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献给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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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式献给高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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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得来的好话,不过当时舒服罢了,然而常常有人犯蒙,以为皆天下者,都如其所听,快癫到天上去了。只是事后才会稍微的有所戒心,至于余悸,那也只是细致的表现。

不过,撒谎于小孩子而言,可能是比较严重的,毕竟事关人品道德修养的诸多问题。但谎言无疑也是一个重要的交际技艺,对于一个已经具有敏锐洞察力的人而言,撒谎不仅不是缺德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越了生命及个体,对人生怀有着深刻理解与执着追求的一次努力探求,因而具有了崇高的责任意识与人性关怀。

他仔细地思考着,忽然发现每个问题,都可以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思维方式来阐述,并且求证,这种途径是快乐的。求知于自身,好比侠在心者,惟以不活在他人的审美眼光中,才能举世无双,那才是真心性的豪杰。

人生,简直是太神奇了!

“思考是制造观念的科技手段,”字为这样的认为着。

他顺着刚才的思路,就像水借风势,整个大脑都已经是一片澎湃的景象了,浮现着孙悟空大闹披香殿的画面。

一会儿的工夫,就又得出了几种全新的认识,有的很诡秘,有的很蹊跷,或者很前卫,抑或正统。不过不管是肤浅还是深刻,意义倒也并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他有了自己的思考,对人生、对生命、对生活,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促使着他,要不畏艰险,要勇于承担,要继往开来,去探索,去迎取,去寻求!

“做生命的智者,不做生活的庸随。”

字为仿佛灵光一闪,全身上下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一阵哆嗦。他显得异常的兴奋,已经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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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吗?我到底是谁?”一个久远的声音,似乎又在召唤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是隐隐约约地回旋开去,天空旋转在头顶……

顺着记忆,全身心的回溯到以前的日子当中,他是一个生活在过去的使者,这种性格,才使得他犹豫,而且郁郁寡欢,却亦然敏感到脆弱的地步。喜欢独处,也并不拒斥群聚,是高二那年最为精彩的故事,至今兴兴然庆焉,却更像是一个人的神话,有如刑天舞干戚,有如精卫衔微木,有如王勃赋怀岳阳,有如志摩吟诗离别,然而那种畅快之意气与淋漓之抒发,至今难以犹存!于是有了常常的感叹,大学是高中的全部寄托,现在却又痴情于全部的高中生活。每每于此,似乎是在看高三日记里独有的苦闷与执着,似乎是在看史铁生的行文与寓哲,似乎是在看克尔凯郭尔的爱情与治世,悖论在为自己所证明的同时,也同时嘲笑似的,拔弄了自己的悖论,令自己手足无措。

吟诗的心情,春雨总是贵如油的,却也常有一根搭错的神经,逢雨即生哀,但从来都没有深入地自我审问过。似乎是青春的造作,有那“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滋味。淋一身细雨,穿过那条幽清的小径,为一叶新绿的陨落而洒下遍地的哀思,似乎是敏感的洞察,有如那黛玉葬花般的怀悯之怀,凭一叶便知秋始,冬又旋即而至的半寸愁肠。

或者愁,或者伤,即使身体,时时也总会有那莫名的苦难意识,仿佛真的遭受了罹之忧郁。一时之感,如历一世之沧桑,反而是加重了那份愁、那份伤。由此插开去,也而想通了易安眼耳之下,那一窗“到黄昏、点点滴滴”的风雨,情景交融的极致,却是无以言表的“梧桐更兼细雨”。用心之苦,着一“更”字,斯人斯雨,即而楔情入意了。堪称愁时与愁中,更胜愁后言愁之绝笔,一字逾千古,身世之感与旷世之惑,率而显现天真的真实内涵!

天空晴朗着,只是对于皮肤而言,阳光又有些苛刻了。

高中的生活如昨,每一张面孔却又都是新鲜的。然而在一切都已成过去了的时候,就真的只剩有哀叹吗?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在失落的时候,把桌子从前面的第二排,直接搬到最后面去,老师是不会说什么的,责怪也只是无奈的表现。玩世不恭,或者我行我素,那也确实是一段最无拘的日子。一个人靠着窗边,沉浸于自己的欢歌当中,却依然能够拿到老师满意的分数。夜色与冷风频频吹来,思绪却近于远在那更黑更幽的地方。尽管不知具体的所在,但却总在冥冥中,在冥冥中,不像命运,不像神谕,不像理想,不是自己,亦不会是别人,只在冥冥中,在冥冥中感知着大地的来访,和夜色的欢唱。夜是他的保护色,挑逗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兴奋得满街满巷的转悠着,没有尽头的夜,他也没有尽头,并且乐此不疲。

孤独的感觉,让他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晚。孤独的夜晚,只是更愿意将自己掖住,袭一身黑装,将自己推入夜的更深处,并溶入其中,醉在其中,像鬼一样,然后吓得本就怀着颤抖地心情的路人,惊疑之下,快速远去。欣赏中想象着在别人张大的眼睛中的形象,仿佛自己就是那被警惕的幽灵,如同秋风里坟墓边的枯树,在昏暗的、被浓云遮掩着的月光下,似是而非的露出摇晃的影子,并时不时地伴着一点点微细的“呼呀呼呀”声。那是一种畅快的心情,自己却只是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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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起了在那些痛苦似乎永无尽头的日子里,在那个焦急的等待中,他好像也同样的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一时尚未完全搞明白,但可以明确地意识到,“我就是我就是我”的急切和鲁莽的怆呼,绝不是这个问题惟一的答案,至少是一个不完全负责的回应。

因为,人生活在现实中,社会性才是人的根本。

一个过于自信的人难免偏执,偏执的观点倒并不可怕,兴许还能促使人考虑得更加全面一点;可怕的是,这种偏执而付诸实践的行动,其错误每每都是触目惊心的!

因此,对于“我是谁”这个问题,交纳给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去解答,兴许不至于过分棘手吧。字为被自己这个几至荒谬的决定给逗乐了。他选择了停止,放弃了思考,也放弃了背叛。往往有些初衷的违背,会得到意外的收获,读到的史铁生,就是这样的命。他应当属于知青作家,却因为与其他作家相迥然的起点,而遁入了哲思的天地。他是一个真正用心来感怀抒发的作家,随着双腿的失残,使他的一开始就被赋予了背负的使命,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不幸,就冥冥注定了,并且终究决定性地,把他置于创造自己一生的实践当中。字为喜欢《我与地坛》,并且一再反复的阅读着,总觉得那一次是退守于灵魂的写作,也是他自我良心的深度开掘。通篇看来,与其说是散文的感性认知,却不如从理智的角度进入阅读的磁场,他把社会缩微到精细的顿悟中,以一颗同样脆弱,却极其敏感的心灵,看透人,看透事,把人和事,包括世界,全都颠倒过来审视一番,方才得知了人世的无端与沧桑巨变。仅仅都是因为身边的一瞬,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开天的异想,发端出去,却成就了不朽的文路。字为尤为明显地感受着,并且五体投地的佩服着。

现实恰恰相反,似乎总是在对人进行着刻薄的诅咒,并又偏偏地袒护着所有的该诅咒。因此,屈从或者反抗的争斗,从来都不能因为屈从者的获胜来衡量,更不能因为反抗者的失败而给予批斗。惟其如此,便从此有了形而上的,并且以形而上为界限的精神划分。或者是失败的努力,或者为悲剧的覆辙。但在史铁生的笔下,却都有了通彻的流露和喻指。这是字为的真切感受,也是他由衷热爱史铁生的关键。

通过与语文老师的几次交流,他渐渐地了解到,在史铁生创作将近30年的艰难历程中,在他面对个人堕入绝望境况时,所有作出的精神自救中,在他超拔于命运以眺望无限彼岸,并惟以宏博爱愿回眸人生的拯救时,他的灵魂无尽于挣扎,并最终也作了示范性的归宿!正是一次次地在自我的战斗中,才完成了他人格与灵魂圆寂般的凝炼、净化与提升!这或许就是他生命容量里,密度最大的核心意义所在。字为铭记于心,按捺住内心的涌动,却无法放下手中的书,因为一个史铁生,他第一次有了爱不释手的快感。

老师也几次地提示着字为,认为倘若将史铁生追索到精神的世纪变迁中,至少是一个民族对时代负责,乃至一个时代对民族的要求,良知付诸践行的缩影,尽管其同时也丑化了某些时代与民族窒息下,背叛的行径。但这种揭示已远远超越了揭示作为提醒的表层含义,并且蕴含了警示的全部寓意。理想的憧憬,到精神的跌落,进而是灵魂的苦寻,构成了他“命运”思索的自我拯救的全部。除却其本身的固顽不通,或者他将是惟一的一个没有背祖弃宗的子孙!从这方面来讲,史铁生已完全不是一个仅仅只具有普遍概念,甚至个别意义上的文学家!他至少首先是作为文学家的文学家而存在,并以之为创作意愿,这是基点,也是天堑。

然而,朴素价值追求的自我奋斗,已经剥离于社会正义之外,这是不争的现实,读着那些寓感性于理智思索的文字中,对照现实,字为只得愤然地承认,并且不得不默默地承受,所有来自外界的污蔑与误解。但是,一旦当世俗公然而且愈衍愈劣地登上社会与历史舞台后,误导的正是大众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群丑狂欢!然而史铁生独立出来了,物欲于他而言,是对为精神者之物用的炼狱,也是对为精神者之精神的殉道,还是对为精神之精神的涅磐,更是对精神之为精神的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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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最难战胜的是他自己;人最难认识的,或许也是他自己了!”

史铁生是一个奇迹,然而似乎又是一个注定了的悲剧。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药店门口了。是猫爹领着他们去的,这店较为偏远。

“创口贴!”猫爹一口乡音,不过听起来竟也有点汉味。

“什么?”坐在柜台里面的年轻女人,懒洋洋地,撇过眼珠子来问着,像刚上过坟地的寡妇,无精打采的。这女人讲的是普通话,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猫爹一身“工作服”,裤腿、袖口,便是水泥一类杂物,脏兮兮的。灰色的领口皱巴巴,伸出老茧重重叠叠的手去,指指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再次地说道要创口贴。

“邦迪——创口贴!”字为有些不痛快,心里暗骂着。

“5个——三块五毛。”直了直腰,大半个脑袋从柜子上竖了起来,放下创口贴后,张开的五指就一直摆布在那儿,像捞鱼的网,等着亦书付钱。

“狗日的么样搞的,太贵了!”猫爹愤然地骂着,想转身就走。

柜子后面的那女人睁大了眼睛,好像听懂了这愤愤不平的骂声。只是又很困惑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完全明白,愠怒地,兀自喃喃地嘀咕了句什么。

亦书还是只有买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猫爹虽然愤怒,却也只得再转过身来,四周就这一家了。钱是好东西,但不能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况且下午还需要用呢。

“等一下,你们都去买一双手套吧,要帆布的。瞧你们这细皮嫩肉的,不用不行。”猫爹佝偻着身子,“晚上再带你们去买套鞋,是那种防水的。”

打着哈欠,边走边说。阳光从高楼上的窗玻璃下滚落下来,哗地一声,泼了他们一身,浇得人膀子上疼痛不已。

字为总是很讲究的,只要是出工地大门,至少总会换上一身顺眼点的衣服。至少别人看不出他是工地上的小伙,除非是他在刚一出门时就被别人给瞅见了。也因此,{炫}他每每进出,{书}总是很小心地低着头,{网}迅速地蹦进蹦出,不敢有也丝毫没有丁点的犹豫。眼睛总是刚好能够看见地上的路,大约能看到前面两三米的地方就行了。

也因此,他常常在内心里面对自己进行残酷的斗争,极尽嘲讽与挖苦之本能。除了掩饰自己的那份其貌不扬的卑微,字为渐渐地觉得,其实自己才最是一个虚伪的人。喜欢把什么都藏起来,给不熟悉的人一些踏实的感受,给熟悉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然而却又总要回避着,既非深而不露,也绝不是浅且自命不凡。明明是需要承认的时候,却把自己缩进自己的狭小天地当中,以旁观者自居,心知肚明了,又无动于衷,过着隐士的囚居。面对内心的冲动,更是奸巧地运用冷处理的伎俩,似乎是很要好的了,然而终究隔着点什么,不冷亦不热,若即更若离,在猫和老鼠的游戏当中摆弄是非,俨然是一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忽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甚至有点十恶不赦。

不仅又想起了第一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女子,银白色的小包挽在左肩上,垂立的双手拎着手提袋,交叉在前面,小腿上张驰间极富弹性,肌健的肌肉,释发出勾勒出完美的女性美来。那是一次尚美的想象,寄托在自己的理想当中,把别人越想越美,却又同时将自己卑微地放到了最残酷的现实当中去。所以在他自己看来,纵然能够把问题看得多么的透彻,他仍然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来审视的,并且这种巨大的落差,无情地把他自己废置在更加卑微的心理当中。这种内心上的自虐,才是最致命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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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好感依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往往也有想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只是,连续三天来,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子,或者哪怕是同样的女孩,未免遗憾。只能将之作为异地的梦境,反复回味在大脑当中,哪怕是在白天,也时常嗅出芬芳的味道。

老天黑沉着脸,好像要下雨了,猛然就是一两声低沉的咆啸,像哮喘极其严重的老者,不断地咳嗽着,把一道道沟壑线的皮肉皱子,剧烈地牵扯在,历经沧桑、纵横交错的才脸上,便如内电,一撕即逝,遥遥遁隐。

没有知了的大城市,反而热得有些不习惯。

闷得不知不觉的,像是一场永无尽头的恶梦,接连缠身。

回去已经快13:20了,赶紧扒光衣服,倒床上就睡,尽管热得要命,昏天暗地的,全没了细心的招呼,也顾不上。

铃声再次响起时,伴着一声烦闷的口哨,乏乏地,致使人们更加的困软不堪。田爹的呼噜正酣,亦书八叉着四肢,像极了一个大写的“火”字。却并没有动,如同一截烧糊了的木头棒子,僵直在那儿,没声没息。

字为一个人爬到了十楼,扫帚、铁锨,锤子,钻子,静静地趴在那儿,孤单单地,如同留在寒潭里的清影,然而究竟寂寞得连哀鸣都没有了,静悄悄地,落叶在水面上,溜出如丝如缕的水纹,滑出细碎的涟涟之声。

正际揣度,怎么刘师傅还不来的时候,却顿觉更加失落了,空荡荡的一个人!然而却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心,顽强地进行着劳动者艰难的工作。

“小朱,不累吧?”呵呵笑着,老板已经突然闪了出来。

“喔,还行!老板下午好!”字为很礼貌地笑笑,勉强并且慌乱地回答着,全无了心理的预备。

“小刘他下午去干另外一个活了,就你一个人啊。不错,一个上午就搞了三层。”

老板笑笑就走了。

“哦,老板走好!”

再使劲地瞄了瞄,好像已经确实走远了。

“妈的,不累才怪咧!个狗日养的畜生!”

有些发怒,但又不知道该对谁?身边竟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欲哭无泪,却也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不就是一个人吗?有什么好哭的,人生一世,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时一个人,有时一群人,但最后还不是一个人?就如出生的时候。只好将复杂的滋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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