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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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人间-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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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宇,大哥也想你啊!”两兄弟紧紧拥在一起。天魔退出房去。

    刘若风眼中涌出了泪花,放开明宇,双手把着他的肩,仔细打量他。“明宇,你好象瘦了!自从洛阳一别,咱们兄弟已经半年多没见过面,你到哪儿去了?”

    明宇虽然非常激动,倒是没有流泪,向刘若风说起别后的经历。刘若风揩了泪花,叫明宇坐下,叫人送上茶水,叫他慢慢述说。

    原来,明宇在洛阳劫夺刘若风时,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奋勇拼杀,身上多处挂伤。后来见刘若风已被另外的人劫走,便逃出洛阳。养好伤后,立即打听刘若风的下落,但江湖上根本没有刘若风的消息。不久前,才听人传,说陈留一带新近出现了一个魔神教,教主叫刘若风。明宇估量,这教主也许便是他大哥,于是急忙赶到陈留,几天前终于碰到天魔。

    明宇也想知道刘若风的情况,问:“大哥,在洛阳劫走你的是些什么人?他们如何肯放了你?大哥现在怎么又成了魔神教的教主了?”

    刘若风笑道:“哈哈哈!明宇,劫走我的人,便是你大嫂啊!我们隐在一个山村之中,生下了你侄儿一凡。然后到东州,助朝廷诛杀司马月,遇上四魔……”一些隐秘的事,如日魔月魔的状况、李氏之所为等,刘若风没有说给明宇。

    “大哥,可惜我没能跟着你,一起干这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明宇显出有些遗憾。

    刘若风叹道:“唉,有些事,实在是身不由己!明宇,你没赶上,没有什么可惜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父母坟头】………

    正说着,司马烟芸抱一凡进屋。刘若风忙为两人引见。明宇倒地便拜:“小弟明宇,拜见嫂夫人!”

    烟芸抱着一凡,不便相扶,忙道:“明兄弟快请起!咱们在洛阳照过面,风哥也时常提起你,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明宇起身。

    烟芸教一凡道:“一凡,叫‘明叔叔’。”一凡挥舞着小胖手,冲明宇“咯咯”一笑。明宇看着一凡,心中甚是欢喜,朝烟芸道:“大嫂,一凡真可爱,能让明宇抱抱他吗?”

    烟芸笑道:“呵呵,怎么不可以?来,一凡,让明叔叔抱。”一凡竟不避生,一下子扑到明宇身上。明宇将他抖着、举着、转着,同时嘴里叫着、闹着,逗得小一凡笑个不止。

    烟芸到刘若风身边,悄声说:“瞧你这兄弟,还是个孩子王。”刘若风笑道:“呵,童心未泯,这是好事啊!你看他俩,倒还挺投缘的呢。”

    刘若风暂时没有给明宇分派具体的事务。明宇便将大半心思放在了小一凡身上。明宇成天陪着一凡,想着各种法子逗他开心。白天,一凡跟明宇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超过了跟着母亲司马烟芸的时间。

    烟芸对刘若风抱怨:“你看你,也不多陪陪儿子,你应该好好向明兄弟学学。现在,凡儿对他,可比对咱们俩还亲近呢!”

    刘若风刮着她鼻子道:“你呀,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

    “就是醋劲儿大!我离开你久了,你要吃醋;现在儿子不在你身边的时间多了,你也有醋意了么?”

    烟芸听后,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却说:“你……你胡扯!我是牵挂你,关心儿子,才不是吃醋呢!”

    刘若风知道她心里认了,嘴上却要硬,也不戳穿她,只笑着道:“芸妹,有人帮咱们看着儿子,陪儿子玩儿,咱们落得轻闲自在,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象前次儿子被人抢了去,而是由我的兄弟带着,明宇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

    “行,你说得有理,我放宽心好了。不过,凡儿将来的教育,咱们俩可不能放松!”

    “那是当然!凡儿有咱们这么优秀的父母,他想不优秀都难哪!”

    “胡说!凡儿只有母亲优秀,父亲嘛,优秀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两人又是一阵笑闹。

    转眼到了八月。

    这天,刘若风向司马烟芸提出,要到川西走一趟。

    烟芸打趣说:“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念某些人了吧?”

    刘若风笑道:“哈,你这个醋坛子,又在瞎想了!我是要上青城山,想法取得青城派手上的宝图,等梁前辈、余前辈的宝图到手,咱们就可以寻找宝藏,光大魔神教,匡济苍生。”

    “顺便还可以探望一下竹青表姐,以慰胸怀。是吧?”

    刘若风反问:“芸妹,难道你不想念表姐她们吗?”

    烟芸马上转颜,说:“是啊,我也很想见到竹青姐。风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刚好凡儿有明宇和奶妈照顾,又在魔神教总坛里,我可以放心。”

    刘若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当然也不希望和你分开了!你最懂我的心。”

    烟芸嘟着嘴:“你却不懂我的心!”

    “胡说!谁说我不懂你?”刘若风笑着伸出手去拉她。烟芸欣悦地笑着,偎进刘若风怀里。

    两人决定第二天就出发。烟芸还是有些舍不下儿子,这一整天都把一凡带在身边,晚上也把一凡搂在怀中睡觉。

    第二天,将诸事对地魔、明宇、奶妈等交割清楚,刘若风夫妇便踏上行程。

    天气很好。云高风轻,山川明媚。刘若风和司马烟芸的心情也象这初秋的天气一样,敞亮,明快。

    烟芸取下面具,回复本来面目,秀发飘逸,红衣蓝裙,在刘若风的眼中,真是美丽无双。刘若风则是一袭紫缎长袍,没戴方巾,头发挽在脑后,脚穿云母靴,神采奕奕。

    上了官道,夫妻俩买了一匹骏马,纵马南驰。然而荒弃的田园,流徙的人民,倒在路旁无人收敛的尸骸,却让两人的心境笼上了阴霾。遇上孤儿寡妇,夫妻俩便施舍一些银两。

    到了汝南,他们折而向西。不几日,进入荆州地面。刘若风要顺道回博野,拜祭葬在那里的父母。

    人说近乡情更怯,刘若风则是离乡越近心情就越沉痛。一想到父母,就会加重他对诸葛勋的仇恨,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报此深仇!

    夫妻二人来到博野北郊,找到父母双亲的坟墓。但见坟头芳草萋萋,坟尾被后面坡上垮下的泥土所覆。

    两人双双下跪,焚香燃纸,磕头作揖。

    刘若风不自禁地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没能常来墓前祭祀!孩儿被人愚弄,空度时日,现在大仇未报,小妹也没有下落……”说着,不觉悲从中来,啼泣不已。

    司马烟芸看他悲伤难受,又想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也流下泪来。

    哭了一阵,烟芸先收了泪。她看见刘若风伤心的模样,似乎还不能停止,便在坟前再次磕头,自语道:“公公、婆婆,儿媳司马氏,要告诉二老一个好消息,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小孙子,他叫一凡,日后,媳妇一定带他来祭拜你们。二老的大仇,媳妇要和风哥一起为你们报,并且找回小妹,告慰二老!”

    刘若风听得感动,哽咽说:“芸妹,谢谢你!”他自己也明白,人死后便形消神灭,所谓祭祀、哀荣,不过是勉阳人之意。再哽了一会儿,便也平静了。

    两人找来铁锄,整理一番坟周的泥土,又在坟旁植了两行柏树。

    此时的荆襄之地,还是晋军的地盘。但刘若风估计恩公秦天柱一家应该已迁离了博野,否则,他们定会照看父母的坟莹的。刘若风觉得无颜进城去见城里故旧,因为儿时玩伴洪七死在自己军中,如何对人交待?

    他准备不入城,便问烟芸:“芸妹,咱们去不去百花谷?”

    烟芸道:“你受了酒圣前辈所托,当然应该去百花谷!风哥,你这样问我,是怕我吃百花谷主的醋吧?我才不会呢!我的醋劲儿会有那么大吗?”

    刘若风此时没有心情和她说笑,拉着她跃上马背,再望一眼父母的墓地,策马往神泉县方向进发。

    这天上午,经过一个镇子。两人下马,牵马而行。

    这对俊男靓女,吸引了无数人的注视。

    一个小摊上有人卖茶叶,卖茶人高声吆喝着:“极品贡茶,茶中极品!欢迎品尝,欢迎购买!来,来——”卖茶人的声音突然卡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司马烟芸,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刘若风本来无意理睬这种人,但一瞥之下,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再注意到其左脸上有一条斜斜的刀疤,心道:“这不是刀疤冯吗?如今贩卖茶叶,莫不是改邪归正了?”心念及此,便停了脚步。

    “小姐,公子,请坐!”刀疤冯热情地招呼。

    刘若风、司马烟芸在矮凳上坐下,面前的小方桌上摆着几个茶碗。刀疤冯从布袋中抓了茶叶放入两个茶碗,提起茶壶掺上水,裂嘴道:“小姐,公子,请品茶!极品贡茶!”

    一股清香溢出。“好茶!”刘若风赞道。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又赞道:“果然是好茶!”

    烟芸也端茶品尝。刀疤冯忙问:“小姐,我这茶怎么样?这可是贡茶,皇宫里都喝它呢!”

    烟芸说:“香醇清爽,好茶。”

    旁边围满了人,有男有女,皆是冲着司马烟芸和刘若风而来的。刘若风笑一笑,问:“大哥,这你茶叶怎么个卖法?”

    “五两!”

    “他的茶叶神得很!”围观者中有人回答。

    刀疤冯拿出一个四方形黄纸袋,道:“五两银子一袋!公子小姐是识货的人,这样,我给你们算四两一袋,不知公子要几袋?”刀疤冯并没有认出刘若风,因为刘若风衣着装扮与前次大不一样,加之刀疤冯的眼神全在司马烟芸身上,没时间多瞧刘若风,根本没看出眼前这位竟是昔日打过交道的人。

    刘若风:“如果是好货,我要十袋二十袋也无妨。你这纸袋里的茶跟这碗中的全都一样吗?”

    围观者中有人跟着道:“是啊,你打开纸袋让人看看!”

    刀疤冯道:“你们说的什么话!我刀疤冯卖茶叶十几年,还会卖假茶不成?来来,大家都看看!”解开线绳,将纸袋摊开,道:“公子,小姐,你们好好看看。”又抓了一撮茶叶在手,递向周围人:“大家看一看、闻一闻,说句公道话,是不是好货?”

    刘若风在另一只碗中放了一些茶叶,掺上开水,闻闻,尝尝,与前碗茶一样,悄悄跟烟芸说:“咱们买二十袋吧,作为礼物送给百花谷主。”

    烟芸点头。刘若风掏出一百两银票,道:“冯老板,给我拿二十袋。”

    旁边有人说:“我也买两袋。”“我要一袋!”

    刀疤冯看看刘若风的银票,瞅瞅司马烟芸,眼珠一转,道:“公子,小姐,我这里只带了八袋茶叶,不够二位的数。二位贵人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八袋茶叶卖给这里这些人,再领二位贵人到我家里去取货,怎么样?”

    刘若风问:“你家有多远?”

    “不远!就在镇西头两里地。”

    “好吧。”

    于是,刀疤冯高叫起来:“来来来!大家都沾这两位贵人的光,今天的茶叶全都卖四两一袋!快来,快来,极品贡茶,只有八袋!”不一会儿,八袋茶叶被一抢而光。



………【第一百五十八章 禀性难移】………

    刀疤冯挑着担子在前带路。出了镇子,跟在后面的人们也就散了。

    刘若风跟烟芸悄悄说起两年前被刀疤冯欺骗、还差点送命的事,烟芸道:“就是这个人呀?看他色迷迷的样子就不象个好人!咱们要当心点儿。”

    刘若风小声说:“今日不同往时,咱们何须怕他!我跟着来他家里,除了想买点好茶,也是想看一看他的贼性究竟有没有改变。”

    不多时,到了一座大木屋前。刀疤冯拍门,无人应声。再使劲地拍,并叫起来:“花花!花花!快开门!有贵人来到。”这下屋里有个女人说话:“你急什么?我在换衣服,等一会儿!”

    门开处,一个妇人埋怨道:“刀疤!今天不在镇上好好做生意,怎么回来这么早?”

    刀疤冯一边放下东西,一边笑着说:“嘿!花花别生气,今天有贵人相助,带去的茶叶都卖完了。两位贵人还要来买二十袋茶呢!”

    妇人这才看到立在门外的刘若风夫妇及他们身后的骏马,露出喜色,堆笑道:“哟!两位大贵人,请屋里坐,屋里坐。”

    刘若风看这妇人,眉浓唇厚,说话时暴出一口黄牙,心念一动:“嗬嗬!这不是初入百花谷时遇到的那个杏花吗?她怎么和刀疤冯搞到一块了?”想起当时自己差点被这妇人强暴的场面,他直想作呕,忙把视线转向别处。

    刀疤冯将马牵到树旁,拴上,把刘若风夫妇请进堂屋坐下,吩咐道:“桃花,还不快给两位贵客上茶!”

    “好,二位贵人稍等。”桃花走出门去。

    刘若风问:“冯老板,请问尊夫人芳名是——”

    “哦,内人她叫桃花。”

    “你们成婚多少时间了?”

    “十几年吧。”

    刘若风心里暗骂:“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全无一句真话!‘杏花’改‘桃花’,苟合不到两年,却要说成婚十几年!”

    杏花端进两碗茶水,奉上:“两位大贵人,请用茶。”

    刘若风和烟芸对视一眼,会意一笑。两人端茶在手,送到唇边,作饮茶状,却没有喝进嘴里。烟芸手里攥着一团纸,茶水浸入纸团里;刘若风则把茶水接在掌心,催动内力,将茶水化作水汽蒸腾出去,嘴里还赞着:“好茶,好茶!”

    刀疤冯问杏花:“花花,王麻子和李叫化呢?他俩在干啥?”

    “他们俩,采青叶去了。”

    刘若风插话问:“冯老板,王麻子、李叫化是什么人?”

    刀疤冯答:“是我们请的帮工。”

    刘若风又问:“采青叶是什么意思?”

    马疤冯笑道:“嘿嘿!采青叶嘛——就是把竹叶呀、桑叶呀采回来。”

    司马烟芸不解:“竹叶、桑叶?采来作什么?”

    刀疤冯“嘿嘿”一笑,不作答。

    刘若风道:“冯老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一定是把竹、桑等青叶经过烘焙,制成茶叶状,再与茶叶混在一起出售!”

    杏花笑眯眯地说:“公子,你真聪明哟!”

    刘若风又对烟芸道:“芸妹,你想通了吗?他纸袋里那些茶叶,好茶、孬茶、假茶混合的比例应是各袋不相同,给人品尝的,定然是好茶,其它纸袋中则是孬茶、假茶居主要了,但是也混有好茶在其中,让普通人不容易辨识出来。”

    杏花道:“哟!看不出来啊公子,难道你还是我们的同行?”

    司马烟芸啐道:“呸!你们这帮毫无良心公德、唯利是图的小人,谁是你同行?”

    刀疤冯:“公子,你虽然聪明,但是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我的茶叶中还掺入了一种南蛮地区产的绿罂花瓣,喝了它,能让人上瘾。所以人们买了我的假茶不但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反而会来求着我卖给他!这样的钱,真是太好赚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若风冷笑:“哼,刀疤冯!你这样做,更是丧尽人性天良了!你敢告诉我们这些,是不是吃定了我们?”

    烟芸做出惊恐状,说:“喂!你们是不是在茶水中下了什么蒙汗药?”

    刀疤冯阴笑起来:“呵呵,呵呵!是的,不光有蒙汗药,还有催情药呢!尊贵的美人儿啊,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刀疤冯的女人了!”

    杏花却担忧地叫道:“刀疤!他们怎么还不倒?”

    杏花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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