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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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忠-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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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吸的声响,都会让她感受到温柔,又生出无尽的负罪感。
  
  但是,得到的只是温柔。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落在发梢的轻抚,带着不能拒绝的柔和,轻声的叹息着,带着优雅的韵脚。
  
  “你不需要道歉,或是觉得有任何的歉意。我们的爱情,在巴黎邂逅,但也只限于巴黎。那一夜的结束以后,我们之间,或许已经不存在爱情了。我爱你,是一份矛盾的情,是介于亲情和爱情的爱。我自己也已经迷糊,我不知道,当我注视你的时候,我看见的究竟是你,还是他们。我爱着他们,我也爱着你,这是一份优柔寡断的错误,所以——如果一定要说‘对不起’,也是我说出‘对不起’。是我的犹豫不决,让你痛苦。”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宽容!
  
  不要再这样的温柔了。
  
  我会……
  
  她知道,这是罪孽的爱情,他的温柔,是最沉重的负担,他以温柔让自己无力挣扎。
  
  她……无法选择,她应该选择谁,是他的温柔,还是他的莽撞。
  
  “……我……”
  
  欲言又止。
  
  回答她的是图达里亚的鼓励。
  
  “去吧,如火焰一般不顾后果的你才是我爱的你,所以,当你意识到,你爱的人不是我的时候,应该勇敢地追逐。不论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我都会竭尽我的全部帮助你。”
  
  每一句话都带着浓重的罪恶侵入心扉,她知道,她中毒了,中了名为图达里亚的毒……
  
  危险的一步
  
  图达里亚让管家招聘了三位欧洲女性,作为李雨谦在安卡拉的陪伴。
  
  她们都是驻安卡拉的外国企业的员工家属。
  
  王宫雇佣外国人,这在安卡拉的历史上还是首次。凯莉王妃是国王的第二王妃,为国家生了数位王子、公主,却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特别对待。
  
  李雨谦知道,图达里亚对自己太放纵了。
  
  三位女子,相貌都是中等偏上,衣着时尚,眉宇间流淌着熟悉的味道,李雨谦感谢图达里亚的安排,她确实感受到安卡拉的生活太过寂寞,需要有共同语言的同伴。
  
  她们都很活泼,谈话的时候也是异常愉快,李雨谦特别喜 欢'炫。书。网'其中名叫玛丽的女子,她很健谈,而且也在巴黎长大,据说是前男友伤了她的心,这才随父母来安卡拉生活。
  
  不知为何,看着她,李雨谦异常的亲切,她的感情经历更是让她想到了李韶成。她甚至觉得玛丽就像镜中的自己,明明相貌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只是她知道,那段感情是玛丽的伤心事,也不敢多问,只是心中留下一些疑惑。
  
  ——※—※—————※—※—※——————※—※—※—————※—※——
  
  时间在略带枯燥的生活中流动,不知不觉,她在安卡拉已经停留了一个月。图达里亚是个完美的情人,这些日子因为他的陪伴,她对安卡拉越来越熟悉,和穆尔西里也有过几次接触,反倒是塞利姆,刻意地疏远着她。
  
  这一个月的时间,塞利姆都是克制着,没有找过她。但他的故意避开,反而让李雨谦有了担忧。她她知道,塞利姆不是个擅长压制感情的男人。她担心,这个还不能称为男人的男孩,也许正在计划某些大胆的行动。
  
  虽然知道,选了塞利姆,图达里亚不会责怪,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如此的自私,而且——
  
  选择塞利姆真能得到幸福?
  
  他无法让她有完全的安全感,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爱情不能代表全部,她需要安全感,图达里亚能给她的,是塞利姆无法给予的安定和平静,她不想背叛图达里亚的信任,只是面对塞利姆的主动,到底还是不自觉地迷失了方向。
  
  暖洋洋的下午,已经能在草坪活蹦乱跳的小白虎欢快地追逐着水管和维护草坪的花匠,一番争斗之后,最终抢到水管的它咬着水管到处乱跑,水花飞溅,将周围的人的衣服子弄脏。
  
  图达里亚不在,她带着遮阳帽坐在温室一侧,边看书,边喝红茶,享受着惬意的午后。
  
  陪在身边的女伴是玛丽,但她在网上交了个新男友,时间都消磨在MSN上了,此刻也是不例外地在花园一角热火朝天地聊着。看见她展露笑颜,李雨谦也不想提醒她工作的存在,只是静下心,欣赏尼采的成名作《悲剧的诞生》。
  
  “你很欣赏尼采?”
  
  “陛下?”
  
  李雨谦合起书,转身,行着礼,心中却揣测着他的来意。
  
  穆尔西里突然拜访,这让李雨谦有些不习惯。
  
  虽然在巴黎,男性拜访女性并不奇 怪{炫;书;网},但是在安卡拉,一位循规蹈矩的男性突然拜访一位单身女性,总会让人感到弦外有音。
  
  他礼貌地点点头,坐下,拿起李雨谦正看到一半的《悲剧的诞生》。
  
  “很少遇上喜 欢'炫。书。网'看尼采的女性,你很特别。”
  
  他是真心赞美,还是在试探?
  
  李雨谦一边示意玛丽迅速停止聊天,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因为长久不思考,大脑会停止运作。陛下也喜 欢'炫。书。网'尼采?”
  
  穆尔西里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半晌才回答。
  
  “我相当地喜 欢'炫。书。网'尼采——当然我最喜 欢'炫。书。网'的不是这一本。我欣赏他对社会的批判,对一切的否定。他的哲学具有傲视一切,批判一切的气势。”
  
  “能得到陛下的赞赏,想必尼采会感到荣幸。”
  
  咖啡送上,她为他倒了一杯。
  
  穆尔西里却并不接受她的恭维。
  
  “尼采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赞赏而感到荣幸。他狂妄,否定一切,我们的赞同或是反对,对他而言,都只是挡住巨人的脚步的蜘蛛丝。”
  
  “或许吧。”
  
  一边回答着,李雨谦的心理世界远没有外表那么平静。
  
  难道是他得到了马吉德上校的报告,知道她和塞利姆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这分错误的感情不能长久的掩盖,被揭穿也是迟早,可是,穆尔西里此番到来,真的是为了儿子的事情?
  
  她不着痕迹地端详着,穆尔西里的五官虽与图达里亚相差无几,却有着本质的不同,他的眼神,是尖锐的,是不可动摇的坚毅,是为了维护国家可以牺牲很多的王者的眼神。
  
  图达里亚也有同样不可动摇的意志,但他的坚强和穆尔西里不一样。图达里亚的一切只为爱而生,他拥有才华却奢侈地浪费,他轻易地拥有一切却轻易地舍弃一切,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他的爱情,他完全不曾在意别人的期待,他只是……为爱而生……
  
  “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悲剧的诞生》?它并不是一部成熟的作书。”
  
  李雨谦沉了气,缓慢地回答着。
  
  “我知道,平心而论,《悲剧的诞生》并不是部完美的作书,甚至连他本人也在晚年,认为这本书‘难以忍受…写的很糟糕、沉闷、让人难堪、疯狂’。《悲剧的诞生》很不成熟,但是我喜 欢'炫。书。网'《悲剧的诞生》,因为这是他的处女作,是最初的**,是他最青春的爆发,在这本书里,他的才气和狂妄得到了最肆无忌惮的展示。”
  
  说完这番话,李雨谦也为自己竟能如此大胆的阐述而感到后怕。
  
  尼采是备受争议的天才,穆尔西里会怎么评价自己的喜 欢'炫。书。网'。
  
  她等待着,等他喝完一口咖啡,终于等到了回答。
  
  “——是的,尼采是个天才,他超越了他的时代。那么,你认为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真的在听自己说话?
  
  为何他的注视令人越发感到害怕?
  
  像是……奴隶市场的奴隶主打量商书?
  
  但是后退不是李雨谦的性格,她冷静地凝结了心思,侃侃而言。
  
  “尼采是个不能用普通的价值观评价的人,在他的时代,能够理解他的人寥寥无几。他被伟大的孤独包围着,病痛和孤独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最终迸发了疯狂的力量。可以说,他是个神经质的男人,他的文字夹杂着夸张地自我陶醉,但不可否认,他才气横溢、光彩夺目、豪气冲天。他以非凡的勇气和惊人的力量对抗着固定的模式,他奚落一切美德,赞美一切邪恶。他开创了人类思想的新纪元。”
  
  啪!啪啪!
  
  怀着大无畏的发言,得到的是穆尔西里的鼓掌。
  
  “说得非 常(炫…书…网)好,尼采是个天才,是个不能被理解的寂寞的天才。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一些鼓励,能够获得更长久一点,或许,人类的历史将会改写。”
  
  “是的,上帝夺走了他的机会,他没有时间将他零碎的疯狂编织成毁灭太阳的灿烂,他的妹妹甚至篡改了他的思想,险些毁了他的全部。但我依旧喜 欢'炫。书。网'他,他是个疯子,也是独一无二的太阳。”
  
  可是,穆尔西里真的只是和自己谈尼采?
  
  李雨谦不这样认为,他的眼睛是王者的眼睛,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切都可以牺牲的眼睛。
  
  果然——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我?”
  
  穆尔西里问出了不能回答却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
  
  她的手抖了一下。
  
  穆尔西里又不动声色地补充着。
  
  “能够理解尼采的你,是怎么看待我?我相信你能看见另一个我,一个也许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我,一个和别人的认知完全不同的我。”
  
  咄咄逼人!
  
  李雨谦却也不会后退,她笑着,进了一步。
  
  “这是您此行的目的?您想要知道,将会成为您的弟弟的妻子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没想到李雨谦会怎样反问,穆尔西里流出瞬间的尴尬,但随即以干笑掩饰。
  
  “能让图达里亚深深地迷恋的女人,我有些兴趣,这份关注,会让你困扰?”
  
  “您对我有兴趣,当然不奇 怪{炫;书;网},只是,你更关心的是王位的归属吧!”
  
  一句话,刺破了虚伪的表象。
  
  穆尔西里再一次露出假笑。
  
  “我担心王位的归属,难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虽然我暂时是王位的所有人,但到底血缘不足够正统,我的儿子成为王储,也是图达里亚没有孩子的此刻的权宜之计。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生下孩子,这样,王室就能拥有最正统的继承人。”
  
  “但只是凭借血统决定王位的归属,决定国家的未来?”
  
  李雨谦反问着,同时也越加小心。
  
  难怪图达里亚要自己小心穆尔西里,果然是个棘手的人物。
  
  此时,穆尔西里依旧是悠闲的笑容。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想到你也许会成为国家的未来,这让我感到不安。”
  
  “陛下您的意思是——”
  
  不用再虚伪了,穆尔西里怎么可能真心关注图达里亚的婚姻,他更关心的明明是自己!
  
  “我嫉妒图达里亚,他总是处处胜过我,也总是让我忧心。现在,他选择了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做妻子,更让我担心了!”
  
  “如果您是担心图达里亚威胁王位,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图达里亚殿下是个毫无权欲的男人,他二十多年前就轻易舍弃的东西,怎么可能直到今天还留恋?”
  
  穆尔西里笑了。
  
  “图达里亚没有权欲,我很清楚,但我还是担忧,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担忧。”
  
  “难道是我的出现,让您有了烦恼?我只是个女人,即使有幸成为安卡拉王室的一员,也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困扰。”
  
  故作冷静地回答着,她的手心冒出冷汗。
  
  “我的烦恼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图达里亚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李雨谦的脚有些不稳,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桌子,撑住身体。
  
  “他说过。他说过我长得很像他的前任未婚妻。但是他也告诉我,他们的故事早就结束了,我不是作为她的替身存在的。”
  
  她开始紧张,竭力压制冷汗的冒出,但穆尔西里不会放过她。
  
  “你当然不是作为任何人的替身存在,你是珍贵的钻石,只作为替身存在,是暴殄天物。你长得像奥利菲斯,是事实,也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图达里亚关注你的原因,但在我看来,你却更像另一个人!而且,那个和你长得无比相似的人——是个男人。”
  
  手指抓紧了,她感到空气的压力。
  
  穆尔西里到底知道多少!
  
  或者说,他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陛下,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你真的要装糊涂吗?当然,我能理解,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知道利害,也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
  
  图达里亚的手指,冰冷地挑起她的下巴,**浓重地看着。
  
  “哈里斯,是你父亲的名字。虽然他背叛了国家,但我们还是以王室应有的礼仪,将他的尸骨从巴黎带回来了。”
  
  她应该怎么回答,她的咽喉吞咽着,最终憋出生冷的字符。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
  
  他的手指缓慢下移,落在脖颈处,勾出一条细链。
  
  铂金制成的圆球,镂空的花纹纤细处如发丝,他得意地看着铂金球慢慢地展现,同时笑着。
  
  秘密约见
  
  “这种工艺,是安卡拉独有的技艺,上面的花纹,也和王室的纹章异常接近。你拥有这个项链,足以证明你和王室有关。当然,你回安卡拉的目的,我暂时不感兴趣。我关心的只是项链里面的东西。告诉我,钻石现在在哪里!”
  
  不再温柔,带着王者的强硬,他逼迫着!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李雨谦心中一冷,她知道,她不能正面回答。但是也不能不回答。
  
  最终,她选择了最愚蠢但是也是最顽固的办法。
  
  她,伸手,抓住他碰到自己身体的手,强硬地说着。
  
  “虽然你是国王,可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有违礼仪吗?”
  
  “你是真心不想说出钻石的下落吗?”
  
  冰冷地回敬着,穆尔西里的注视犀利得简直要杀人。
  
  “我不懂你说什么!”
  
  再一次否认,让她坚持下去的是不愿意被玩弄的骄傲。
  
  他更迫近了几分。
  
  “男人喜 欢'炫。书。网'美丽的女人,我也不例外。你美丽,有才华,你让我相信,男人过了四十也能对女人一见钟情。但是——如果你的存在对我构成了威胁,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将娇嫩的玫瑰花扔进流沙中的残忍决定?历史上,连呻吟都没有发出就消失的女人,很多……很多……”
  
  刻意延长的语调,带着冰冷的威胁,他的眼睛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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