你恢复视之灵,”风一枭得了雪蚕子中的灵元,无论是面貌还是修为都已和当年相差无几,当年既然多了殇木的视之灵,助了小银双眼复明,他今日自然要还了这个人情。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殇木拒绝了,他淡淡地说道:“雪圣,当年你肯赐下阳木神卷帮助殇府重振,已是大恩,更何况,”他嘴边展出了一抹笑意,“我在那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过上了世间最是幸福的日子,”他想着韩红窈的音容笑貌,那双盲了多年的无神眼中,竟是有了一丝光亮。

  风一枭看得一愣,这男子还当真是,他皱起了眉来,并不打算接受了他的提醒,只见他手中一扬,两点星亮在了手中,“雪圣,”殇木颤声说道:“弟子不求能失而复明,我。。。对‘她’要公平些,”他说罢,瞎眼‘看’向了窗外。

  窗木外头,无数的凌霄树影中,翡衣站在了当中,已是泪眼婆娑,风一枭看着那双眼,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她是。。。殇木转过了身去,喉头滚动,重声说道:“弟子宁愿一世目盲。”

  风一枭听罢,手中星亮黯了下去,转身走了出去,殇木坐了下去,翡衣立在了窗外,泪水滑落,和进了土中。

  ……煽情虐心线……

  傲世坐在了堡中,听着外头时时吹来的晚风,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下了,烛火曳摆,他看着摊在了前头的那封信。

  这封信,是他从玉瓷那里求过来的,上头记载的是心系之术,他和玉瓷说过,他欲寻求生母行踪,才求了那术法,照了玉瓷的说法,心系之术,能引出心中最念之人的踪影。

  灯黯淡了些,他拨了拨灯芯,心里有些慌,最念之人,嘴中有些发苦,他呷了一口茶,却发现凉了的茶更是苦口。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他收起了心神,念起了心系的术法,“心之所念,魂之所寄,睹物而思人,”他念罢,往了窗外看去,这里是娘亲栖身多年的院落,只是他的眼却落在了那簇破败了的竹林中,眼前似乎有了人影移动。

  外头还是漆色一片,他的眼前却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漏跳了几拍,风吹了进来,烛火熄了,几缕浊烟进了眼,他却不肯眨一下眼。

  若儿正是酣睡着,嘴边带着淡淡地笑容,似在回忆晚时的那阵子欢快,她的发长长了不少,毛毛糙糙地露在了丝被的外头。

  心系之术,让两个隔了天远地远的人,再次碰到了一起,他的手探了进去,却发现眼前的只是幻影,他的眼底划过了阵无奈,终究,还是瞒不过心中的那阵子牵挂,他以为他是可以不想不念。

  但心底泛起的那阵子柔软,和颤抖的双手,泄露了自己心底隐藏的那阵。。。情意,他心中最念最想的,是睡着的佳人。本欲不见,本欲不见,在了五牛岭的时候,当他听到若儿在了附近的时候,他的心思已经是乱了。

  丛林中探寻的时候,听了周边的风吹草动时,他无数次转过了头去,却再也见不得她轻盈的身影。她可曾知道,十五那日,自己要对她说的话,她若是知道了,是否还是选择离开。

  傲世眼神突地一滞,床前多了抹身影。

  风一枭立在旁侧,手在了她的颊间滑过,低下了身去,“我等不及看你明日的神情,”他挑开了那几丝落在了她唇间的发,薄薄的唇抿在了一起,慢慢地凑近了她的唇,贪婪地噬着唇下的芬芳。

  浩然的水元从了傲世身旁环绕着,傲世只觉得全身的血沸了起来,共君剑隐隐欲出,他是何人?

  心系中的男子转过脸来,傲世看得一愣,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两人隔空而视,男子的声音很是空灵:“我该称你为齐傲世还是水域王?”眼底似能睨空一切。

  齐傲世站起了身来,“你是何人,为何。。。”他说话之时,床上的若儿发出了阵梦呓,两人都是一愣,风一枭扯过了滑落在地的被褥,眼底的那阵疼惜展露无遗。

  “不要碰她,”齐傲世手中挥剑,指着他,做着无力的威胁,风一枭笑了起来,很是不羁:“水域,你还以为你是当年天下无双的水域王不成,”风一枭两袖一挥,白色和淡绿色的风元在了身旁闪现,两眼却冷如寒冰。

  那双眼,傲世猛地忆起,你,这人的眼和水玉幻境中花婆罗的眼如出一辙,他再往床上看去,看着若儿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记忆中若儿的眼,澄清如晴空,何曾。。。
  
 “你总算是知道了,”风一枭笑道:“只可惜,太迟了些,”他手中风雪两道灵元一甩,心系全然破碎,傲世跌坐下来,心头的绞疼却无论如何也消散不掉。

  前方院子里头突然起了道火,府卫们都涌了出来。只听得有人叫着:“走火了。”神木院中,黑烟滚滚。殇木和翡衣都是脸上起了难色,想来殇灵竟然还是下手了。

  国师这时也是气得暴跳如雷,这不孝的女儿,竟然真的一气将神木烧了精光,神木燃烧之际,一道身影晃过,树木之中,亮光黯淡而去,风一枭立刻闪出了国师府、

  扶桑子看着前方的妻子,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偏执,见了那神木在了里头熊熊燃烧,足足烧了一夜。

  被惊醒的若儿看着前头的神木,再看看紧紧搂着殇灵的扶桑子,听得了一阵叹息,花梨心灰意冷地说道,“若儿姑娘,你带着我离开罢。”

  若儿心里也是明白,花梨的心情自己早些日子就体验过了,眼不见为净。若儿却不知道,自己来的容易,离开却有些难了。

  先别说殇木的挽留,就是连国师都是极其罕见地挽留了起来,神木一毁,他再也不能预知天下事,反倒希望离开的阿夏朵能够帮上一把。若儿又不能强行离开,正在烦心时,却听得外头的仆从慌忙来了,说是外头有一男子,称作是小姐的夫君,前来接小姐回门。

  听了这话,若儿的脸色霎时惨白了,只是转念一想,齐傲世这会儿在了中帝都,又怎么会在了这里,更何况,她已经和傲世和离,百里门的刻意渲染,早就昭告了天下,他又怎么会以夫君之名前来。

  外头的男子走进来时,若儿和在场的女眷都是愣住了,这究竟是何人,一旁的人都是不做答,分明是都是看痴了,男子一身雪袍,丰姿翩翩,看着却比女子还要貌美几分。

  他先是拜见了殇家的长辈,颚首行礼之后,神情也是清冷,并无刻意巴结的意思,只是转首看着若儿,嘴里唤道:“小银,为夫来接你了。”

  若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再听了这么声叫唤,全身却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却不敢否认,她正愁如何要逃出国师府,这人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男子笑着说道:“风某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是让小银一人在了府中,真是失礼。”他这一笑,却是连在场的几名男子都愣住了,风一枭先前女装打扮时,就算是体态娇小,但风华之姿却是天下闻名,这时一看,笑容中带着风情,怔愣之间,他去走上前来牵过了若儿。

  若儿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再看看眉眼里的模样,“枭枭,你竟然是。。。”,长着么高了几字不及出口,若儿发现自己竟然比他矮上了一大截,才是一日一夜的功夫,先前才是半点大的小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风一枭的手很是不客气地搂过了她的纤腰,若儿觉得腰间的异样,“呀”的叫了出来,身旁的枭枭肩宽体阔,分明是名男的。她还不信自己的眼,手就不自觉往了他的胸口摸去,果然是一片平滑,再看喉结处,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自己和枭枭同河而浴,同枕而眠,这可是。。。她的脸霎时红了起来,就想挣脱,哪知风一枭的手,却似如同藤蔓一般,箍在了自己的腰不肯放手。

  再看国师那头,也是脸色有些古怪,先别说若儿的那阵子大胆乱摸,让几名长辈看着都是有些脸红,直道是他们俩小夫妻,太过恩爱,在了光天化日下也不懂避讳。

  先前翡衣见了若儿的年龄,想她应该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就问上了几句,见她也是支支吾吾,想来是此次出门和夫家闹了别扭,也没有过多追问,这会儿一看,见她夫君的人品相貌都是出众,也是放心了。

  殇灵则是巴不得她早些走了,这时连忙上前说:“侄女儿在了这里怪不得想走了,原来是家中夫婿思念的慌,还是以后再来叨扰好了。”

  若儿心里很是不情愿了,只是身子却在了风一枭的怀里头动弹不得,几乎是被搂抱着出了门,直到两人上了一辆马车,她才挣脱了出来。

  “你,”她眼里还带着几分不信,将他从头到尾都看了个遍。“是人还是妖。”

  风一枭正想开口,突然说道:“那本人之思呢?”若儿还没明白过来,只是手上却不听使唤般,掏出了一本书来。

  风一枭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笑道:“你才翻到了这里,”说完就指着男女篇那里,若儿的脸上立刻火烧云一般。

  她刚想拿回,哪知道书却寸寸碎裂了。“小银,以后,你无需看这些。”风一枭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但却异常熟悉。

  若儿全身突然直冒寒气,怔了许久,才缩头缩尾得说道:“暴,暴雪师。。。。”

  她这师父没有叫出口,马车一个颠簸,她摔了个踉跄,人险些就滚了出去,刚以回身,就见了男子的下巴抵上了自己的脖颈,低声说道:“婆罗,我找了你许久许久。”

  若儿的眼里的一切全都搅乱了,只是男人的语气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冰冷意味,里头的宠溺和痛苦如同千年前一般,全都透到了她的心里。

  风一枭的身子很是火热,唇在了她的脖间摩挲着,一股莫名的感觉窜了上来。若儿的眼里先是一阵害怕,无数的记忆涌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到了怀里的女子全身的僵硬,风一枭稍微松开了些手。喃喃道:“我只是想不到,你靠那破碎开的灵瑙能逆天而生,化成了盘龙之木,靠着你的那丝微薄花灵,我竟是认不得你了。”

  若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风一枭,抑或该说是千年前的雪,只是为何和幻象中相比,他有些不同了。

  风一枭的眼里带着几分怜惜,雪当年在了大陆上游走多年,写下了这一本人之思,这里头不只是记下了世间人文景致,更是记下了无数的男女痴爱,只等花婆罗再生之后,携手天涯。

  他娓娓将个中的缘由都说了出来,风一枭也好,韩银若也罢,若儿听到这里,也是惊讶,自己的人生竟然都是在了他的一手操控之中。她突然想起了爹爹的瞎眼,娘亲的冷淡,突然对眼前的这名深情男子,好生痛恨,还有黑玉姐姐,也是在了冰原里头丧命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算计。

  她想着更是恼恨,一巴掌就要扇了过去,只见风一枭的脸上,多出了五道红痕。他的眼底的爱意,却是依旧没有退散。

  若儿哭了出来,风一枭只得在旁哄劝着:“小银,当真是我错了。”

  若儿哭倒最后也是累了,力乏睡了过去,醒来之时,也是懒得搭理风一枭,就要一人离去,却见了他跟在了自己的后头,前后左右毫不松懈。

  她有些急了,怒斥道:“你莫要烦着我,你是你,我是我,以后你我是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哪知一旁的风一枭却依旧笑而不语,想来也是好笑,自己一味的争取竟然也是得了这样的下场,她心里虽然恼火,但要救黑玉的心思却丁点没乱。

  见风一枭就是暴雪,她突然有了些心思,追问着怎么将灵核聚拢了过来。风一枭却是摇头不语,只说要无恨无念,修了个大圆满者,才能再生出灵核来。

  若儿听罢,才追问道:“难道你不成不是。”

  风一枭却贴着自己的耳说道:“我现在和一般男子无异,情爱欲念通通都有了,就不算是大圆满了。”他说着,又贴在了若儿身旁,不肯离开。

  若儿心里也是焦虑了起来,只是却怎么也推脱不开身旁的缠着的风一枭,忽想起了阿夏朵,也不知道她人去了何处。

  风一枭听罢,手下松开了些,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神木已毁,她的心事也已经了了,以后不用再担心有人前去骚扰夏族,就先回了五牛岭,只怕也是不好找,等到我们办完了手头的事,再是前去看她也不迟。”

  若儿还想细问,却听风一枭轻声说道,“外头有些动静,”两人这时正坐在车马上,若儿听罢,从了竹帘往外看去,外头正有几名女子坐着花车擦车而过。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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