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走尸体?”
瞳矽陷入沉思,他很快就想到了城里那些数量不少的尸体了,如果戾魔想要尸体的话,这里的又挖空了,剩下的就应该是城里的了。
凰郁看着瞳矽踩着那只乌鸦,她也想问两句话,于是她也一脚踩了上去。当然瞳矽思考得很认真脚也没挪开,凰郁这一脚是踩在他的脚上。
“问你点事情,老实交代。”
凰郁的力气不小,脚尖一按,就听见两个尖叫声。
乌鸦:“我说~~~”
瞳矽:“啊~~~”
“瘟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病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从哪里开始的。”
乌鸦有气无力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都十多天了,所有的人患病后都呼吸困难,有些像喘息症的样子,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病,说不定还真是喘息症大爆发呢。”
“没长脑子的,喘息症可能流传吗?”凰郁说着又加重力气了。
“这位高人啊,看在我们都穿一身黑的份上,就饶了小的吧,你们俩再使劲,小的就挂了。”
凰郁很无语,她不过是批了件黑色的斗篷什么时候和乌鸦一样了。
瞳矽地脚一抬,跷起凰郁的脚,乌鸦‘呱~~’地尖叫一声仓惶地飞走,扑啦扑啦地抖落几支乌鸦毛。
“赶快回城里去。”
凰郁说着带头往城里跑去,她突然意识到城里的尸体很可能也正在被搬运。
瞳矽说:“你打算怎么干,抢回尸体然后把他们埋了。”
“不,我们可以守着那些尸体就能等到戾魔,这事一定与他们有关。用不着问结果,至少这是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一直想对我的读者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说了前面的一句废话。接下来的一句也是废话,谢谢大家。
危城3
匆匆往回跑,相对于他们俩花宝跑得很慢,于是瞳矽几乎是拎着她在飞。
回到城门口,他们立刻放慢速度。没有人气的地方,看不见灯光,天空没有月亮,这个城黑漆漆的,弥漫着诡异地气氛。城里和墓地相比,安静得多。这时候就连墓地的乌鸦叫声都是表现有生机的迹象,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毛毛骨悚然。
秋风肃杀,落叶纷飞。
黑暗中像有无数个影子在张牙舞爪地无声地叫嚣着,落叶在黑暗中跳起怪异的舞蹈,在空中肆意乱舞,就像一个疯癫的女人在带着绝望的笑容,伸出双手在空中毫无意义的挥舞着。不管往哪个方向看去都只有黑暗,破败的城池中寂寞得连孤魂也不愿意停留,死气沉沉。
他们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在城里搜寻,任何的一点响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这个满是尸气的地方,远远的有着一丝不太明显的动静。
“去那边看看。”
“小心点。”
他们悄悄地往一条街道走去,在转角处靠着墙停了下来。瞳矽屏住呼吸伸出头看去,紧接着是凰郁,然后是花宝,三个脑袋依次伸出来瞧着动静不小的那条街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条街道有个客栈,里面的尸体也不少。大约十多个戾魔正进进出出忙着搬运尸体,他们也不管尸体是否发臭,直接抗出来扔在一架板车上,板车上的尸体堆得高高的。
瞳矽低声的说:“城主大人,给个方针吧。”
凰郁听着这话不怎么舒服,瞳矽从来都不叫她城主的,就像他从来不叫岚舒‘王爷’,等到他用尊称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抢尸体的话,没太大必要,弄清楚他们搬运尸体的目的就好了。”
瞳矽点点头。
“好就这样,你从左边上,我右边,”凰郁看看花宝然后又说:“宝姑娘待在这里,隐蔽。”
花宝缩了缩脖子,蜷在角落里。
其实他们并没费什么功夫就制服了这十多个戾魔,凰郁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当披着黑色斗篷只露出一个下巴的凰郁从角落里猛然跳出来的时候,一大群戾魔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凰郁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叫道:“魔尊。”
准备偷袭的瞳矽一个趔趄,然后稳住身形迅速出招轻松解决掉好几个戾魔,只剩下两个戾魔不明所以地瑟瑟发抖。
凰郁还愣在那里,一只手放在刀柄上。
“忘了告诉你,漠北一族妖魔都穿着一身黑披风,就和你这个样子差不多。”
凰郁恍然大悟,于是拉下帽子,露出一头银色的发丝,坚定的双眼在黑暗中依旧显得无比的明亮。
戾魔们大惊失色,他们是看错了。
“说说你们今晚搬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是魔尊吩咐的,我们这些做小的,也不敢问。”
凰郁冷哼一声:“你们不说是吧。”
瞳矽的指尖泛出一点紫色的光芒,对着戾魔红色的眼睛,指尖一动对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刺去。
“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
瞳矽说:“那么这一带的瘟疫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哇,真的不知道。”
“是不想说还是想死。”
“真的……不知道……”
问了一会儿也没能问出有关瘟疫的事情,只知道戾魔在搜集尸体。花宝说:“算了,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凰郁却说:“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
趴在地上的两个戾魔抬起头看着她。
“你们刚才干嘛喊我魔尊?”
“魔尊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脸。可是我不得不说你刚才跳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我们家魔尊的气势了,太有杀气了。”
“去死!”凰郁一脚踢去正中那个戾魔的脑袋,紧接着一刀削掉他的头,不过是寒光一闪,唯一的两个活口也被她消灭了。
花宝一一查看堆在这里的尸体,那些让人恶心的外形几乎可以忽略反正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待她检查完毕于是说:“这些死者早就魂魄离体,要不然就是投胎要不然就是被灭魂,这些行尸走肉留着反倒是成全了那些戾魔。”
“对,”凰郁说:“干脆我们把尸体烧掉。”
瞳矽说:“看来只有放火烧城了,这么一大片的地方,要一一搬运尸体很是麻烦了,何况你愿意搬吗?”
凰郁很坚定的摇头:“不愿意。”
“不愿意。”
“就是说嘛,我也不愿意,所以放火就一了百了了。”
他们在一个酒楼里找到很多的陈年老酒,把凡是能找到的助燃物品全部搬了出来。然后又在沿街洒满各种酒和油,索性这个小县城的面积不像开封府那样大,不然弄到明天早上都弄不完。空气中的恶臭很快就被那些浓浓的酒味给掩盖下去了。
“谁有火折子?”花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凰郁说:“不用火折子我也可以点火,关键是我们在什么地方才开始点火。”
“要不这样,”瞳矽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我们在城外五里地方等你,你就在这里点火好不好,点完了再过去找我们。”
凰郁说:“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来点火,煽风点火不是你的长项嘛。”
“岂敢,岂敢,这么光荣的任务当然是交给我们至高无上的城主了吧。”
“你别叫我城主,你又不是九微城的人。”
两人满脸奸诈的笑容,你推我让好不客气,看得 花宝直摇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大家一起离开,然后到一段距离之后再施法点燃这座城池。不过这两人突然在这个时候没个正形,花宝看着觉得放松了不少。
不过就在两人谦虚的时候,天空一亮,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干燥的秋风越刮越急,吹起三人衣角飞扬。
三人同时一愣,还是瞳矽反应最快,他站的位置正好看见那道闪电劈中那棵枯树,枯木轰然倒地,带着不少的火花。
“跑啊!”
散落的火花瞬间点燃这片满是酒气的地方,火焰就像蜿蜒前行的长蛇四处乱窜,所到之处带起熊熊的火光。很快黑暗的天空就被火光照亮。三人连蹦带跳地往城外跑,使出吃奶的劲来,尽管跑的飞快,但是等到离开城门的时候,借着火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被火焰熏得黑黑的,衣角也未能幸免被烧掉一小块。
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几里的路,火头都还能隐约看见火光映红的那一小片天空。花宝实在跑不动了一下子贴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凰郁扶着树木一边喘气一边说:“你看吧,叫你动作快点,你要婆婆妈妈,弄得雷神都看不下去了,没劈死你算你运气好。”
“胡说,”瞳矽抹了一下被熏黑的脸:“明明是雷神小心眼,自己长得黑还嫉妒我比他长得白。”
凰郁银色的头发沾上了不少灰烬,原本一头银发在月下总是光洁若月华,现在看上去倒是像极了头发花白的老太婆。
“你说这场大火会不会把这附近的山林引燃,到时候火势太猛就没办法控制了。”
瞳矽说:“谁知道,看运气吧。”
方圆百里的山神都在担忧,就连住在山里的妖精鬼魂在这一天晚上都在默默祈祷大火不要蔓延到这边来。他们的运气还真的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前半夜一直吹个不停的秋风等到火燃起之后也不再吹了。快到天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与不算太大,但是淅淅沥沥的将他们三人从头到脚浇了个湿透。凰郁对于自己不渗水的斗篷沾沾自喜,但是很快就因为 瞳矽一句看上去太像魔尊,于是她索性扔掉斗篷让自己也淋雨。
就这样三个邋遢的落汤鸡在泥泞的山路上一脚深一脚浅的前进。冰冷的雨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污垢,却带给他们更多的寒冷。
一路上又冷又饿,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瞳矽怀揣着那块到哪里都可以蹭饭吃的金牌,肚子饿得咕咕叫。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瘟疫,人死光了,果子也死光了?”花宝一边拨弄着一棵大树的枝叶一边抱怨,她妄图寻找到一点野果子,可是毫无结果。
瞳矽说:“今晚我们应该能到太原府。”
凰郁还是总结自己的不冷静:“我们当时就应该把所有的计划都做好。比如从哪个位置开始点火,什么地方倒多少火油,在点火离开之前我们应该去城里找找有没有废弃的马车,要不然我们也就用不着走路去太原府了。”
瞳矽说:“你说得很对,我们应该先在城里四处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上的,比如说银子,比如说那个白瓷古董花瓶,早知道我就先去那里把那个花瓶拿上再走。”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凰郁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对他说
瞳矽不屑的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真没幽默感。”
其实凰郁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说得晚了一点。
密集的雨点浸润着每一寸土地,雾气迷蒙的山林间冷风穿梭。当他们精疲力尽的走了一天的时候,看着渐渐暗下去的的光线,瞳矽冻得嘴唇发青地说了一句:“离太原府不远了。”
于是三人像打了鸡血一般跌跌撞撞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去,以至于在一个下坡处全部没站稳齐刷刷的滑了下去,倒是没有谁摔伤,只不过爬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全身是泥,活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花宝的这句形容很快就遭到凰郁的严厉批评,理由是:你见过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还像我这么身手灵活的吗?
泥泞的小路一直蔓延远方,在远远的黑暗中,有个人影在小路上缓缓前行,山间的小路弯弯曲曲,林间的树木稀疏,那个鬼魅的身影忽隐忽现。
“过……过……过……来了。”并非是花宝害怕,只不过她实在是冷得哆嗦。
凰郁说:“那谁啊,走得这么慢。”
瞳矽抹了抹脸,可是脸上的泥越抹越乱,始终还是像个难民。
那个身影慢慢地向这边走来,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即使在大雨里依然步伐稳健。走近一些才看见,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脸,一路走来沾净湿气,在昏暗的光线中偏偏显得突兀。
凰郁说:“是什么人?”
瞳矽说:“压根就不是人。”
“每次见到你都这副熊样。”那个人突然不可思议的出现在瞳矽的面前,动作很快花宝和凰郁几乎没有看清楚,明明看着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转眼间就站在眼前了。
瞳矽万分惊喜的大叫道:“哎呀!司淼老兄啊,我的二掌柜啊,我想死你了!”说着张开双臂扑了上去,意图来个大大的拥抱。
司淼一下子亮出握在手里的乌金短刀对着瞳矽的脑袋就是一下:“我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你脏。”
“司淼。”花宝微微一笑。
“看上去你们去了一趟,收获不小啊。”
花宝笑笑:“多谢你当年帮我保管苍冰剑。”
司淼很不自然的说:“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借着苍冰剑见识了一趟生死。还望宝姑娘不要怪罪。”
终于在他们又冷又饿的时候见到了熟人,于是花宝瞬间就像看到一轮红日从天空升起,光芒万丈。但是司淼的下一句话就让她一下子跌落到无尽的黑暗中。
司淼说:“你们为什么不雇个马车,这里距离太原府还有四十里的路。”
……
危城4
司淼是从太原府一路走过来的,本来是查看一下方圆百里的情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瞳矽。他并没有遇到岚舒,只是听说太原一带发生瘟疫所以就过来看看,一路上觉得有很多怪异的地方。
瞳矽见到司淼的第一句话是,我想死你了。第二句话是,店里的生意如何。司淼说:“还凑合,反正没有亏。”
然后一路上就听见瞳矽不断询问店里的生意情况,司淼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一直到了太原府,司淼带他们进了一个院子安排了他们梳洗干净,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瞳矽终于闭嘴了。
长得英俊的人不一定就潇洒,有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却坐没有翩翩风度。瞳矽吃完晚饭歪斜着躺在长椅上端着一杯热茶恢复了很久都没有的懒散形象。凰郁靠在窗前,抱着手里的刀望着窗外出神,花宝独自去房间里睡觉了,只有司淼还点着油灯坐在瞳矽的对面,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
“真是享受啊,”瞳矽说:“真怀念京城当小老板的日子。可惜这杯毛尖茶的火候差了点,要是让小沐煮一碗酸梅汤那才叫舒服。”
司淼说:“是说说你们在九微城的见闻还是先说说太原的瘟疫?”
“看你想听哪样?”
“还是说说瘟疫吧,看样子你们这一趟走得还算顺利。”
瞳矽摇头:“也说不上顺利,只不过结局还算好,唯一遗憾的是花宝忘了一些事情,这样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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