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点了头答应我今天一切都听我的?”顔海勋低头看着怀里的可人儿,眼笑眉飞,颇有得意的意味。
向子纱皱眉撅唇,口气有点坏:“我什么时候点头了,答应了?你快放我下来!”
“嗯,子纱原来你最大缺点就是喜欢赖皮!”顔海勋丝毫不受她影响,仿佛特别享受这一刻,满腔的幸福关都关不住,笑得春花朵朵开。
“我哪有赖皮!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快放我下来!”见他伸手摁电梯,向子纱试图又做挣扎。
顔海勋收回手将她抱得更紧,同时把脸贴近她,语态是以往的温柔亲喃:“子纱——”叫得那么缠绵悠长,暖热的、带着男性标志的气息全扑到她脸上,他故意把话含住,灿灿黑眸眨了眨,有精采不断在闪烁,居然有点邪邪的,坏坏的感觉。
“做——做什么?”大脑神经向她发出有危险的信号,向子纱浑身一凛,绷直神经,双目大张,还无法自控吞了吞口水。
他面上邪笑更深,目光□裸盯着她的唇,“如果你再喊,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来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
即刻理解他的语意,她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长睫一盖,不再说话,一副力求自保的姿态。
顔海勋非常满意‘威胁’收效,笑容一度上扬,抬起头,电梯门刚好打开。
“等等!还有人啦!”电梯门关上之际,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士在外头挥手叫喊,小碎步跑来。手不方便的顔海勋左脚一跨,挡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
“谢谢你啊!小伙子。”一身墨绿,体态丰腴的中老年女士喘着气,面容堆笑跟顔海勋道谢。
“不客气。”他笑道,“阿姨上几楼?”
“和你们一样,十四楼。”阿姨圆圆的脸挂着笑,一派和蔼亲切。她在心里想这年头这么有礼貌又帅气的年轻人可是真少见呢!她早就注意到被顔海勋抱在怀里,埋头不见人的向子纱,本来觉得是年轻情侣之间的小甜蜜,没有打算开口多问,眼睛却瞟到向子纱裹着纱布的左脚上,还是以聊天的语气开了口:“女朋友脚受伤啦?”
“是。”顔海勋低首望着向子纱,含笑点头。
被顔海勋野蛮抱在怀里,一直不愿意再跟他说半句话,正试着闭目养神的向子纱听到这番对话,眉头下意识拧紧,开眸,想要瞪他一眼,头一偏,便看到了那个阿姨。
“原来是子纱呀!”中老年阿姨没有移开目光,一看见向子纱的脸就叫了起来,惊讶不已的声音又尖又高,把小小的电梯空间都撑破了。
“黄——黄阿姨!”向子纱的表情更是在一秒钟内僵化,怎么会是对门的黄阿姨?而且大家又刚好认识!她扯扯嘴角,想笑一个,但却变成了一种抽搐,非常难看。
真的是——
好不凑巧!
作者有话要说:
☆、2。7——那个流年之沙是海的心(Ⅱ)(6)
“原来是子纱呢!”黄阿姨却眉开眼笑的,“这是你的男朋友吧?长得可真是帅气,难怪阿姨给你介绍的对象你都不要呢!原来已经有这么一个体贴又帅气的男朋友了。”黄阿姨话中带悦喜,没有一点促狭的酸意,像一位关心晚辈的亲切老人家。
“不!阿姨,他只是我的同事。”向子纱早就红了一张俏脸,急急解释。
“哎哟!不用不好意思啦!阿姨又不是老古董,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啦!”黄阿姨说话时喜欢把声音拖长,咬字又不是特别清晰,很像讲粤语的人初学普通话,有点搞笑。
“喂!你快放我下来!”已经被彻底误会的向子纱满脸通红,对顔海勋恼叫,口气非常坏,此时她恨不得找个缝遁走。
“已经快到家了,你怎么就是不乖呢?”他却对她低声一笑,抬头对黄阿姨说:“原来阿姨和子纱认识,您好,黄阿姨,我是小顔。”
“哦,你好你好。”黄阿姨一脸的笑花,“小颜呐,你这个女朋友可是很好的哦!好热心的咧!人乖巧又有礼貌,总是帮我把垃圾拿下去扔,还帮我带孙子,这么好的女孩很难得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呐!”向来就喜欢聊天的黄阿姨找到话题,开始絮絮叨叨,并一派的长辈警告口吻。
黄阿姨现退休在家带孙子,有时忙不过来,向子纱下楼时总会顺手把她放在门口的垃圾一块拿下去。有次周末,独自在家带孩子的黄阿姨头痛病刚好发作,向子纱热心替她去买药并帮她带了孙子一个下午。此后,黄阿姨看向子纱越看越是喜欢,觉得她这种脸圆大眼睛的女孩子长得就是有福气,而且性格乖巧温和的,对长辈又谦顺有礼,于是开始积极为向子纱说媒,一连介绍了好几个海都本地的小伙子给她。
向子纱自己做那些事不过举手之劳,顺便而已,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事’,但拗不过黄阿姨的热忱,就去见了两个。她原本就只想应付了事,谁知其中一个男生特别喜欢她,对她穷追不舍,她被弄烦了就说了些冷淡的拒绝的话。那男生条件相貌样样都好,许是没被女生如此生硬拒绝过,便说向子纱故作高姿态,并在黄阿姨跟前冷语了一番。黄阿姨倒没说什么,只对她说以后有合适的再介绍,但因为这件事向子纱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认为自己让黄阿姨两头为难了,一直心怀愧疚。
“当然,黄阿姨,我爱子纱胜过自己,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顔海勋噙着笑,说得挚真又情深。
“好好,有时间来阿姨家坐坐,吃顿饭。”黄阿姨乐不可支,对他们摆摆手,先行走出电梯。
“好的,黄阿姨再见。”
顔海勋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只见她一脸无奈加羞恼,眉头拧在一起:“谁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乱讲话!”怒气无处发泄,她伸手就拧他的手臂。
“哇!”顔海勋吃痛喊一声,但仍没有放下她的打算,抬起手肘按下门铃,“我的大小姐,都已经到家了,你的气还没消啊?”
“哼!”向子纱别开脸,懒得搭理他。
房门打开,是段嫣桃,她看着他们,眼睛眨了眨,眨了眨,再眨了眨,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嗨!”顔海勋朝她喊了句,当是打过招呼,然后侧身抱着向子纱进门,没有停步,直往向子纱的房间去。
“喂!你们干嘛啦?子纱的脚怎么受伤了?”段嫣桃回过神关上门,“啊!顔海勋!你怎么不换鞋!我刚刚才拖了地!”看到光亮的地板上多出一条鞋印,段嫣桃大叫,急忙跟上去,哪知刚到门口,门就被顔海勋用脚一勾,砰的关上了,随之又咔咔扭上反锁。
段嫣桃拍着门大喊,“喂!你关门做什么!”
“你关门做什么?”向子纱也叫了起来,就在下一秒,她被放到床上。
“好了!我已经到家了,谢谢你颜先生,你可以回去了。”她站起身,想要走出去。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顔海勋一把拉住她,将她按坐床上,俯下脸对着她微扬的脸:“受了伤的人就不能乖一点吗?”完全男朋友的语态。
“不乖!”她甩脸撅嘴。
他换作一副笑眯眯,坐在她旁边,“是吗?不过我好像说过如果不乖,是不是要受到惩罚呢?”语末,他猛然侧身把她压倒。
向子纱的脸霎间红烫起来,胸口的心脏犹如脱缰的马匹四处乱窜。她伸手挡住他,“好了!顔海勋你别闹了。”
“嗯,惩罚可免,不过——”他挽起袖子,方被向子纱用手拧的地方红成了一片:“只是刚才有人热情似火的在我手臂留下了一个‘吻痕’,依照礼尚往来,我是不是应该也要回礼呢?”他笑笑的把手臂抬到她眼前,那片红印看起来真的有点像吻痕。
她脸更红,瞪他,“这哪里是吻痕!”
“怎么不是?你看它的形状和你的唇形可是完全吻合,人证物证齐全啊!”他煞有介事在红印和她的唇之间比划着,神色语态尽显暧昧。
“不过拧了你一下,那么小气!好啦好啦!你要礼尚往来那你也拧我吧!”向子纱被他的“突变”弄得莫名其妙,头热脑涨,伸出手,双目紧闭,下巴一抬,一副任你处置,无畏疼痛的凛然模样。
他的食指却轻轻滑过她的唇,“可我,想要的是这里。”那触感是热的,软的,温温绵绵的,只一点点,就乱了她的心,过于敏感的纯情身体微微一阵颤,泄露了心情。她睁开眼,就那样对上他黑邃的双眸,它们如同两个带有神秘力量的黑色旋涡,仿佛要把她给吸进去。
“乖,闭上眼睛,嗯?”顔海勋俯下身对她耳鬓厮磨,说不出的诱惑蛊动。
他要做什么?心脏突突乱跳,大脑越来越无法控制意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听了他的话,她闭上眼睛,绷紧着,在心底胡乱的想:“只是一个吻而已,一个吻而已。”
温热的指腹继续在她的红唇上游移,摩挲着,他的气息渐渐欺近,几乎零距离,她闭眼的动作更加用力,长长的浓睫都在颤抖,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他噙笑的唇,吻上——
向子纱感觉到他的唇落在自己的额头上,热热温温,深深又沉,久久的,似在无声倾诉他的浓情,她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口同时隐隐浮起一丝莫名失落。
良久,他放开她,含情凝睇,直入她心底:“子纱,我爱你。”然后将她满满实实拥在怀里。
脸上的红晕早已多得不能再多,她把头靠在他胸膛,低低缓缓吐着息:“海勋,谢谢你。”
“子纱,你的谢谢我收到太多,满满的快要装不下了,那些谢谢可以换到一句我喜欢你吗?”顔海勋轻叹,下颚轻靠在她的顶上,手掌在她的背部轻抚着,对她又爱又怜。
“呃……”她咬着下唇,暧昧不清的应了一声,同时把尾音拉长,带有正在思考的意味。布满红云的脸始终不敢抬起,眸波流转了一周,她开口另问:“你和斯小姐的绯闻和婚约是真的吗?”
顔海勋扶开她,“子纱,你是在吃醋吗?”,心海开始汹涌澎湃,脸上有惊喜笑意,还带有不确定的疑问。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向子纱嗔了他一眼,却差点被他深眸的热烈灼烧,长睫一盖,将目光移开。
“我和Adela是很好的朋友,如同亲人。如果我们真有男女之情,有着姻亲之约,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只在乎你,子纱,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再一声柔叹,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她抬起的脸上泛开笑,带着一丝娇羞和甜蜜。
“我已经回答完毕,你呢?你的答案呢?”
她却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摇头,不说话,同时把笑含着,带着几分俏皮。
“嗯?你告诉我,你有一点点吃醋了,是吗?”顔海勋追问,想要听到她同等频率的心声。
她依旧回避他的问题,“斯小姐在下面等很久了,你快下去吧。”
顔海勋干脆往床上一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反正这房间如此温馨,我很喜欢。”开始采用赖皮手段。
“起来啦!外面这么冷,等久了斯小姐会不高兴。”伸手去拉他,她当然拉不动健壮如牛的他,反被他的手用力一拉,跌进他怀里。
“你说你吃醋了。”他岂会错过香软怀玉的机会,右手抓着她的手臂,左手圈住她的腰,对着她吐气,如同热恋中的情侣在调情,两人再次零距离相对。
第一次切切实实而又完完全全贴上男性的身体,向子纱的脸早已红透,一股热浪更是迅速席卷她全身。
“你快起来啦!”她扭动着,欲意挣脱他的禁锢。
“你不说我就不起来。”
她咬着唇,改变策略,“你起来我就说。”
“真的?”他眸光一亮。
“真的。”
“不赖皮?”
她几乎发誓,“绝对不。”
“好,我信你。”对她咧嘴一笑,他放开双手,待向子纱离开他的身体,他也笔直起身,坐正。
“我已经起来了,你的回答呢?”
“这还不够,你要站起来。”
“好。”他站起身,“我都照你的话做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的回答就是——”向子纱靠近他一步,抬头望着他,“你快下去啦!我很饿我要去做饭!”说着两手齐力把推他向门口。
“子纱你又赖皮!”没设防,被推出好几步的顔海勋回过神稳住身体,转身反手抓住她的双手,“你这个小坏蛋!”他身微微下蹲,稍一个用力就从膝盖处抱起她。
“啊!你放我下来!”身体突然腾空的向子纱心下一惊,上身摇晃了几下,慌忙搂住他的脖子,“你放我下来,我说我说。”
放下她,他还是紧拉她的手不放,要她承认心声,“子纱,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向子纱看着他,脸颊酡红,微微喘气:“你快下去吧,我不想让斯小姐第一次见面就讨厌我,还有嘛——”她咬着唇,眸中水波盈动,尽显淘气:“据说晚上吃点醋有助健康。”
他满面捎春风,来到车旁,看见斯缇正坐在驾驶座上,仰靠座背,闭目休憩。
“你开?”打开车门,他开口直问。
“No。”斯缇睁眼,吐出一个字,侧身下车,从车头绕过,坐进副驾驶座。
顔海勋就知道她不会做出直接挪位这样的动作,耸了个肩,钻进车内。
“回你家吗?”他边发动车子边问。
“Go for a drink。”(去喝一杯。)斯缇睨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粲然,嘴角勾起一抹笑。
“刚下飞机你不累?去哪?”他心情大好,接受了她的建议。
“It's up to you。”(你决定。)
“好吧,就去域城酒吧。”
“《Meditations》?”(《沉思录》?)
“What?”顔海勋打着方向盘,没听清她说什么。
“Your birthday present。”(你的生日礼物。)
“Yes。”完全理解后,他答得响亮,面上尽是忭色。
“Is she your tipe?”(她是你的类型?)斯缇睇着他,眨了眨眼,里头全是玩味的笑意。
“Yes。”顔海勋噙着笑,星目煜烁发光,“No,she is my heart。”(不,她是我的心。)他再加上一句,放灿的俊容犹如黑隧的夜穹上满月盛开,光采焕耀。
作者有话要说:
☆、2。8——那个流年之You are my princes
“子纱,下了班先别走,等着我,嗯?”还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手机里便传来结束通话的嘟嘟声,向子纱放下手机,一脸迷懵,不知道这位顔二少又有什么名堂出来。
她的脚伤势并不严重,可却把他弄得紧张兮兮,天天给她电话嘱咐这嘱咐那,也连续好几天开车送她回家,搞得她跟个伤残病患似。由此,她招来了各子公司同事无数或诧异或艳羡或不明就里的目光,她知道那意味什么,她想跟以前一样不去理会,却做不到了;因为她清晰感觉到有些什么东西正袭向她,切切实实,可触可查;那滋味有点甜,还有点黏,直击她心房,躲哪它追到哪。
按常理她该满心欢喜暗自乐呵才对,但她也没有,根本做不到,因为与此同时她内心还多了一些自己无法言明的东西,有些事情正在朝一个方向走,她阻止不了,但她还未做好准备,甚至不愿去准备,另一个自己好像一直在说:还是停留在原点吧,只在原点,在原点就好。
“子纱,我有份资料需要你现在送去给前厅部的黄经理。”舒婵的内线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
“好的,舒总。”她应了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