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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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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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没有上锁,向子纱如若往时,放轻声响推开门,悄悄走进去。
  “是子纱吗?”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童小清未回眸,却知她来了。
  “是我,小清姐,晚上好。”她泛出笑,很快来到沙发,“小清姐,为什么你都知道是我?”好几次了,童小清都是在不回头的情况下知道来者是她,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灵感应?
  “你的脚步声,轻。”童小清笑意浅露,拉她坐下。
  “小清姐,你在绣向日葵呀?”这是童小清要送给她的,“可是晚上会不会很伤眼?”
  童小清轻轻摇首,又继续手上的活儿。
  “小清姐,你一定很奇怪我今天这么晚过来吧?”她心里微微一叹,把包放下。
  童小清回她一个浅笑。
  “原本我是答应了秦大哥,明晚过来,然后小住两日,当是陪你,我自己也放松心情,不过,有一个人明天生日,”她笑笑,不由叹息,“其实,他的生日会有没有我,都不会有什么不同,可有样东西,我须还他,所以——”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这里一天一夜了,终归不好。
  童小清静静注视她。
  四目交接,向子纱感受到她无言的关慰,她本来就是来诉苦的,于是再笑了笑,“小清姐,我又有烦恼了。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办?当是小事一桩,一笑而过吗?会不会太无情?可是,何种程度的反应和关心才最合适,对所有人都好,对自己也好?
  她不知道,没有头绪。
  因为无能为力,心也无法再藏,也只能找自己信任的,能给她安全感的人诉苦。
  诉苦啊,连这些她都当是苦,这样的她,她也越来越不喜爱了。
  童小清看着她,笑容依旧浅柔,“没关系,慢慢来。”
  她也回她一个笑,“是啊,现在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她站起来,推开窗走到阳台上。
  
  夜已透黑,这世界,已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更痛的伤口在别人身上,在某一刻,她也想喊痛,可是,别人比她还痛,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喊痛?到最后,是不是她其实连痛的资格都没有?
  “真美啊。”每每看到这黑绒的夜穹,她总忍不住感叹,若能无欲无求无牵无挂融于这夜色中,人生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都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也想逃跑,可她已经‘逃’过一次,再逃,就没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逃,又该怎么做呢?
  四周并不特别安静,不时从楼下的房间传来一个电脑声音——要不起。
  是网络扑克游戏吧?好像叫拖拉机,在店里闲时可彤偶尔会玩。她没玩过,她甚至一个简单的网络游戏都不会,乔可彤曾为此笑她老旧了,呵!她称不上老旧吧,她当然也上网,只是一般都是工作需要,查找资料什么的,再不就是和一些交好同学朋友聊聊天。新闻也看,但不包括八卦,特别是那些演艺圈的八卦新闻,因为觉得没意思,跟她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她无力去关注关心。在她看来,每个人的人生都足以导演一场戏,把自己的戏演好就行了,在别人的戏里,你永远不会是主角,又何必费时费力呢?
  可这‘要不起’三个字却真真切切道出她的现实处境,是啊,要不起,这就是她的人生,她人生里的重头戏——什么都要不起。
  她走回房,对童小清启颜,“小清姐,不知道秦大哥有没有跟你说,我现在,和他是邻居。上个月初我搬家了,就在你们的隔壁。”
  童小清对她点点头。
  “小清姐,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吗?”她也知秦天将童小清安置于此,是为了童小清的身体着想。秦天工作忙,童小清要是回家住,他照顾不来,请人照料是行,但毕竟会有不周,且邻里邻居若知道童小清情况如此,久而久之总会有一些流言传闻出来;住在这里,对童小清对秦天,都是好的,算是两全其美。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往,“如果有一天,我们比邻而居,相互作伴,那该多好。”最好好到,童小清体况变佳,生下一儿半女,能像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那样生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黄玉娇之流再来打秦天的主意了。
  童小清只莞尔而笑。
  “原本我以为自己离开那里,搬走是好事,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算是好事,可现在看,似乎不尽然,”得此失彼啊!“而且,小清姐,我最近发现,原来自己是大众脸呢。”跟这个像,又跟那个神似,啊,难怪,当年那个谁没瞧见她。再度笑开,似更灿烂了些,“也好,因为这相似,我的人生才有了这么多不曾预想的经历。这样挺好。”
  是啊,挺好。其实归根结底,人生哪有目的?一切不过为经历。好经历,坏经历,皆可。无论是要笑还是哭,该多的不会少,即便这一刻她有烦恼,但没哭意,所以就笑。
  不过烦恼增多了,那就再去找些快乐回来平衡一下吧。
  回到座位上,她看了看童小清手上的绣布,眼微眨,笑露调皮,“小清姐,我也来绣,好不?”她没做过,当作新奇事物,反正她现在也跟童小清一样,不想说话,说出口的只有烦恼,何必再说?
  突然间她也好羡慕童小清,能安若处之,淡然笑应一切。
  一定要那么痛过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吗?那么她最痛的时刻,是已经过,还是未到来?
  现在她也把未来当成新奇事物了,但这一刻,无心探究,那就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吧!
  “好。”童小清拿着绣布,连同针线,一并递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5。9——夏之雨(Ⅱ)(10)

  “我明晚要借的你‘宝贝’一晚。”午休时间,顾依依下颜海勋办公室找人,却在电梯前碰到了他,她也不废话客套,开门便是山,还在那个代号上特意加重了酸溜溜的语气。
  “你找子纱做什么?”顔海勋意识下蹙起眉,这位顾大小姐一向是除了搞破坏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人明晚我是要用的,就来跟你说一声。”
  “顾依依,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什么叫‘又要’?这算花招啊?我找她有事!要是玩花招,我才不跟你‘请示’呢!”把她说得跟个包藏祸心的奸妄小人似!顾依依皱皱鼻,“我已经问过你了噢,明天可不要跟我抢人。”
  算了,看她也玩不出什么新意,“记得完璧归还。”
  完璧啊?这个她可不保证,不,她绝对不保证!支支吾吾应了声,见他要进电梯,又问,“你要去哪?”现在还是午休时间吧?
  “下去有事。”他进电梯。
  她亦步亦趋,“有什么事?”
  看到她进来,他也不瞒,“去药店。”
  “去药店?你生病了?”
  “嗯。”
  “怎么啦?是感冒还是肚子痛?”她好不关心,矮身在他身畔左观右查,要给他面诊似。
  “有点小感冒。”
  “哦,怎么不叫你的宝贝陪你?”口气不由自主又酸起来。
  “子纱在休息。”她今天比较忙,好晚才吃的午餐,才吃完就神疲,直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一直以来他都当感冒是小问题,通常不理,最多多喝几杯咖啡或吃几片维C缓解,不过这次,情况稍稍严重了点,下午还有会议,他不能用这病态来工作。
  “我就知道。”顾依依瘪瘪嘴,向子纱的作息极规律,有时候她想在午休时间下来找他们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都被颜海勋毫不留情赶出办公室,原因无他,就因为他的宝贝需要休息。“好吧!反正我睡不着,我就陪你下去吧。”
  人不是早就进电梯了吗?颜海勋笑了下,“哪些感冒药吃了不会瞌睡?”他要速效又提神的。
  “嗯——这个我不太清楚,我通常吃甘草合剂,吃那个不见得犯困,不过我都是感冒带咳嗽又有痰才吃,你的有吗”
  “没有。”主要是鼻涕清又多,身酸体乏,外加食欲不振,应是伤风寒所致。
  “没有啊?那就吃那个什么白加黑咯!不是说白天吃白片不犯困吗?”
  “好吧。”他病生得少,对西药也并不了解。
  “嗯!”顾依依笑得一脸甜,好高兴他采纳了意见。
  
  买药回来,顾依依说什么都要进办公室坐坐,他不依,不想她的大嗓门把向子纱吵醒,差点拉下脸了,顾依依才悻悻上楼。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原本以为向子纱已经醒来,哪知她位置无人,可能是去上洗手间了吧,他想。回到座位坐下,看到向子纱放在桌上的会议要用的主要资料,他随手把药一放,拿起就翻。
  资料已经大致看了一遍,向子纱仍未回,他端杯欲饮,这才想起感冒药没还吃,正要直接取药服用,又想到自己是伤寒感,冷水服药效果不佳,于是持杯拿药,走去茶水间。
  门才推开,就看到一个人。
  “子纱!”他欣然喊道,只是一会不见,他都觉得想念。
  “Fred。”向子纱回眸,看见他手上的药,正开口,他就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背门而立,好像在看桌上的杯子,杯子很新,有古怪吗?他也瞧一眼。
  她未答,再看他左手的药,“你要吃药吗?”
  “嗯。”看到她他都觉精神好了许多,吃药可不如心情好有疗效。
  “哦,不过,我给你冲了这个。”她指了指杯子。
  “这是什么?”
  “是紫苏和鸡蛋,我见你这两天好像有点伤寒感,今天又没吃多少,紫苏开胃治风寒,所以就给你冲了这个。”饭后她犯困,实在扛不住就打算眯一会再给他弄,醒来后却没见他人,她就自己跑去超市和药店买了这些,因为没地方煮,所以只能用热水冲焖的方式,已经焖了快十分钟,估计也差不多了,她打开杯盖,“应该可以喝了,你要喝吗?”
  他却不答,把药和杯子放桌上,上前紧紧搂住她。
  “Fred,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已经被他搂得连动都动不了。
  他搂着她不放,闷闷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宝贝,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Fred——”他误会了,关心他是因为当他朋友,她如今能给的也只是那么多,他明明知道了结局,却还是在等待,“不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如此说吗?她默然了。
  “宝贝,今晚我去你那好不好?”他依然柔情缱绻,紧搂着她诉情予爱。
  “不,Fred。”不能这样下去的,不能。她摇首,欲挣脱。
  他却先放松,给她一点自由,可还揽着她,倾心注目,笑得暖昵,“宝贝,我好久没吻你了,我现在——”音突然消失在唇边,而吻落在了她额间。
  “Fred!”她挣脱,抬头对他摆首,哪知他的吻一路而下,已由她的鼻尖来到她唇上方,就要印在她唇上,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呀一声,以及微微错乱倒退的脚步声。
  两人皆闻,转首望去,是公司的一个女职员,一手拿杯,面色尴尬地笑对他们摆起另一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赶忙缩头佝腰,‘落荒而逃’。
  “被发现了。”他却泛灿笑,十分开心地。
  “好了,这个你不喝了吗?”她脸红红的,见他终于松手,退开一步,又有几分无奈,不能那样下去,但还是朋友,哪怕不是朋友,至少还是同事,他是她上司,这样的程度来关心上司,有没有错?
  “当然要喝!这可是宝贝的灵丹妙药!”他从她手中取过杯子,先闻了闻,有点蛋腥味,不过紫苏的芳香之气也极其浓郁。
  “鸡蛋的味道可能有点儿腥。”她道,他对饮食不挑剔,不过鸡蛋却少吃,担心他吃不习惯。
  “没关系,宝贝,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喜欢紫苏的气味。”他一口就喝下大半,眉眼笑弯,一脸夸张,“嗯,好像好了很多!”
  哪有这么夸张的?她感到好笑,看着他把剩下的喝完,然后拿了空杯,又给他接了点温水,意要他去味。
  他又一口喝完,淡淡的蛋腥味更淡了,“嗯,真的好了许多!全身热热轻松又通气的感觉。”这回完全没夸大。
  “那下班前我再给你弄一杯。”
  “好,这个感冒药我就不吃了。”他拉开桌子抽屉,里面有咖啡茶包果汁粉之类,全是免费给员工提供的,他将那盒感冒药放进去,“这个就公用吧,我只要喝宝贝的紫苏蛋汤就好了!”
  她轻笑,拿杯清洗,想到他刚才说的话,“Fred;我今晚有事,你——”
  “我知道。”他却会心一笑,完全明了的,“依依跟我说了,她今晚要借用你,我同意了,只要她能完璧归还。”
  “依依——”没来找她却先跟他说了,这就是依依的决心吧?其实这段时期,依依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多,她已经习惯了,他还是不习惯吗?
  “你去吧。我今晚就一个人过啰!不过,这个周末,你可要陪我。”一杯紫苏蛋汤,暖了他的身心,他相信,她对自己,并未全然无情。
  “嗯——这个周六,去我那里吃饭好了,也叫上依依吧。”
  “为什么还要叫上她?”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吗?
  “Fred;依依她——”
  “宝贝,别把我推到别人身边,我的心,它一直在你这里。”他再度搂住她。
  他的心在她这里啊!她不要,而他该如何自处?要他死吗?她咬了咬唇,努力撑出一个显得轻松又调皮的笑,“好吧,那天我就邀请你一个人,谁叫你是我的老板呢。”
  “是老板兼情人!”他松开她,趁她不备又飞快偷她一个唇吻,“好啦,该回去工作咯。”
  “嗯。”会议时间也快到了。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顾依依踩着五点半的下班时间准时踏进顔海勋办公室,第一次没叫他缠他,直接冲到向子纱办公桌,“好了没?”
  她没亲自跟向子纱说,不过给她网络留言了。
  “哦,依依你等我一会。”她才正在关文档,没想到顾依依如此准时。
  “给你五分钟。”她伸出一个巴掌,扭头瞟向顔海勋那头,他正走来,“我送你们吧,你们要去哪?”他还不知道顾依依究竟要干什么。
  “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女孩子的事,我今天有开车,不必你送,你今天自个顾自个哈!”平时那黏糊劲全没了,相反把他推开,怕他来‘闹事’。
  “好吧,”他也没在意顾依依的‘排外’,而是转对向子纱,“宝贝,晚点我给你电话。”
  向子纱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出了办公桌,“再见。”
  “明天见。”他笑意绵绵,挥手跟她告别。
  顾依依一把拉住她往外,斜乜了她一眼,嘴里极其不满咕哝,“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干嘛还让他喊你宝贝?”宝贝宝贝,恶心死了!听得她都快要吐血三公升。
  要是哥哥听到,肯定伤心又郁闷!
  向子纱张口,也不知如何辩驳,顾依依没说错,这声宝贝的确不适合他们已经分手的关系,他们的半年之约还有一个多月,这一切结束后,他们就真的断了,什么都断了。
  顾依依见她不言,也没再过分‘指责’,倒是想起顔海勋特别叮嘱的那句一定要将这个他的宝贝‘完璧归赵’,屁!要是完璧归还,她顾依依岂不是白白做这一回坏人?
  哼!她是坏人做定了!最好他的这个宝贝跟她的亲亲表哥在今夜天雷勾地火,一晚火热缠绵,从此以后如漆似胶,天仙也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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