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了什么状况,我好歹能一解燃眉之急。”
“什么?!不行!”信云深惊道,“小放,你又不会武功,跟去多危险啊!我不同意!”
“有我当初只身闯上清风剑派来得危险吗?!教主——”高放瞪了信云深一眼,又看向君书影央道。
君书影也有些迟疑,高放又道:“就算你们不让我跟去,我也会独自去的。无极山庄用药极其厉害,你们的武功不一定比得上我的毒药管用。”
高放言出必行,信云深和君书影都了解。信云深听了焦急又生气,围在高放身边团团转,希望他改变心意。君书影却道:“高放说得没错。他也一同去吧。”
信云深在一旁劝说未果,最后怒气冲冲地独自跑了,高放也不管在坐的众人,起身追了出去。
最终成行的便有五人,待高放向琴英问出武魄的毒性,众人便准备一同动身了。
五人当中,除去高放之外,其他四人都与那无极山庄的圣姑见过面,想要隐匿形迹混进拜寿的人群当中,要不被发现还需要多费一些脑筋。
好在高放闲来无事时认真钻研过易容之术,如今那一手技艺虽称不上出神入化,至少也能让人轻易无法认出。所以在动身之前,乔装打扮便成了首要任务。
“会难受么?”君书影看着高放端着一盒脂膏要往他脸上涂,稍微向后撤了撤,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教主,我的手艺你还不放心?!”高放笑道,从盒子里挖出一团出来,“教主,你闭上眼睛。”
君书影左右看了看,一伸手指向青狼道:“还是先给他易容吧。”
青狼嘴角抽了抽,又一杆子支到在旁边悠哉饮茶的楚飞扬身上:“他什么他,本教主没名字么。书影啊,你怎么不让飞扬兄先来?!”依青教主的经验来看,易容这东西,就像在脸上顶着一张贴着皮肤的假面具,又闷又热,好不难过。虽然没体会过高放的手艺,不过想来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君书影倒是会心疼人了,舍不得他家楚大侠受罪呢。
君书影唇角绷紧瞪着青狼,青狼也毫不退让地回瞪。楚飞扬哪里受得了这火花四溅的“暗送秋波”,迅速站起身来挡在二人中间,向高放道:“高放,还是我先来吧。”
自己的手艺居然如此不被信任,高放不由得有些郁闷。为了扳回一城,高放更是使足了十二万分的力气,结果自然是出乎意料地好。
那看起来厚重的脂膏竟然没有闷热的感觉,脸上几乎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只是与本来面目相比四人的容貌全都有了微妙的差异。高放没有刻意将人变丑,却依
照着四人原本的模样作些改变,依旧是俊的俊帅的帅,反而显得更加自然,看不出疑点。易容之后,别说是那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了,就算几人互相看着,都像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十分奇异。
高放将东西放好,回头向四人道:“我们要去的那个门派叫长青门,离朗月山也不过一天的路程,明天就能到了,所以今天要先易了容,免得路上被人注意到,坏了大事。你们脸上的东西只有用这个才能洗掉。”高放举起一个葫芦给众人看,“这个我会带好的,平常你们洗把脸都没事。”
“那我们中午就动身。”楚飞扬当机立断,“天近晌午了,大家先回房收拾一下,用过午饭之后到山门处会合。”
作者有话要说:困得很销魂,一不小心在文档里打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啊啊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锵锵~
☆、第二十八章
晌午时分,几人如约在山门处会合。信云深派出了清风剑派最好的五匹骏马,将清风派的武器库中最好的金丝软甲也翻了出来,仔细地给高放穿上,才站在山门处怨念十足地目送着几人骑尘远去了。
“信掌门这是何必呢,一脸的怨夫相。”燕其从一旁走了过来,翘首望着那远去的人影,嘴里取笑道。
信云深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就好了?!”
没想到燕其大方承认道:“恩,我也是怨夫。我们同病相怜。”
信云深哽了一下,看着燕其那美得雌雄莫辨的白晳脸庞,还有那柔弱纤细的风流身段,眉头凝着点点哀愁望向青狼等人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由得更加不忿起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堂堂天下第一门派的年少有为的掌门人,也有与这个家伙相提并论的一天!
那常青门所在的天平镇离朗月山两百余里。楚飞扬几人一路打马疾行,晚上也不投宿,只在林中点起篝火,吃了干粮,休息了几个时辰。
君书影自然与楚飞扬混在一处。干了的烙饼难以下咽,君书影吃了一半便塞到楚飞扬手里,楚飞扬将那半块饼咬在嘴里,将火上烤熟的野鸡肉取下一串,递给君书影。
青狼和高放早都习以为常,程雪翔在清风剑派住了那么久,应该也有所察觉,或许他在来到清风剑派之前就知道了。无论如何,他的看法显然没有被列入考虑范围。
程雪翔拿起水袋,慢慢地喝着,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又不像在笑。
待要休息时,程雪翔将袋中的水撒向火中,火焰猛地一下窜高,带着一阵灼人的热浪,又渐渐平息下去。
“程盟主这个时候还喝酒?!”高放道,“喝酒容易误事。”
程雪翔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似乎有了些醉意,并不似往常那般慎重和自谦。
几人吃饱喝足,便各自歇息了。除了高放之外的四人内力都很深厚,在睡眠中易可保持警觉,因此便没有安排守夜的人。
夜半时分,君书影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便看到楚飞扬黑白分明的眼眸近在眼前。
楚飞扬指向右后方,低声道:“你也听到了?!”
君书影点了点头,楚飞扬轻盈地起身,君书影也跟着站了起来。
青狼和程雪翔早也醒了过来,楚飞扬道:“青兄,程兄,你二人在此保护高放,我和书影过去看看。这动静不像是高手,但也要谨防被人调虎离山。”
青狼点了点头,向还在沉睡的高放身边靠过去,程雪翔
也站在一旁,向楚飞扬和君书影道:“你们小心些。”
楚飞扬与君书影一前一后地飞身离去,身形隐入黑暗。
那动静在这静谧的夜里,听着的确有些闹人了。二人行了不过片刻,便离那声响越来越近。
待在树上隐蔽好身形,从枝叶中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小湖边,看到的却是两个年轻男子与一名绿衣女子时,楚飞扬便直觉地觉察道,他那调虎离山的顾虑,纯属多虑了。
“我不会将依依让给你的!就算你是师父的儿子,你也没有资格与我抢她!她早已是我的未婚妻!”两名男子怒目相视,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看起来年幼些的那一个咬牙道。
另一名男子身量高了些,面容也更沉稳成熟。他一把将绿衣女子拉到身边,丝毫不让地道:“师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只有依依不行。”
“你凭什么?!依依十五岁就与我订了婚,你充其量只是她的表哥,她的亲戚,你凭什么将她据为已有!”
那绿衣女子满面泪痕,一双明亮的眼眸在两个男子之间来回看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表哥,师哥,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我好怕。”
底下的争执还在继续,无非是千百年来长演不衰的那一套戏码,才子佳人,争风吃醋,兄弟反目,红颜祸水。
君书影觉得无聊,想要离开,扭头一看楚飞扬,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下面这一出戏是不是让楚大侠忆起了什么好时光了。”君书影不咸不淡地道。
楚飞扬瞅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的好时光不都陪你瞎折腾了么,你说说,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君书影瞪他,楚飞扬却不痛不痒地继续道:“你大概不识得,那名女子就是常青门现任掌门的外甥女何依。听她称呼,想来那名年长些的男子就是常青门的副门主,也是现任掌门的儿子严飞了。至于另外一名男子,大概是常青门年轻的弟子一代中最出色的那个,叫项宁梓的。”
“这常青门我以前听都没听过,你怎得这么熟悉。”君书影皱眉道,想了想又道:“你居然还是通过那名女子认出另外两人的。”
“话不能这么说,实在是这名女子比她那两个追求者的名声大太多了。”楚飞扬十分无辜地辩解道,“这所谓江湖中人大部分时候倒是闲着无聊的,无聊的人一凑到一起,最爱聊的无非是武功,兵器,酒,和女人。”
他明明可以用内力传声入耳,却偏偏要贴着君书影的耳边说话,君书影不舒服地捂了捂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体检,先到这里吧,要去睡呢,大家晚安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下面的深情戏码还在上演,君书影觉得有些无聊,用手肘捅了捅楚飞扬:“走吧。”
楚飞扬自然也没兴趣旁观别人的儿女情长,便点点头,二人正欲离去,楚飞扬却突然按住君书影的肩膀,压着他伏□去:“等等,有人来了。”
楚飞扬话音刚落,两道轻纱突然从黑暗中铺展而来,铺就两条凌空的道路,一辆无马的车撵双轮在轻纱上滚动,片刻间便从远处来到近前。
“何方鼠辈?!竟敢在圣姑清修之地大肆吵闹?!”一道轻脆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树下空地上的严飞和项宁梓有些诧异地抬头四望,似乎对于来人的出现十分意外。
何依有些张惶无措,一手抓住严飞一手抓住项宁梓,哀求道:“师兄,表哥,我们走吧,先回家吧。”
“打扰了圣姑清静,你们还想轻易离开?!”那道声音冷笑了一声,一道白绫突然从空中袭向严飞三人,“跟我回去向圣姑请罪吧!”
严飞与项宁梓好歹也是常青门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两人分别挣脱了白绫的束缚,却谁也没有来得及救下何依。
“表哥,师兄!”何依被白绫捆住手脚,一下子扯向半空中,只来得及叫了两声,便消失在黑暗的树林深处。
那马车也已经飘然离去,只余两道轻纱落了下来。
项宁梓一把拽住落下的轻纱,气急败坏地扔在地上,向空中大喊道:“依依!”
“还叫什么叫,快去追人!”严飞留下一句话,人已经先行一步,飞身走远了。
眼看着严飞和项宁梓一前一后地追着那何依而去,楚飞扬拉着君书影跃下树来。
“那圣姑手段歹毒,武功又高,这几人过去,只怕没有好下场。”楚飞扬皱眉道。
君书影看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楚飞扬无奈地一叹:“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走吧。”君书影利落地说完,拉着楚飞扬就向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楚飞扬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虽然君书影近年来越发地愿意听他的话,但是对于救人的事,君书影可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君书影似乎感觉到楚飞扬的视线,看向他道:“上一次让那圣姑逃了,这一次若有机会,记得一刀杀了了事。”
如此认真地殷殷叮嘱,隔着那一层陌生中又带一丝熟悉的伪装,让楚飞扬有些哭笑不得。
“杀不得,杀了她还怎么去无极山庄?那圣姑虽然张狂,却也只是出来跑腿的,无极山庄必定还有幕后之人,我们此行必要将它连根拔起,所
以万不可意气用事。”
君书影闻言脚下慢了些许,楚飞扬连接拉住他继续往前追。
“书影,虽然我们不杀人,可是该救的人还是要救的。”楚飞扬轻咳一声道。
君书影看着他的脸道:“易容本就为了掩人耳目。用这副面貌去救人岂不是十分招摇?”
楚飞扬自然也想到这件事,便从怀里掏出两块蒙面黑布,甩给君书影一块。
“你随便带这东西做什么?!”君书影看着楚飞扬手脚麻利地把那张俊脸蒙起来,忍不住皱眉问道。
“唉,有备无患。”楚飞扬露在外面的双眼微微弯起,“快系上。”
君书影虽然不喜欢蒙着脸,尤其脸上还贴着一层东西,却也别无他法,用那还带着楚飞扬体温的布料将半边脸遮了起来。
二人追出几里地外,便看到前方隐隐有光芒传来。一直赶到近前时,才发现那些光芒竟都是些莹莹绿火,并没有灯笼照亮。
树林围起的空地当中是一池泥潭,潭中的灰色泥水在绿光的照映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不时有些气泡顶着泥水破裂。
如此污秽的泥潭当中,却有一名女子赤身站在潭中央,细白的肩臂露出来,身体的其他部位却全部浸在泥潭之下。
离得岸边最近的地方突然有几条花色斑斓的蛇身一闪而过,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泥水中竟然有许多活动着的影子,或大或小,无不诡异莫测,在泥水中钻来钻去。而那污浊不堪虫蛇充斥的泥潭正中,却浸着一个妙龄女子,这场面确是诡异至极。楚飞扬和君书影忍不住对视一眼。
“那潭中尽是巨毒之物。”君书影用内力传声道。
楚飞扬点了点头。
而那被抓来的何依正站在岸边,早已吓得双膝瘫软,却还在勉力支撑着,似乎不愿意过于失态,辱没了大家闺秀的教养。
在她的身后,却站立着另外一名妙龄女子,年不过十六七岁,穿一身洁白的衣衫,扎着娇俏的发髻,黑发整齐地散在胸前。
“姐姐,刚才就是这几个人在不知死活地吵吵闹闹,姐姐说要如何处置?!”那女子开口道。
先一步追到的严飞和项宁梓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两人都无力地倒在一边,只能愤恨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圣姑从潭中转过身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男子,又看向何依。她一直面无表情,眉眼间仍是淡淡的,仿佛不是置身在毒物环绕的泥潭之中,而是站在明亮宽敞的厅堂之上。却比那口口声声要处置别人的少女更让人不寒而栗。
她还在看着何依,何依却已经吓得快要晕
过去,再也支撑不住,双脚一软,倒在地上。
“妖女,你要干什么就冲我来,放了依依!”项宁梓怒吼道。
严飞恼怒地费力抬脚踹他,不让他再激怒那看上去奇诡莫测的女人。
圣姑扭头看向项宁梓,张了张口,似要说话,却突然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低呼,一张脸也瞬间变得煞白起来,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少女忙趴在潭边,却不敢碰着那潭水分毫,只能担忧着不停地叫道:“姐姐,你忍着呀,忍过去就好了。”
那圣姑咬牙忍耐着什么,却又艰难地抬头看向岸边的何依。何依睁大着黑色的双眸看着她,被她看到时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虽然仍旧害怕,却对潭中女子如此痛苦的形态又有了几分好奇,甚至同情。
“这世外的女子……总是看上去如此干净,纯洁。”
“若你们经受一次我所受过的苦难,只要一次,只要万分之一,那般天真无邪的姿态,也该碎成渣滓了吧。”
圣姑低念着,双眼紧盯着何依,不知是怒是恨。潭边少女听了她的话,却突然转身跑到何依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便往泥潭边拖。
“姐姐,我现在就送这个小贱人来陪你。”
“就趁现在了。”楚飞扬在君书影耳旁低声道,两人便极有默契地同时从藏身之处向外掠去。楚飞扬径直冲向严飞和项宁梓,君书影便一把将那白衣少女挥开,一手将何依拉了起来。
“什么人?!敢在圣姑驾前放肆!”那白衣少女惊怒道,闪身到君书影面前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