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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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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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馋!”莵儿推了一把傻愣愣的筵儿,勾了勾小丫头的鼻子,“还吃不胖,真是怪了。”
  “你这鼻子耳朵都是什么做的,真真比外面那狗儿都厉害!”菱儿轻笑。
  箴儿瞋目,娇气喘喘的直撒娇发嗲,“姐姐!”
  “得了,别冲我发出这种声音。”菱儿重新倒了一杯烫茶,上前送到箴儿手中,“暖一暖罢。是四位嬷嬷,正在前面回话呢。”
  炕上几个人面面相觑,“四位……嬷嬷?”。
  …
  “说说,那四个嬷嬷是怎么回事?”凤章仿佛并没有看见桌上的东西,在繁生的大书房里随便找了一处可以伸展开来的地方,慵懒地歪坐着,敲击着手下的黄花梨木小方几,“你们主子还真是念旧,瞧瞧,多少年的东西还舍不得换一下,真是小气的紧,那雕花鎏金福泰桌怕是比你小子都要大!”
  安庆早知道这位“师傅”的脾性,哪里敢说不是,匆匆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一处,抱在怀里,笑嘻嘻地往边上挪,“凤先生您总是这么眼尖的……比咱们这些都看得明白,您可说说咱们主子这两日是怎么了,总是一副吓死人的样子!”
  凤章假意眯着,指尖一幻,安庆“扑通”一声直挺挺坐在地上,仿佛还没回神,傻傻地咧着嘴笑,紧接着整张脸皱成一堆儿,龇牙咧嘴恼丧道,“师傅!”
  “别,我不是你师傅,小子不张记性,每次都这么迟钝,早晚让人黑了。”凤章谆谆教导,“今儿小爷可不是来跟你贫嘴的。”
  “凤爷,您有话就直说,安庆照说就是了!”
  凤章贼兮兮盯着安庆上下打量,最后一撇嘴,再次假寐,“算了,你小子说不准拐个弯就把小爷给卖了!忒不老实就数你。不成不成。”
  安庆哪里不知道这人的打算,使计将主子弄走,诺大的书房没人敢擅自近来——除了自己与这位爷,保庆阳庆也只能听命时候才能进——不是冲着自己,还能为哪般?
  心下一横,努力装出善良的笑容,“师傅,安庆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呐!您说就成,安庆一定保密!”
  凤章又厮磨逗弄了半晌,只等安庆快哭了,才慢悠悠从怀中抖出一张纸,“嗖”的飞到安庆跟前,刚刚好平铺在地上,上面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女孩儿笑咪咪的蹲在地上,歪着脑袋不知在与谁说着话,背后的竹篓中仿佛许多草药,青青翠翠。
  安庆看了一眼,抬头瞅了瞅凤章,又看了一眼,终于大汗淋漓,颤着声,疑惑不定地试问道,“……宋家小小姐?”
  ps。哎,是的,丫头们的戏太多了……还没时间修改,后面就好了,真的……至于这里,大家能忍则忍,不能忍则跳过,跳不过的,那,您看着办吧……慢慢长夜无心睡眠……
  因为不知道怎么删减~~


第四十五章 女人的麻烦

  安庆被迫接了凤章的嘱托,为何宋家小小姐会在这里竟受着如夫人的庇护,乱得很!
  乱得很。
  繁生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慢慢沿着湖边小路,往小丘山这边踱来。随意抬头举目,即可望见山上玲珑的望春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原本绕过翠羽山——小假石山——沿着梧桐道而上,便可。却不知为何,心血来潮甩开一众小厮,只带了阳庆,慢慢往这边走来。
  这园子早已熟悉。这几日跟着凤章来回走动……那匠人怀了怎样的心思,远远一望的湖水……周氏早产了一女婴,受不住另外几个女人的手段,就这么亡了。那女婴……太小了。
  脚下的卵石嵌着各种纹形,绵绵不绝,总是石群墙角处,暗明新路。
  女人……什么时候咬你一口,销魂蚀骨。
  蚀骨。
  不晓得为什么,这几日总是乱糟糟的,哪里都很好没有差错,只是心里乱,烦乱。抬头,已是湖边石道。凤章框了自己进来,这回子不晓得魔怔在哪里,里面那个小女人在做什么呢。
  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她!
  繁生眼睛暗了暗,明显顿住脚步,深邃的眼神望向湖面。渐渐解冻。阳庆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那日小厮们传着如夫人的一个问话,厚厚的雪下面,藏着些什么?没有人敢去掀开积雪看一究竟。
  雪化了。
  下面竟是茸茸的嫩绿!
  “……阳庆!”
  “啊……?”恍惚中听见主子的声音,一阵警报,立时精神肃面,“爷。”垂下头,略显不安。
  “想什么这么入迷?”繁生似乎没有理会阳庆的失措,竟是沉沉地往着渐融的冰湖,说不出的凄凉。
  阳庆低头不敢看,只能从实道来。
  繁生心中忽然酸化了,甚至不敢去看阳庆伸手指处,仰面瞅着阴沉的天,苍苍茫茫的,“竟是春草,呵呵呵……谁能想到竟是春草。”
  阳庆皱眉,听着主子的声音似乎不妥,抬眼间,繁生已经恢复,大步离开往前方走去。摸不着头脑。阳庆只得快步跟上。方才隐隐感受到的……沧桑,一如没见的风,早不晓得隐在何处。
  那一日偷抢主子的钱袋,仿佛也是这样一个日子,天气冷得化不开,主子阴沉的面目甚至不可辨。与自己兄弟俩在城内破庐中直待了两天。不吃不喝。形容枯槁。
  这么些年,竟忘记那些愿意为能记住一辈子的事情。主子再没有那般颓丧过。
  如今……是怎么了?
  繁生嘴角噙着的最后一抹讽刺,在小丘山下拾阶而上的一瞬间,已经不见了。上面守着的婆子早早看见,一人进去报信,另外几人忙唤齐了众人恭敬地守着,不敢多言语。
  过了穿堂,三间厅房后径直跨入正院,早有一众婆子丫鬟迎上请安。远远却见一个玲珑的女子跪在正院中间,青石板上,手中高高捧起托盘。近了才发觉托盘上的大碗里竟是亮清清的白水。
  “怎么回事?”繁生嫌恶地叱道,那女子并不应声,一边的婆子看着赶忙上前躬身不敢起来,“回爷的话,琳琅姑娘做错了事,罚在这里让下人们看着,也好警示。”
  繁生点点头,正遇抬步往前,忽然琳琅身子一动,直挺挺的朝前倒下,托盘上的凉水直往繁生身上倒来。避之不及,脚面还是被水泼上了。只能临时一脚踹过去,将琳琅踢翻。
  谁知那琳琅闷声一哼,竟将繁生的视线捆住,看了半晌,才向一旁的婆子道,“这样子怎么罚,拉下去好生看着,别死在这里。”说完,看着脚面湿透了,皱着眉头进了房。
  末蕊等听见外面的动静,正好来到正厅,一眼就瞧见那脚面上的水渍,赶忙唤了菟儿往置衣间寻来新鞋,将繁生迎入暖阁赶紧换下,另早有新短袄一并换了,才侍候着往里间去了。
  “一早上都做了些什么?”有人掀了帘子,繁生跨进小门,就瞧见安如笑吟吟地挺着肚子站在自己跟前,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安如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得答道,“等你。”
  “爷有那么好骗得?”
  安如不依道,“爷不相信如儿,如儿不说了。”说着,假意推开繁生,却翻身挡着路与之面对面,大肚子毫不客气地顶在繁生身上,歪着脑袋贼笑道,“怎么就是骗得?”
  繁生两手抓住安如的肩膀,硬是扳回送到月洞窗下的美人塌上,“那你倒是说说看,说得好了,爷就信。”
  安如挣着从塌上起来,却将繁生按倒在床,指着繁生的鼻子道,“睡觉的时候等不到,只好起床,早膳的时候还是等不到,只好乖乖的吃完。”一晃,走到圆桌前拾起桌上暖暖的烫茶,仔细端着送入繁生手中,“喝茶的时候等不到,就让人不停的换新茶,喏,这不等到了?”
  繁生微笑着接过茶水,却没有喝。一向以来安如房中的茶总是两样,甜的,再就是这种万春银叶。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揽手将安如按在自己怀中,懒懒地拥着小女人,眯眼假寐道,“狡猾。”
  两人腻歪在美人塌上。
  末蕊等送了新茶进来,瞧见这样子忙着就要出去,却听见繁生唤住,“外面那个丫头怎么回事?”
  “早上碎了一盏煮茶的器具——是昨年冬至日主子使人送了来的,这才罚得重了。”末蕊小心应答,心中的疑问更盛了,却不敢抬头看繁生的面色。
  安如也没有。就那么后脑勺藏在繁生怀中,蹭了蹭,仿佛这话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繁生也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漠然,不由得手下一紧,正好的捏在安如敏感处,顿时没有控制好娇声呻吟,小脸儿一红,使劲拽开男人的手怒气冲冲的瞋着男人,却碰他上一本正经得样子,有气无处使。赌气回头,却发现末蕊早出了去。
  安如心中渐渐有些冷了,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是什么呢……身后的男人,为何突然这般陌然……眼波流转,却飘向别处。
  将男人的手从自己衣襟中重新拉了出来,咕囔道,“老是这样,老不正经!”
  末蕊在外面却是满脸的沉郁,使人过来问了问。
  菟儿听了外面婆子的话,过来复述道,“琳琅自知闯了大祸,非要跪在院子正中,说是不能坏了规矩。”
  一边才过来的石莲听了仔细,不由得插嘴,“怎么就闯祸了?不是身上的伤才好,没人让她去做活呀?”
  末蕊盯着石莲严声问道,“伤?怎么伤了?”
  石莲同菟儿吐了吐舌头,耸肩道,“也是她命不好,两次都让主子给踢了——郁将军进来那一日,正是她在门口送茶的,听说也没怎么吱声的,就凭白挨了主子一脚。想来是郁将军同主子不和,偏巧她又不能进屋子,一来二去的罢?”
  菟儿也点点头,“我也正在这里侍候,外面声音挺嘈杂,仔细想来,却也只是后来一声闷哼,才是她的声音。”
  “是么……人现在在哪里?”末蕊垂眸,假意平了平衣襟下摆,看不清什么情绪。


第四十六章 都闹别扭

  人最直接的情绪总是来得迅速不及掩饰。繁生来不及掩饰,或者,并未想过要掩饰什么。可真是面对了,却发现,不敢直视的,不止自己。
  常说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三魂七窍全部如弦丝,一阵风吹过,闻声见音。
  安如感觉到了。
  而恋爱中的人,往往最容易注意到对方的情绪波动。安如总是慵懒地享受男人带来的愉悦,贪图肤浅的快乐。……是不是时间到了,魔法,开始失灵了。
  于是垂下眼眸。似乎有什么狠狠刺痛了神经,畅游的灵魂回归了视线。不在任性。他已经不给你任性的资格,还留下了什么呢。总是来得这般快呵。
  不是因为外面发生的事情。安如笃定着,那是繁生自己,悄悄地离开了视线。或者离开,或者只是背过身。可是,又有什么不同呢。
  繁生也感觉到了。怀中的女人仍旧那样的娇小,柔软,却不再让他有那种回来后,可以放心的感觉。奇怪得很。从前都好好的,只要自己肯过来,将她圈在怀中,小人儿就会如同兴奋的兔子,总想着逃出去,然后气势汹汹地杀回来。
  现在却没有了,安静,地不习惯。
  “今天怎么了?”
  “啊?”安如茫然的回神,听见他的话,不禁笑了,入戏这么久,竟忘了自己原不过他的几分之一儿一,甚至不如。
  “没什么。”淡淡的。
  繁生忽然烦躁起来,说不出的感觉,有一股子郁气冲上头顶,发不出来,声音沉了下去,“怎么了?”
  “如儿累得很。”安如老实地将头放入他的怀中,安心的蜷缩在他从来都很坚实的怀抱里,“爷……能抱抱如儿么?”
  大手圈紧,往前交叉困住她,忽然有了种就这么困住她的想法,一直都要这样。手下的劲道不自觉大了些。
  勒地有些艰难。安如转过头,青丝拂面,侧脸蹭上他有些虬髯的脸,额头抵上他的下巴,竟然舍不得了。闭上眼睛,回头。重新蜷缩进那个怀抱中。似乎这里才是安全的。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久。繁生仿佛在等着什么,却不太明白,想要的是什么。总有一种渴望,她能像刚才一样转过头,与自己那般亲昵,或者亲吻也可以。好久了,终究没有动静。
  平稳的呼吸声从胸前传了过来,不轻不重的呼吸声,空白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安适,大概这样的情景,就是要这般的声音,才是完美了。繁生舍不得起来。外面的天气也沉沉郁郁的,每个人都没有往日的精神,整个院子静了下来。
  是不是想多了,她这般娇小的,不会同那些女人一样吧。
  繁生猛地睁开眼,正欲起身,将安如小心放置于床榻上,青丝缠绕指尖密密麻麻,忽而娇人儿睁开眼,水意迷蒙的,以手抚过,竟抹出一盈水,顺着指尖出了眼眶。
  “爷要走了?”安如却闭上了眼睛,自己从一边摸索了毯子,盖了上来。
  “出去看看,嗯,爷在这里用膳。”繁生心猛地一刺,慌忙解释了一下,直起身子,“你先睡一睡,凤章来了让在外面等着罢。”
  说毕话,仓皇出了里间。
  似乎惩治琳琅之后有些惨淡的院子,只有梧桐的阔天的枯枝,并一些无名的野鸟。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飞起,冲散了一院的安静。繁生披着厚袍子,跨出正堂门槛,往上环视一周,忽然目光凛然,睃睃然发现天空忽而盘旋的白陀。甩袖入了房,吩咐众人摆膳。
  安如仍旧乖巧的侍候繁生进餐,一饭无话。
  晚间两人出了院子,沿着小丘山顶上的石子路走了走,远远立在秃无乔木的坡上,乌色的天空愈加阴沉起来,甚至淹没了光,成了黑色。安如总是紧紧地抓着繁生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
  只是不肯看他。
  一旦他走得快了,或者停在那里不愿动,安如就拉扯着慢下步子,或者静静立在他身边,一同沉默着。
  两人如同斗气一般,谁也不肯先服输。安如倔强的拉着他,两人同时进退,繁生也不以为意。繁生却等着她先开口,哪怕说一些往日里简单的话,也可以算是扯平了。
  却是没有。
  安如只不过突然被自己许久以来的生活打乱了,原先竟不是这样的。
  晚上回了房,凤章还是没有过来,倒是安庆进院子请安,顺便捎了凤章的话。繁生也顺势歇在安如房里。这一向与凤章住在外院,两人说一些事情、喝一桌酒本来也是常有的。
  与从前的不同,总会在空白的时候,想着园子里那个腰腹粗粗、步履艰难的小女人来。
  安如顺从的藏进了繁生只着了单衣的胸怀中。繁生却觉得,愈加远了。一面恼怒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面愈加不肯放松,将安如置于身下,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几乎衣不蔽体、光洁的身子相互缠绕,粗重的喘息声、嘤嘤的哭泣声,炙热的欲念春水早已泛滥。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在对方身体上舔舐啃咬,胸前的丰盈雪美娇点一泓晶莹,唇齿勾连、柔软的舌尖扯不尽的迷恋。
  终究是败了。
  安如抱着繁生的脖颈无助的哭泣,她多么想要,多么想要有人疼,有人爱的。或者情不自禁的将自己比作才子佳人,前世不能完成的,这一世成了他明确的女人,却始终如同镜花水月,他随时就可以变心,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从来不肯心疼自己,安如从前世带来的怨恨纠缠迷乱的心,胡言乱语,低声责问。
  繁生心疼地将水一般的娇人儿笼在身下,迷恋的在那雪白的颈窝里迟迟不肯离开。甚至嘴角带了一层胜利的微笑。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心情舒畅的听着她在自己耳朵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不时han住那珠子一般晶莹的耳垂,绵软的几乎要化掉。在牙齿间厮磨。
  “爷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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