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住双眼啊。
随后,凌泣纠正道,“其实我能吃辣,只是不太喜http://www。345wx。com欢吃。”
简颢墨顺应的点点头,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这样的餐会,有一有二便有三,在凌泣看来就如找到个吃饭的搭子。然而,有次风晔约她去吃兰州拉面爽约后,舍友的话才让凌泣警觉起来。
“凌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最近总是不和我们吃饭?”
“是啊,刚才刘明宇还问我呢,说柯大少要找你一块吃饭没找到人。呵呵,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其实啊,我们宿舍就剩凌子没有男朋友了,话也说不过去,不谈场恋爱就浪费了,是吧凌子?”
……
之后,凌泣便有意疏远了简颢墨,总是留着借口不赴约了。
大一的生活新鲜又忙碌,况且凌泣是闲不下来的人,看着闲散其实总把时间安排得紧密。那天下了自习,凌泣刚回到宿舍,正准备换身衣服去打排球,方芳急匆匆跑回来说,楼下有帅哥找。
事隔一个月后,凌泣再次见过简颢墨,发现他愈发清瘦,下巴都尖了,显得五官更加深邃。还是把她带到了景苑附近,简颢墨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和你谈谈。”
“我知道你故意避开我,我也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但你得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吧。”简颢墨始终皱着双眉,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显,仿佛用刀雕刻出来的。
凌泣早料到这步,盘算多次的措辞早已出口成章。凌泣仰望他,故意淡淡地笑着,“我想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
“然后呢?”
凌泣略微迟疑了一下,虽然是猜测,为了以绝后患还是把话甩了出来,“反正不能是男女朋友。”
简颢墨失笑,“什么叫不能?谁规定的?”
凌泣撇撇嘴,想笑却没有成功,“我在大学不交男朋友。”
“是你不想还是其他的原因?”
面对简颢墨近似逼问的对话,凌泣气势有些弱,踢踢脚下的石子,“我不想,而且我家人也不允许。”
最后简颢墨眯眼盯着她,许久后,头顶上飘过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夕阳下,他转身离去,留下有些许莫名失落的凌泣,她好像心里满满的池水一下子抽空了,再怎么往下丢石子,惊起的都不再是涟漪,而只是点点泥坑。
再后来有几次,邓妍邀凌泣去M大吃饭,她都以不想当电灯泡为名拒绝。然而,凌泣心里清楚那场谈话过后,她和简颢墨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男女关系往往如此,在暧昧不明的牵扯下,如果被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要么就是大团圆结局,要么只能当作陌生人。
但有些事,总是不由人来预测避免的。
四月底,宁远找到了工作,请凌泣吃饭。宁远是大伯十年前资助的一个四川山区学生,他刻苦好学又争气,考上了M大土木工程,被在本市设计院招入。
凌泣看他没什么积蓄,平时都靠勤工俭学和奖学金度日,便提议上饭堂吃。可这平时老实巴交的孩子,非要装阔气请她吃大餐,凌泣思来想去点名吃十大街上的好伦哥自助餐。
千算万算,只没想过在楼上见到了简颢墨。
凌泣在楼梯转角,余光掠过便轻易捕捉到他那高瘦的背影。她略一停顿,绕过了展示柱,坐在最里面靠窗的雅座。好伦哥的沙发靠背很高,足有一米五,容易隐藏自己。这位置好就好在可以观察一下选食区的情况,却坏在也能很好的观察斜对角的人群。
那群人选在儿童乐园的后面,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粗粗估算也有十几个人,应该是场生日聚餐,好几个人头上都带着纸做的皇冠,闹哄哄的一团。
“那是我们学校的,好像是学生会的人。”坐在凌泣对面的宁远,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凌泣说,“你不认识吗?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我只认识那个寿星,就是穿花裙子那个女生,我们学校的宣传部长。我勤工俭学的时候,她非要报道我的事,还要搞什么募捐,闹了好一阵呢。好像她家里当什么官的,挺强势的,不过在那个学生会主席面前就像个小羊羔似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喏,边上那个穿白衣的就是学生会主席。”宁远试图轻描淡写,可是他的语气泄露他心中不爽。
宁远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然受不了别人这样大张旗鼓的施舍,某种程度上是对他的否定。凌泣知道这点,避重就轻,“女生在男朋友面前本来就是小鸟依人。”
印象中木讷的宁远居然关心起学习外的八卦,“好像不是那种关系,反正男方没这意思,谁受得了这样的女孩啊。那个女生好像要在下学期去英国当交换生,估计是发起最后的战役。”
凌泣默不作声,打量着女孩的靓影,波浪卷发,曼妙的身姿,时不时轻柔地依偎进身旁的男子身上,像个爱撒娇惹人疼爱的公主。
这顿自助餐如果没有宁远肯定是得吃亏的,凌泣几乎没怎么动身子,总怕暴露了自己,好像窥探别人隐私般,窝在角落里,真是身心疲惫。
“你怎么都不去拿东西吃?不喜http://www。345wx。com欢吃吗?要不一会儿再请你去其他地方吃?”
凌泣连连摆手说:“哪要那么破费啊,这里该有的都有,还吃什么啊。”想来自己真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躲躲藏藏的。
凌泣落着水果盘,已经有二十厘米左右高了,她弄得极认真,上次和柯晟睿他们吃必胜客时看他们垒得一塌糊涂,她看不过去上手就学会的。
“喝了那么多酸奶,还吃这么多西瓜,不怕胃疼啊。”身旁传来简颢墨的声音,不温不火的,却很扎耳。
凌泣拿着夹子的手抖了一下,稳了稳气息,“吃过多的奶油才会胃疼呢。”
不是在和人依偎吃蛋糕、吃冰激凌吗,难道背后长眼,看到她喝酸奶不成?想想,好像之前都只叫宁远帮她拿酸奶,不知不觉似乎喝了不少,凌泣敲了敲头,她那脆弱的肠胃千万别吃坏了。
“给,喝热奶茶吧,别吃生冷的东西。水果就给我吃好了,正好滤滤我的奶油腻味。”简颢墨俏皮地眨了眨左眼。说完简颢墨放下冒着热气的杯子,拿过凌泣手上垒得有模有样,成圆柱体状的盘子。
物物交换吗?简直是强买强卖!
旁边有个戴眼镜的小学生拍手惊呼,“哇,姐姐,你也帮我摆盘吧,我也要那么高的水果盘。”
凌泣看孩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瞪了眼那罪魁祸首的背影,调整情绪专心地垒水果。她用三角形西瓜摆四周,盘旋交错往上走,中间中空处巧妙的放些圣女果葡萄填满,层层如此,最顶端用放颗大樱桃。水果塔大功告成。
弄得最后,小朋友连连叫绝,引得围观者无数。可怜的是,好伦哥的西瓜被她三两下都用光了,服务员挂着黑脸,铁定把她拉入黑名单。
凌泣怀有歉意,没吃多少便和宁远走了。下楼时,简颢墨那边还在兴高采烈的唱生日歌,许愿。
好的不灵坏的灵。回到宿舍凌泣就开始腹泻,一直持续到深夜。凌泣知道肯定是肠胃炎犯了,可这次史无前例的严重,任凭她如何喝蜂蜜水都没有任何缓解,反而全吐了出来。舍友们在凌泣有气无力的反抗声中,强行把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已经严重脱水,还好送来得及时。
是夜,急诊里人满为患,凌泣唯有坐在过道上挂点滴。春末夏初的夜里温度较低,舍友们站了一会儿就开始瑟瑟发抖,来得太匆忙谁都没有想到多带件外套,来往的护士脚步忙碌,催促着站成一团的她们让路。
挂了半瓶盐水后,凌泣唇色开始恢复光泽,便催促舍友们回去,可别牵连大家全都病倒了,春天本来就流感多发季节,稍一受凉便“中招”。
“你们回去吧,这还有四瓶呢,肯定得明早才能完。明早不是还有政治经济学的课吗,赶快回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在凌泣第三次劝说下,大伙开始有些松动,但又放心不下她一人在这里。
凌泣非(http://www。87book。com)常坚持,“我真的可以搞定,而且护士就在隔壁,放心吧。你们都在这,我反而休息不好。”
风晔最是了解她的性格,留下自己的披肩,叮咛再三后偕同大家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明早灭绝师太点名我们帮你搞定,下了课我们来接你。”
凌泣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弱的微笑,连连招手送她们离去。
过道里蓝色的排凳上横七竖八都是拧眉呻吟的人,正对面是注射室,里面也坐满姿态万千的病人,均是这番神态的病痛。冷夜中苍白的医院里,心生凄凉孤单。护士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总是很急促,凌泣睡不安稳,便拿出手机摆弄。手机是这学期叔叔送她的礼物,凌泣挑了个最便宜的,国产的牌子迪比特,银色的机子,按键上闪耀这血红的数字,这是她不太满意的地方。
新短信,“胃难不难受?记得喝点热的东西。”晚上八点的短信,凌泣那个时间正病得奄奄一息,哪有功夫看短信啊。
此刻的凌泣虽然心中泛起暖意,很快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立刻被满腹的委屈凄凉所掩盖,闷闷地堵在心口,无处发泄,想都没想便回了一条,“乌鸦嘴,要你管。”
即刻,简颢墨一个电话过来,惊得凌泣失神把手机掉到地上。“还没睡啊?”
听到手机里传来关切柔和的声音,凌泣顿时觉得心中的情绪找到了出口,当下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只有默默不语。
“你在医院!哪个医院?”简颢墨的声调提高了一度,声音微喘很急切,还夹有慌忙的脚步声。
那头还传来呼啸的风声,这头传来了救护车的呼啸声不止,划破寂静的夜空,之后就是响彻楼道的喊叫,夹着慌乱的脚步声,疾驰而过的担架,混乱的人群。凌泣觉得心尖被那阵风吹得凌乱颤动,摇摇欲坠,直到挂了电话她才发现握着手机的掌心渗着虚汗。
“快,快,车祸重伤员!”
“调血袋,快快!”
……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里,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大片大片的血迹摊在过道的地板上,医生护士的手上衣服上全印满鲜艳刺眼的红,嘈杂的哭声铺天盖地淹没过来。
凌泣只觉得手脚冰冷,天旋地转的窒息席卷全身,她紧紧攥着双手,耳边充斥着轰鸣声。仿佛潜伏许久的火山爆发,一片滚烫融浆灼烧着内心,可全身竟冻得抖动不止,喉咙干涩非凡,胸腔中的空气急剧压缩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简颢墨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她,煞白毫无血色的脸,水汪汪的眼眸写着痛楚、恐惧,双唇紧咬微微抖动,双手捂着耳朵,楚楚可怜地战栗着。
凌泣抬眼见到简颢墨旋风般站立在跟前,一下钻进他的怀抱,就如在汪洋见到了叶舟,紧紧抓住,不愿放手。
简颢墨始终搂着她,轻柔地抚摸她的背,犹如呵护着一尊珍贵的瓷娃娃,直到他胸前的衬衫一片潮湿。
“带我离开这里。”凌泣窝在他怀里微弱地央求。
简颢墨并没有问她原因,没有片刻迟疑带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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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8…独家记忆(4)
出租车上,凌泣余惊未了,孱弱地伏在简颢墨胸前告诉他,“我父母是车祸死的,我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生病,不要出意外。医院对我而言是人间最凄凉悲伤的地方,每天充满着生离死别。”
这些话她头一次和别人说,方才亲眼接触过那血淋淋的伤痛过后,内心仿佛因为他的陪伴而安心得可以托付。
简颢墨把她带到乐房的时候,凌泣已经平静许多,依然没有发现他们一直没有松开的双手。
“这是什么地方?”由于睡眠不足,加上眼泪侵蚀,凌泣的眼睛有点浮肿,她四处打量,宽广的大厅里摆着架子鼓,键盘,沙发上横七竖八放着几把吉他,茶几上放着几个葫芦状的东西,像KTV里的助兴玩具。
简颢墨把凌泣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热开水让她驱寒,“一个朋友的房子,暂时算是校乐队的练习室。这么晚也不知道去哪儿好,外面太冷怕你感冒了。有时我们练得太晚也会睡在这里,所以东西都挺齐全的。”
凌泣捂着杯子,身子渐渐暖和了些,“你是玩乐队的吗?”
“嗯,偶尔玩玩,最近没有时间就玩得少。”
凌泣狐疑看着他,没时间?
简颢墨仿佛看透她心里的小九九,“最近在公司实习,忙着写程序呢。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还在加班呢。”
凌泣低下了头,研究杯里的水,试图盖住满脸的嫣红。
“胃还难受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啊?”简颢墨给凌泣披上毛毯,包裹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凌泣摇摇头,以她的经验喝点红枣薏米粥过两天就恢复了。她所不适应的是这样的亲昵态度。她开始有些笨拙地转移着话题,“我还没见过别人弹琴唱歌呢。”
“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简颢墨随手拿过吉他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
凌泣赶紧制止,开玩笑吧,“现在是凌晨,会被人骂的。”
简颢墨玩味笑笑,“没事,骂我而已。”
凌泣不以为真,简颢墨拨弄几下琴弦说,“这练习室隔音效果无比好,放心吧,我们经常在这里魔音绕梁。有没有特别想听的?”
凌泣思索半天,没想到什么歌,“能舒缓胃疼的旋律就好。”
简颢墨左手抚琴扫下一个声音,优雅慵懒,醇厚的嗓音和低吟的琴声结合得天衣无缝。
凌泣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那句副歌不断重复着“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占有,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要那么一点点温柔的娇纵”。
简颢墨那双含情脉脉的墨眸,凝视着凌泣,她心中一颤,每个拨动的音都准确扫在她的心弦上,连胃都有点抽搐。
“怎么样?”简颢墨若无其事地问,仿佛验收家庭作业的老师般。
凌泣低低地嘟囔,“胃更难受了。”
简颢墨将琴置于一旁,笑得蛊惑人心,他循循善诱:“难受就对了。你说你又不是对我没感觉,干嘛老是疏离我呢?这样大家多别扭啊。我们这种情况做男女朋友比较合适,你看我们可以一起去第五食堂吃饭,没事可以去打打球,看看书,志同道合多好啊。”
“这个普通朋友也可以做啊。”凌泣撅着嘴思量,有所动摇,却还心有余悸。
简颢墨援引例证:“但我不会给普通朋友弹琴唱歌,不会夜里狂奔去探病,不会任普通朋友靠在我怀里,也不会因为普通朋友不理我而夜夜难眠。”
谁说理科生木讷,如此这般逻辑严谨的示爱也能句句情意绵绵。
凌泣垭口无语。半响,才诺诺地说,“我家里还不让我交男朋友呢。”
简颢墨一脸无奈,宠爱地拍拍她的脑袋:“你同意就行了,有我在呢,傻瓜。”
简颢墨揽过凌泣的肩膀,契合地拥抱着。凌泣觉得温暖极了,她沉溺其中,突然不想挣脱。
他们就这样确定了关系,有时间就一起去第五食堂吃饭,饭后去景苑散散步,有时去美院的展示厅里看看作品。
日子没什么改变,同学也渐渐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但是仅仅舍友们知道简颢墨是何许人也。姐妹们也不是好事之徒,没人对外宣称他的身份,一提起都只说是别校的。对于邓妍,凌泣更没有隐瞒,邓妍最清楚简颢墨在本校的威力,出于对凌泣的保护,也并没有张扬他们的事情。
这些都是在大家的默契中,自然形成的保护屏障。事实上,他们平时也是如同普通情侣牵手出现在学校里,偶尔碰到同学凌泣也从不避讳他是男友的身份,只不过遇到的机会实在少之甚少。
因此,简