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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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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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栩连忙又跪下去,膝行到武帝脚下,武帝坐直了身体,一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煽了过来:“畜牲,你干的好事!”
  刘栩被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面上火辣辣地痛,脑中更是一片茫然,捂著脸不敢作声,只听武帝恨声道:“枉我这般看重你,你你。。。。。。。。。。。。这等丑事,你也做出来。。。。。。。”
  他又气又怒又夹杂著伤心,说著话便呛咳起来,刘栩连忙半跪起来,替他拍著背,武帝咳了一阵,喘息平定下来,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捶,你不如拿绳子来勒死我才好!”
  
  刘栩又怕又羞又愧,眼泪便滚落了下来:“父皇,儿子该死,只求父皇保重龙体,要杀要打,儿子绝没半句怨言。”
  武帝稍稍平静了一下,颤声道:“朕久闻你有些恶癖,总觉得你年纪还轻,图著好玩,也就算了,过几年也许就搁下了,谁知你毛病不见少,竟然还。。。。。。。。。竟然还。。。。。。。。。”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大恨,伸指在信王额头上狠狠一戳:“你真想气死朕吗?”
  
  刘栩伏在地上一面流泪一面道:“儿臣该死,只请父皇息怒。”
  
  武帝弯下腰,脸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愤怒地道:“刘檀是你什麽人?你说,是什麽?你竟然。。。。。。。。。。。你怎麽敢。。。。。。。。。。。。你。。。。。。。。。。。”
  他连连说了数个你,语气里全是痛恨愤怒还夹杂著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朕这一年多来,苦心孤诣都是为了什麽?在朝臣中播风散雨,哪一件不是为你造势?你但凡明白一点,你就该把你那臭毛病收敛些,哪知你。。。。。。。。。你非但不收敛,竟然变本加厉,搞到自己亲哥哥头上!刘栩啊刘栩,朕一番苦心,生生是枉费了!”
  
  刘栩是何等精灵的人,武帝这一番话说到这里,他早就全然明白,其实自早间秀清在廊下和他说,当初在甘泉宫的时候,把他和刘檀的事情不小心说走了嘴,透露给刘棋的随身内侍时,他心里就已经怀疑这事只怕早晚要传到武帝耳中,却只是万没料到会这般快,眼看著武帝又气又急又怒,想起这一年多来废太子,扶持自己,又亲口说要立自己为储君,那的确是一片舐犊之情,不禁又是羞愧又是难过,眼泪流得满面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麽来宽解武帝的怒气,只得连连叩头,将罪该万死几个字翻来覆去说了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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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了。。。。。。。。。结局估摸著就这两天。。。。。。。那个啥,俺是限时放的,喷,要看结局的同学们,这两天多来逛逛,俺还定不下来具体时间。不过呢也就这两天左右。。。。俺会出通知的。。。。。。。大家注意。。。。。。。。




偷香 40~42

  40
  
  吴妃的病过了几日越发沈重,皇帝也著了急,宋春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悄悄将老和尚的话回禀了皇帝, 皇帝听了半信半疑, 便叫宋春去悄悄请来。
  这南山离城有两天的路程,宋春虽舍不得顾九,这皇帝亲自吩咐的,他也推托不得,只得回家收拾了东西, 别了顾九,带上几个从人去了南山。
  
  他走了数日,便到了端午,顾九一早起来,在庭院里徘徊一阵,终於还是出门而去,在门口遇到杏儿,这杏儿自从顾九回来,见了他便如真见了鬼一般,怕得厉害,这次顶头遇上,吓得缩著脖子往边上溜,明明已经绕了过去,哪知一抬头,顾九却站在他面前,他一阵心慌,结结巴巴地道:“顾。。。。顾。。顾公子。。。。。。。。。”
  
  九郎微微一笑逐颜开,道:“杏儿,你是叫杏儿吧?”
  杏儿嗯了一声,低著头不敢看他,顾九道:“我今日要出门去,回来得晚一点,告诉你一声,若是你家公子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我去会清门探我姐夫去了。”
  杏儿连忙点了点头,却仍是不敢看他,等听到他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抬头擦了擦汗水,心中却是疑惑,明明知道这顾九是个鬼魂了,为何日头下却有影?难道这不是个鬼?
  忍不住转头去瞧顾九身影,哪知恰恰此时,顾九回过头来,对著杏儿突然间吐了一下舌头,雪白的牙呲在外面,杏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不曾摔到在地,顾九轻笑一声,出门而去。
  
  这一日汴河上热闹非凡士林,河上正在龙船赛,两岸站满了百姓,携家带口,在岸上看那龙船,街上耍百戏的,卖糖儿糕儿的,还有许多卖粽子的,挤了个水泄不通。顾九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丛中挤出来,拐上去会清门的僻静小巷,这时候才觉得脚痛,低头看时,鞋上踩了不少脚印儿,雪白的布袜也踩得泥污了,他在路边蹲下揉了揉了脚,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年踩春,自己丢了鞋,宋春将靴子换给他的事来,不由出了一会儿神,耳边听得汴河边震天介响的喝采声,这才醒过神来,快步往会清门去。
  
  他并没去山西会馆,径直来了当年的小院,门前扫得干干净净,边上挂著艾草与五色香囊,他轻轻拍了拍门环,听得门内脚步声细碎,跟著有人打开门,来人是个玄衣汉子,身材高大,一双虎目凛凛生威,气宇轩昂,一见了他,微微一怔之後道:“九郎!”
  顾九看了这男人一眼,低声道:“姐夫。”
  那玄衣汉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早已经不是你姐夫了,你仍就叫我锦哥吧。”
  顾九低眉敛首道:“是。”
  
  王锦便拉了他进门,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的芭蕉越发茂盛,肥大的蕉叶探出墙外,顾九在院中左右看了看道:“文秀呢?”
  王锦道:“他回山中去了,这几日节气於他不利。”
  顾九道:“锦哥,宫里那位娘娘的病,是因文秀而起的吧?”
  王锦双眉一挑道:“你难道不明白?”
  顾九皱眉道:“我当然知道。他。。。。宋春为了此事已经上南山去请道士去了。”
  王锦哼了一声道:“就凭那几个道士,能把文秀怎麽样?倒是你,九郎,这些日子,你都没有下手吗?”
  
  顾九低下头,嗫嚅道:“我。。。。我。。。。。。。。。。。”
  王锦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九郎,你是不是软了心肠?”
  顾九道:“我。。。。。。。。。我。。。。。。。,锦哥,那时候,你干吗要救我呢?你让我真真正正死了不好吗?”
  王锦摇了摇头:“九郎,我就知道你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我才赶到这里来,你若真是下不了手,那麽就我来吧。”
  
  41
  
  
  
  顾九浑身一颤,道:“不,锦哥,你别。。。。。。”
  王锦道:“你不肯下手,又不愿意让我来,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九郎,到那时,你以为你那宋春还会拿你当宝吗?”
  顾九脸色惨白,咬著唇不说话,王锦上前一步,直直地看著他:“我现在只恨我当年顾虑重重,眼睁睁看你和那浪荡公子混在一起,心里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顾九抬起眼来,惊异地看著他,王锦别过脸去道:“你别这样看著我,我的心思,我不信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不想用强,可也没想到你最後会跟那轻薄无行的人,早知如此,我根本就应该。。。。。。就应该。。。。。。。。。”
  他一时说不出清楚应该怎麽样,顾九却突然捂住脸道:“你别再说了!”
  
  王锦一愣,立时住口,两人默默站了一会,王锦轻声道:“我说错话了,九郎,对不住。你别怪我,我只是怕那宋春爱的不过是你的皮相,等他真知道你的本相,九郎,那时候,他。。。。。。”
  顾九极力平静了心情,说道:“你没错,锦哥,我很感激你,没有你,我早已经魂飞魄散,只是我求你,不要去对宋春下手,他。。。。。。。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我不想。。。”
  王锦道:“你不想害他对吧,可是你怎麽办?”
  顾九道:“这一番,我觉得他是真心的。我和他说过我是鬼,但他从没嫌弃,也没害怕,对我仍是贴心贴肝地好,锦哥,我想相信他一次,也想再赌一次,最多魂魄飞散,也没什麽好怕的。。。。。。。。”
  王锦唉地一声,狠狠跺了跺脚道:“你怎麽痴心到这个地步?你到底图他什麽?”
  
  顾九微微一怔,图他什麽?图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图那俊俏风流的脸蛋?不是的,图的只是他怀里那一点温暖罢了,也许这一点儿贪心,会再度葬送自己,那又有什麽要紧?
  他本来就什麽也没有了,连命都是别人给的,他其实不怕再失去了,但现在,他就是要,就是要这个人,要这一点点温暖。
  良久他抬起头道:“锦哥,多谢你。我得回去了,也许他就快回来了,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锦哥,你们早些回涂山吧,叫文秀别再缠著那位妃子了,放过她吧,她又没做什麽坏事。”
  
  王锦冷著脸道:“世间之人逃不过美色诱惑,难道是美色的错?那女子若能端庄自持,清心寡欲,又怎麽会被文秀缠上?这件事,我劝不了文秀。”
  顾九叹道:“文秀若要存心惑人,又有几人能抵挡?这不能怪那女子的。”
  王锦道:“那麽当初,你我为何不曾被诱惑?”
  顾九脸一红,却不好再说,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院门,不多进便不见了人影。
  
  
  42
  
   王锦呆了一会儿,又追出去,九郎走得很快,几乎要转过街角,王锦大步赶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做什麽去?”
  九郎笑了笑说:“回去啊,宋春今晚会回来,找不到我,会著急。”
  王锦疑惑地看著他道:“你不是要把什麽都告诉他吧?”
  九郎不作声,王锦心里便有几分信,颤声道:“你……真的要把什麽都和他说了?”
  九郎沈默了片刻道:“锦哥,我不想瞒他。我把什麽都和他说了,他容得下我,我就留下来陪他,他若容不得我,我回涂山去就是了。”
  王锦急得白了脸道:“回涂山,你以为你还回得了?”
  九郎低头道:“活著回不去,魂总归是要回去的。”
  王锦一把攥住他道:“九郎,听你锦哥一句,别告诉他。你实在不愿意害他,咱们走就是了,就当他真不过是个偷香的浪荡子罢了,你忘了他。”
  九郎摇了摇头,轻声道:“忘不了啦,锦哥,咱们将他引到山中那天,我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只怕……只怕……没法子忘记他, 你由我去吧。”
  
  说完拂开王锦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上行人却不少,都是玩闹够了的人三三两两,呼朋引伴的闹嚷著往回走,小孩子们在汴河边放河灯,九郎且走且停,回到宋府时,门上已经点上了大红的灯笼,他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宋春他们赶到南山王皇观时,门上的小道士却说观里的当家道长出门云游了,行前发话说,三五载才会回来。
  宋春他们面面相觑,宋春便问他们观里现在主事的道长是谁,小道士说长一辈的道长们都不在,现在观内主持事务的都是二代大弟子。
  宋春想这狐狸惑人一说,本来是皇泽寺老和尚猜的,皇泽寺与玉皇观,向来都有些儿不眸,        老和尚自己奈何不了的事,却推到道士们头上来,如今当家的道长不在,被朝廷赦封过的有法力的真人们也不在,请几个半吊子二代弟子回去,那更加不济事。
  他想来想去,在玉皇观歇息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返京复命。
  
  他挂念著顾九郎,行程匆匆,走到凤翔,随从笑道:“大人,过了这个镇子,便离京只有四十里地了,咱们赶得快一点,晚间便可进城了。”
  宋春点了点头,适逢端午,凤翔也颇为热闹,一行人在人丛中走著,一不留神,一名随从便撞到别人身上,几乎将那人撞到在地,宋春连忙扶住那人,那人回过头来,宋春一怔,原来是个和尚难,三十来岁年纪,面容清臒,眉间离得甚近期内,看上去有些愁绪缭绕其间。
  
  宋春便道了一声对不住,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宋春便招呼从人赶路,才走出三两步,只听那和尚道:“施主且慢。”
  宋春回过头道:“大师还有话说麽?”
  那和尚道:“贫僧法号去尘,冒昧想问施主一件事,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春虽有些著急赶路,却也不便拒绝,便只得支退从人,与那和尚走到一处屋檐下,那去尘和尚上下看了他一阵,只看得宋春心里发毛,又有些不耐烦,便道:“大师有话请说,在下还要赶路呢。”
  那和尚道:“施主,最近可有遇到什麽陌生人麽?”




破镜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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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大一阵,武帝情绪稍稍平复一点,看著刘栩的额角都叩得红肿起来,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你起来,朕还有话和你说。”
  
  刘栩不敢多说什麽,在武帝脚凳上坐下,只听武帝道:“你知道朕为什麽独独在这些儿子中选了你吗?就因为你是个重情的,你和刘棋不同,那畜牲愚笨如猪偏偏还不知高低,志大才疏,朕从来没想过要将这万里江山交给他。”
  
  刘栩默默点头,他知道武帝识人一向很准,这番话说得极为在理,只听武帝继续说道:“刘椐那根本就是个纨!,这一生也就只能当个富贵闲散人,江山若交到他手上,非给他败坏了不可。”
  
  刘栩听到这里,想忍没能忍住,张口道:“不是还有太子。。。。。。。。。呃不还有秀王哥哥。。。。。。。。。”武帝狠狠剜了他一眼,道:“正要说这个刘檀,刘栩,论到心机谋略,你及不上刘檀,论到手腕人脉你也及不上刘檀,再论到精明强干,你更加远远不及,这刘檀,是个治国之材。”
  
  刘栩知道武帝此时对刘檀已是满腔厌恶,却仍能说出这番话,胸襟见识却著实了得。“可是刘檀诸般皆好,朕却仍是不想将这天下给他,你知道为什麽?只因刘檀这人,心狠手冷,狠辣酷绝,单是他亲手杀了应沈碧这等事,你便做不出来,朕若是将这江山交给他,朕的儿孙宗室还有重臣们,只怕一个也不得保全。”
  
  他看了刘栩满脸的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你和他相比,还是不够老辣,他这一年多来,明里暗里助你不少吧?你可知他是为了什麽?”
  刘栩摇头,武帝道:“他为的是将你推上位,再利用你,因为他知道,有朕在一天,他便别想登上这大位,而你。。。。。。。。。。。朕今日才明白,他为何这般相助你,你。。。。。。。”说到这里,武帝的眼中又翻出怒色:“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什麽人不能招惹?竟然去招惹他?这种事情背逆人伦,禽兽不如。。。。。。。。。。。”
  
  武帝一提到这件事就不能控制情绪,将他们兄弟一顿臭骂,刘栩在一旁听著也不敢作声,等到武帝骂够了,这才又听他说下去:“好在朕还算明白他,刘檀他想做什麽都在朕的掌握里,哼,开疆拓土,哪里是那麽容易的?刘檀这人,中了应沈碧的毒,那个反贼,便成天做著开天辟地的帝王梦,想我朝自高祖立国以来,莫不是守成为重,从不轻言刀兵,他和应沈碧却动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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