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是愚蠢的。到最后只是想要你用残破不堪的身子记住她却还未对你动过杀念。只是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身子破败地比想象中更快,甚至现在也马上就要面临死亡了么?”
唯鸣冷冷说着,又似嘲讽。
羽貅鸣冷冷看着唯鸣,有些嘲讽,有些不屑。
第一次发现,原来两人是相像的。
“母妃对你用的延霜药力不足,不过没关系,我每隔一小段时间便会在你的饭菜里动手脚,加了足够的分量,足够让你尽快去与母妃团聚。”
羽貅鸣用鼻子轻笑,声音变得微弱。
手心上力量却凝聚,即将死亡并不代表一度得到的力量现在就马上消失,看着唯鸣泛冷的双眸,又笑了笑,笑的声音大了些,还是微弱。
“弑父?呵呵?”
手上的力量渐渐卸下,释力地任他而去。
算了吧。
唯鸣冷冷看着羽貅鸣慢慢闭上,不再睁开,唯鸣静视这个曾经被自己亲昵称作父亲的人良久,也离开了。
大殿空无一人再剩,一个黄绿色的荧点落在了大殿正中,在刚才被君殇与紫姬的血淹没的地方,在血海里拿起了什么东西,是一柄簪身,还能在唯一没有被沾血的极小部分看出它的美丽紫色,只是已经只剩一个簪身,上面的那片紫藤花瓣已经被那阵风带走了吧……
人都内没有人看到的一角,一只碧绿湖水青色小狐狸,对着王宫方向不断哀嚎,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才停止,迈出悲伤的步子,从哪里来,再度回到哪里去……
第二日,王族唯一血脉的年幼新王登位,却没有因为尚且年幼而将朝政假手于人,相反,做事手段却是受到所有人当初所想的,又敬又畏,不知究竟是何种环境才养出的这种孩子。
而新王的登位后的第一个永远会被保存下去的密诏便留在一卷卷轴上。
但只有短短数行。
“王族不得与圣灵有瓜葛。否则,颠覆……”
时间溜走,人们渐渐忘记了这种人国易主风波,只知道这个年幼的身体里装着将建立一个全盛人类过度的器量。
展纪也按照君殇所说的,没有再继续刻意去找妮儿,带着小黑三人离开了这个失去太多的地方,怀里揣着君殇给的灵术书,去寻找自己的徒弟。
一天,小黑三人去山中采野山参准备去卖来当生活费,展纪一个人在茶楼喝茶,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走过。
忽然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叫花吸引了自己的视线,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蓬乱的发下一双眼睛似乎和自己对上了,展纪想了下,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五两白银,刚准备出去寻那个很合眼缘的小叫花,一转眼,却发现刚刚还就在门外的身影哪里都找不到了。
摇摇头,自嘲笑笑,又回去喝茶等小黑他们回来。
一个小孩因为跌倒忽然撞进他的怀里。
展纪眼睛一亮,扶起他,笑道。
“要不要和哥哥学很厉害的东西。”
小叫花在茶楼的后巷,气喘的盘缩着脚,被乱发遮住的脸上,眼角边有晶莹,刚才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还擦破了手。
静静的抽泣声却引来了个觉得奇怪进后巷看看的白面郎中,背后的药篓上放满了药,看起来是个很认真正直的人,大约二十来几的样子。
看到小叫花的手擦破了皮,也不嫌脏,走过去放下药篓寻药便要去擦。
小叫花防备地不给手,那年轻人却执拗地去抢了过来。
擦的时候,才发现这手虽然脏,但是白净柔嫩的,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小上很多,才想明白,原来自己面前这个小个子是个姑娘。
偷偷透过乱发的缝隙望进去,正好对上小叫花看过来的水汪杏仁眼。
一怔,笑道。
“我姓尧,是行医。要不要与我一同走。”
小叫花,顿了顿,慢慢仍旧有些怯懦地,点了点头。
在豫贤这个地方一个熟悉的地方,种满了满园的蝴蝶兰,一个瘦弱的身影总是在里面不断劳作,看着盛放地蝴蝶兰会开心的笑,直到她在满园蝴蝶兰的包围下渐渐老去。
时过境迁,几载,或是几十载,又或是几百,甚至是千载,都有一处不变的地方。
这里的紫藤树下,有一个紫色的背影,倚着紫藤树杆看向远方盼望着谁的到来……
遥远的世界,萤火虫再次翩翩起舞。
……
“我刚报警了,警察就快来了。”
木君裔用谎话很顺利地赶走了刚才那群缠着小女孩的太保,还被死瞪了一番,不过没有多在意就是了。
稍弯下身,看着长得粉嫩粉嫩的可爱小女孩,摸摸她的头,安抚地笑笑对女孩说。
“没事了,快回去吧。”
“大哥哥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小女孩轻轻笑笑,离开了,空中飘散的那首熟悉的童谣,又有谁听得到。
紫烟氤氲,千载逢君。
是缘是怨,是因是果。
千载一逢,千载一离。
轮回不停,此世不灭。
木君裔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在听完这童谣的同时,脑海中竟然莫名浮现了一些东西,一些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知道的东西。
“紫藤花语,醉人的恋情,意义思念。对你执着,幸福时刻。沉迷爱你,此生无悔。”
默默念了出来,却毫无头绪。
第二天学校野营,被三个太保叫去森林里,木君裔好笑地看着三人,没两三下功夫便结束了,变成了猪头。
然后在一条泛着荧光的小河边,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女孩,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一片片绿草蓝天,然后渐渐变得到处是紫气氤氲。
晃过神来的时候。
一棵硕大的紫藤树下,一个穿着古代紫衣青纱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发后的紫藤花钗熠熠生辉,就像一道紫色亮光直射进自己的脑海。
紫衣女子回头看向自己,眼里有一瞬间的神采,然后黯淡。
紫衣女子动听的嗓音响起,看着那张不成形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木君裔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温柔笑笑,这是君殇的笑法。
紫衣女子一怔,手已经抚上木君裔的脸,一拂而过,脸上所有的伤全部随风而逝,留下的只有满脸柔情。
“紫藤。我回来了。”
紫衣女子呆呆看着面前的人,手有些颤抖地放在他的面颊两侧。
瞬间泪滴滑下,扑进来人的怀里。
一阵紫风吹过,吹起紫藤树上几片花瓣,其中一片沙沙直响,笑得特别快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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