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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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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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不停翻腾倒转,搅动着她自己都不明的思绪。
  真是可悲可笑,为什么一直是这个人?可笑啊,一直不是他,却一直是这个人!
  “脚趾没肿,现在这里没有那么疼了吧?”他碰碰她脚趾头,没见她反应,“不过真的是崴到了。”他转按她脚踝,才用力她就本能缩回。
  他轻轻揉着,嘴上说,“得回去擦药。对了,我口袋里有创可贴,先贴上顶一顶。”说着从口袋取出两块创可贴,撕开包装。
  单萱发怔似看他,注意到他右手小指贴着创可贴,望见她正在看自己的手,韩俊余抬头眯眼再一笑,“早上不小心蹭破皮流了点血,别担心。”语气好像彼此早已是极其亲密的关系。
  担心?单萱冷哼,漠然别开脸,却在他给自己贴上创可贴时又扭过来,“韩俊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总是碰到这个人!在她做最重要的事,最需要最想见那个人时都是他出现在眼前?实在是可笑!
  “我这两周都在外地出差,今早才下飞机。突然想到今天初一,是烧香的好日子,所以就来咯!”他噙着笑从头到尾解释,“当然,烧香不是目的,重点的是要遇到你。”
  “你这么确定我会来?”她冷声问,心~口~莫名微悸。
  “是啊,只要跟你有关的事我都有预感,当然,我预感你一定会来,但并不确定你什么时候来,所以只是来碰运气,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真的碰到了你。”他早就来了,比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她在烧香时他已经在斋堂喝粥,此前四处寻找留意都没看到她,原本以为自己运气不佳,打算喝了粥就打道回府,但不知怎么的,经过庙堂时他有股莫名冲动,预感她就在里面,于是没半丝犹豫进了庙堂。
  果然,正跪在神明前虔诚祈拜的暗色背影,就是她。
  预感实现,霎时喜色涨满,他也跪下,就在她身旁,贪目望她。
  她没看到他,一直在闭目祈愿,有一分钟之久。
  她在求什么?爱情?那么一定跟那个易彬有关吧?为这猜测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于是他也一本正经,对着神明,许了一个愿。
  “对了,刚才见你拜了好长时间,都许了什么心愿?”见她脸色只有冷意没有怒色,他又继续问,觉得今天的她似乎——可能对自己有改观。
  “没必要告诉你!”
  “为什么?你害怕我知道了会不高兴?”他却眯着笑好心情问,又给她贴了一块创可贴。
  真是无赖厚脸皮!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单萱嗤声,对他根本不愿搭理,这人还是一副德行,但不知为何,却也不像以往,未惹起她更加强烈的厌恶情绪。
  但她觉得心累,觉得可悲可笑!来的都不是她所愿想的,那么,她那些祈愿又有何用!
  见她不说话,韩俊余自顾说开,强行要她当听众,“好了,既然萱儿不愿意跟我分享愿望,没关系,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我刚才许的愿。”
  “韩俊余,我有名字!”萱儿萱儿!喊这么亲热黏腻!他以为他是她什么人!翻滚不起更激烈的情绪,但对他,她不可能完全改观,恶感全都反转变好感!
  “我懂啊,单萱,是个美丽可人的名字,但是我更喜欢叫你萱儿,萱儿,我的萱儿。”他却厚着脸皮笑,精烁的深褐眸泛热泛光,根本不怕她当下翻脸,反正,这样的互动他还蛮热衷,当然,前提是他可不想看到她再伤了自己,他的心真的会很疼呢! 
  单萱恨不得用脚狠狠踹上他那张自以为是全是狎昵暧昧的笑脸,但是脚很痛,不受伤的那只也跟着痛,于是忍下这口气,冷冷望他,“韩俊余,你还不死心吗?”
  “死心?对你吗?怎么可能?我可是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你。”爱到想去完全占有。他灿笑,摇头再摇头,转口说,“萱儿,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
  这样厚颜无耻之徒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退缩,她早就明白,于是抿着唇绷着脸,不答不语。
  他却不急,给她穿好鞋子,坐在她身侧,强行转过她面对自己,单萱心里有怒,但没发,原本对他的那股厌恶和怒火已经翻卷不出孟浪高~潮了!她对自己这不明情绪也很厌恶,厌恶自己。
  “萱儿,你不想知道吗?”
  “无聊!”他的愿望她为什么要知道!
  “不无聊,可都跟你有关。萱儿,看在我给你贴创可贴的份上,你假装好奇一下嘛,问我是到底许了什么愿望?”韩俊余不放弃,笑眯眯的,软着声请求她。
  这语气!是在跟她撒娇吗?这男人!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真是厚颜无耻!什么策略都有!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是澎湃不出那股猛烈怒火,那股强烈的厌恶情绪!于是又瞪他,不甘不愿问,“什么!”不是问更不是应付!简直就当他是仇人却又不得不屈从的那种口气。
  “我只许了一个愿望。”韩俊余唇边荡满笑,已经确定她此时此刻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以往,虽然他还辨不出那是什么,但这足够令他开心。
  单萱更是狠狠瞪他,要说不说!拖沓什么!神经病!
  他微微倾近她,控制在她不会厌恶跳开,重燃怒火的距离,噙着满满的笑,“我许的愿望是——愿神保佑,你爱他的那颗心将死。” 
  单萱一个骇然!发怔似狠狠瞪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他这是为她着想吗?那颗心死了,她就不会活得这么可悲可笑,为这所谓的爱她到底做了多少可笑的事?却还是无法走出来,还在卑微期盼,那个人,她只要那个人,可为什么出现的,一直是这个人?
  是这个人又如何?即便他说爱她,真的爱她,对她真的有着跟她对易彬一样的情感,也不过是另一个可悲可笑。
  可笑的爱情,可悲的他们。
  她目光飘远,看到了西边的天际,已有淡淡暮色。而西天那抹在不久前还很浓艳的晚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扫淡了,渐暗的天,和不远处蜿蜒上循的青烟,朦胧中,像被风化掉的她曾经为那个人落下的泪,有点伤感,有点悲凉。
  而那青烟上循的轨迹,未达天际就已消散,更像她的,爱的命运。
  爱的命运?那是她爱的命运吗?
  不!
  绝不!
  那个骄傲的自己霍然站出来,坚决对已经在等待中卑微低至尘埃,却一直等不到所爱的软弱的自己宣告!
  她收拢思绪,目光回到韩俊余身上,面皮浮起冷笑,“韩俊余,该死心的人,是你。”
  韩俊余却不意外她这番话,耸耸肩,颇似无奈道,“曾经,我也希望它死,可是有什么办法,每见到你一次,它就活得愈加健壮,跳声如大鼓,别说死了,估计会这样为你颤动一辈子。”这眼前的人儿啊,让他又爱又怜,时时刻刻印在他脑海,却还摸不到碰不得,这滋味,有点折磨,但却甜蜜。他早已不是少年,更不屑于玩这招柏拉图式的精神恋,对她,他也不单单是精神上的眷恋,他渴望她的肉体,渴望到心抽着痛,但是再痛,又比不上那份精神式的爱恋和占有,他想要得到的是她全部,身心,现在和未来。
  所以,多久,他都玩得起。
  他笃定了,这个可人儿,终将属于他。
  他像在说笑,神色却认真,这样的人,她到底是如何招惹的?
  他的出现,是为了彰显她的可悲可笑吗?
  可悲可笑啊!却还是要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5。3——春之礼(Ⅲ)(8)

  “那是你的事。”与她何干?就像她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可管!
  “现在是我的事没错,但以后,可就是我们俩人的事了。”他脸皮厚,才不怕她的讥言嘲语。
  同样都是可悲可笑的人,她已经无话可说。
  “走吧,太阳都下山了,我们也该去吃晚餐。”他起了身,要扶她。
  “我没空跟你吃饭。”她语气冷意还是重,但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对他,她无话可说,却已翻卷不起那强烈情绪,这代表什么样的转变?她不想理会,只用旧态度一直对待。
  “约了人?”他笑问。
  不情不愿,她还是点头。
  “该不会是——你们科室那个齐全吧?”
  “不是。”干嘛要答他!她越来越气自己。
  “和他?”他又猜,脸还挂笑,口气也不酸。
  她撇脸不答,他知那是默认。
  “那正好了,反正大家都认识,就一起吃吧。”
  “不行!”
  “还是——萱儿,你更期待跟我单独晚餐?”明知她不愿意跟自己去吃饭,他还是眯眯笑故意问。
  “韩俊余,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人!”她咬紧牙,已经忍不住了!
  “萱儿,这不叫厚颜无耻,这叫做锲而不舍。”他笑着矫正,“不能共进晚餐,总该能同行吧?我没开车过来,你脚也不方便,正好我当你司机,送你过去吃饭,你放心,到了地方我就闪人。”他已经放弃了,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所改观,但还没时间细细体味具体出现在哪个环节,无论如何,这可是好现象,既然她软化了态度,他也不能紧紧逼着她。
  单萱审视着他,没想到他这次并不坚持。
  他要是坚持,她也不会答应,可是,这种感觉不一样,不像之前是完完全全的放松,就像踹开了一个恶心东西的那种轻松,可这现在要说是愧意,也完全不可能!
  “不必!”她冷然回绝,却又多加一句,“你去哪?我可以送你过去。”
  他勾勾笑,魅力无限,“我想去你的心里。”还有——身体里。
  单萱瞪目,“做梦!”再也不顾自己还带痛的脚,扭身就走。
  “萱儿,别走太急,小心伤到脚。”他跟上,在右侧扶她,“我去哪都无所谓,不过在你去吃饭前,我得带你去药店,你的脚要涂药才行,这创可贴可顶不了多大作用。”
  单萱不说话,却放慢了速度,就听他一次好了!
  有个声音这样对自己说,她心微惊,讨厌这样的想法!
  “算了,既然我的萱儿没空陪我晚餐,那我就去找我可爱的子纱妹妹吧!”他把临时改变的心意翻译成话语,好似故意说给她听。
  关她什么事!单萱当做没听见,脚步变快。
  “慢些。”他当下察觉,加重扶力,控制着她的速度。
  见单萱又瞪他,他一脸无辜,“我这是关心你,萱儿,你应该没忘,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不说其他,至少,他们已经是朋友关系了不是?
  单萱无话可说,这‘朋友’是她自己给他的战利品。
  于是凝着冷色,不情不愿由他扶着走。
  
  连续好几天,顾依依都充当好女儿的角色,跟安韵的母女之情愈加的深,安韵的脸色一天天转好,食量也增了不少;整个人都丰润了,但一定要早中晚都见女儿一面才安心。斯瑞豪见她身体转好,便预定了归程,除了耿朝松,还要斯哲一块走,斯哲不应,斯缇一旁冷笑,说自己跟他回去,斯瑞豪先看女儿,冷肃的脸又盯了儿子好一会,一言未发。
  最后安韵劝了几句,斯瑞豪还是没说什么,但态度软化,算是同意了。
  这几个早晨,顾依依每天按时去斯宅报到,斯哲和斯缇少见,倒是常常见到斯瑞豪,耿朝松,还有一个,颜海勋。
  颜海勋,是安韵叫来的。安韵不想勉强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是更想做到女儿提出的那三件事,所以——她必须这样做,她不能去要求颜海勋接受女儿,强制他爱自己的孩子,但至少,至少,可以给他更了解女儿的机会,说不定,说不定,小勋真的会慢慢喜欢上依依呢?她小心地抱着这样的想法。顾泽峰看出了她的心思,问她是不是依依对她提了什么要求,她知道瞒不过,但仅略略说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自己身上,她是依依的妈妈,做妈妈的,当然希望女儿寻得良人,一生过得美满幸福,虽然对向子纱感到愧疚,可她没别的选择,只能支持女儿的决定,为女儿这么做。
  顾泽峰听后叹气,也默认了她的做法。
  只是,安韵特意制造的机会,顾依依都没能好好把握,与顔海勋次次都以大眼瞪小眼或是冷脸收场。
  连续三天都被安韵叫过来吃早晚餐,颜海勋并未多想,他就当是为了安韵的身体着想,多陪陪长辈。每次都看到顾依依在,他也不意外,毕竟安韵最需要她,他没多心,因为他对顾依依没那份心,反正他也是每次都是吃完就走,因为留在斯宅早晚餐,他已经错过了很多和他的宝贝甜蜜相处的时间。
  所以,他决定今天过后要跟安韵说,至少,他早餐不能再过来。
  早上,他要和他的宝贝一起去上班。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过,这个时候子纱已经在公司了,他决定快速解决眼前的食物,早点去见他的宝贝。
  当他一口咬下最后的水煮蛋时,发现顾依依正在对他‘虎视眈眈’。
  还差点挨他噎到!他赶紧灌了几口水顺气。
  顾依依没好气:“你干嘛呀!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急什么?”明摆着就是不想跟她同桌进食,可有必要这么明显么!她越想越来气,又狠狠瞪了他。
  颜海勋一脸无语,“我赶着上班。”
  “小勋,今天晚点再去公司,好吗?”安韵柔声道。
  “安姨——”颜海勋有点无奈,但又不忍拒绝她,于是说,“好。”最多再待——半个小时吧!他想。
  “我吃饱了!”顾依依鼓着腮,喝完剩下的小半杯牛奶。
  连续三天她都在斯宅用早晚餐,早餐通常只有她和他、安韵以及斯瑞豪和耿朝松在,至于斯缇和斯哲,只在晚餐出现。顾依依好生纳闷,他们是不愿意跟她共餐吗?安韵安慰她说俩人平日都是习惯在房间用早餐,通常不到中餐时间不会下楼;而顾依依的午餐通常不吃,只会下午过来喝些下午茶,和安韵聊聊,混到晚饭时间。可餐桌上,斯缇和斯哲两人完全无话,吃完就离桌,而颜海勋饭后最多待上半个小时就闪人,他那亟不可待的模样要去见谁她顾依依当然都懂。
  所以尽管她心里郁闷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抓得越紧他跑得越快。
  她懂,她都懂。所以更气。
  “小勋,安姨和斯伯伯有点事要谈,待会我们再去散步,你和依依先聊一会,好吗?”安韵见机行事,离开餐桌。
  “嗯,安姨你去忙吧。”颜海勋没多想,他知道斯瑞豪和舅舅以及斯缇明晚的飞机离开,所以他打算今天让舅舅跟他一起去公司,给向子纱再看看。对了,他环视客厅,舅舅吃了早餐出门,想是在小区闲逛,应该不会走远,走的时候再给舅舅电话吧!他想。
  安韵对他俩柔柔一笑,上楼去了。
  剩下的两个人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颜海勋一句话也不说,离开餐桌到客厅。
  顾依依亦步亦趋,紧紧跟上。
  见颜海勋伸手拿茶几上的报纸,她更快一步抢了过来。
  报纸抢在手中,还摇头晃脑得意朝他示威。
  “顾依依,你没事做吗?”颜海勋冷下脸。这几天类似的无聊行为她做了无数次!
  “谁说没有?我现在不是要看报纸吗!”她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几乎没距离,摊开报纸,一半在他眼下,朝他绽出满口白白的米粒小牙,“你要看不?我们一起看吧!”
  “你自己看吧!”颜海勋别脸,挪开位置。
  顾依依气鼓鼓了,她丢开报纸,缠上他手臂,“我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吗?你见我就躲!”
  颜海勋抿着唇,根本不愿意答她,但还是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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