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胸膛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对不住了姑娘，如果你看上的是别人，兴许小虾米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可惜，这是孽缘，懂吗？
此地不宜久留，我四下看看，冲床上唤了声“公子”没见回应。
“公子？”
“说。”
“你能走吗？”
“你说呢？”换了平常，白羽说这话也就是轻描淡写外加几分鄙夷的事，但现下这几个字叫他说得异常艰辛，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渗出，话语毫无底气。
我一听就犯愁了，撇撇嘴无意识用手指戳着身边的什么，嘴里默默唧唧：“那怎么办，小虾米不会飞天遁地，又不是大力神猪，怎么把你们两个八尺男人从这里弄出去？要不……我先走？再搬救兵来？”
我睁大双眼提出建议，回答的却是粗重的喘气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使劲捏着汤牵直凵系哪廴猓钦帕城嘁徽蠛煲徽蟮模昂呛牵硎执硎郑缓靡馑脊√来蠊ΑＤ憷浒桑课腋忝歉潜蛔庸 鼻扑┐┑谜饷吹ケ。帕沽丝刹缓谩�
我抓了薄被，未待摊开，一只强劲的手臂已把我旋了半圈，猛地摁倒在床上。我费解地看着突然跃起的汤牵纱蟛恢匀坏拿院郏臣绽洳欢”凰擎毯斓淖齑角崆岵凉ζじ泶穸偈逼鹆艘簧恚揖值匚剩骸澳阕鍪裁矗俊�
“无瑕，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汤牵恢问被指戳司瘢蛟谖疑戏浇夜潭ㄗ。晃抟饫砘嵛业奈驶埃挥氚子稹�
“我尚未恢复功力，不便行事。”
“那好，我先来，这丫头虽然肉了点，身材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能凑合。”
我眨眨眼，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要拿我解春毒。不行，这怎么行！我拼命挣扎着甩起脑袋，无奈被他箍得死紧，身子动不了，只好开口骂：“你们不能这样！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们自己玩断袖关我什么事，呜呜哇——你们，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就是猪狗不如，就是天诛地灭，就要下十八层地狱被滚油锅！呜哇哇哇——”趁他走神的空隙，我使出吃奶的劲挣脱他的魔爪，冲到外间，情急之下捧起一盆水，“哗地”朝床上倾盆泼洒。
解愤地把盆子一仍，脸上湿湿地好像眼泪未干，胡乱抹了一把，在静默中能够等待他们出招，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岂料那头死一般寂静。不禁有些后怕，不会死了吧？一边担忧一边胆怯凑近查看两只狼狈的落汤鸡，半晌，又半晌，再过了半晌……
两人动了动，一前一后慢悠悠坐了起来，汤牵砻婧苁瞧骄驳赜檬蹁醯男渥硬亮常欢窃嚼丛街氐谋窍⒑湍蟮们喟椎姆⒉氖指嫠呶遥苌把就罚芨嫠弑竟Γ阏馐亲鍪裁绰穑俊�
“解毒。”我老老实实回答，“我在书上看的，中了媚药的人若是没处发泄，洗个冷水澡就好了。”
“好书。”他头上青筋泛起，咬紧牙关仿佛隐忍着什么，“可是谁告诉你，我中了媚药？”
“我的错。”一直闭目盘腿打坐的白羽破天荒地说了这么一句，单薄湿透的衣衫贴在他紧致的肌体上，胸前的高低起伏的愈加明晰，我正琢磨话中之意，哪知他深深叹了口气，往日里平静得波澜不惊的双眼里此时冒着若有若无的火光接着道：“收了这么个徒弟又疏于管教。”
他起身步步逼近，把我挡在墙壁上圈着，滚烫的气息传来，“虾儿，乱神丹上不得台面。近日为师炼了些新药，不知药效如何，回头虾儿替为师试试。”说完素手探出，在我呆滞的目光中，伸进我的衣衫。
第二三章 万般无奈都是孽（2）
灵动的手在我衣兜里飞快地摸索，眨眼又伸出来，若非那隔着中衣传来滚烫的温度，我几乎感觉不到那只手的存在，在我对着他从我衣服里掏出的几颗小药丸目瞪口呆的当口，白羽已经把其中一颗放进嘴里。
“虾儿，你身上的药，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破冰’。”
什么“破冰”，我根本没听说过，魅离师父偷偷给我的全都是歪歪邪邪的药。噢！有一颗是我在幻药课上照着高明夫子给的方子炼的，当时尽顾着应付汤牵膊恢雷约毫兜氖鞘裁赐嬉舛Ｄ训腊子鸪缘木褪钦飧觯课壹堑玫笔贝蠡锒还蔚氖焙颍呙鞣蜃悠帽亲佣纪崃耍甭罱簧先サ牡ひ┟灰桓鱿裱逵谒翘谔谂鸬耐Γ颐桓野炎约毫兜慕簧先ィ阋恢贝拧ＳΩ贸圆凰廊税桑烤」艽耸彼成夏遣徽５暮煸谓ソネ巳ィ一故切挠衅萜萑弧�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带着这个？”
“‘破冰’的药味很浓。”他简洁地回答，却是捻起我的无名指塞进他嘴里，锋利的牙齿刺进去，一股牵扯了心尖尖的疼传来，我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两下，傻兮兮地看着他的喉咙上上下下发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他吸了血。
“汤牵浮Ｒ┙鲇幸豢牛ψ拥难杏校稍莼耗愕钠陕抑ⅰ！卑子鹣褚恢槐ナ橱凶愕拿ǎ袂迤教嵊衅鹧劬τ淇斓匦Γ墙器锏纳袂橛胩狼｜有几分相似。
我突然明白方才汤牵∥业挠靡猓至税胩煸词亲约荷窬贰Ｏ窒绿子鹫饷匆凰当悴挥傻锰覆剑乙坏愣疾幌胗米约旱难贡鹑耍堑煤榷嗌偌μ啦拍懿够乩矗∷淙诲幸Ｗ幽歉鲂⊙７泶涛疑碜硬构送罚枰叛宜亢敛晃。还行┯ざ剩愿龆谱呕剐校谑钦昭蝗杖臀缚诎舭簟�
出乎意料的是，白羽没再动我，只将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女子的两点血滴入茶杯，喂给一脸气急败坏的汤牵Ｕ飧鼍僦谷梦液懿挥淇欤詹盼业难刹恢拐饷吹恪Ｔ缰溃盟惨徊⒑日馀拥难痪偷昧耍�
手指还在疼，我辛酸地把它含在嘴里，对上白羽意味深长抬眉毛的古怪神情，见他张嘴正欲说什么，楼下这时却响起整齐的步伐声。
他眼神一凛，对着汤牵姆较蚨戮洹白约荷坪蟆北惆盐伊嗥鹄刺龃巴狻Ｍ私淮舜κ嵌ァ�
我被他夹在腋下，从春风楼前那些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官兵头顶上飞过，腾空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胃里七荤八素波涛汹涌。如果可以，我想对热爱《黄山论剑》的小朋友们说一句：不要迷恋轻功，那一点都不好玩。
白羽终于在一个无人小巷将我放下，没给我丝毫喘气的机会，顶着湿透的衣衫步履优雅地走进夜晚的闹市。我颇有怨念跟在他屁股后面左转右转再右转，嘴里时不时叽叽歪歪，此时正好路过一间书肆，有老头吆喝：“《黄山论剑》第三本！新鲜出炉，热腾腾的啊！”我眼前一亮，这话说得太有味道了。我看了看，白羽兀自走在前面没理我，我琢磨着左右现在无事了，该干嘛干嘛吧！于是鼠头鼠脑溜过去。只可惜，一只脚没迈进门槛，就被人提了出来。
白羽放下我好整以暇抱着手臂，说话时凉风飒飒：“跟错人了？嗯？”
事情的结果是，我毫无底气应了声“是”，无比叹惋地暗暗记下这家店名，便灰溜溜地在他老人家身后当起跟屁虫。又转了半天，白羽才在一家成衣店停下。我向里探探脑袋问：“公子要买衣服？”
他掀起嘴角笑笑不做声，抬脚进了店。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路上经过的成衣店少说也有四五家，无瑕大公子可真是会挑。
“老板，挑一套衣裳。”他眼神直接对上店里一位四十上下的大婶，对满铺子华丽丽的衣裳仿佛丝毫不感兴趣。
那大婶往白羽脸上一瞧，顿时笑得像一朵向日葵，她扭着腰肢围着白羽转了一圈，两掌一拍道：“得！大娘给你找一件低调的！”于是扭着腰肢往屋里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套与白羽此刻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衫，见他点头收下，又乐呵呵地把十多件各式各样颜色不同的女子衣裙摊开，“公子看中意哪件？”
我觉得这位大婶真是奇特之人，竟然向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介绍女子衣裳。最为奇 怪｛炫；书；网｝的是，白羽倒也不生气，淡淡在上面扫过，挑了套红色的衣裙，在我迷糊不解的眼神中，轻笑着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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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新衣新鞋，我喜滋滋地一路蹦岔着哼起歌儿，心情好得没话说，也不管街上游人异样的目光和白羽频频叫我停止傻笑的警告。怎能不高兴呢？这可是小虾米我头一次收到礼物啊！
“小姐，你见到我儿子吗？”
“小姐，见到我儿子了吗？”我颠颠的脚步被一个微弱的声音止住，眼前是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太太，说话时声音和双腿微微颤抖，怪可怜的。
“你儿子在哪丢的？”瞧她那头白发，少说有六七十高龄了，儿子应该不小了吧？真是的！把一个老人丢在大街上！
“虾儿，走了。”白羽几不可察地轻蹙眉头催促道，言语中带着明显的不耐。
“公子，你先走吧！小虾米送她回家然后再回书院。”
“走。”他轻声道，眸中却透出不容质疑的强势。
我觉得这人真是奇 怪｛炫；书；网｝，自己没同情心，还不许别人行善。我有些生气，索性扭过头不看他，“小虾米不走！”
“好，自己说的话，莫后悔。”白羽静了片刻，淡青色的衣袂随风摇摆，方才难得的温和在那黑瞳里消逝不见，他睨了老人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没有丝毫留恋。
我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委屈，吸吸鼻子便领着老人往她指的方向去。
出城，上山，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人烟越发稀薄，我暗暗感叹，年纪那么大还要在这山上爬上爬下卖土豆，真不容易。
“闺女成亲了吗？”老人和蔼地笑。
“还没呢？”这路真远啊！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我儿子也没成亲呢，老太婆我操心啊！”
“呵呵，您真好。”伸长脖子，欣喜地发现前面有灯火，想来就要到了。
“眼下我替他张罗了一个，水灵灵的。”
“是吗？”老人眼中闪着的精光让我有些诧异，好像哪里不对劲。
“闺女，”她指着不远处的竹门，“我儿是这里头的大当家，今晚老太婆就给你们操办婚事，你乖乖地等着做山寨夫人吧！”
第二四章 万般无奈都是孽（3）
真是世风日下，如今连老太太也干起这等坑蒙拐骗的行当！虽说山寨夫人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上，可惜名号太不雅。虽然不愁吃穿，但生活太刺激，不符合小虾米行事低调与人为善的处世风格。偶尔劫富济贫鸡飞狗跳倒也有益身心健康，可惜，时间长了也很无趣。所以，在那老婆子露出一口金灿灿的大牙普照我的脸庞时，一个声音在脑海坚定地响起：小虾米不要嫁给山大王，绝不！
我捞起裙子卯足了劲撒丫子准备开溜，却见周围燃起熊熊火把无数，照亮众多男人女人的脸，高亢的叫声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围住，整个山寨在夜晚热情地放声高歌：“抓小娘子！抓小娘子！抓小娘子！”
嘴角不禁抽搐不已，所谓上下齐心夫唱妇随团结对外，用来形容这些精力十足的伪良民再恰当不过！这仗势估计明着是逃不掉了。我把埋怨目光转向老婆子，心道，教子无方不能全怪你，落草成寇咱也是同情你地，但是，拐骗清纯少女绝不能轻饶！所谓擒贼先擒王，咱没本事捉山大王，擒住他老娘也是一样地！
可我的计划没能付诸实现，那老太婆身手敏捷得很，拐杖这么一剁，身形一闪，人就唰唰唰没了影，唯剩下那奸计得逞的笑声在漆黑的山头回荡：“闺女给老太婆请安有的是时间，老太婆我先给你们铺被窝去！”
多么体贴的娘亲啊！让我欲哭无泪。直挺挺地被群魔乱舞的众人举过头顶“哟哦哟哦哟哦”地疯狂欢呼着抬进山寨，身子犹如炒锅里时不时被翻腾几下的鱼干，上颠下落，晕头转向中，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养肥逮宰的羔羊，瞧那红烛摇曳后的赫赫一个大喜字就知道，那把霍霍磨得锋利的大刀已然在向我招手，就差没洗净剥皮了。
“儿啊，看这闺女，中不中意？娘照着你的喜好找的。”号子锣鼓没完没了地吹吹打打，我烦恼地被套上大红喜服，没盖盖头，耷拉着脑袋让人推出大堂时，受到热切的关注显然比街边耍大戏的猴儿多多了。老妖婆子此时红光满面，不说的时候倒有几分富人老太。她扯着洪钟大嗓以泰山压顶之势，生生盖过旁人的议论和锣鼓嘈杂声，中气十足如雷贯耳，全不复初见时的孱弱胆怯。
山大王的容貌与我想象稍有不同，没有蓄大胡子，眉目端正，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说起话来倒还中听：“姑娘，日后你就是我徐海的媳妇儿，这山寨我说了算！你跟着我好吃好喝，不会受委屈的。”
我勉强动动脸皮苦哈哈地笑，还不算太差，三十出头，比王员外年轻多了，兴许还比他出手大方，山贼嘛，应该不缺钱的。夏米儿你知足了吧？屋里几个挺着结实胸肌的粗壮大汉眼神里冒出的凶光也在无时不刻警醒我，想逃，那是做梦。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好歹在市井混迹多年，坐以待毙不是咱的风格。
“徐大当家，多谢您抬举小女子。”我朝他拱拱手，说的是江湖套话，极尽坑蒙拐骗之能事，“但是，小女子天生命硬，你瞧你这寨子人杰地灵，可别让我这不讨喜之人连累大当家和各位好汉。”
“小娘子，你不会是玩花样吧？”徐海身边的秃顶大个儿嬉皮笑脸的说道。
“呵呵，怎敢？”我倒是真耍花样，话却不假。去年父亲托媒婆问过，整个肃阳城几乎找不到八字与我相配之人，都说我命中带煞，在家克父，出嫁克夫，知情人除了上了年纪的王员外，没人敢应承娶我。
“大当家，这事儿，依小弟看急不得，改明儿拿她的八字跟您的合计合计，再把事儿办了不迟。”
“嗯。”徐海皱眉迟疑了几下点头同意，见大伙傻站着看他，神情颇为不耐，“看什么！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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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我被安排在小木屋里迷迷糊糊睡了一宿，天快亮时听见屋外有鸡啼鸟鸣和妇女呵斥小孩的声音，鼻子里飘进干草泥土的清香，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肃阳那个小农舍里做着春秋大梦，睁开眼发现不过是错觉，不由得酸了鼻子，我想家了。
桌上放着两个馒头和一碗稀粥，方才阿黑送来的，徐海担心寨子里男男女女手脚粗重吓着我，便让这个半大小孩过来照应，阿黑很是腼腆，东西一放便红着脸跑开了。
这馒头真的很难吃，面粉没和匀，竟还是咸的，那也算了，咸得难以下咽！喝了一大口稀粥，下肚才觉得有股焦焦糊糊的怪味儿，好歹又扒拉了几口，便无精打采地放下筷子。哎！原来山贼也不似表面那样风光。这日子真没法过！
昨晚徐海让人连夜去对了八字子，结果与我说的不差，可是徐海也奇 怪｛炫；书；网｝，好说歹说不肯放我走，买了一堆女儿家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朱钗玉饰，总之只要不是走人，一切好商量。好在他没锁着我，我在寨子里四处走动也没人管，只是前后左右有人驻守着，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想逃也难。
我撇撇嘴出了屋子，索性，找阿黑玩去！
“呸呸！奶奶的！谁他妈做的馒头，想吃死老子！”
“别满口脏话，当心吓着人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