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谨言不小心被噎了一下，很是刻意地别过头去，半晌才自语般地低喃道，“他还真是没拿你当外人，什么都跟你说。”
“能被老大如此看重，是我的荣幸。”咳咳，宁医生的间歇性不正经又来了，只当这是在夸他呢。
“对了，你们老大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的名字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听宁子修如此一说，夏谨言对乔靳辰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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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是责任，还是真爱？
更新时间：2013…12…10 21：14：05 本章字数：3141
宁子修正得瑟着，结结实实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你怎么突然想到打听这个？”
夏谨言被打听一词刺激得微微蹙了蹙眉，“这不叫打听，只是想对他有更多的了解。他连我的出身和过去经历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过分吧？”
“好吧，你对他有兴趣是好事，我当然很乐意帮这个忙。”乔靳辰没拿宁子修当外人，宁子修也没拿夏谨言当外人。她想知道的，他一定知无不言。而且，有些她不想打听的细节都一一做了详述。
早先夏谨言只知道他竟然姓乔，必定和C市第一财团中天集团脱不了干系，听了宁子修的这番详尽介绍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只是一只蹲在井底的青蛙。
他家老爷子乔百川在位的时候是K军区总司令，上将军衔；他父亲曾经是T集团军总参谋长，英勇牺牲后被授予一级革命烈士；他家二叔是省公安厅厅长，副总监警级别；他家三叔是中天集团董事长，身家过百亿。
而他自己，现隶属于国防科大名下的一支特级机密特种部队，也是功勋显赫，前途不可限量。
有如此深的背景，他乔靳辰三个字能有如此大威慑力和号召力也就一点也不足为奇。
本来只是想对他的来历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没想到居然挖出这么多‘地雷’，要想完全缓过神来，恐怕不是三两分钟的事。
见夏谨言突然愣住，好像受了沉重打击似的，宁子修不禁有点担心，“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平时瞧她胆儿挺大的，心理承 受＇TXT小说下载＇力不会这么差吧？
“你说……他有这么强悍的背景，应该是要什么有什么才是，干嘛总盯着我？”也许，在他眼中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特别，但夏谨言却不认为自己有让他中毒如此之深的程度。
“你们不是已经……那什么过了么，也是你教他的，好男人就该一辈……”
现在夏谨言是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赶紧出言打断，“停，这话确实是我说的，可……我并没有要求他……对我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什么的只是借口罢了，他之所以对你这么上心，当然不只是负责这么简单，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咳咳，宁医生不仅医术了得，也颇有做红娘的天赋。
夏谨言算是看出来了，乔靳辰的这几个兄弟和他都是一个路数，直来直去，不懂得拐弯。好在她已经渐渐有了免疫，反应还算平静，“这话也是他跟你说的？”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他对你是责任还是真爱，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宁子修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的话越来越直接。
夏谨言开始有点后悔找宁子修打听乔靳辰的来历，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终止这个话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对他的兴趣也到此为止，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图，也不要特意跟他说什么。”
宁子修却难得地摆出了一副严肃表情，“你想太多了，我跟不跟他说都不会影响什么。你跟他相处这么久，应该对他的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临阵退缩和半途而废这些事都不可能和他沾上边。”
这话算是戳到了夏谨言心里的最痛处，她可以对他冷漠相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要想彻彻底底地摆脱他恐怕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虽有好事多磨一说，但并不是所有的磨难和煎熬过后都会苦尽甘来。
苦等近两个小时，孟主任和Robby教授终于并肩走出了检查室。
两位专家在工作时一向严肃不苟言笑，此刻也很难从俩人冷静如常的表情上猜出端倪。
“病人家属来了吗？”说出这句话之后，孟主任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他的家人都在乐溪镇，现在没法赶过来，您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很快就笼上了夏谨言的心头，从孟主任的表情来看，检查应该已经有了明确结果，只是这结果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乐观。
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医生，但夏谨言好歹也算专业人士，有些事跟她说可能比和病人家属说更省事。
最后，夏谨言被允许进入了专家会审现场。在座的各位都是业界精英，专家中的专家，听他们一席话，虽不见得能胜过读十年书，但一定会受益匪浅。
做检查的时候孟主任和Robby教授已经就检查结果达成了共识，虽然主要是Robby教授负责检查，但最后还是由孟主任代为宣布了检查结果。
检查结果非常明确：病人的视网膜萎缩情况并非不可医治，但现在还不是进行手术的最佳时机。
因为受医疗设备限制，如果现在进行手术，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不可逆的永久性失明风险，要不要冒这个险，最后还得由病人和病人家属商量后决定，这也是孟主任一出来就问病人家属有没有在的原因。
还没进医学院的时候夏谨言就开始到处找眼科医学的各种资料，不可逆的永久性失明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可毕竟还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机会，如果足够幸运，是不是就……
“我们刚才已经和病人沟通过，他的意思是……既然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几率，不妨一试。”孟主任继续说道。
裴亦寒会有这样的决定夏谨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对他来说这个机会根本就是意外的恩赐，如果成功就算他幸运，如果失败，他也不会特别失望，只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好彻底死了这条心。
他会这么想，急盼着他的眼睛复明的裴家父母可能也会愿意冒这个险，毕竟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他们家儿子已经倒霉了这么久，总会有转运的一天吧。
想到这里，夏谨言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琴姨和裴叔，当务之急是先和裴亦寒达成共识。
可她自己都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这个共识要怎么打达成？
036：莫名地觉得特别踏实
更新时间：2013…12…10 21：14：07 本章字数：3166
Robby教授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满，到底要不要做手术，必须尽快给他答复，以便安排之后的行程，所以，留给夏谨言和裴亦寒商量的时间并不多。
裴亦寒的态度很明确，“多不容易碰上临床经验这么丰富的专家，既然大家都说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几率，我觉得应该把握这次机会。”成败就在此一举，也是时候该来个彻底的了解。
“你也知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如果不走运碰上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怎么办？Robby教授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如果手术失败，将会对视网膜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以后……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虽然近来之前已经尽量平复了情绪，可在面对裴亦寒的坚决时夏谨言还是有些情绪失控。这样的失控也意味着，她打心眼里并不想冒这个险。
“失败和成功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就当赌一次不行么？”裴亦寒深知真正改变人生的并不是机遇而是选择这个道理，机会已经摆在眼前，赌赢了，未来就将彻底改变；如果输，最多也是保持现状，严格说来，这场‘赌局’并不会让他有实质性的损失。
至少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如此坚决地想冒这个险，这状况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赌一次？这话说得可真轻巧，诚然，即便赌输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但却足以彻底改变夏谨言的一生。如果他的眼再没有复原的机会，她这辈子都必须戴着枷锁苦苦煎熬。
可眼睛是他的，如果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做这个手术不可，作为一个外人，夏谨言的意见并不重要。
乔靳辰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本来他还想推掉预备役部队的讲课亲自过来等检查结果，可考虑到夏谨言的拧脾气，恐怕不会希望他在医院出现，他也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故意跟她过不去，所以最后还是照原计划去预备役讲了半天课。
不过，他人虽然没到，心却一直记挂着最后的检查结果，一讲完课便迫不及待地给夏谨言打了电话，“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没？”
“早就做完了，几位专家也就检查结果达成了共识。”说不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乔靳辰的电话，夏谨言心里居然莫名地觉得特别踏实，然后想也没想变乖乖将实情做了汇报。
“听你的语气，检查结果似乎不是很乐观？”即便隔着电话，乔靳辰的敏锐直觉也没有失准。
“也不能说不乐观，只是……针对检查结果该做出怎样的决定，我和他意见不是很统一。”既然开了个好头，夏谨言也没想过把这难得的良好气氛破坏掉。而且，她也很想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找个人支持自己。即便这个人是最让她头疼的他，她也不介意。
“继续。”乔靳辰的心已经飞到了医院，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预备役训练基地外的停车处。
电话确实是个很方便的通讯工具，但有些事还是面对面地交流更便于解决问题。
“Robby教授说以他现在的状况，可以立即进行手术，但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老老实实地继续交代了一句之后，夏谨言已经猜到乔靳辰接下来会问什么。听到最关键的部分之后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也有点好奇。
“如果手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基本道理乔靳辰还是懂的。眼科手术牵涉的范围并不算大，如果是医术精湛的专家亲自操作应该危害不到生命安全，但眼睛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器官，手术失败的危害恐怕也不会轻。
“如果失败，他会彻底失去复明的希望。”很早以前裴亦寒的眼疾就被判定为永久性失明，但这个永久性只是相对而言，只要有合适的治疗方法，复明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闭。但如果这一次冒险进行的手术宣告失败，这扇大门将会彻底关闭。
终于听到了最核心的重点，乔靳辰也格外谨慎，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你刚才说和他的意见有分歧，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不赞成进行手术。”
等了近半分钟等来的居然是这一句，夏谨言多少有些意外，“你……你怎么知道？”
乔靳辰并没有立即回答，又沉默了近十秒钟，“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是相信我，就乖乖呆在医院等着，哪儿也不要去。”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霸道，而且霸道之中还带着几分让人无法回绝坚定，夏谨言几乎未作任何思考，乖乖地回了一声‘嗯’。
夏谨言接完电话回来，正好碰到孟主任进来询问她和裴亦寒的讨论进展，“Robby教授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在下午两点前把决定告诉他，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让病人家属过来一趟。”
“谢谢您的提醒，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半，两点之前一定会给您答复。”听夏谨言这语气，似乎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乔靳辰身上，好像他一来，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裴亦寒明显感觉到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之后谨言的情绪好像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她好像比出去之前冷静了不少。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午餐。”去买午餐并没有离开医院范围，而且一来一回十五分钟完全足够，夏谨言并不担心会错过乔靳辰赶到医院的第一时间。
裴亦寒也不想让她难做，本来还想提议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商量一下手术的事，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谨言才离开不到十分钟，刚被批准出院的乔静萱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眼科部。她并不知道这里刚进行完一次很重要的检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只是想找夏谨言一起吃午饭。
护士长并没有看到夏谨言离开，见乔家小姐来，便直接带她去了休息室。
“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找她。”这丫头，真是到哪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乔家小姐的来头整个眼科部都知道，护士长也没多说什么，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看，没见着自己要找的人，乔静萱当下就愣了，“你是谁啊？我谨言姐姐呢？”
037：态度坚决的无声威胁
更新时间：2013…12…10 21：14：08 本章字数：3118
裴亦寒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而且反应还这么激动，一时准备不足，愣了片刻才开口回道，“她刚出去买午餐，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给她打电话，如果不是很重要，可以在这里等她。”
乔静萱本来还想继续发飙来着，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位说话很温柔的斯文男士好像并没有看着她回话，联想到这里是医院的眼科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的眼睛……”乖乖，原来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呐。长得这么出众，真是可惜。
“如你所见，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谨言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做检查。”心境坦然的裴亦寒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是一件自卑的事，即便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也能淡然应对。
哇，他那么亲热地直接叫‘谨言’咧，想必和谨言姐姐的关系一定很密切。怎么办，这么重要的事，要告诉老大知道么？
乔静萱毕竟才刚参与进来，对很多内幕的了解都非常有限，自然不可能知道裴亦寒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她家老大一手安排。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便威胁只是潜在的，也必须第一时间向老大汇报。
只是，这傻丫头的心思实在不够缜密，人家只是眼睛看不见，听觉可是很敏锐的好吧，既然要打电话汇报重要情况，也要稍微避点嫌吧，就你这样只是往门外靠了靠，而且还是保持着正常音调，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这一番好心恐怕是要白费了，还没顾上说重点呢，她家老大就干干脆脆地打断了她：“这事就是我安排的，你不用特别费心盯着，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很快就到了，见了面再说。”
“啊，你也认识他呀？”乔静萱有点被绕糊涂了，难不成里面这个人和谨言姐姐是亲戚？
可惜，她家老大这会儿正在专心开车，只是不耐烦地哼哼了两声便挂了电话，她的满腔疑恐怕只能找另一位当事人寻找答案了。
这丫头是典型的心里一点也藏不住事的主，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当事人发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谁啊，和我谨言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是怎么认识我大哥的？”
急性子的乔静萱连珠炮似的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裴亦寒最关注的却是最后一个，“你大哥……是哪位？”虽然刚才不小心‘偷听’她的电话，但毕竟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想顺着这几句话摸出头绪，难。
“怎么回事啊，今天的检查就是他安排的呀，你一点也不知道么？”这会儿乔静萱可是彻底被绕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老大做这些都是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