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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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语-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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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貅鸣则是淡然到让人不敢相信,每次相劝的人来个集合说说自己去羽貅鸣府里的事情,说到最后的共通点都是。

    “他在悉心喂自己夫人吃药。”

    这些谁都懵了。
244。下卷 君殇成醉…第四十三章 第二个孩子
    这天羽貅鸣依旧平静,如同往常一样待在王府里,有空看看书,晒晒太阳,时间到了就去若云房里看着她喝药。

    今天若云也是十分乖顺地将药喝地一滴不剩。

    羽貅鸣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干呕声音,然后是若云不稳地差点摔了一跤。

    羽貅鸣眉头一皱,叫了府上的大夫。

    大夫说了四个字。

    “恭喜恭喜。”

    若云喜上眉梢地看着羽貅鸣,羽貅鸣却冷眼看着她的肚子,然后对大夫说。

    “拿掉。”

    大夫一愣,想是自己年纪大了,掏掏耳朵,问。

    “王爷请再说一遍,老夫刚才未听清楚。”

    结果,羽貅鸣不咸不淡地道。

    “把孩子拿掉。”

    大夫尴尬地看着已经若云,有些为难,最终选择保持沉默,慢慢退出去……准备堕胎药。

    若云只是坐在那里,欢喜的样子老早就远离了她,只是因为羽貅鸣的一句话,两个字,拿掉。

    若云显得过于平静,只是在羽貅鸣推门出去的时候,她用近乎平静却质问的言语道。

    “这肚子里的是我的心头血,是王爷的亲骨肉。您就这样要拿掉他。”

    羽貅鸣不说话,往外走。

    若云有些悲凄地惨淡一笑。

    “王爷,你要若云为你死若云都肯,若云死了,王爷不会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爱着你的女人,至少让若云多留下一个让若云和王爷可以有联系的孩子,鸣儿如今已经不待见王爷了,若云不想王爷一生寂寥啊。”

    羽貅鸣步子停住了。

    “这不是你管的事。孩子留在肚子里你也没时间将他育大,只剩下五天的药了。”

    若云一怔。

    自己低声重复道。

    “没错。还有五天……”

    若云缓缓抬头,眼睑动了动。

    “为了她,你是不是可以不顾我们夫妻七年情分,甚至不要我们的任何一个孩子,不要人国的任何一个子民,若是她答应与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就连长久以来想要的王座都可以丢弃。”

    羽貅鸣沉默,良久从嘴里吐出一个单音。

    任由羽貅鸣离开,只是若云的眼睛空了,但不只是空了,看上去更黑了更深了。

    若云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空灵。

    “孩子不怕,爹不要你不要紧。娘会让他永永远远记得我们俩儿,可是不能让你亲眼见见娘亲和爹爹,还有你哥哥的样子,娘亲真的很难过。不过,不怕不怕……”

    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小腹,一遍一遍低喃着。

    像是哄宝宝入睡般地抚着自己的腹部。

    别人远远看见,像是温柔的细语,如果靠近听,却说不定只会说若云夫人已经失常了。

    第二日上午,羽貅鸣一共端来了两碗药。

    以前每次若云见羽貅鸣的到来,不管多么难过,多么不开心总会将最好看地笑容展现给她,可是今天,若云没有笑,之后也再没有笑过。

    若云接过羽貅鸣递过来的两碗药,都是没有一点犹豫地喝了下去。

    没有多久,两腿之间流下红红的鲜血,若云在床上躺了一天,但是中午与晚上的药还是没有落下。

    之后的每次饮药若云都会一边喝尽,一边用那黑得深不见底地空洞眼睛看着羽貅鸣眨也不眨,直到碗里见底,然后她会坐在摇椅上不再注意羽貅鸣的离去。

    下人们往往可以看到若云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低声呢喃着什么,仿如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

    他们都说,若云夫人,已经疯了。

    若云是疯了,她会在夜深人静,所有人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到唯鸣的房间里,轻轻地抚着儿子的面容静静掉眼泪,会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离开。

    她也会在离开后,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把自己打扮地和从前还是丫鬟时无二,然后偷偷跑到以前和小姐妹一起偷溜出去的墙洞里钻出去,去敲响一家挂着药字店铺的门,知道把人捣鼓醒了,无奈了,把她要的东西给她了才走,然后继续钻墙洞再回到自己房间换回若云夫人的衣服,好好躺进被窝里,等着这一天的开始来人叫她起床。

    仅是这几天的时间,若云瘦的很快,脸色也不如以前那般好,因为她不吃草饭,中饭只捣腾几粒米粒入口,晚上也只喝一碗汤打发。

    伺候的下人看着都心疼,可惜他们的主子,若云的丈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天天送药,送完药走人,若云也没有再出言挽留过。

    五天时间就这么过去,第五天的时候羽貅鸣和若云一起出了门,若云表现地很平常,这天,她竟然笑了,笑地很开心都让人觉得奇怪,不过或许是自家王爷哄过也就算了,当下人的无非就是希望自家主子家庭和睦,他们干活也好受些,于是个个带着慈眉善目目送两人出门。

    开开心心地将人送出去。

    结果迎接回来的却只有羽貅鸣一人。

    羽貅鸣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若云会在后面进门,没想到等了良久,直到羽貅鸣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书房,都不见若云的踪影。

    别人不敢多说,谷伯一急,直接带着颤悠的心往书房里一站,问。

    “王府。若云夫人这么久都还不回来,眼看天都要黑了,要不要出去寻一下?”

    羽貅鸣看了谷伯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道。

    “不必。王府里以后没有若云夫人这人了。”

    谷伯一怔,两腿老腿颤悠着硬是忍到出了书房的门才一软,眼眶里湿了湿,最后还是将羽貅鸣说的这事儿给妥善处理了好。

    三天后,整个人都都知道,羽王府若云夫人突发顽疾,没撑上几日,去世了。

    还说,夫人的病是在五天前生的,那时候脸上就没了什么生气,最后一天怕是回光返照才会和王爷有说有笑出去,其实两人都知道是最后一天在一起,王爷伤情,一路不曾笑过,但还是陪了若云夫人一天,直到她在自己身边辞世,若云夫人怕王爷伤心,一路笑着,直到她在王爷身边辞世。

    并有,三天后王爷去若云夫人的房间,发现了一封夫人留给他的信,看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滴在信上将整张信染成血红,之后亲手将信给烧了,看着燃着的信眼里却是很深很深见不到底。

    这桥段这情节,怎么能不成一段佳话。

    不过就算传得再美再凄,知道真相的,这世上只剩下一人,就是仁任羽貅鸣。

    接下来闹得满城风雨的都是围绕着同一个名字,仁任羽貅鸣。

    听说羽貅鸣给他的父王递了一份表,王看了以后决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证明自己的清明,若得以证明,那他还是原来的位置,若证明不了,则继续待在羽王府里过过自己清闲的小日子,以后也不用出来了。

    羽貅鸣入宫见王谢过的时候,很快就离开了,却没注意到他父王眼中看着他时的惊诧还有一副叹息之色。

    羽貅鸣离开后,王很快便去找了君殇。

    那时候君殇和紫藤正待在凝冰居的凝冰湖上,君殇做了个有趣的东西听说叫冰刀,他手把手地教紫藤溜冰,几次紫藤险些摔倒姿势都有些暧昧。

    王看得出神,似乎勾起了一些从前自己的回忆,直到紫藤真摔了,然后君殇给垫背了才让他回过神来。

    清了清嗓子,君殇不紧不慢地扶着紫藤起来,搀着她就往小亭子安顿好后去了岸边找王。

    听了王两句话,君殇摇头。

    “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

    “羽儿既然下了狠心,景儿斗不过他,且不论皇孙之事到底是谁坐的,如果这时候不给他翻身的机会,怕他会直接将整个朝廷都搅翻了。不过,如果可能,这王位还是不能给他。”

    王转身刚要走,脚步停了停。

    “你和景儿也算有交情,她小的时候宫内混乱,是宫害了她。还请君殇公子对她多多照料,就算有个万一,保其一条性命,从此远离这里也是好的。”

    君殇点点头,又有些好笑。

    “为何不问我是否愿意帮你。”

    王苦笑着看看远处的中亭,氤氤雾气缭绕凝冰湖泊,看不清紫藤的样子,可是这朦胧的,却像是见了仙子。

    “为了她,你不会。你会带她走地远远的,就算他现在几乎与你相当,但你若是要走,他是绝对拦不下你的。”

    君殇笑笑,不置可否。

    王叹息,又看了看远处的紫藤。

    每一代的帝王都过得提心吊胆,就是不希望身边出现圣灵。都是因为王族暗地里传承的一个预言……

    王到了书房,打开一个暗门,走进去,里面躺着一卷保存地很好,却是有很多年历史的卷轴出现视野,打开,里面是人国第一代帝王生生世世的警告,但只有短短数行。

    王族不得与圣灵有瓜葛。否则,颠覆……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羽貅鸣,不是紫藤的错,不是君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王走在回复露殿的途中,拉开重重帐幔,里面坐着是她最宠爱的复露夫人,他的眼睛却忍不住透过窗户眺望远方。

    一切的错都是他对那远方人的执念爱恋,可是尽管如此,他不会认错……

    殿外,一滴清晨还来不及掉落嫩叶的晨露滑落,消失于丰沃的泥土当中。
245。下卷 君殇成醉…第四十四章 局
    “算了。本来也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够将我二皇兄打败,不过既然他问父王要了期限,自然是有办法翻身了,现在得想好下一步才是。”

    草千影颔首,一副沉思相。

    忽闻屋外筝音缭绕,忽然眉头一动,问道。

    “公主想必对天下第一乡也有所了解,可知那里是二皇子暗地里的场子。”

    “当然知道。倒是景疏以前都小看了草国丞,本以为经商之道颇为内行,没想到消息也是如此灵通。”

    草千影笑笑,有些狡黠。

    “那如此,二皇子如今要的是证明清白的证据,那证据也是自然不可能找到的。”

    景疏配合地笑笑。

    “那是自然。如果证据真给二皇兄找到了,景疏可得怀疑草国丞的办事能力了。”

    草千影耸耸肩。

    “既然找不到,在他自己动手做证据之前,我们不妨直接送他一个。”

    景疏饶有兴趣地看着草千影,草千影上前两步,沾了点茶杯中的水写在景疏身边的桌上,是“思琴”二字。

    景疏凝视着桌上二字半晌,笑道。

    “的确可行,眼下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事我会吩咐下去,草国丞上朝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罢。”

    隔天,思琴路过景疏房间的时候,便不小心让她听到了景疏在与凝霜吩咐事情,门是掩上的,只是关门的时候可能一不留神,并未关紧,露出的那条缝隙让人不住往里看。

    景疏一改平时和逊的样子,对凝霜说。

    “二皇兄最近在寻小皇孙那件事情的线索,你可处理好了,那时的东西可都处理好了,莫要露出什么马脚,反而惹祸上身。”

    凝霜刚要开口说话应声,突然脸色一变,不是很好看。

    景疏看过去,马上眼神一凌,冷声质问。

    “怎么。出了什么问题。”

    凝霜双膝一跪。

    “凝霜该死。还剩唯一一件事物,当初未来得及处理,凝霜这就去。”

    景疏明显生气了,一个巴掌就往凝霜脸上扇区,凝霜不躲不避,硬生生“啪”的一声,留下一个红印。

    凝霜默默站起身来,鞠躬,退下。

    思琴站在门口,马上绕到柱子后,待凝霜走到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悄悄跟了上去。

    凝霜穿过几个廊道,绕过几个假山,思琴一路上跟着,不紧不慢,不近不远。

    最后凝霜终于停在凝冰居南面方向庭院里的一个假山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之下,终于往假山的洞窟里走去,只是思琴等了好些时候既不见凝霜出来,犹疑地走进去,发现人也不见了。

    不知等了多久,应该也不是太久,总之,消失的凝霜从假山洞里走了出来,远去了。

    思琴等见不着人了,才进去假山洞里左摸摸,右敲敲的,果真好半天之后,假山里一面石壁往斜后方向挪了挪移出一条小路来。

    思琴沿着不亮的小路一直走下去,豁然开朗的又一片黑暗,只是过道宽了很多,前面又些许光亮。

    光亮的尽头,竟然是一处死牢,里面关着一个丫头。

    那丫头蓬头垢面的,似乎已经关在这里好些时候了,看不清现在什么表情,只是放在她前面的那瓶药被她似乎都快盯出了洞要。

    似乎是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丫头惊恐地抬头,嘴里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说,不说。”

    思琴眉头一皱,显然这丫头把自己当做刚刚从这里离开的凝霜了,联系一下前因后果,这丫头说的话,不能说的是什么,大致可以想到。

    思琴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微弱的光亮下。

    “不用怕。我不会害你。”

    听到陌生的声音,丫头的声音慢慢安静下去,抬头看着思琴,一双已经没有神采的眼珠子细细打量她。

    “你是谁。”

    思琴笑道。

    “你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又是什么,或许我可以带你出去。”

    丫头一听出去二字,马上两眼放光。

    “真的?”

    片刻,又道。

    “可是我不能说……说了……她们会杀了我。”

    思琴好言劝道。

    “你说了。我带你出去,她们就杀不了你了。”

    见丫头不说话,思琴又道。

    “那瓶子里是什么,毒药是不是。”

    丫头咬唇,不语,眼神里有恐惧。

    “告诉我,让我帮你,你就不用死,还可以得到自由,如何。”

    丫头又想了片刻,只是这次的结果便显而易见了,她点点头。

    思琴满意地笑笑。

    “在这等着,不出三日便有人带你走。”

    丫头不安地点点头,但眼神中犹如抓住最后救命稻草般殷切看着思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地洞远处的阴影中,眼睛的光亮感情才淡去。

    夜深人静,思琴走出房间,路上只有零星两个守夜的宫中人,思琴避开他们很快到了一处墙隅,弯下身捏着一张纸条的手在草丛中不知摸向了哪里,不多久,收回了手,纸条没了,拍拍手,再悄悄溜回自己房间睡去。

    接下来的两日里,凝冰居里一切过得还一如平时,只是到了第三日,凝霜突然从南面回来匆忙在景疏身边耳语了几句,景疏明显笑容僵硬了片刻,那时候思琴正好在为景疏奏乐,没有理会景疏看着自己复杂的眼神,一切好似与自己无关似地弹奏,然后行礼告退,而景疏只能看着思琴离去却什么也不能说。

    因为关着的那丫头本来应该是在宫中大牢,绝不可能是在凝冰居里的私牢,还是那种隐秘明显见不得人的地方,就算人丢了,也不能宣扬,本来就不是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景疏不好发作,思琴一如平常,只是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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