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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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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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还肯给你伺候着。就是她的马又怎么样!人还有暴毙的时候呢,何况是个动物!多少年了!你够不够!能不能清醒过来!她走了!不会回来找你了!你管她去哪儿了!没有她你就不活了?别人还就都不能活了吗!她就了不起成那样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至于吗!”

若是换做平时谁要是敢这么提她一句半句,他准是火的不行,此刻却是安静的,平静的像死水般,喃喃的自己念叨,“我没让它死,就不准死……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怎么就一点念想都不肯给我留……”

仿若最后的悲鸣,让人听着心疼,怎么都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又怎么会不痛心。深知他从小就专情,钟意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不管有多旧都不许人乱碰一下,何况是个至深至爱的人呢?

“哥,你别这样,真的,这么多年了,放下吧。”

穆衍柏低头,见哥哥眼底仿佛是闪着水光,多么不忍心,还是要说,要让他清醒过来。

“你在台湾,守了三年,得到什么结果了?什么都没有,出入境记录消费记录等等那些,什么都没有,她那么聪明个人,也许连以芯都给骗了,压根就是去了别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人找到,别傻了,哥,真的,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他面如死灰,隐藏几丝恼怒,以及大片让人无法看得懂的凛冽,猛然起身,“你回家去,不要跟着我,我想自己呆着。”

站在防盗门前,他拿着钥匙,定在原地,很久很久,终于是伸出手,打开了那扇门,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去。太久没来过,满屋子,到处充斥着尘埃的味道。

她走后,这房子他只来过两次,一次宿醉,一次是在心脏手术前。

走到电视前,出了会儿神,拿出一卷监控录像带,按到机器里,播放。

按静音,无声息的,画面闪动。按快进,无数画面,一晃而过。定格,分不清色相,角度也看不清人的脸,只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倔强的站着,捂住半边脸颊,形单影只,那样可怜,可她从来不肯让自己沦落更低,努力的往上爬,无力,也要抗拒。怕沉沦,于是才会越走越远?

这卷带子,他曾看了无数遍,日日夜夜,不厌其烦。只看那一段,她被她后母羞辱,憎骂,被打,顽强而倔强的独立不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伸手去触摸屏幕上的她,明知无用,但还是重复着这自己都觉很傻的动作。有多傻?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傻了,便是神经失常。

留着,只为证明曾经拥有过。看着,不断重复,不断回放,重播,再重播。只怕忆不清她摸样,只怕模糊了与她的回忆,只怕会将她忘记。更加怕她没有人照顾,再遇不上疼惜她的人,到了别处会受苦。

可是,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或许,离去的日子里,她活的很恣意,不然,怎么会再也没出现,不肯回来。又或许,早把他忘记遗弃,他还傻傻站在原地痴等无心人。

驾轻就熟按下按键,又是定格在那最熟悉的画面,已是没了曾经那种刻骨铭心痛过的感觉。

别开脸,猛然背过身去,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迸出来,仿佛每说一字都耗尽他全部心力,心如刀割。

他对着空气说:“你不回来,就永远别出现,我一定能把你忘了,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的心已不是原来那颗,我也可以做到像你一样狠心绝情。”

年后他依旧是忙,忙着在欧洲拓展事业,刚回国,接到以芯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大概了解他总也不按时用餐,到了饭点,让助理催了又催。实在婉拒不了以芯的好意,他只好放下手头的事,让小昭备车。

小柯跟着他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习性,值得信任,于是调他去了国外。小昭跟着他日子不算长,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做事莽莽撞撞,但性格仗义,说话也是口无遮拦的,没那些故作高雅气质的假装样子,时不时还会冒点傻气,做错了事也不怕他,私下里更是无法无天大呼小叫的直呼他名字。某种程度上穆衍森是相当纵容她的,偶然间产生过错觉,以为是见着了当年的那位故人,猛然醒觉,并不是,却也还是这么惯着。因为有她跟在身边,时不时闹他,心情总会莫名的舒畅些,觉着日子不那么无聊。

进电梯前经理过来跟他牢骚几句,说小昭又把文件给派错了地方,还弄丢了一页。穆衍森暗自抿了抿嘴唇,只说,“她年纪小,你们多担待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老板总这么护着,来头不小,经理也知不好再絮叨,识趣的走远。

坐上车,听见她又放起流行音乐,早已习惯,也没多说什么。自从她兼职当了他司机,满车都是她的东西,玩偶,CD,零食,左一堆,又一堆。穆衍森最是厌烦凌乱,也都容她这么胡来。

一首粤语歌,歌词,他都听得懂。

“……假使能找到比你更好,我亦拒绝更好,宁愿手牵手一起的退步……”

男人磁性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可流行歌曲,他并不熟悉,再好听也不那么喜欢,只爱听爵士或轻音乐,没那么扰心,可自从有了她,常是不得消停。

“你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他清淡的开口。

小昭回头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又快速转回去,开车。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那么多事,忙的人头都晕了,还得学这学那的,哪能都顾周全了,我又不是万能人。”

哼哼,满嘴都是理由,人家一句,她能回十句对付上,他是如何都说不过,只说,“去红山口。”

一路沉默无言,小昭实在憋不住,找他说话,“这首歌好听吧?我最喜欢的歌手了!超级优质的人呐。”

“恩,挺好。”

他淡漠的看着窗外夜景,路人匆匆而过,黑影一闪就不见了,连脸都瞧不清楚。若是,若是在人群中错过了相识的人,该多可惜。

“你开慢点。”他提高声音,招呼她。

“我这技术你放心,开那么慢有什么意思!”

他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小昭才不理,自顾自开自己的车。

下了车,他吩咐小昭自己找地方玩,等他电话。小昭转身就把车开走没了影,答应兼职给他当司机,也是为了他的车好,可以满城畅通无阻的随意往哪开都成,撞了刮了也不用她担着,在家父母都不让她这样碰车,过瘾又自在,自然是乐意的屁颠屁颠的。

同以芯准时准点安安心心的吃了顿正餐,席间话倒是都不多,只随意聊了聊工作上的事。饭后,以芯提醒这正是他大学附近,才恍悟过来,难怪觉得看哪里都眼熟,还奇怪她怎么会选了这么平价的餐厅?原来是他从前在校偶尔会来开小灶的一家校园餐厅,换了门脸和装潢,味道却比以前更好,竟都给忘了。

坐在校园里,俩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林以芯坐在他身旁很近的位置,动一动手就可以碰到他胳膊,可还是刻意的,拉开了几厘米距离。却能清楚听见他呼吸,不疾不徐,带着些倦意。

大学时,她与他不同校的,每一次都是她主动跑来找他,给他带许许多多的东西,连他们导师都全部认识她,见了她也都没了军人的严肃,各个的调侃嚷嚷“你媳妇儿又来看你了”,他面带微笑,也不反驳的。

那时儿,真好。那时儿,竟傻傻误以为,这辈子,他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穆衍森,可他,从来都不是啊。

可惜呀可惜,过去,是永远也回不去的过去,不具有任何力量,只能悲哀自叹。冗长的岁月,变化万千,谁也不能提前预知到,就那么忽然出现一个人,轻而易举,将过往一切美好都颠覆。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无力抗拒。你,就是输了,何苦死撑不承认?苦苦等待,大把大把的好时光,无辜流逝,再等不起了,心里比谁都清楚,等,也永远是无果。好吧,她承认,真心的,认输了。

以芯看着前方夜景中的灯,忽明忽暗,偶有学子三三两两奔波于校园间,意气风发,匆匆而去。年轻真好。

她平静的笑了笑,对他说:“衍森,我要嫁人了。”

良久沉默,像兄长一般,语气温婉,他说:“恩,挺好,你,也该嫁了,该嫁个好人。”

“他人特别好,荷兰人,好注重家庭,我觉得很温暖。”她微笑着,是真心的笑了。

“那就好。”穆衍森没有看她,直视前方,“你和衍柏一样,都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

“我会想你的,衍森,你也要偶尔想想我,好吗?”以芯轻轻偏下头,靠在他肩上,大衣的材质很柔软亲肤,却是凉的,冰凉冰凉。

“不,永远都别想,谁都别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以芯,你听话,好好的,能忘的,都忘了吧。”

耳朵贴在他身上听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像是擂鼓,狠狠的,一下一下,一字一顿,击垮了心中最后的几丝念想。她无声的,落下两行莫名的泪,悄然,滑落颈间,凉的彻骨。

最初的几年,他工作,只工作,拼了命的工作,然后,找她,满世界的只想要找到那个逃走不见的女人,寻不得,日日麻醉自己,打探得知,他失眠症很严重又不安医生指示。熬不住,便开始乱吃药,怕家人担忧,戒了很久才戒掉。

以芯等着,盼着,熬着,终于在某一天,她醒了,刹那间觉悟,这红尘中,竟有人比她还痴还傻,执迷不悟。哪怕眼前就是夺命的沼泽,也要一脚踏到最深处去。

http://87book。com那天的天气不好,刮起风沙,马场没什么人,远远望见他一个人牵着那匹最钟意的马,沿着栅栏边缘,一摇一晃,慢慢走,慢慢踱着步子,微微垂着头,让人怎么看都觉落寞萧索。

—炫—他走的出神,她悄悄靠近,从小视力保护的好,离得不远,能清楚瞧见他的脸,再清楚不过,很突然的,他眼中,有东西落下,掉在尘土中,倏地就渗进去,化开,卷入埃土之中,不见了,消失了。

—书—她急速转身,躲进俱乐部的餐厅里,坐下去,心已是凉的彻底。

—网—早已是而立之年,他竟是那般轻易,落了泪。不是为别人,以芯知道的,深深的知道。只为那一人,只要是能寻回来,他定会与她白首不相离,而且,这辈子,只会为她。

等他从马场回来,已是天黑,以芯到底于心不忍,又愧疚难当,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了他。

当初苏酒要走,是她一手安排,全世界除了意大利任何地方的机票随她选,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最后选了台湾,又买通工作人员,对监控做了手脚。所以没有她的任何记录,所以谁人都以为她是凭空消失了。

穆衍森反应不激烈,只问她,为什么,为什么狠心要拆散?问了又恍然,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傻。

以芯哭,哭的很伤心,“衍森,你对我真的很残忍,这么多年,我等着你,你盼着她,你应该最清楚其中感受,为什么,偏对我这么残忍?就真那么舍不了?”

“怎么舍?怎么能做得到?”他也无法做到彻底平静,眼波微微颤动,回答她,“你那么做,对我,也够残忍了。你知道让我割舍有多疼吗?当初那根钢筋硬生生插/进我心口,都没有那种感觉铭心刻骨,疼的我连呼吸都不愿意。你说我应该懂,那么,你也该懂的。你让我如何能割舍的了。”

谈话伊始,她哭,哭的人心忽然开朗起来,“去找吧,找找看,台湾也不大的,要是走了,也会有记录,换了地方,总会有记录。我相信你会找到的。”

没过多久,他便是在台湾投资新的俱乐部,将工作重心转移到那里,天天年年,竟依然无果。若是天意如此,那也不能再怪谁了。

以芯悄悄抹掉泪痕,故作明朗的站起身,拍拍风衣的褶皱。

“好了,我该回家了,就是想走前同你道个别,这么多年好朋友,我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你不想我就算了!等你老了还这么孤寡,我顾念情分会回来看看你的。”

“好的,那谢谢了。”

他没有起身,眼下阴影越发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眼眸,只声音有些沙哑的与她道别:“走吧,我再坐一坐,你到了别人家,可别再娇气。”

“再见。”林以芯踩着高跟鞋走的飞快,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世界,终究还是只剩了他一人。此刻已很晚,校园里安静异常,又坐了很久,他摸出手机给小昭打电话。

“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好啊好啊,正好没空。”

听见她那边嘈杂,感觉她是要急着挂电话,他叫住:“等下,你也早点回家,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说完,那头早都挂断了。也是这般,从不肯听他的话。

吹了大半宿的冷风,上午开会的时候鼻塞头重的要命,到了下午,已经有点支持不住,几个助理秘书都看出他脸色不对,挨个问他要不要把电视电话会议先取消。他手还没抬起来,人已经倒下了。

醒来后是在爷爷家中,几个私人医生围了一圈,保健医生也是匆匆赶来,见他醒来,家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想与保健医生私聊,老爷子说什么不让,赶走旁人,留下在一旁听着。

“您失眠症本来就严重,还这么过度疲劳不知道休息保养,再这样下去,身体绝对是支持不住,得了什么心理疾病,想要根治那可就难了。往后多注意休息。”

说来说去永远都是那么几句没用的话,穆衍森没什么耐心的哼了一声,“那我睡不着有什么办法,我跟家呆着我也是焦心,不如多做点事情分分心。”

“您这……我还是建议您找个心理医师。”

穆衍森着实没耐心听,沉吟了片刻,说:“行行行,回头我会考虑。我这就休息休息,您回吧。”

打发了所有医生,他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换衣服回办公室。

老爷子立马揽住他,眼一横,“让你忙事业忙事业,谁让你卖命去了!躺下!”

不容反抗的老革命,他只好是睁着眼干躺着,发呆。

保健医生的话字字是砸在老爷子心头上,赶紧把他母亲给喊来看着。

强行压在家中休息了数日,各种大补汤,喝的他闻见就反胃,又没一点办法,只好偷偷全倒在花盆里。屋里大大小小的盆栽,无一幸免。恍然间发现,这种办法,他绝对是深深受了某人影响才干的出来。

小昭那个毛躁的丫头,也住在大院里,离得不远,下了班风风火火跑来看他,给他买了樱桃派,自己先吃了一半。挤到厨房非要帮忙做饭,母亲喜欢她,怎么跟前跟后麻雀似的咋呼也不嫌烦。

三年前,他第一次遇见小昭,是在大院的花坛边,他刚回国,还提着行李。她蹲在地上,哭的惨兮兮,见有人路过,也不理,咧着嘴又哭又嚎丧,好一个凄惨的场面。委实哭的人揪心,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她仰着脸,先是死活不搭理,可劲儿往死里哭,他站在一旁,竟就这么看着迈不动步子。

等她哭够了,居然主动跟他说,“我爸非要我留在部队……我不想当那个破玩意儿,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受够了!我去找工作,去哪儿他都跟人打招呼不要我,我想自食其力,可我什么工作都找不着,我急死了,气死了,怎么办啊……我饿死都不妥协!我死外头都不回去!”

倔强的小红军似的,也是个拧巴的脾气,穆衍森将她捡回家,又派老方打听是哪家的孩子。一问,原来是新调来的长官,才搬进来没多久,难怪都没见过。

哄着骗着,总算是把她弄回了家,她父母都是军人,又是家中独生女,管教自然是苛刻了些。日久熟络起来,得知她还在跟家里抗衡,打零工烫伤了手,于是跟他父母商量,不如跟着他后面磨练个几年。她父母想知根知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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