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师父师娘的最终目的。风哥,你知道前年中秋我为什么会在青城山等你吗?就是要从林叔那儿拿到有关月冷秋的**报告。”
“所以,你今天就用他的**相要挟,逼他交出了宝图?你们这个办法很不错啊!不知你们掌握了他的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风哥,这事……这事说起来就令人心颤!三十多年前,月冷秋是个采花大盗,绰号‘花不留’,被他糟蹋的女人不计其数。有一次,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花不留经过一座破落的驿站,遇到主仆两名妇女,就奸污了她们后逃离。天亮后,他发现一块玉佩掉了,回去驿站寻找,看见两个妇人吊死在梁上,其中一人手攥玉佩,竟是……竟是花不留自己的母亲!”
刘若风的心紧缩成一团,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感受,便更加抱紧了烟芸,说:“你不该去和这样的畜牲打交道,那是多么危险啊!”
烟芸摇头道:“从那之后,花不留开始悔悟,从此在人间消失。隐迹三年,他投在青城门下,做了道士,再无狂悖逾规的行为。十年前接任青城掌门。”
“月冷秋曾做下那等人神共愤的事,当然不愿再让人知道。而你们居然能够查得出来,这种本事真是令人佩服!芸妹,你的师门究竟是怎样的组织?都是些什么人物?你师父又是谁?”
“凡是进入幽冥城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彼此都不认识,识别身份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具上不同的暗记,各个人的底细只有师父师娘才了解。我没有见过师父师娘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号。真的,风哥,我没有骗你!师娘曾对我说,幽冥城接纳的都是被俗世所抛弃的人,所以不便以真实脸面示人。”
刘若风盯着烟芸,叹道:“唉,芸妹,我不了解你的地方太多了!我猜想,你们幽冥城的人因为被俗世所弃,所以心理不平衡,于是想方设法获取别人的**,以证明别的人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还可控制别人为己所用。对不对?芸妹,我想知道,你接近我,是不是也是你师门的授意?”
烟芸蓦然意识到刘若风问这话的言外之意,不由起了个冷颤,连忙用力抱住他,颤着声音道:“风哥,你……你要相信我!我们在洛阳相遇,纯是偶然,后来我到百花谷找你,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当时,你一个落拓书生,师门有什么理由授意我故意接近你啊?”
“那么,当我成为汉军皇上之后呢?”
“风哥,我是自愿跟在你身边的,我从来没有向师父师娘汇报过和你的关系!后来,师兄把情况报告给师父,师父责备我,我只好顺势推说接近你的目的是为获取情报,使得师父不再反对我的行动。师父说,幽冥城也许有一天会对你有所借重。”
“这么说,还是存在你师门的因素了?那么你在汉中怀上我的骨肉,是不是也是你师父师娘给出的主意?”
司马烟芸感觉,刘若风抱着她的双手已经不如先前那样有力。她的心不禁猛然下沉!
………【第一百六十二章 策反】………
“风哥!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出自对你的爱!你这样问我,是侮辱了我们的爱!”烟芸一下挣脱了刘若风的双手,霍然站起,因激动而显通红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刘若风慌了神,起身想去拉她,烟芸闪身躲了开去。刘若风急忙告白:“芸妹!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爱,而是觉得,你不该瞒着我,所以有点气怨,说了让你生气的话,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你不相信我,可以用你的通心诀探查呀,看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为什么要无端地怀疑我?”
“芸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以为,我一心一意地对你,便要你也全心全意地对我,所以看到你对我有所隐瞒时,心理一下子失衡吧,就冒失说错了话。”
“哼!你不是冒失,你说的是你心里的话!”
“是啊,我心里有话就说出来,所以不希望你心里藏着什么啊!”
“我藏了什么?除了师门这点秘密,我在你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准泄漏秘密,这本是师门的铁规,我现在已经触犯了门规,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刘若风见烟芸一脸寒气,但语言已渐和缓,他慌乱的心才稍为稳定一些,于是微微笑道:“芸妹,都是我的错,我求你原谅,好吗?我不要你怎样,只要你不再生气,只要你不再不理我,只要你展颜一笑……”一边说着一边接近了烟芸。
烟芸没再逃避,刘若风一把抱紧她。她的两只拳头在刘若风肩上一阵乱敲,似乎才解去了胸中之气,而后把头埋进刘若风胸口,又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可心样儿。
“芸妹,原谅我!”刘若风寻到烟芸的唇,两人激烈地相拥相吻。这一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狂热。
第二天,两人下了青城山。
到了山下,烟芸问:“风哥,咱们是到莫家堡去找竹青姐吗?”
刘若风想了想,道:“莫家堡缓一步再去,咱们先去成都,看看以前那些部属。”
“风哥,你是念旧呢,还是另有打算?”
“我要策动他们,反对诸葛勋。”
进成都城,已是下午。刘若风特意到昭烈庙、武侯祠看了看,有兵士守护着,便没有进去。
想到自己曾以昭烈帝后嗣的身份大张旗鼓地到此祭祖,刘若风不禁摇头苦笑。风物依旧,而世事变化莫测,如果昭烈帝、诸葛武侯在天有灵,会作何感想?
两人转至一条大街。刘若风忽地把烟芸拉到一旁,小声道:“对面过来的那队人马是木家堡的人。”
烟芸笑道:“呵,他们是认不出我的,你嘛,有个面具就行了。”掏出一张面具给他戴上。两人避到道旁,一队武士迎面走过,约有三十来人,当先领头的正是木修。木修左右,有四个人身着黑衣、黑披风。
刘若风悄声道:“那四个黑衣人可能是诸葛勋的黑衫军。”
烟芸问:“我没有与黑衫军交过手,他们的实力如何?”
“芸妹,他们的实力惊人!你如果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可以说,任何一个黑衫军的实力都在木修之上。你现在的武功,或能够战胜他们一个,但是用两名黑衫军对付你,恐怕你会吃亏了。可怕的是,我到现在还不清楚,黑衫军究竟有多少人!”
“木修这帮人从汉中回到成都,是要作什么?”
刘若风:“咱们跟去看看,也许就能知道。”
两人远远尾随,跟着木修等人。
木修一行直接进入厉特的大都督府。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在外监视等候。
不到两盏茶功夫,木修等人鱼贯而出,来到一间大客栈——蜀都客栈,登记入住。
刘若风夫妻也在蜀都客栈住下。
用过晚餐,木修的人马出了客栈,寻得一家妓院作乐。
刘若风和烟芸跟到妓院外,没有进去。两人商议一下,转而赶到厉特的都督府,越墙而入。抓个卫兵问明厉特的住处,悄悄寻来。
大厅之中,厉特和几个姬妾正饮酒作乐,舞伎们以舞相伴。好不悠闲快活!
刘若风取掉面具,烟芸则戴上面具。先制住外面的卫士,然后直趋而进。
厉特抬头看见刘若风,惊愕不已,怔了好久,忽倒身跪拜,道:“为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迎逢,望皇上恕罪!”
刘若风哈哈大笑,并不言语。厉特望着刘若风,问:“皇上是什么时候回到成都?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训示?”
刘若风眼珠左右一转,厉特会意,喝道:“你们全都退下!”舞伎、姬妾们退走之后,厉特伏在地上,恭谨地道:“皇上请上坐!马姑娘也请坐。”
刘若风大笑:“哈哈哈!厉特兄,你的日子过得真不错啊!”
厉特惶恐状:“皇上!为臣怎敢当皇上如此称呼?为臣真是死罪,死罪!”
刘若风:“厉兄无须介意!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皇上,难道你没有听到过有关的传闻吗?”
厉特:“什么传闻?蜀中消息闭塞,没有听到什么啊。”
“诸葛勋加害于我,在汉中找了个替身冒充我作皇上,我侥幸脱逃,如今四方流浪。厉兄真的不知吗?”
厉特大感吃惊,将刘若风再打量一番,难以置信地说:“竟有这样的事吗?诸葛勋竟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厉兄,你不用怀疑,我是如假包换的刘若风!”
司马烟芸一旁说:“厉大都督,本姑娘能证明他的身份。”
厉特思量一会儿,道:“皇、皇上,你到成都来是什么打算?是不是要为臣出师计逆?”
刘若风微笑:“厉兄,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什么皇上,我也不想再作皇上!我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助厉兄登上皇帝宝座!”
厉特连连摇头,道:“此事不可为,万不可为!”
厉特的态度有些出乎刘若风的意料,这个人以前不就有独霸一方的野心吗?怎么现在却变得胆小了?是他不信任自己吗?“厉兄,你莫非不相信我刘若风的诚意?”
“不是,你,别误会。”
“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此事不可为呢?”
厉特低头答道:“其一,诸葛勋如今势大,而我成都的兵力不足两万,难与相抗;其二,名不正则言不顺,难以服众;其三,诸葛勋对我已有防范之心,半年前派其心腹马三泰领兵三万镇守巴西郡,钳制成都。厉某怎敢妄动?”
“厉兄所见差矣!目前的诸葛勋看似强大,实则不然。他与匈奴刘元结盟,而刘元未必肯久居人下。近来传刘元病重,一旦失去刘元这个强援,就象巨鸟失去一翼。如果厉兄再在巴蜀称王,就剪去了巨鸟的另一翼,它还能飞得起来吗?诸葛勋大逆不道,厉兄以讨逆举事,难道不是名正言顺吗?至于马三泰,厉兄若是对他有所顾虑,我可以帮你除掉他!至尊皇位,唾手可得,厉兄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刘若风对厉特找的理由逐一批驳。
厉特“呵呵“干笑一阵,道:“皇、皇上的美意,厉特多谢了。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啊!”
司马烟芸在旁冷冷问:“厉大都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你所说的是不是心里真实的想法?”她一边说一边望向刘若风。
厉特:“马姑娘,厉某当然说的是真心话,时机真正还不成熟嘛。”
刘若风明白烟芸的意思,她是在提醒自己用通心诀。他也发觉厉特的反应跟其一贯的表现不相符,于是暗运通心诀,问:“厉兄,今日木修等人曾来见你,是为了什么事?”
厉特:“诸葛勋一再催我组织水军经三峡向东出击,我没有积极响应,所以又派木修前来督促。”
“厉兄今日答应了吗?”
“木修拿着皇上——是那个假皇上的圣谕,我不便再推了啊。”
“那么厉兄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我准备让在巴州的厉雄督率水师,一个月后发兵。”
“哦!厉兄,木修还做过什么?”
“没、没有。”
“厉特!你不想绑了我去向诸葛勋邀功吗?”
厉特伏首再拜,道:“为臣岂敢冒犯龙颜!皇上在为臣的心中,永远是皇上!”
“厉特,难得你一片忠心啊。好,我们告辞了。”
“皇上保重!”
走出都督府,烟芸问:“风哥,厉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唉,咱们又晚了诸葛勋一步!木修今天下午参见厉特之时,强行让厉特服下了一种毒药,必须按时服解药才能保命。所以,厉特只能乖乖地听命于诸葛勋了!”
“咱们能不能帮厉特把毒解掉?”
“咱们连厉特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怎么个解法?”
“抓住木修,逼他说出来!”
“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烟芸又问:“风哥,厉特为什么不扣住我们俩?难道他真的是忠心于你吗?”
刘若风笑道:“哈哈!厉特不傻,他见我们能无声无息地闯进厅堂,他又如何能留住我们?所以才索性装出一副忠臣的模样。”
烟芸叹息:“咳,人心之复杂,确是真伪难辨啊!”
木修一伙很晚才归。次日上午,木修带人匆匆离开蜀都客栈,而四个黑衣人却留在店中。
刘若风判断木修会返回客栈与黑衣人联系,便没有跟去。然而直到傍晚,仍不见木修等人回店。
刘若风心中突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向烟芸问:“芸妹!你认为木修会带人去干什么?”
烟芸说:“厉特那儿已经搞定,应该不是去见厉特。难道是寻欢作乐去了?”
刘若风摇头:“他们昨晚才逛了妓院,今天不会再去。若是去赌场,也应该回来了啊,况且四个黑衣人并没有同去。他们还会去干什么呢?我想,会不会——”
烟芸惊道:“你是说莫家堡?他们要再一次毁了莫家堡吗?”
“极有可能!咱们快走!”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债血偿】………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冲到街上,直奔西门。奔了一段,遇到有人骑着一匹马,刘若风将骑马人拉下马来,将十两银子塞到其手中,不管马主人的呼喝,和烟芸飞身上马,冲出西门,奔绵州方向疾驰。
然而奔驰不到五、六十里路,天色就完全黑了。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只得弃了马匹,施展轻功,根据天空的星座估摸着方向赶路。
两人牵着手一起前行,烟芸感到刘若风的步伐很急迫,她有些跟不上,便说:“风哥,你别着急。苍天保佑,竹青姐她们会平安的!如果苍天无眼,咱们去得再快怕也迟了!现在天色这样黑暗,急切间更容易走错方向,那样不是更要多费时间吗?”
刘若风听烟芸说得在理,也知道长途疾奔将耗尽两人体力,于是无奈地轻叹一声,放缓了脚步。
子时过后,一轮弯月升起,大地亮堂了一些,两人又加快了步伐。
黎明,遇到路人一问,才知道还是走岔了方向。后来,两人只好边走边问,到巳时,才接近莫家堡。
远远望见浓烟冲天,走近了方看清,在莫家堡原来废墟的北面,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正被熊熊火海吞噬。估计这个庄园便是竹青重建的新的莫家堡。
刘若风奔到火墙下,放声高呼:“青姐!青姐!青姐!……”但除了“毕剥”的燃烧声和房屋倒塌的响声,没有任何人声回应!
刘若风作势要冲入火海,烟芸将他死死拉住,道:“风哥!你冲进去也是无济于事,里面太危险了!咱们要活下来,为竹青姐、为莫家堡的姐妹们报仇!”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人来灭火,也没有人来看热闹。
刘若风鹰目四顾,发觉里许外似有一颗人头晃动。他腾空而起,如巨鹰掠出!片刻,就到了那人面前。这人是个农夫打扮的老头,被刘若风的来势吓得目瞪口呆!
刘若风喝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农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路过。”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
“早……早晨。”
“你看到什么?”
“他……他们杀人,烧了庄子。”
“他们去了哪里?老实说!”
“木……木家堡。”
这时烟芸也飞奔过来,刘若风道:“木修回了木家堡,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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